“身負無上骨,證得登天道。”
這玉骨境界,只有極少數特殊體質的武者才能觸及。
恰巧,武骨就是其中之一。
能達到玉骨境界,對后續的境界攀登那是大有裨益,李銳當然不打算放過。
而且對他來說,也花不了太多時間。
只是......玉骨所需要的丹藥數量對現在他來說實在是過于多了些。
“還是要賺錢呀。”
李銳輕嘆一聲。
虞國江湖有“財侶法地”的說法。
這排第一的“財”自然不用說,有錢能解決這世上九成以上的煩惱終日奔波,可就不是為了三兩碎銀。
第二的“侶”并非單指伴侶,其實也包括師父、親人,朝中有人,萬事不愁,有人領路,也能少走很多彎路。
“法”即是功法,一門高深又契合自己的功法能叫練武事半功倍。
最后這“地”指的則是......靈土。
眾所周知,想要煉成靈丹,除了煉丹師高超的煉丹造詣之外,還必須有靈藥。
而靈藥只生長在靈土之上。
其實靈土并沒有傳聞中那般玄妙,大抵就是一塊蘊含特殊靈性物質的肥沃土地,極為稀有。
相傳一開始是個采藥人發現的規律。
在同一個地方每隔幾年就能采到效果奇特的草藥,被稱之為靈藥。
類似于撿菌子的菌窩。
經驗老道的采藥人往往會記下這些靈藥窩,就能持續不斷的獲得不菲收益。
后來此事很快引起一些煉丹師的注意,經過數代人的研究,這才確定根源其實在于靈藥生長的土。
注意,是土,而非地。
只有表面薄薄一層能夠被稱之為靈土。
那些大宗四處圈地,其實就是為了霸占靈土,一個宗門靈土的數量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應這個宗門的底蘊。
為了爭奪靈土,這些勢力可沒少發生沖突,流血死人更是常有的事。
但這種事情卻從未斷絕。
想要成為強者,就必須要爭。
只不過爭的方式大有講究。
......
“堂主,孫明這些人當真不是個東西,居然敢與人販子勾結,做起人口買賣的事,不知多少良家女子被他們禍害,賣去青樓。”
梁河憤憤不平的說著。
這幾日他熬夜看賬簿,頂著兩個大黑眼圈,雖然疲憊,但依舊掩蓋不住他的憤怒。
李銳一臉平靜。
也或許是見多了苦難之后的......麻木。
人販子是可惡,但要是沒有這些游走在黑道的人,大戶的家仆,青樓的女子哪里來?
衙門里的老爺還如何享樂?
人性罷了。
李銳能做的也只有守住本心而已。
梁河見李銳沒有任何反應,有些焦急:“堂主,這些人不止買賣少男少女,還賣假藥、賣注了水的肉......還有,還有......”
他一口氣說了很多,可見李銳依舊無動于衷,更加煩躁。
少年人最是見不得這些骯臟。
“還有他們賣私鹽!”
李銳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起一道精光。
“私鹽呀......那確實罪大惡極。”
“???”
梁河問號臉。
敢情他剛才列舉了數十條罪狀,堂主就聽進去了個販賣私鹽?
......
數日過去。
梁河以為李堂主會采取一些行動。
無論什么罪吧,至少能還黑市一點點清明。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李銳得知了所有事情之后,依舊如同沒事人一樣,照常翻書。
甚至連出門的次數都更少了。
叫梁河摸不著頭腦。
不過他也明白,黑市經營了這么多年,罪魁禍首當然不可能只是個小小的孫明。
不是他,甚至也不是李銳可以搬倒的。
“就只能這樣了?”
他是越看孫明越來氣,要不是謹記著李銳的話,他早就沖上去把孫明暴揍一頓。
“孫哥。”
梁河笑著對孫明點了點頭。
“我果然成熟了。”
孫明有些受寵若驚,原本他交上賬簿,還以為會被刁難,可沒想到幾日過去了什么事沒有。
跟著李銳一起來黑市的小子還對他點頭哈腰。
孫明頓時放下心來。
“就說,能當執事的都不是蠢貨,黑市里的生意背后是趙副舵主,是縣衙老爺,甚至是總舵的老爺。”
“哪里是一個小小執事就敢動的?”
只要到“明事理”的人,都會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之前的執事就是這樣。
“老頭講究人。”
孫明咧開嘴,也對著梁河露出一個自以為和善的笑容。
梁河一想起巷子里聽到的聲音,竟覺得反胃,快走了幾步,實在不想再看到孫明這張胖臉。
可這一幕落在孫明眼里。
“老頭怕了。”
你看他的小弟看見我都要跑著走。
孫明挺了挺腰桿。
“戒驕戒躁,改天送點東西,就是不知道都七十了,還行不行,這一批活貨里倒是有兩個上等品,不行......萬一是龍陽之好呢。”
孫明小眼睛一個勁的眨,揣摩李銳的喜好。
只要弄清楚上司的喜好,事情也就辦成了大半。
......
翌日清晨。
當李銳來到黑市五樓的時候,桌上已經擺了個精巧的盒子。
足有一人腦袋這么大。
李銳走到桌前,將木盒的蓋子掀開,金燦燦的顏色映入眼簾。
“金子?”
眉頭一挑。
這木盒里放著滿滿當當的金條,看上去至少有一百兩。
一兩黃金十兩銀。
也就是說,這個木盒里足足有一千兩銀子!
李銳舔了舔舌頭:“黑市還真是有錢。”
一個小小統領竟然能拿出一千兩,即便是他這個堂主都拿不出這么多的錢。
“賄賂我?”
李銳笑著搖了搖頭。
“倒是個聰明人。”
孫明如此做其實無可厚非,而且一點不摳搜,舍得下血本。
即便是李銳也心動。
“只可惜,不是一路人。”
他不可能放任一個趙威的人留在自己身邊。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立場問題是根本性問題,不是個人技術能彌補的,就像他從來都不會想著討好趙威一樣。
花再多金銀都是無用,除非愿意倒戈叛變。
但反骨仔又能有什么好下場呢?
所以李銳的哲學從來都是要么不樹敵,只要成了敵人,那就往死里搞。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