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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章 養劍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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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葫蘆道士似乎看破了玄機,他畢竟也是道門中人,對于一個九炷香的尋龍天師,該有什么樣的氣勢、水準,他心知肚明。

  他穿山而過的葫蘆,雖說不是強弩之末,但力氣也已經折損了大半,若云子良已經進了九炷香,便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擊落他的葫蘆。

  但眼前的景象,卻并非如此,那云子良的招架,顯得極艱難,

  因此,他可以斷定,戲臺彌漫而生的血霧,并沒有讓這位尋龍大天師,晉升入九炷香的戰力。

  云子良都上不了九炷香,那周玄不必多說,自然也是上不去的。

  葫蘆道士這才大聲的知會著藥師菩薩。

  “我沒九炷香,竟被你發現?”

  云子良以九龍的八陣圖,猛的將那氣勢已衰的葫蘆震開,要朝著周玄行去。

  葫蘆道人此時表情輕松,

  若是周玄、云子良都已經晉升入了九炷香,那他們遁甲太上與佛國人聯手,仗著人多勢眾,也討不上什么好處,

  “不過,你們沒有進入九炷香嘛……嘿……那便說不得了。”

  葫蘆太上心中冷笑。

  井國的香火神道,九炷香與八炷香,香火只差一炷,但其中的差距,比天地的間隔還要遙遠。

  縱然是三百年前橫推道門的云子良,哪怕是同境無敵的周玄,八炷香便是八炷香,便是實力再雄厚的八炷香,那也是八炷,翻不起任何浪花來。

  “勝券在握,優勢在我。”

  葫蘆道人的心思一輕松,那鬼主意,就不斷的往外冒。

  他瞧向云子良的目光,也帶著一些藐視之感,心里則想道,

  “我應該速殺云子良,然后幫著藥師菩薩他們,再殺周玄,畢竟今日的事情,對于「地子」來說,我已經是辦事不利了,回了京城府,他怕是要找我的麻煩,

  但若是……我傍住了佛國的這條大腿,「地子」也不敢輕易踩在我的頭上。

  佛國五式,都是佛國的界主,是佛國三十三重天里的權重人物。

  雖說他們屬于實力較為下乘的界主,但那也是界主。”

  思忖至此,那葫蘆道人,便再次催動了腳下的黃紙鞋,面對著云子良掀起來的萬仞高山,他也如履平地一般,擋于老云的面前后,足尖點劃山石,勾出了一個“川”字。

  這是遁甲的“川字陣”,陣中有高山、激流,有圍困的作用。

  一陣既擺,陣中律法盡出。

  無數的山勢、川流之勢,呈拱衛陣形,朝著云子良擠壓了過去。

  云子良分開了九條大龍,去疏散那些山川之勢,要擺脫圍困,去幫周玄。

  要說這耍山驅水的門道,天下哪一個堂口又能比得上尋龍?

  但礙于香火的差距,云子良卻無法在短時間里,撕開“川字陣”。

  那葫蘆道士此時成了戲弄老鼠的貓,他有信心在殺機畢露的那一刻,瞬間殺掉云子良,但他不用心去斬,也不過是為了爭取一些籌碼。

  只見,他轉過頭,對藥師菩薩說道:“藥師菩薩,今日,我遁甲門處處受敵,明江府有周玄,布下陷阱,等我們幾位太上踩入,

  屠夫那個慫烏龜,又去京城府,斬我的山門,縱使這一場勝了,井國怕也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

  若是藥師菩薩,甘愿將我們收入麾下,那我們四個師兄弟,也算有了個去處,不知您意下如何?”

  他這話一出口,戲臺里的觀眾看得直罵娘!

  葫蘆道人出賣兒媳、孫子,那是私德,觀眾們只是嫌棄、憎惡。

  他與佛國在戲臺中結盟,那也不過是臨敵時的機變而已,

  但現在,他公然向佛國人投誠,這便讓觀眾憤怒到了極致。

  井國佛、道二宗,極其昌盛,這兩樁信仰,老百姓們里不少人都是信徒。

  他們無法接受,井國的道門,會當著大庭廣眾的面,向佛國人投誠。

  “遁甲的道士,你還要點臉不要!”

  “丟人,丟了我們井國人的臉,老子就是一個修鞋匠,要是佛國人來毀我的家園,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老子要皺一下眉毛,就是狗養的。”

  “一個向佛國投誠的狗雜碎,大先生與你同臺對擂,那就是對大先生徹頭徹尾的污辱。”

  “過了今晚,我要再給你們道門的捐一分香火錢,算老子手賤。”

  觀眾的謾罵聲,此起彼伏,葫蘆道士的香火,也因為觀眾的憤慨,不斷的被抽離。

  但葫蘆道士不以為意,在他的眼里,自己修行了多少個甲子,才修到這番田地,若是一朝命喪,枉費了三百年的修行。

  “每一日起早貪黑的夜晚,我葫蘆道士可曾偷奸耍滑過?

  沒有,我比任何一個師兄弟都要努力,都要發奮,我第一遁甲太上,表面風光,暗地里卻吃盡了苦頭,

  若是因為你們這些毫無眼界的鼠蟻的幾句話,我便安身于黑暗,不追逐光明,那我才是對不起自己,

  人這一輩子,就是一輩子,什么來世、轉生,皆是虛妄,功德福報,都去他大爺的。”

  葫蘆道士猛的一揮手,也示意紫牛、紅丹、芭蕉三位師弟的攻勢放緩一些。

  原本李長遜在三位遁甲太上的壓制下,已經有些喘不過來氣了,現在,也算獲得了些許的喘息之機。

  而四個遁甲太上,之所以這么做,無非也是在逼著佛國人答應投誠。

  你們佛國人,收留我等,我們便全力而戰,你們佛國人要是不收留,那我們就摸摸魚——反正大不了一起死。

  這一手逼宮,卻并沒有引得那藥師菩薩的垂青,佛國人只是默默的對付著周玄。

  “那就耗著吧,看看誰耗得過誰。”

  葫蘆道人心里想著,手上則不斷的給“川字陣”添加香火之力。

  這一份香火之力,加得極其微妙,既能保證云子良不能脫困,但又不至于強度剛猛,傷了云子良的戰力。

  保留對方的戰力,現在反而成了葫蘆道人的籌碼。

  觀眾們瞧著斗場里的局勢,那叫一個氣惱,不過,其中有兩個人——天殘僧、長生教主,他們并沒有觀瞧戰局,他們看著戲場上方的星空圖。

  周玄的星空圖,此時還在不斷的吸收著觀眾爆發出來的七情六欲。

  這些「七情六欲」,都是煉制人丹最重要的材料。

  天殘僧悲切的望著星空圖,對長生教主說道:“教主,這周玄機關算盡,最終還是沒有升到九炷香的戰力,這一戰,怕是不敵呀,

  天穹的未來丹官要是死了,咱們倆吃不了兜著走,要不然,我們也下場一戰?”

  “不需要理會。”

  長生教主一邊看著星空圖,一邊搖著手里的撥浪鼓,鼓聲陣陣,那類似豆粒的鼓珠,每一次敲擊著鼓面,都敲出了一灘血跡來。

  敲了許久后,他停了鼓,左耳貼住了鼓皮,聽了一陣后,俯耳說:“老殘,那云子良、周玄,都入了九炷香,和我的猜測吻合。”

  “哦?”天殘僧有些意外。

  長生教主又說:“那云子良剛剛動用風水之勢的時候,我便有些疑惑,他的氣勢隱隱有九炷,但又像八炷,我就猜他肯定是到了九炷,只是不知為何,要遮遮掩掩,

  剛才我用我的「山王鼓」,敲擊測算,果然,周玄、云子良都已是九炷香的戰力,

  這云子良、周玄,一旦入了九炷香,不敢說大殺四方,至少啊,佛國人、遁甲太上與他們大戰,鹿死誰手,還是極有懸念的。”

  天殘僧聽到此處,正要大聲講話,卻被長生教主拉扯住了。

  “你若是大聲宣講,這其中的隱秘,被葫蘆道士、藥師菩薩聽去了,豈不是亂了周玄的計謀?”

  長生教主、天殘僧,縱然對周玄不爽,但現在,他們卻是綁在一條船上——周玄煉不出好丹來,他們兩人回了天穹,日子怕是也不好過。

  “你認為隱藏真正的實力,這是周玄的計謀?”

  天殘僧問道。

  “那周玄多鬼啊,事出無常必有妖,他心里藏著招呢,咱們靜觀其變就好。”

  長生教主講完,又望向了那張星空圖。

  云子良、李長遜,皆被纏住,而“八炷香”的周玄,又受到了三個佛國人圍攻。

  一時間,還真有點險象環生。

  “周玄,你一個八炷香戰力的人物,還真挺能跑。”

  那接引金剛,好不容易通過腳力,邁到周玄的身前,當即便轉動了手中的月輪,朝著周玄擲了過去。

  那月輪,無比鋒利,卷動著風聲,呼嘯著打來。

  周玄不閃不避,等到那月輪的的輪緣,已經快要切割到他的衣物時,他才猛然催動了“神行甲馬”,將身形和月輪拉開了數十丈遠。

  逃出了生天的周玄,卻并不甘于逃跑,他才拉開了距離,登時再次施展“神魂日游”,

  他的魂魄,無影無形,竟然貼住了那渾身雪白的藥師菩薩,

  然后便是移形換影,他的真身,在藥師菩薩的身后兀然出現。

  緊接著,便是骨牙打出。

  一道白光,迸射向了藥師菩薩的背后命門。

  “這種時候,竟敢反打,我該佩服你的勇氣,還是該憎惡你的愚蠢?”

  那托塔天王的巨像,指引著那一座高聳入云的金塔,擋在了骨牙的軌跡之前。

  “咣當”一聲清脆的撞擊之聲,

  骨牙被撞得倒飛,但那巨塔的塔身,也出現了細不可見的裂紋。

  “不對啊,藥師,這大先生,可不是坐八望九,他是偽九炷香了。”

  那靠著腳力去抓捕周玄的接引天王,也附和道:“他剛才還是坐八望九,現在就偽九炷了了?他的香火還在漲!”

  這個消息,令觀眾振奮,他們又燃起了希望,只要明江府的大先生不倒,明江府就還有最后的一盞不滅的燈火。

  “我若不給你們點壓力,你們和那遁甲太上,就不能真正的聯合。”

  周玄暗暗的說道。

  他與云子良、李長遜早就商量好了,不求勝,求敗——而且要敗得慘烈。

  只有他們敗了、死了,才會激起觀眾內心的呼呼。

  觀眾會呼喚著戲臺之中,出現一尊真正的神祇,而那尊神祇,也會隨著呼喚而真正的出現。

  這便是「人間戲神」,彩戲師堂口的至高手段。

  周玄的劍,也從來不是指向“遁甲太上”、“佛國三式”,他今日的目標,已經確定,便是戲臺里的那個假香火道士。

  既然有了計劃,周玄便去執行。

  他此時正如長生教主所說,已經抵達了九炷香的戰力,只是隱藏了實力,將香火戰力壓制在了“坐八望九”,剛才,他偷摸將戰力稍微拔高了一些,提到了“偽九炷”,就是要給藥師菩薩他們,一些壓力。

  “速殺周玄。”

  藥師既怕周玄的戰力會繼續攀升,同師又不想去收留那四個遁甲太上。

  佛國可不是垃圾收容所,什么垃圾小人都要。

  這也害怕,那也不想,那擺在藥師菩薩他們面前的,便只剩下一條路——在周玄沒有抵達九炷香之前,將周玄殺掉。

  但殺周玄?

  何其艱難?

  周玄的骨牙失手后,身形晃了晃,然后便憑空消失了。

  這是遁甲香的「龜息千年」,能藏匿在天地空間的縫隙之中。

  感知力越強,藏匿得越是完美,不容易被堪破。

  “周玄,不見了。”

  接引金剛的金身,如同一只惡鬼,他左右環顧,卻沒有瞧見周玄的蛀絲馬跡。

  藥師菩薩喝斥了一聲:“這是藏匿法,我把周玄找出來。”

  她的白發,隨著一聲清嘯,開始瘋漲,可謂是白發三千丈,緊接著,她對著自己的白發一斬,

  那些白發,斷裂成了紛紛揚揚的白毛,在空中胡亂的漂蕩著,

  這些白發,只要撞上了活物,便會像蟲子一般,鉆進那活物的身體里。

  “我的漫天白毫,可以鉆入戲臺里所有的空間,我看那周玄怎么藏。”

  藥師菩薩攥緊了拳頭,誓要將周玄拘捕出來,

  而就在這時,周玄卻沒藏了,他忽然從接引天王的頭頂,破隱而出。

  他的面孔上,閃爍著一張紫色的面具——道祖面具。

  “知其黑,守其白,為天下式。”

  周玄借了滿城觀眾的勢,如同一只仙鶴,從天而降,其身形如鶴,腳力卻堪比龍象,一腳踩下,將那接引天王踩到跪下。

  佛國人修金身,但這佛國五式,卻是用魂魄凝的金身,他們的身體,比尋常的井國堂口弟子,強悍不了太多。

  周玄的身形猛然沉落之下,那接引天王骨斷脆響之聲,不斷傳出。

  “你竟然就伏在接引師弟的身邊?”

  藥師菩薩是怎么都沒有想到,這周玄,境界不足,還是以一敵三的情況下,竟還敢劍走便鋒?

  “躲躲藏藏,我周玄不屑,境界不如又如何?以少敵多又如何?我讓你們這些佛國人瞧瞧,比金身更加堅不可摧的,是我井國的無雙戰意。”

  周玄旋動了身子,腳下已將接引天王的大半拉腦袋踩成了碎骨。

  好在藥師菩薩的白毫,紛紛朝著周玄涌了過來,周玄重新進人了「龜息千年」的狀態,隱匿了起來。

  那被踩爛了半個頭顱的接引天王,痛號道:“九炷香了,九炷香了,剛才感受到了,周玄有那么一刻,已經到了九炷香了,再不殺了他……他真要徹底晉入九炷香戰力了。”

  藥師菩薩、托塔天王,剛才饒是狂妄,現在卻嚇得肝顫。

  坐八望九的周玄,靠著手段詭異、又極復有戰斗直覺,跟他們三人斗得那是一個不落下風。

  他們仨個九轉佛國人,愣是一點偏宜沒占上,若是周玄入了九炷香——

  “那斬我們,豈不是如砍瓜切菜?”

  藥師菩薩已經完全失了底氣,她不敢再直面越來越強大的周玄,朝著遠處的葫蘆太上說道:“遁甲太上,你們若是愿意協助我等,等周玄死去,戲臺作廢,我們佛國保你們不死。”

  周玄帶來的壓力過大,大到藥師菩薩妥協,要收容遁甲太上這四個小人。

  葫蘆道士很是輕松的圍困著云子良,笑吟吟的說道:“藥師菩薩,這空口無憑啊,還是要有些證據,不然,我們四個師兄弟,怎敢信您的話?”

  “證你奶奶。”

  托塔天王心中暗罵,

  藥師菩薩已經沒有時間與遁甲太上講那些七七八八的廢話,她的那些白毫,化作了萬千的長絲,深入到了自己的身體內,拉扯出了一座小金佛。

  那金佛,只有巴掌大小,五官卻很是精致,栩栩如生。

  “這尊小佛,是我的本命金佛,我對它起誓,若是我違背了誓言,往后我的金佛便會腐朽、破爛,我的一身修為盡廢。”

  藥師菩薩說完,便開始起誓:“我藥師菩薩,立言于此,若是遁甲太上助我斬殺周玄,我便收他們為佛國戰將。”

  她的話音,凝成了一根根的血絲,躍入了金佛的眼中,那金佛的眼睛動了,猛的瞧向了葫蘆道士。

  葫蘆道士對望了金佛一眼后,內心生出了一種奇特的感覺,他似乎與藥師菩薩產生了奇怪的。

  他是個識貨的人,這種感覺一出現,他便知道,今日的結盟,穩妥了。

  “藥師菩薩收留我等,我們四師兄弟,自然要效犬馬之勞。”

  葫蘆太上說道:“且看我們師兄弟,先斬了云子良、李長遜,再去幫你斬那周玄!”

  說完,他喊了一聲:“紅丹、紫牛、芭蕉,布下井字陣。”

  這聲喝令一下,圍攻著李長遜的三位太上,同時腳踩星宿位置,要去結出井國之中,最為恐怖的圍困大陣——井。

  這一口井打下,能困住人間真龍。

  在師弟們起陣的時候,葫蘆太上朝著云子良冷笑了一聲,說道:“云先生,我葫蘆太上,修行了五個甲子,除了一些符、陣外,煉出了一氣一劍——氣便是我的浩然正氣,劍嘛,自然是我的葫蘆飛劍,

  這兩樁法寶,原本我不到萬不得已,不會用出,但現在,為了速殺你,我還是用吧。”

  葫蘆道士右手一招,他的本命葫蘆便飛了過來。

  “道家一門,有葫蘆養劍一說,我這把葫蘆,便養出了最好的劍。”

  他咬破了舌尖,朝著自己的右手,噴了一口血,然后手指蘸血,在葫蘆上,畫出了血符,口中也念念有詞,

  “遁甲除魔,玄天太上,氣中藏劍,正氣清罡。”

  他念完了咒,右手并作了劍指,朝著葫蘆口用力一掃。

  “出劍!”

  那葫蘆的嘴,猛的拔開,一柄青色的小劍,從葫蘆里騰飛了出來。

  劍雖小,但劍氣卻強。

  “遁甲山千年靈氣,蘊養出了此劍,云先生,瞧我這一劍,判你生死。”

  那柄氣劍,從空中掠過,激射入了“川字陣”,朝著云子良襲去。

  云子良呼喚著九條大龍,去擋那劍勢,豈料,大龍才飛騰到了劍前,便忽然委頓,大龍兇悍的氣度,被那劍勢給懾服,不再向著尋龍大天師。

  沒了大龍,云子良又掀起了層層迭迭的山巒,將自己層層包裹了起來。

  “以山擋劍?怕是不成。”

  那氣劍,激射入山,穿過了一層又一層的山體,直抵了垓心。

  血水濺出,山體坍塌,巨大的塵云騰起,等到塵埃落定,那云子良已經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了一灘血水。

  “云先生敗了?”

  “云先生是死了。”

  “唉!多好的先生,他才是道門的風骨。”

  觀眾里一陣哀鳴——他們眼眶里,盡含熱淚。

  而戲臺的觀眾席里,卻多了一個觀眾,這位觀眾,微瞇著眼,在觀眾里不段的穿梭,最后穿到了一個“月牙眼睛”前,小聲的說道:“周伶衣周班主,不要害怕,一切都是戲,我還活著。”

  周伶衣剛才確實是心提到嗓子眼,她真以為云子良是被氣劍殺掉,而現在聽到了云子良的聲音,她才放下心了。

  她小聲問云子良:“云先生,我那弟弟,又作什么謀劃?”

  “我也不知,先靜靜看看戲吧。”云子良坦誠的說道。

  “師祖!”

  李長遜知道云子良不是真死,而是佯敗,但他作戲也是很投入的,

  在見到師祖“被殺”,李長遜那喊得叫一個悲切,要去找尋師祖的尸身,

  不過,那井字陣已經大成,李長遜要出去,也不是那么簡單。

  但他現在情緒上來了,當場痛罵道:“小小陣法,也能攔我天穹神明級?”

  他仰頭一看,這口大井的井口,還是敞開的,他當即控了風,朝著井口上方沖去。

  而就在此時,那柄“斬了”云子良的飛劍,再次襲殺了出來,將李長遜腳下的風,一劍斬斷。

  失了風的承托,李長遜便像踩進了萬丈深坑一般,身體不斷的沉落,跌到了“井字陣”最深處。

  而井字陣里,就像一個巨大的血肉輾盤,不斷的輾動,將李長遜給活活輾成了肉泥。

  “嘖嘖,李山祖……殞落啦。”

  葫蘆道士極其得意的說道,他“殺”李長遜、云子良,自認極是精彩,但他卻似乎忘記了——在這兩人死去的時候,藏匿在空間縫隙之中的周玄,始終都沒有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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