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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只求一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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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條規矩,會給你們一個驚喜。”

  周玄陰側側的笑道。

  他這邊有自己的計劃,遁甲太上、佛國五式那一頭,卻只有滿腔的怒火。

  一場彩戲,還沒有開場,光是憑著兩條規矩,就讓他們的人死的死、跌道行的跌道行,損失那叫一個慘重。

  “若是等死斗拉開了序幕,我非要弄死你。”

  葫蘆道人怨毒的看向了周玄,狠狠的說道,但“光是弄死”,怕是不過癮。

  “若是周玄落在了我的手里,我一定要好生的折磨他,斫斷他的手腳,用穿狗的鐵掛,勾穿他的臉皮,在街上拖行三日。”

  他把這輩子能想到的惡毒招式,都已經想好了,就等著斃了周玄。

  周玄沒有理會那些頗具敵意的目光,他搖著折扇,跟著身邊云子良、李長遜,談笑風生。

  至于香火道士嘛,不管是葫蘆太上,還是藥師菩薩,都瞧不見這位的身形。

  天上的那只圣潔眼睛,又開始眨動了起來。

  “無規矩不成方圓,無規矩怎稱斗場?”

  “第三條規則,斗場戲臺,將會釋放戲臺之勢,諸位皆可吸取,爬升戰力。”

  “愿諸位在戲臺之勢的加持下,都能夠突破自己的巔峰,在斗場之內,大殺四方。”

  聽到這一次的新規則,

  葫蘆道士當場愣住了,這條規矩不但不耗損他們的修為,甚至還有增益作用。

  戲臺提供強大的勢,讓所有人的戰力都有一個較大的提升?

  “周玄這是要玩什么把戲?”

  “呵,這周玄,是失心瘋了,所有人都有勢氣加持,戰力爬升,那就等于大家都沒有提升。”

  紫牛道人說著說著有些得意了起來,忽然想到了自己的情況,更是欣喜的說道,

  “葫蘆師兄,這周玄出了一手昏招,我剛剛被削減了香火,成了偽九炷香,但現在,勢氣將彌補我的香火,

  我又是九炷香啦!”

  要說這一語驚醒了夢中人,葫蘆道士忽然明白了什么,猛的一握拳,恨恨的說道,

  “這個周玄,好深的心機,竟然想出這么一條規則,紫牛,你別高興了,戲臺提高所有人的香火層次,受益最大的,還是周玄。”

  “不能吧,所有人都可以吸取那勢氣,所有人的香火戰力的增幅,都是一模一樣的,憑什么周玄收益最大?”

  “我們原本就是九炷香之上,再增益,也翻不了天,但是你想想周玄、云子良……他們兩人的香火戰力,都已經抵達了坐八望九,只差最后一線,便能抵達九炷香。”

  “那是九炷香的云子良、九炷香的周玄……可不是你這個九炷香的傻牛!”

  葫蘆道人一陣呵斥,紫牛道人臉色都煞白了幾分,對啊,九炷香的周玄是什么概念?

  那是同境無敵,

  九炷香的云子良,又是什么概念,那是曾經橫推道門無敵的人物。

  “我有點想抗議這個戲臺的規則了。”

  紫牛道人這番話,更是激惱了葫蘆道人——蠢貨,這是人家的地盤,是人家定的規則,你去抗議,你找誰申訴?

  還以為是府城里的賽馬比賽,講究一個公平公正?

  葫蘆道士這邊想明白了,藥師菩薩自然也想通了,她當即怒斥周玄:“卑鄙的井國人,竟動這些歪腦筋。”

  周玄卻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笑著說道:“藥師,我們井國人不卑鄙,只是擅長動腦子,你們佛國人很強大,是星空中的肌肉派,不過……就是肌肉長得太多了,給腦子都塞爆了。”

  “……”藥師菩薩。

  要說藥師菩薩對這第三條規矩很不滿,這條規矩看似比前兩兩條規矩要公正得多,但實際上,它墊定了今晚周玄立于不敗之地的局勢。

  云子良、工程師、李長遜三人,在周玄的第三條規則公布之后,那叫一個興奮與佩服。

  興奮的是,有這條規矩在,藥師菩薩、葫蘆道士,便翻不了盤。

  佩服的是,周玄怎么想出這么一條規則的?

  這規則可謂是今晚的第一陽謀了。

  “大先生,你怎么想出來這條規矩的?”李長遜問道。

  周玄笑著說:“我們最開始,是想通過規則,把所有人的香火壓低,以我同境無敵的特性,去大殺四方,

  但其中有兩個風險,第一,若是全部壓低了境界之后,我未必能用得出「人間戲神」來,

  第二,佛國人是沒有香火的,若是他們不受這條規矩的限制,境界沒壓低的話,那我們就要以八炷香打九轉佛國人了……打不過的。”

  “所以,我不去壓境界,我去提境界,每個人的境界都提高一些,他們原本就是九炷香,提高了也就那回事,但我和老云的香火戰力,若是提高了,那就……”

  李長遜雙掌一擊,說道:“英明神武,大先生,我已經等不及的要去斬一斬那些佛國人、遁甲太上了。”

  “那正好,死斗,開始了。”

  周玄講話之間,整個戲臺里,那些不計其數的觀眾的眼睛里,都流下了血來,

  戲臺規則、禁制的力量,本質上,是來源于那些數不清的觀眾。

  觀眾的存在,使得戲臺有了意義。

  也正是這些平日里,被神明級、佛國人、天火族人瞧不起的普通老百姓,

  他們每一個人的力量,在井國之中,或許微不足道,但當他們凝聚起來,便集腋成裘、聚沙成塔,成了一股足以禁錮神明的能量。

  那每一個觀眾眼角流下的血淚,滴進了斗場里,在空中懸浮,然后猛的爆開,形成了極其濃郁的血霧,將周玄、藥師菩薩、葫蘆道人以及其他要參加死斗的人,盡數的遮掩了起來。

  在那血霧之中。周玄將感知力徹底釋放出去,也感知不到那位“假香火道士”的存在。

  “我的感知力,尚且無法穿透這層血霧?那假香火?”

  周玄自恃感知力強大,但由于摸不準那個假香火道士的實力,到底抵達了什么地步,他也不敢貿然去與李長遜、云子良商議待會死斗的策略,

  “得采取最原始最保險的手段了。”

  周玄心里稍稍作了些計較后,將目力催放到了極致,在血霧之中,瞧見了云、李二人隱隱綽綽的身形,

  他緩步走了過去,手指便在云子良的后背上結字,寫下了一行:老云,別出聲,待會對戰,佯敗。

  云子良感受到了字跡后,連忙回頭。

  他對周玄了解極深,知道周玄若不是萬不得已,不會不出聲的,因此他也沒發出響動來,在周玄的胸口處,寫下了一行字:為什么?

  周玄:我們真正的對手,并不是藥師菩薩、遁甲太上。

  云子良:那是誰?

  周玄:香火道士,那個香火道士,是個贗品。

  云子良沉靜了一陣后,便在周玄的道袍上,寫下了寥寥四個字:我知道了。

  周玄心頭有些暖,這就是鐵哥們,不多問那些七七八八的廢話。

  他又在云子良的背上結字:等到遁甲太上斬你之時,你不要躲閃,該死就死。

  云子良這下更不懂了——仰敗就算了,還要送人頭?尋龍道士的命不算命?

  但他依然還是在周玄的道袍上,寫下了四個字:我知道了。

  他信任周玄,知道佯敗受死,并不是真的,以周玄這般性格,他自己去拼命,也不會讓老兄弟先拼一步,

  因此,周玄的策略之中,必然有他的理由。

  周玄又給云子良寫下了一句話:“李山祖那邊,也要仰敗受死,你去通知他。”

  感受到這排字后,云子良便在血霧中去尋李長遜了。

  周玄則在血霧中繼續感知著。

  “大樹、二樹,藏了你們這么久,該你們出招了。”

  周玄在戲臺的第一條規則里,寫下了“每一方出戰的人數,不得超過四人”。

  但是,這規則里面說的可是人,沒有規定“樹”能不能出戰。

  而周玄在入戲臺之時,周家祖樹、桃花祖樹,已經進入了戲臺,只不過,它們一直藏在地下,沒有被人發覺而已。

  一根頎長的柳枝,一條桃花枝,同時伸向了周玄,表示他們還在。

  “二樹,你的手段,是「強化」。”

  “大樹,你的手段,是「樹門」。”

  “那么問題來了,二樹,你若是強化了大樹,大樹的樹門,能不能把老云、李長遜,帶離戲臺?”

  周玄問道。

  柳樹的枝條也輕輕顫動了起來,枝杈的尖刺處,在周玄手掌上寫了兩個字——可以。

  “那你們在關鍵時刻,把老云、老李帶走,至于我,你們就不用管了。”

  “以我現在對彩戲師新的領悟,在我進入戲臺之后,我就不是我了,真正的我,是這個戲臺。”

  “戲臺不毀,那我就不會真正的死去。”

  周玄囑咐完后,柳樹、桃樹的枝條,再次潛入了地底,不再出現。

  血霧里,蘊藏著豐富的戲臺勢氣,在周玄、云子良、李長遜、柳桃祖樹密謀的時候,遁甲的太上們、佛國五式們,在大口大口的吸食著勢氣。

  他們生怕自己少吸了一口,香火戰力提升得不夠多。

  終于,當那些勢氣被吸取得一干二凈,血霧,也散了,

  斗場之中的兇獸,發出了怒吼,天上的眼睛,也閉上了,

  肅殺之意,已經噴薄而出。

  周玄、云子良、李長遜三人,負手而立,

  藥師菩薩與葫蘆道人相互看了一眼。

  “藥師菩薩,這一場死斗,只有一方可以出得去,不過,我們可以先行聯手,將周玄、云子良、李長遜三人斬去,

  等他們這一方完全覆滅了,我們雙方再來比試,如何?”

  葫蘆道人率先向藥師菩薩發動了“聯手的請求”。

  藥師菩薩笑盈盈的說道:“葫蘆道人,我正有此意,而且,這戲臺,是周玄所創,他若死了,這戲臺或許也就跟著湮滅,我們雙方,可能不用再戰。”

  默契,一瞬間便行成了。

  葫蘆道士立刻心情大好,朝著周玄拱手說道:“周玄,你欺我等太甚,如今,該是有冤報冤,有仇報仇的時候了。”

  “和這周玄還有什么好講的,你要不上,我就先出手了。”

  佛國三式,除去了藥師菩薩之外,目前尚還活著的,便是托塔天王、接引金剛。

  這三個佛國人里,托塔天王的性子最為火爆,他的模樣,也是三人之中,最為詭異的。

  托塔天王,脖子上空空如也,而他的人頭,被他托在自己的手上。

  “佛國托塔天王,向明江府的大先生,討教個一招半式。”

  托塔天王的雙腳一錯,猛的站定,口中念念有詞,而他托著的人頭,原本閉著眼睛,隨著咒法的念動,他的眼睛猛的睜開。

  “天王托塔式。”

  那人頭張開了嘴,聲音如洪鐘大呂一般。

  這聲暴喝喊出,那托塔天王的背后,便出現了一尊數百丈高的金身。

  金身手托佛塔,金目金甲,朝著周玄,將手中的佛塔擲出。

  周玄移形換影之下,身形已經退讓到了數十丈外,說道:“原來你們佛國五式,與佛國人皆不一樣,那些佛國人,是自己修的金身,而你們……是神魂凝成的巨像。”

  “眼力悟性,皆是上乘,但又有何用?金剛接引式。”

  一個鼓著肚皮,渾身都是爛瘡的佛國人,忽然像一個酩酊大醉的醉漢一般,倒頭就睡。

  他剛剛倒地,身旁便出現了一個手持月輪的羅漢來。

  羅漢赤著上身,身材也有些干瘦,但他的步子,卻是奇快,只是一個瞬間,便閃到了周玄的面前。

  周玄再次移形換影,但這接引金剛,卻如附骨之疽,死纏爛打,黏住了周玄。

  “明江府的大先生,聽聞你能移形換影,我金剛接引,亦是人間無雙的腳力,看看你能否躲得過。”

  一個金剛,一個天王,連續出手,周玄只能躲閃化解,

  李長遜旋起了風,云子良則拍出道袍中的九條大龍,要去支援周玄,

  他們二人腳步剛動,四位太上,便擋住了去路。

  葫蘆道士朝著云子良行了一個道禮:“云先生,三百年前,你橫推道門,那個時候,我才初入遁甲山門,聽過你的傳說后,我便以你為偶像,夢想著成為你這般光輝的人物。”

  “你這種出賣孫子、兒媳婦、告密求榮的小人,我可不敢當你的偶像。”

  葫蘆道人臉色變了變,但到底沒有讓開,對著紫牛、紅丹、芭蕉道人說道,

  “三位師弟,你們攔住李長遜,今日,我要與云先生對上一對,

  三百年前,你是道門第一,如今,我是遁甲門的第一太上,我們倆人,比上一比,瞧瞧誰更勝一籌。”

  “那就試試。”

  云子良也不懼怕葫蘆道人的挑戰,踩動了龍行虎步,身形很是詭異的朝著對方襲去。

  要說尋龍天師的手段,絕不僅僅是身法詭異,云子良最大的能耐,便是能借山河地勢。

  他行走的時候,周圍的地面,不斷的開裂,隆起,然后像一層又一層的高山,朝著葫蘆道士撲打了過去。

  同時,

  葫蘆道人周圍四五十丈內,原本堅硬的地面,都變作了泥漿,他的雙腳在不斷的陷入。

  腳下有泥漿,行動遲緩,

  前方有高山,葫蘆道人不可越。

  至于葫蘆道士很是擅長的空間法則,他也不能使用——空間法則的克星,便是尋龍天師。

  掌握了空間法則之人,在使用空間法則后,可以一步千里,但是,在動用法則的那一刻,卻幾乎等于不設防,若是被云子良的大龍掛上,那便怎么也甩不掉了。

  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江湖,這些門道自然看得清。

  不過,葫蘆道人怎么也是第一太上,本事道行,非尋常的道門弟子可比,面對云子良的手段,只見他輕呼了一聲,

  “如履平地。”

  一張符紙,從他的衣兜里飛了出來。

  這張符紙,竟變作了一雙黃色的鞋子,套在了葫蘆道人的腳上。

  葫蘆道人有了黃紙鞋,便不再懼怕那些泥漿,在地上行走如飛。

  等到云子良的高山壓下時,他又踩住了高山的崖壁,行走自如。

  “不對啊,云先生,你這高山落石,氣勢可不像九炷香。”

  那葫蘆道士忽然領悟了什么,抓過了背后的葫蘆,朝著那座高山扔去。

  那葫蘆如同一枚炮火,撞在高山的山體上后,發出了一連串的爆響后,在山體內不斷的穿梭而去,直到將那高山鑿穿后,依然去勢不減,轟向了云子良的胸口。

  “九龍在側,護我神形。”

  云子良右手捏了道訣,那九條大龍,受了號令后,交纏在了一起,成了一幅八陣圖,擋在了他的身前。

  九龍八陣圖,與那葫蘆一交手,葫蘆道人便更加確信了,高聲喊道:“藥師菩薩,云子良在吸收了戲臺勢氣后,依然沒有入九炷香,

  想來,那周玄也沒入九炷香……你大可以放開手腳,大殺特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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