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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相談甚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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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陵硯眼睛瞇成一條縫,他語氣森冷道:“你這是在使喚爺為你做事?”

  香薷眉心微低,穩住心神道:

  “婢子萬不敢如此想,實乃迫不得已而為之,唯有當了大丫鬟,婢子才能掌握更多先機,才可以更好的為三爺效力……”

  陸陵硯眼神極有壓迫感的盯著香薷,這般冷的天,愣是讓她額頭冒出一層細汗,就在她快要招架不住時,方才施舍般道:

  “助你一臂之力倒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讓爺看到你的忠誠。”

  香薷咬著嘴唇,眼神中透出一絲緊張和不安,她囁嚅道:“三爺……想要婢子如何做?”

  陸陵硯目光放肆的游移在她身上,聲音低沉道:“爺要你褪下身上的衣裳……”

  香薷一愣,隨即臉上漲的通紅,聲音輕顫道:

  “三爺莫要說笑,您既要婢子爬上世子爺的床榻,就不該毀了婢子的清白……”

  陸陵硯眼神高傲的盯著她,眼里全是對她的不屑和輕蔑,他施施然道:

  “你在癡心妄想什么?爺讓你如何做,你只管聽從便是,哪來那么多廢話,脫還是不脫?”

  香薷眼里滿是掙扎,她指甲陷進掌心卻毫無所覺,聲淚俱下道:

  “三爺,您饒了婢子吧,換個其他要求讓婢子做,何必這般折辱我呢?”

  陸陵硯把玩著腰間玉佩,漫不經心道:

  “你當爺好使喚的么?在爺眼里你一文不值,你若連寬衣解帶都做不到,那就別提太多要求……”

  陸陵硯轉身就走,絲毫不留情面,在他即將開門之際,香薷抬高聲音道:

  “我愿意脫,是不是按照您的吩咐做了,您就會如婢子所愿?”

  陸陵硯回過頭來,他雙手抱胸,神情輕浮,一副玩世不恭的語氣道:

  “那得看你的表現,爺才是主子,你想要什么,就得付出代價,爺可不是冤大頭。”

  香薷沒有同他討價還價的底氣,她屈辱的閉上眼,顫抖著手指褪下身上衣裳……

  說來也是諷刺,她本想讓夏里在此處失了清白,沒成想到頭來,失了清白的卻是她自己,她開始懷疑有沒有因果報應這回事了。

  當最后一層遮羞布墜落在地,迎來的便是陸陵硯肆無忌憚的打量,好似在他眼里,香薷就是個毫無誘惑的擺件。

  香薷睜眼對上的便是他充滿鄙夷的眼神,那種高高在上的蔑視,讓她恨不得一頭碰死,陸陵硯絲毫不顧及她的感受,滿臉戲謔道:

  “你這身子可真無趣,若不費心思雕琢,只怕我那好大哥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香薷不知是被凍的還是氣的,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她嗓音沙啞道:“三爺既然看夠了,婢子能將衣裳穿上了嗎?”

  陸陵硯高抬貴手道:“穿吧,日后也像這般聽話就成,你想要的大丫鬟位置,爺自會替你拿到,那蟬衣你想怎么對付?”

  香薷哆哆嗦嗦穿著衣裳,她神情麻木道:

  “蟬衣姐姐雖心直口快,卻從未害過我,我只想讓她退出競爭,并不是要害她。”

  陸陵硯如刀削般的薄唇冷漠的吐出幾個字來。

  “倒是沒看出來,你還有點人性,得了,這事兒我自有安排,你且記住,萬不可讓方夏里懷疑你我之間的關系。”

  香薷最后穿上那件海棠色的夾襖,自嘲道:

  “婢子豈敢跟三爺染上關系,自不會亂說什么,您且放寬心。”

  陸陵硯不悅的伸手掐住她下巴,瞇著眼危險道:

  “你少給爺說些陰陽怪氣的話,哪日惹了爺不痛快,定叫你死的比那趙小茴還要慘!”

  他下手極重,香薷痛的眼淚大顆大顆從臉頰滾落,她求饒道:“三爺恕罪,是婢子說錯話了,下回必不會再犯,您若在臉上留下痕跡,婢子不好對外解釋……”

  陸陵硯眼神凌厲的盯著她,直到她完全屈服,方才松開手,他嫌棄的用帕子擦拭手指,擦干凈后隨手扔下帕子,不留只言片語,就這么轉身離開了。

  香薷看著敞開的庫房大門,聽著陸陵硯腳步聲漸行漸遠,這才癱軟在地泣不成聲的哭了起來,她今日所受的屈辱,來日定要百倍千倍的從陸陵硯身上討回來。

  香薷發泄完情緒,確定面上沒留下任何痕跡后,方才面色如常的走了出去。

  她回樂壽堂被人問起去了哪里,隨便找個借口糊弄了過去,本就不是多重要的人物,倒也沒人深究。

  然而到了半夜,她竟發起了高熱,身上酸痛難忍,實在扛不住只得去敲石蜜的屋門。

  石蜜性子穩重,對下面丫鬟頗多照顧,瞧見香薷這幅模樣,趕緊穿上衣裳照料她。

  她那兒常備藥丸,點著蠟燭找到藥后,趕緊給香薷服下,然后送她回屋躺著,不時給她用巾子擦拭額頭替她降溫,折騰了一夜方才消停。

  第二日兩人都當不了差,麥冬聽到消息心焦不已的去看望,看著香薷躺在榻上,瘦的眼窩深陷,有些話她實在問不出口。

  麥冬彎腰替她掖了掖被角,輕聲細語道:“你只管安心歇著,飯食我替你張羅。”

  香薷虛弱的點頭答應,并未多說什么,麥冬見她閉著眼睛不愿深談,只得咽下到嘴邊的話,輕手輕腳的轉身離去。

  她心里憋的難受,想找個人傾訴一下,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夏里那屋,夏里正坐在廊檐下曬太陽做針線活,瞧見麥冬招呼道:“快過來陪我一道坐坐。”

  麥冬嘴角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她情緒低落道:“我方才去看了香薷,你先前去佛堂思過那么冷都未感染風寒,也不知她怎么就病了,看起來憔悴極了。”

  夏里已經懶得做表面功夫了,她嗓音輕緩道:

  “這幾日天氣回暖,冷熱不均,稍不注意出點汗就容易生病,她還年輕,好生調養應當不會有事。”

  麥冬沉不住氣的帶著哭腔道:“夏里,你說香薷昨夜為何不找我,是不是真的同我生分了。”

  夏里聞言停下手里的活計,抬眸看向她道:

  “她當時病的挺嚴重,咱們都知道石蜜姐姐那兒常備著藥丸,去找她也是理所應當的,你切莫多想。”

  麥冬癟了癟嘴道:“不是這樣的,若是以往,她定會先找我,然后讓我幫她跑腿找石蜜姐姐,如今她卻是不親近我了。”夏里從懷中掏出絲帕遞給她,語重心長道:

  “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如果香薷真的同你疏遠,那只能說明你們道不同,不相為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能同行一段時間已是不易,即便此刻沒有疏遠,將來各自嫁人還是要分道揚鑣,或早或晚罷了。”

  麥冬傷心道:“我只能接受嗎?就不能不這樣?”

  夏里哭笑不得道:“你總不能一輩子膩著她吧,只要她過得好不就行了,有些關系斷的悄無聲息,別太強求,尊重她人也別為難自己。”

  香薷已經做的再明顯不過了,麥冬還能怎樣,她陪著夏里待了一會兒,看著她做針線活,時不時幫忙理理線,心情逐漸平復下來。

  思想單純的人,情緒來的快去得也快,夏里倒是不太為她擔心。

  香薷生病,關系親近的丫鬟們都去探望她了,連蟬衣也去了,這段時間大家都盯著呢,都想看看,這大丫鬟的位置落誰家。

  然而誰都沒想到,就在這最后關頭,竟傳出了蟬衣要定親的消息,這定親的對象還是二老爺身邊的大掌柜胡萬有。

  那胡萬有是個精明人,也是個行商的好手,雖比蟬衣大了七八歲,卻是府里丫鬟們眼中的香餑餑。

  此事一露出苗頭,老太太就答應了,不僅親自做主為二人定下婚事,還送了豐厚的嫁妝,這大丫鬟之位自然而然落入到香薷手中。

  夏里忙著替老太太做衣裳,得知消息時已成定局,她猜測必是香薷使了手段,故而特意去找蟬衣問清楚緣由。

  她過去時蟬衣正在屋里收拾箱隴,瞧見她來,難得露出笑臉,語氣輕快道:“趕緊進來坐,有話屋里說。”

  說罷,動作利索的替她倒熱茶,夏里捧著茶盞,見她并無不快,心里放松下來了,打趣道:“看來你是自愿選擇嫁人了,那胡萬有這般得你心?”

  蟬衣將箱隴合上,走到夏里跟前坐下,聲音溫和道:

  “我原本也想同石蜜一樣,一輩子守著老太太過活,但那胡萬有說成了親愿意帶我四處行商,不叫我一輩子拘在后宅,我一下子就心動了。”

  夏里面露詫異,忍不住提醒道:

  “他怕不是誆騙你的吧?你日后生了子嗣又當如何,哪還有機會出去跑呢。”

  蟬衣頓時羞紅了臉,她湊到夏里耳畔,壓低聲音道:

  “胡萬有同我交過底了,他早年行商遭過暗手,雖與正常男子無異,卻不能再有子嗣了,所以我不必顧忌太多。”

  夏里聽了這話,不知該替她高興還是替她悲哀,斟酌半晌道:“人活著也不是非得傳宗接代,能把自己這輩子活痛快了活明白了,也就不枉此生了。”

  蟬衣聞言眼角眉梢都蕩開了笑意,她感慨道:

  “我就知道你能懂我,這樣的后半生與我而言再好不過,退一萬步講,那胡萬有若不是個東西,將來我還能毫無負擔的回府重新當差,怎么都不虧。”

  夏里也跟著露出笑容來,蟬衣看著她繼續道:

  “這里頭若沒有香薷使力,我是不相信的,不管她出發點是好是壞,結果正中下懷就成了,你也不必太過計較。”

  夏里唇畔揚起一個絕美的弧度,落落大方道:

  “你都不計較我又何必耿耿于懷,我同老太太的心思一樣,都盼著你好呢。”

  蟬衣心里暖融融的,兩人閑聊了會子,夏里若不是還有差事,蟬衣只怕都不讓她走了。

  香薷晉升并未引起太大關注,轉眼就到了正月初十,這日乃是二姑娘出嫁的日子,也不知是圣上怕出變故還是怎么回事,婚期定的倉促,所有流程都有些匆忙。

  為了二姑娘的嫁妝,大太太耗費了不少精力,最后湊了一百二十多抬,她到底是嫁入皇室宗親為王妃,嫁妝總不能太寒酸。

  嫁妝雖是公中所出,但大太太自掏腰包貼了一千兩銀票壓箱底,二太太也出手大方的拿了一千兩,老太太私下里偷摸著貼補了一萬兩,二姑娘嫁妝著實豐厚。

  雖然婚期定的倉促,但男女雙方都盡力將這事兒辦的體面,因此到了正日子國公府到處洋溢著喜氣。

  夏里奉老太太之命,特來二姑娘處瞧瞧,她剛踏進院門,便見大姑娘帶著位舉止優雅,宛如一株靜謐的百合般的姑娘走了進來。

  她瞧了一眼,立刻低垂著眼眸上前福了福身,“婢子給姑娘們請安!”

  陸卿禾忙將她扶起,不大自在道:“夏里,這位是高家大姑娘……”

  夏里恭敬的同高明鈺打招呼,高明鈺抿唇微笑,她雖覺得陸卿禾行為古怪,不明白她為何對丫鬟這般客氣,卻也沒有多言。

  陸卿禾收起心思,同高明鈺低聲道:

  “這丫頭是我們老祖宗跟前的寶貝,我們這些孫女都比不得她得老祖宗歡心,日后你就知曉了。”

  高明鈺倒是聽她母親說過老太太身邊有個靈慧丫頭,沒想到今日得以相見,她溫聲細語道:

  “我見過你做的通草牡丹,當真是栩栩如生,老太太身上穿的那些精美絕倫的衣裳也是出自你手吧?”

  夏里唇角微揚,謙虛道:“姑娘謬贊了,老太太的衣裳乃是院里姐妹共同所制,并非婢子一個人的功勞。”

  高明鈺見她容色靈秀,舉止有度,說起話來不卑不亢,頓時心生好感,她面帶微笑道:

  “你怕是不知道,外頭將你傳的神乎其神,都想將你搶回去呢,我平日里也喜歡做些繡活,得空了想跟你討教一二,你看可行?”

  高明鈺是用商量的語氣同夏里說話,并未擺出高人一等的姿態來,夏里眉眼彎彎,唇角含笑道:

  “姑娘隨時可以過來,難得有相互探討的機會,婢子豈能錯過。”

  夏里很會說話,她措辭精當又不失溫婉,給高明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兩人相談甚歡,唯有陸卿禾覺得別扭,她上前道:

  “新嫁娘還在里頭等著呢,咱們可別誤了時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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