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綱回京帶回幾馬車的東西,此事好多人都親眼目睹,各家用腳指頭都能想到他在淮江得到了多少好處,這些人家頓時就不干了,一邊忙著爭奪去別的地方的籌集善款的差事,一邊準備踩侯府一腳。
本就窩火的許家將矛頭對準了侯府世子夫人陶怡然,說她不檢點,大著肚子還勾引未婚公子要好處,不知所謂。
此事被扒開,又出來一個穆家少夫人,說她和陶怡然是親戚,學的一套本事,如同妓子。
“堂堂的侯府想要辦事竟要一個大肚子的兒媳婦跑出來勾引未婚的公子哥,簡直聞所未聞,那穆家的少夫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一個婦人動輒私下約見未婚公子哥,讓人家幫著她辦這事那事,那穆家可真會打算盤,想要升遷不思走正道,派個媳婦出來走歪門邪道!”
說這話是的許公子的母親許夫人,穆家少夫人打著陶怡然的旗號幾次三番讓他幫忙,許公子能成什么事,只能動用家里的關系,很快就被許大人得知,一番查探便有了結論,許公子被賞了一頓家法,許夫人也差點沒被氣死。
如今機會來了還不得好好說幾句?
一石激起千層浪,很快陶怡然的做派被重新提及,陶家老太太的出身更被廣而告之,那些損失慘重的人家恨不得全京城的權貴都和自家一樣窮,真真假假的話不要錢的往外倒,甚至還說陶怡然生的兒子根本就不是唐榮的種,又說唐綱在淮江貪腐,據說有幾十萬兩,也算是用心險惡。
王氏心善,將此事都說給了病中的唐綱聽,唐綱不信,召見了謀士,謀士不敢隱瞞,讓本就內里虛空的唐綱當場就昏死了過去。
王氏再次請了太醫,擺出了心力交瘁的姿態,辛安趁此機會讓南風安排人出手,盡量將侯府給摘出來,尤其是他們夫妻和王氏必須是毫不知情,還是受害者。
但好些人家一同出手,辛安即便不差錢也不能在短時間內力挽狂瀾,唐陌帶人直接抓了好些蓄意傳謠之人扭頭官府,狀告這些人誣陷招搖,要求嚴查嚴審。
唐綱病的起不來,外面的事唐陌一力承擔,見他為了維護侯府聲譽上下奔走,也有正派的人家對他有兩分贊賞之意,對他多了些好感。
辛安也開始出門行走,赴宴的時候極力維護唐綱,維護陶怡然,道:“即便我和大嫂之間有些不快,但那也是我們的家事,我相信大嫂的私德,對那些蓄意誣陷潑臟水的人感到不恥。”
“女子名聲何其重要,這些人在無冤無仇的情況下居然想逼死大嫂,我那小侄兒出生才半個多月,尚未能睜眼看到天便要被污蔑身份,往他身上潑臟水,這些人為逞口舌之快對一個不足一月的嬰孩如此,實在惡毒。”
“至于污蔑我公爹的那些人也應該拿出來證據,淮江之行我公爹不敢有一絲懈怠,他到了淮江才幾日就因舟車勞頓身子不適,即便如此也不曾歇息,不敢說殫精竭慮那也是不敢有一絲怠慢,就因為我爹多送了一些土儀帶回來,就咬定我公爹有負皇恩,是否太過武斷?”
“我辛家不敢說多富貴,但也沒到需要我公爹朝善款伸手的地步。”
她義憤填膺,態度強硬,宴會上那些竊竊私語的人都停了聲,有人覺得她傻,沒有在這個時候踩陶怡然一腳,讓她徹底不能翻身;有人覺得她的行為才是權貴女眷應該做的,平日如何不要緊,大是大非面前定是全族利益為重。
更有人感慨辛家富貴,有誰敢說是因為太富貴所以不愿貪腐?
夫妻倆聯手,城中傳言的風向漸漸就變了,有人說陶怡然的事和侯府其他人有什么關系,人家那些日子都不在京城,有些人說侯府二房實在是倒霉,好處沒占到臟水倒是沒少沾,惹事的人躺床上,倒霉的人要出來善后;
更有人說侯府二房夫妻倆越發有模有樣,再加上辛安是老侯爺親自選定的孫媳婦,一時間又有不少人說老侯爺眼光獨到,說侯府大房夫妻只怕撐不起侯府云云。
關鍵時候廖直幫了唐陌一把,手下所有的副指揮使都出面幫唐陌抓人,隨著抓到的人越來越多,嘴里吐出來的真相也就越來越多,那些出手的人家紛紛上門示好,希望唐陌能不予追究。
辛安親自接待了這些人,王氏稱病躺著,更顯辛安夫妻的不容易。
一府的人不是病著就是坐月子,要不就是客人,遇到事就只有這兩個平日不被待見的二房夫妻出來頂山,偏還頂住了,誰能說夫妻倆沒本事?
“侯爺可以放心了,老二媳婦為了此事人都瘦了一大圈,搭進去不少人情和銀子,總算是平息了此事。”
王氏又一次坐到了唐綱的床沿,“真是沒料到老大媳婦那個扶不上墻的爛泥大著肚子還能惹事,我已經問詢過大嫂,外面那些傳言還真沒冤枉了她,穆家的那個頻繁上門,還是大嫂親自去陶家請來了親家母才壓住,實在是讓人無法言說。”
唐綱氣的手抖,王氏像是沒看到一般,“這次多虧了老二媳婦,關鍵時刻是真能頂事,全力維護住了侯爺的名聲,維護了侯府尊嚴。”
連王氏都不知道,整件事里面都有辛安暗中的手筆,事情雖不是他挑起,但不妨礙她順水推舟,再出面解決此事。
此事也為她和唐陌贏下許多好感,成功讓唐榮和陶怡然的名聲再一次爛大街,連唐榮剛出生的兒子也沒放過,一個生下來就被人懷疑生父的孩子,此事會成為他終身的恥辱。
就連皇上知道后都生了氣,若不是唐綱病著,是一定要來申飭他幾句,但也沒忘記贊揚唐陌幾句。
“此事多謝許姐姐幫我。”
辛安親自登廖家門道謝,畢竟沒有廖直的幫忙此事還不能這么快,這么順暢的解決。
挺著大肚子的廖夫人笑道:“你我之間何必那么客氣,你從淮江回來還給我帶了那么多的禮,我收了,總要給你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