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臉上有些掛不住,她雖不喜歡陶怡然,但陶怡然已經進了侯府的大門,長寧伯夫人如此不留情面,這是半點不將侯府放在眼里。
見她面色難看,長寧伯夫人并沒有就息事寧人的意思,“唐夫人,我這人說話直,說的話可能不中聽,你娶兒媳婦的眼光實在是不怎么樣。”
有些走神的王氏下意識就要反駁,今日走著一趟里子面子全沒了,她堂堂侯夫人還能讓一個伯夫人指著鼻子罵?
“寧夫人這話從何說起,我那大兒媳婦京都的人都知道的,才情出眾知書達理,模樣也俊俏性子不張揚,昨日那事的確是她有欠妥當,但大面也還行。”
她如此一說長寧伯夫人挑了眉,“看來唐夫人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王氏眉頭輕蹙,“寧夫人是何意,還請言明。”
心里是越發的沒底了。
見她的神色長寧伯夫人扯出一抹冷笑,心想著王氏可能真的不知,既然不知道她就好心告訴她,用她的手去收拾陶怡然,當眾打她閨女的臉,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陶怡然。
“那陶家女以往在京城出盡風頭,人人都稱贊她知書達理才情出眾,如此女子該是百家求才對,可卻沒什么人去求娶,唐夫人就沒懷疑過嗎?”
王氏狐疑,“之前陶夫人說她眼光頗高,都推了。“
長寧伯夫人笑了,笑王氏蠢,“從你們唐家興盛到現在算起來也就是十幾年,有些事你們不知道也正常。”
王氏深吸一口氣,忍住心里的怒氣,“還請寧夫人告知。”
寧夫人吃了一口茶后才道:“我也是看你糊涂這才好意告知你,那陶家老太太并非唐老爺子原配,說起來不過是陶老爺子當年在外赴任時的姘頭,對,姘頭都算不上,不過是個青樓賤妾所生的暖床女。”
王氏驚呼,忙捂住了嘴,顯然是被震驚的不輕,這事她還真是不知道。
“不是說那老太太的娘家是外地的望族嗎?“
長寧伯夫人一臉譏諷,“望族?”
“一個做皮肉生意妓子運氣好懷了富商的孩子,被收入府中做了妾室,而后富商為了巴結陶老爺子就把這賤妾所生之女送去暖床,結果有了身孕。”
“恰逢那個時候的陶夫人成婚多年都沒誕下一兒半女還壞了身子,日漸油盡燈枯,那暖床女盡得其母真傳,手段了得,改了身份又生下兒子成了陶家繼室。”
王氏受到的震驚太大,腦子嗡嗡的,“陶家老太太就是這個暖床女,他生的兒子就是現在的陶大人?”
“正是。”
長寧伯夫人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一個商戶庶女改成嫡女嫁到陶家,這是陶家允許的,畢竟香火太過重要,但此事好做不好說,自然要為她美化遮掩一二,但世上沒有不漏風的墻,京城各家知道內情的人自然有,但這其中不包括威遠侯府。”
至于王氏的娘家本就勢微,就更不知道了。
沒等王氏回神長寧伯夫人又說了,“還有一事看來唐夫人同樣不知。”
王氏心跳的咚咚的,如此還不夠,那陶家還有事?
長寧伯夫人可不管她在想什么,直接就說了,“那賤妾據聞是長在青樓,不知生父是誰,從小學的就是勾引男人的手段,你說這樣的人能教養出什么體面的姑娘?”
“搖身一變成了官家夫人,不堪的出生自然不會允許人提及,為了拿捏兒媳,強行接了孫女到身邊親自教導。”
這四個字說格外有深意,“你就沒發現從未有勛貴人家請陶家那老太太赴宴?”
“若不是陶長賜有點本事,這幾年政名還不錯,就是你那親家母也不太能有機會參加各家的宴席,說起來她也不過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進的陶家大人,心里指不定怎么后悔。”
長寧伯夫人臉上譏諷之色太盛,看王氏仿佛是在看笑話,“簡而言之,她陶怡然就學的就是青樓妓子那一套,勛貴人家的姑娘有幾個是舍了半條命去學琴只為了出風頭勾搭男人的?”
“再有一個。”長寧伯夫人仿佛王氏的刺激還不夠,又給她說了一件事,“陶怡然早前勾搭過二皇子,被二皇子妃當面教訓,此事也有不少人家知曉。”
“唐夫人該要多出門走動才是。”
“說起來你此刻應該感到慶幸。”
說完了陶怡然那些見不得光秘密,長寧伯夫人有些痛快,敢犯到她的手上,就要做好一輩子不能抬頭見人的準備。
王氏久久沒有出聲,后背浸出了汗水,得知內情的第一次感受不是幸災樂禍,而是后怕,此刻的她特別想去給菩薩磕幾個頭,從來沒有這么慶幸當初的算計。
她就說陶怡然的做派怎么不像個官家嫡女,裝病裝柔弱裝弱柳扶風,動輒垂淚暈倒,原來是家學淵源。
“寧夫人,你說的這些可都是真的?”
“實在駭人。”
長寧伯夫人并未直接回答,“真不真你該清楚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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