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蚍蜉頭疼的摸著腦袋。
一時間他完全搞不懂這個帝皇到底是什么樣子的一個人了。
既仿佛偉大,犧牲,奉獻,又仿佛野心家,奴隸主,小偷,狂妄的精神病人,忘恩負義的竊取果實小人……
在安格朗的描述中,與凱瑟亞等人的描述中,大體上描述了一個人類既輝煌,又悲慘,現在更是絕望的未來。
前面部分非常模糊,反正就是人類在二十一世紀后持續發展,但是并沒有那種超級科技爆炸,而是按部就班的用了幾千年或者幾萬年時間,這才從地球往宇宙中邁進,進而擴展到了大半個銀河系。
但是這種輝煌被打斷,人工智能叛變,以及亞空間風暴,使得人類殖民地被分隔,變成了一個個獨立星球,同時還爆發了諸多的亞空間怪誕與恐怖,在之后的數千年時間里,人類已經衰弱到了極點。
直到這時,帝皇,一個強大的永生者站了出來,統一了當時戰亂的地球,組建了強大的生化人軍隊,從地球到月球,到火星,進而統一了太陽系,然后整軍之后往整個銀河系進行了一場收復人類故土的大遠征。
為了達成大遠征的戰略目的,而帝皇又只有一個人,分身乏術,他期望制造出二十個或者二十一個足以抵抗亞空間,同時能夠對抗亞空間惡魔的超級人類,而這些超級人類混合了他的永生者基因以及亞空間的某種強大本質而成,這就是基因原體,一種介于永生者與普通人類之間的人造物……或者人造半神。
在這期間,帝皇定然是做了許多事情,比如安格朗所說的和亞空間,和四大邪神的交易之類,反正就是一些亂七糟八的過程,總之,帝皇制造出了這些人造半神,但是亞空間卷起了風暴(四神插手),導致了這二十個或者二十一個基因原體在誕生之初就被卷到了銀河系的各處,在這之后,帝皇帶領人類大軍,以及以基因原體為模板制造出來的弱化基因原體后代生化人,也就是所謂的星際戰士,一邊收復故土,一邊尋找二十個或者二十一個基因原體。
“這差不多就是超腦嘛……”
吳蚍蜉嘀咕著。
在他的對照理解下,帝皇,或者說這個世界的永生者,和他所在的現實世界里的超腦差不多,只不過誕生的概率似乎比超腦還要稀少許多許多,估計相當于顯性特殊超腦,而帝皇可能是永生者里最強的那個,類似于現在無敵的楚明浩,甚至是已經升華到虛數空間里的終產者。
然后帝皇感覺自己勢單力薄,所以他想要制造出和他類似的強大永生者,但是這肯定做不到,所以他制造出了自己的弱化版,大概類似于顯性特殊超腦對比隱性普通超腦這種,然后再以隱性普通超腦為模板,制造出了特種強化人。
這一點其實和現實蓋亞世界沒什么區別,太過強大的顯性超腦高高在上如同神靈,而溝通神與人的則是普通超腦,在然后是數量更多的,靠著科技手段達成的強化人,調試人,基因人什么的,這也是徐若男和第一公司董事長給吳蚍蜉所說的徐萬方若是沒死,人類文明所要進行的未來。
但是這個世界畢竟不是現實世界,而是一個零點五夢世界,是零點三根源級存在非常容易侵蝕的世界,所以這個世界有著夢世界格局的分層。
吳蚍蜉現在可以確認,這個世界的物質宇宙是零點五夢世界,亞空間則是零點四,或者零點三夢世界,四大邪神就是根源級存在。
總之,這個世界的顯性特殊超腦帝皇,為了人類而站了出來,甭管他是大公無私,還是像安格朗所說的那樣為了至高無上的權力,想要奴役更多的奴隸,獲得更多的土地(世界),總之,在人類最危難關頭,帝皇站了出來。
二十個或者二十一個基因原體,其地位差不多等于現實世界的普通隱性超腦,然后是大量量產的超級生化人,星際戰士,阿斯塔特修士,差不多等于現實世界里的強化人,調試人。
帝皇以此開始了對銀河系的大遠征,在這一過程中,他將失落的基因原體全部找回,并且取得了輝煌的勝利,而其功績,其偉大,其力量,使得他被人視之為神靈,行走凡間的神靈。
“……不,這并不是什么尊稱,也不是什么迷信,祂確實是神靈,在亞空間中都有其位格,亦如您一樣。”安格朗說道。
吳蚍蜉滿臉嫌棄道:“別,免了,我是人類,可不是什么神靈!”
主腦判定的純血人類呢!
安格朗露出了一種仿佛是懷念,又仿佛是不屑的表情來,不過卻沒再說什么。
吳蚍蜉看著手稿,他問道:“上面只記載到了大遠征中,帝皇急匆匆回到了泰拉,將軍隊總指揮權交給了某個基因原體,讓其作為了總帥,接著呢?已經五天了,接下來的部分他們始終沒有給我。”
安格朗嘲諷的道:“因為他們不敢繼續寫下去了啊,自從祂坐上黃金馬桶后,這個愚昧的國度已經連說真話都不敢了,他們若是敢寫出來,那么等待他們的就是無聲的消失,直接抹殺……所以還是讓我來告訴你接下來發生了什么吧。”
吳蚍蜉嫌棄的道:“你對你爸的成見太深了,我是不知道你到底發生了什么,不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我不會讓你放下成見,但是我現在需要的是兼聽則明,我不會聽信你個人的話語……難辦啊,他們不敢說,光聽你的又不行……”
安格朗那惡魔頭顱露出了詭異的表情,他沉默了半晌,吳蚍蜉則詫異的看向了他,安格朗這才道:“如果你能夠保證聽其言,觀其行,然后再做決定,而不是如現在那些愚昧的凡人那樣直接大喊著砍死燒死,那我愿意幫你再找兩個可以敘說當年一切的當事人。”
吳蚍蜉也感知到了安格朗情緒里的意思。
兩個基因原體……至少是當初的基因原體,甭管現在是不是人,總之是可以說出當初一切的對象。
“還有這事……”
吳蚍蜉沉思了一下道:“那也不錯,不過你也感知到我情緒里的思想了,所以我要事先提醒一句,我愿意大度的將你們當人,愿意用對待人的態度對待你們,所以你們最好是真的是個人,至少像個人,配得上我如此對待……這話我不會對同一個人說第二遍。”
安格朗笑了一聲,然后悲哀的道:“如果當初的祂也像你這樣有人情味,或許許多悲劇都不會發生了……雖然祂和你都是神靈,但是這差距也太大了。”
吳蚍蜉不滿的道:“我說了我是人,我才不是什么神!”
“是是是……那么麻煩你,隨便有什么布將我遮蔽一下,帶我去這戰艦的難民容納層。”安格朗隨意且敷衍的說道。
吳蚍蜉皺眉,他情緒感知中只感知到了一種很純粹的無奈情緒,大約類似于,嘴可真硬啊什么的,他有些沒搞懂,但是也不至于摸不著頭腦,當下就隨意取了一張床單將安格朗給包裹,然后提著他就往戰艦里走去。
吳蚍蜉的動向一直都被整個戰艦的所有人所關注著,當他離開房間后,立刻就有二十名風暴兵在其身后護衛,從吳蚍蜉的情緒感知中,這些人并不是為了監視他,而是真正的,虔誠的,狂熱的想要護衛他,甚至是那怕只和他走一段路都有一種愿意為他而死的情緒。
(這個世界……真他媽離譜。)
吳蚍蜉這么想著,還是提著安格朗繼續向前,感知著安格朗的情緒意思,很快就來到了下層的一處過道,就看到一個皮膚黝黑,一個皮膚淡紅的兩個傷員正在搬運著什么。
“……你們跟我來。”吳蚍蜉直接走到這兩人面前說道。
兩人先是滿臉詫異,眼神里都帶著慌張,在看到吳蚍蜉手上提著的東西后,他們眼中先是冒出怒火,然后那紅皮膚男人忽然一愣,立刻對著黝黑男子遞給了一個眼神,兩人眼中又帶著了狂喜。
這一番復雜的情緒都被吳蚍蜉感知到了心中,他有了一些確定,接著就帶著二人回到了房間之中。
與此同時,審判官凱瑟亞正忙碌的處理難民問題。
這是過往她從未接觸過的問題,因為在過往遇到這種情況,一般都不會有什么難民了,她也用不著去解決難民的吃喝拉撒。
但是現在有了吳蚍蜉,她不得不聽從吳蚍蜉的命令,不但要容納這些難民,還要讓他們活下來,甚至活得像個人……
凱瑟亞有些疲倦,這時,就有暴風兵來報告吳蚍蜉的出行,兩個受傷星界軍被他叫入到了房間中。
“……惡魔頭顱也被帶出了房間?安……有說什么話嗎?沒有?”
凱瑟亞立刻起身,急走了幾步,但是又有些遲疑的站停下來,她小心的確認身邊沒人,這才仔細在腦海里想著什么。
(莫非,是那兩個?在天堂世界里出現過的那兩個?可是……它們真的還能夠回來?真的還能夠恢復?)
凱瑟亞臉上陰晴不定,她最終嘆了口氣,往艦載教堂走了去。
她需要禱告,她需要帝皇的指引。
因為現在她的行為與思想已經比最可怕的異端還要可怕了,她甚至在心中妄想著這一位真的可以拯救一切,挽回一切,甚至是將帝皇都從黃金王座上拯救回來,如果祂也是一位行走于凡間的神靈的話……
她,急需要帝皇的指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