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蚍蜉一揚破碎大刀,大刀刀刃立刻如他心意轉換,化為漫天飛刃,在前方堡壘上一斬而過,頓時掀起一片劇烈的爆炸波動。
這大刀碎片遠程凝聚,化為了一把長約三十米的虛影大刀,由無形的力量將這些大刀刀刃碎片聚合在一起,吳蚍蜉跳起遙遙一斬,頓時三臺重裝坦克被斬成碎片,連帶著一連片的血肉模糊炸開。
安保公司的步兵已經尖叫著瘋狂逃竄,他們甚至為了能夠跑得更快更隱蔽,都已經不是丟掉武器脫掉防彈衣什么的了,他們甚至直接拉開手雷煙霧彈什么的到處亂扔,各種搞破壞,甚至拿著武器對著同樣逃竄的人開始了掃射。
八名超兵武裝已經有五人化為了爛肉,剩下三名超兵武裝已經徹底膽寒,他們分開三個方向往堡壘外跑去,可是他們的速度在吳蚍蜉眼中卻仿佛是慢動作一樣,直接提著破碎大刀一陣亂砍,這三名超兵武裝也全部變成了碎塊,而且是復活就變成碎塊,復活又變成碎塊,最終在這堡壘邊緣變成了爛肉。
而在堡壘內部,除了自動防御平臺還在不停的對著吳蚍蜉射擊,已經再沒有任何主動攻擊者了,坦克部隊全滅,戰車部隊全滅,步兵全滅,超兵武裝全滅,整個堡壘已經徹底陷入到了一片火海之中。
但是吳蚍蜉心中的那股子邪火卻并沒有發泄出去多少,他循著本能向前,來到了這堡壘中央的某處金屬平臺前,舉起破碎大刀幾刀往下斬去,斬破了這金屬隔層后,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就從下方傳遞而上。
吳蚍蜉想也不想就跳了下去,就看到下面一個巨大的血坑,而血坑中停著一輛超大型坦克。
這坦克也是超機,其體表的扭曲力場如有實質,比之前被他破碎的那輛超機強了不止一個量級,同時體型更加龐大,體表的武器配置更多更強,甚至其中還有幾樣武器是吳蚍蜉認不出來的。
而此時此刻,這輛超機就停泊在血坑里,大量的人血和人肉尸骸從傳輸帶上傳送到了這輛超機上。
這本是金屬構造物,可是這些血液和尸骸卻仿佛被什么無形的大口不停吞吃一樣,此時此刻這個血坑已經見底,而傳送帶上的鮮血和尸骸已經逐漸停息下來。
“……越是強大的超機,要持續性運行,其實也是需要‘能源’的,不過這能源是殺戮,殺戮更多的生化獸。”一個聲音從黑暗中響起。
吳蚍蜉頭也不回,只是看著這超機,同時,他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從這超機身上有天地靈氣逸散而出,雖然量級也很小,但是他絕對不會認錯,這絕對是天地靈氣!
隨著聲音的響起,一個頭顱中被插入了數十根細小導線,帶著大量零件與電路板的人走了出來,他面色慘白如尸體一樣,卻是面色呆滯,同時對吳蚍蜉說道:“屠殺,這就是這臺超機的名字,是霸主級超機,威力無窮,一機成軍,其全盛時期甚至可以一擊轟碎一座小山丘,其最強戰績是單機擊殺了一頭從海里升騰的千米生化巨獸,那同樣也是一只霸主級生化獸。”
吳蚍蜉依然一言不發,而慢慢向著這太超機走了去。
怪誕男子依然面色呆滯的道:“我是屠殺的原初駕駛員……所有的霸主級超機都有原初駕駛員,而一旦選定就無法讓別人駕駛,除非是我死了,但是我一旦死了,這臺霸主級超機就會逐漸退化,變成非霸主級超機,所以我被他們做了大腦手術,也就是腦栓控制臺的人員也都逃了,不然現在我連自主說話都做不到。”
這個男子似乎是很久沒說話了,急于想要傾述,或者是想要告訴吳蚍蜉什么,他依舊自顧自的說話道:“……最近我聽說,研究者那邊似乎搞出了一個大腦虛擬艙,可以將我們這些原初超機駕駛員的大腦整個剝離下來,放入到這個虛擬艙中,這樣我們不算是真的死亡,同時還可以輔助駕駛員操縱超機,這樣一來,霸主級超機就會永不衰退。”
吳蚍蜉這時轉頭看向了這個怪誕男子,他看了幾秒后就皺眉道:“你已經沒救了,大腦和脊椎都已經被這種零件什么的替換了,救好了以后也是流口水的白癡。”
怪誕男子頓了好幾秒,雖然面無表情,神色呆滯,但是吳蚍蜉還是感覺到了他似乎露出了一些無奈的情緒。
“我知道我已經救不好了,不用你再強調一遍……”
男子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其實屠殺并沒有那么邪惡,它是一個乖孩子,只不過要啟動它必須要有生命力,生化獸的生命力最是旺盛,一只就可抵人類萬名,甚至更多,所以以前我駕駛它去殺那些生化獸時,從來都不需要這種‘啟動’儀式,只不過現在……”
吳蚍蜉自然是明白他要說什么。
生化獸是無法飼養的,因為一旦讓其接觸到金屬之類,這些金屬都會混雜生化獸的血肉分裂為新的生化獸,所以是無法關押無法飼養的。
這也導致安保組織不可能隨時都準備好這超機的啟動能源所需。
不過換一個方向思考,生化獸無法飼養,可是人類可以啊……
與此同時,吳蚍蜉也知道了超機身上的天地靈氣來源……它通過某種辦法將生命轉化為了天地靈氣。
這也是那些萬噸級懸賞之上的生化獸,它們為什么具備天地靈氣的緣故了,就是因為它們生命力強大,它們的生命力可以通過某種方式被轉化為天地靈氣。
那么……天地靈氣就是這個夢世界的污染根源了嗎?
吳蚍蜉看著男子道:“還有什么遺言嗎?”
男子用呆滯如死魚眼珠子的瞳孔看向了吳蚍蜉,又看向了被其破壞的天板大洞,他說道:“我現在既感覺不到痛苦,又感覺不到恐懼,甚至連生存下去的欲望都沒有,每天都關在調試艙中,被注射各種可以讓我活下來的激素,你問我還有什么遺言……估計最后的遺言就是想要死,或者說,我連想要死的欲望都已經沒有了。”
吳蚍蜉慢慢提起刀來,他想了想問道:“你可還有什么親人?”
男子搖頭。
“還有什么朋友?”
男子搖頭。“……還有什么未曾做完的事情嗎?”
男子看向了吳蚍蜉道:“不記得了,我的記憶區域的大腦皮層被切除了很多……似乎有一群人,我們發誓要改變這個世界,要推翻三大公會,別的我都不記得了……如果你有空,可以去眺海市紅葉酒館坐一坐嗎?我腦海里一直都在想著那個地方,可是我忘記為什么要一直想著了。”
吳蚍蜉默然點頭,他舉起了手中破碎大刀,同時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忘記了。”
吳蚍蜉從這地下的超機停放區域走了上來,男子已死,霸主級超機已碎,一顆乒乓球大小的金屬球體從這臺超機核心中滾落了出來,古銅色,有絲絲縷縷的天地靈氣從這顆金屬球體里源源不斷的逸散,雖然量級不多,但也是吳蚍蜉現在能夠找到的唯一天地靈氣來源。
然后他就靠著直覺往這堡壘的一棟大樓走去。
大樓內部已經空無一人,他也不管,提著大刀就往下砍去,甚至連電梯都不坐,直接一路破層而下,然后落在了數百名精銳士兵之中。
這些士兵正用各種武器對準了電梯口,他從天板上直落下,當場就砸死了十多人,然后手中破碎大刀閃爍刀芒,只是一瞬,一個十米直徑的圓圈內就只剩下了各種殘肢斷臂。
還有士兵未死,他們瘋了一樣沖吳蚍蜉扣動扳機,也有士兵大喊著往電梯或者往內部跑去,但是不管是攻擊的人,還是逃竄的人,幾秒后全部都變成了肉塊。
吳蚍蜉一言不發,繼續往著這地下室深處走去,然后在最內部的一扇防核爆金屬大門前停了下來,手中大刀往前一斬,這片厚大數米的金屬大門直接破碎。
在這大門之后,是七名驚慌失措的老人。
6◇9◇書◇吧 “我們不必……”
吳蚍蜉走近一巴掌往下壓去,直接將這名老人壓成了肉泥,其中一顆眼珠子迸射起來,落到了另一名老人的臉上。
“啊!!”
這名老人瘋了一樣的撓著自己的臉,然后下一秒他也直接變成了肉泥。
剩下的五名老人不停的往后退去,很快的就退到了墻邊,這個房間并不大,他們甚至連逃跑之處都沒有。
“你不能殺我們!安保公司保護著整個人類世界,我們……”
吳蚍蜉又是一掌壓下,但是這一掌壓的速度非常慢,慢到這名老人身體緩慢的被壓縮,而他一時間還沒有死,只是瘋狂慘嚎,手臂手掌亂踢,屎尿齊噴,最終,依然被壓成了一個肉餅。
“啊!”
又兩個老人瘋狂了,他們各自掏出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可是還沒等他們扣動扳機,吳蚍蜉手中破碎大刀就斬斷了他們的手臂。
然后兩只手掌壓在了他們頭頂上,在他們瘋狂絕望的慘嚎與目光中,吳蚍蜉慢慢的,慢慢的將他們壓成了肉餅。
“都這個時候了還不會說人話嗎?”吳蚍蜉這時候忽然開口道:“你們保護了人類?不,你們只是保護著你們的權勢地位罷了。”
剩下兩名老人忽然眼前一亮,既然說話了,這就意味著轉機!
一名老人立刻道:“你想要什么?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我們什么都可以給你!”
吳蚍蜉嘿嘿一笑,將手上的血肉甩了甩道:“之前你們排出來殺我的馮文寺,他在看到我反擊時殺了安保公司的士兵,說這些士兵都有家人妻子,我好狠毒的心腸,居然殺了他們。”
“我回答說,那就送他,他的后臺,他的領導,他的同事及全家去為這些士兵陪葬,所以現在,給我!”
兩名老人心中大叫不好,可是背都抵在了金屬墻壁上,根本是退無可退,吳蚍蜉的手終于按在了他們頭頂上,然后以很慢的速度,一點一點的壓縮著他們的身體。
“把你們的命給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