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麗茲身體被死亡之握隔空懸舉在空中,體內龍噬之痛肆虐,死亡凋零的冰寒氣息仍在侵蝕,根本無法做出有效的閃避或反擊!
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她左臂上那面陪伴她征戰無數次,剛剛承受了暗影打擊的奉還看!
幾乎是本能!
夏麗茲用盡最后一絲清醒的意志,將全身殘余的力量,連同那不屈的驕傲,盡數灌注于左臂!
她不退反進,在被拽向劍尖的途中,奮力將奉還盾牌橫亙在自己胸前!
“給我擋住一一!!!”夏麗茲心中發出無聲的吶喊!
下一刻,裹挾著湮滅之力的死靈大劍劍尖,如同墜落的黑色彗星,狠狠地刺在了夏麗茲橫擋于胸前的奉還盾牌正中心!
那枚在鳳凰光鍍下曾閃耀過金紅光暈的徽記,首當其沖!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那。
米蘭登眼中,閃過一絲絕對把握的殘忍。
夏麗茲眼中,則是決絕的抵抗與一絲......微不可查的悲慟 一聲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超越了金鐵交鳴極限的恐怖巨響,如同千萬口巨鐘同時粉碎般響徹整個府邸!
狂暴的沖擊波以對撞點為核心,肉眼可見地擴散開來!
地面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砸中,轟然塌陷!
周圍的碎石、尸體,甚至一些離得稍近的士兵和死靈,都在瞬間被震飛、震碎!
盾牌與劍尖接觸的那一點,爆發出刺眼盲的強光!
幽綠色的暮光邪能如同瘋狂的巨蟒,死死糾纏住金紅色的鳳凰真炎!
“咔嚓咔嚓嚓......”
細微卻令人心膽俱裂的碎裂聲,在驚天巨響的余波中,清晰地傳入夏麗茲的耳中。
她眼睜睜地看著,盾牌中心,那枚代表著鳳凰死忠的徽記上,一道細微的裂痕驟然出現,緊接著,如同蛛網般迅速蔓延,擴大!
覆蓋了整個徽記,蔓延到盾牌的主體!
那堅固的,陪伴她無數血戰的,被老爺用鳳凰之力修復升級過的盾牌,在湮滅之力的絕對侵蝕和持續沖擊下,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
米蘭登眼中幽光大盛,口中發出一個冰冷的音節:“碎!”
“嘭!!!!!!!”
一聲沉悶的、如同星辰爆裂般的巨響!
那面承載著夏麗茲無數回憶,象征著守護與忠誠的奉還盾牌,在死靈大劍“湮滅低語”那凝聚到極致的碎心打擊下,在暮光邪能與湮滅之力的雙重侵蝕下,終于徹底崩碎了!
無數燃燒著金紅與幽綠交織火焰的金屬碎片,如同盛開的死亡之花,在夏麗茲驚駭而悲慟的目光中,轟然四散飛濺!
巨大的沖擊力狠狠貫入她的左臂,骨骼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整條手臂瞬間失去了知覺,若非死亡之握的禁錮,她早已被轟飛。
湮滅低語的劍尖,在擊碎盾牌后,沒有絲毫停頓,帶著仿佛要洞穿靈魂的冰冷死意,繼續刺向夏麗茲毫無防護的胸膛!
“呃啊!”
死亡的寒意與龍噬之痛同時爆發,如同千萬根冰冷的毒針扎入骨髓,又仿佛有狂躁的火焰在內臟中灼燒。
夏麗茲眼前一黑,喉嚨涌上濃烈的腥甜,意識在劇痛的撕扯下劇烈模糊,身體被無形的死亡之握死死鎖在半空,連一根手指都難以動彈。
殘余的魔法力量在體內亂竄,卻被暮光邪能死死壓制,根本無法凝聚任何有效的防御或反擊。
絕望,如同最冰冷的毒液,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吞噬一切的劍尖,在瞳孔中急速放大!
米蘭登那被骨甲覆蓋的猙獰面孔上,兩點幽綠的魂火燃燒著冷酷的狂喜。
他左手維持著死亡之握,右手緊握的湮滅低語劍身之上,無數扭曲的符文驟然亮起,散發出令人靈魂戰栗的吸力!
“生魂......收割!”沙啞扭曲的低語,如同來自九幽深淵的宣告。
一股無形的,撕扯靈魂的力量,瞬間籠罩了夏麗茲!
她的身體猛烈地痙孿起來,仿佛有無數冰冷的鉤子刺入她的精神深處,要將最本質的存在強行拖拽出去。
一層朦朧的,散發著淡淡生命光暈的虛影她的靈魂輪廓,開始不受控制地從她的身體表面被強行剝離,如同煙霧般,絲絲縷縷地朝著那柄散發著致命吸力的死靈大劍飄去!
靈魂離體的劇痛遠勝肉體之痛。
夏麗茲的嘴唇無聲地翕張,眼中神采飛速黯淡,只剩下最深沉的痛苦與即將消逝的微光。
“主母!!!“
“保護夏麗茲大人!!!”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戰場上所有目睹這一幕的金盞花士兵,徹底瘋狂了!
功勛、生死、恐懼......一切都被拋諸腦后!
他們的眼中只有那個被邪能禁錮,靈魂正被強行抽離的身影!
“跟這骨頭架子拼了!”
“殺了他!救主母!”
震天的怒吼壓過了亡靈的嘶嚎!
距離最近的一隊重步兵,毫不猶豫地拋棄了厚重的塔那會拖慢他們的速度。
他們如同撲火的飛蛾,赤紅著眼睛,挺著長矛,用血肉之軀組成人墻,悍不畏死地撞向米蘭登龐大的亡靈之軀!
前排士兵的鋼甲在湮滅低語逸散的邪能面前如同薄紙,紫黑色的能量如同毒蛇般纏繞而上,瞬間撕裂了他們的血肉,鮮血如同噴泉般激射!
但他們倒下的瞬間,后排的士兵立刻踩踏著同伴溫熱的尸骸和粘稠的血泊,將手中的長矛狠狠刺向米蘭登腿甲的關節縫隙!
“咔嚓!”
矛尖在邪能骨甲上崩斷,他們便抽出腰間的短劍,怒吼著劈砍!
更有士兵被邪能沖擊波震斷了手臂,卻用牙齒死死咬住米蘭登斗篷的碎片,試圖延緩他的動作!
骨骼碎裂聲,血肉撕裂聲,絕望的嘶吼聲與亡靈的咆哮交織成地獄的樂章,他們用最原始、最慘烈的方式,只為遲滯那柄收割生命之劍哪怕一瞬!
更遠處,弓弩手們不顧自身安危,在混亂的戰場中勉強列陣。
“放箭!對準他的眼睛!手臂!”
沙啞的指令在喧囂中艱難傳遞!
箭囊中所有的三棱箭矢,如同暴雨般傾瀉向米蘭登的頭顱和持劍的右臂!
尖銳的破空聲連成一片!
“叮叮當當!”
密集的撞擊聲如同冰雹砸在鐵皮屋頂!
大部分箭矢撞擊在米蘭登堅硬的骨甲和護體邪能上,如同撞上鐵壁般折斷、彈飛,迸射出點點火星和紫黑色的邪能漣漪。
只有少數幾支刁鉆的箭矢,裹挾著士兵最后的意志,射中了骨甲的眼眶邊緣或巨劍握柄附近的關節連接處!
雖然箭桿瞬間被護體邪能震碎成木屑,箭頭在骨甲上只留下淺淺的白痕,根本無法造成實質傷害,但那連綿不斷的撞擊和干擾,如同惱人的蚊蠅嗡嗡作響,成功地分散了米蘭登一絲心神,讓他維持死亡之握和靈魂收割的力量 出現了極其微小的波動。
“滾開!卑賤的螻蟻!”
米蘭登發出一聲不耐煩的,如同金屬摩擦的咆哮,空著的左手猛地一揮!
邪能震爆!
轟!!!
一股凝練如實質的紫黑色邪能沖擊如同怒濤般橫掃而出!
空氣仿佛被瞬間抽干,又猛地炸開!
沖在最前面的數十名士兵如同被無形的攻城巨錘正面表中,慘叫聲戛然而止,整個人如同破麻袋般吐血倒飛出去,在空中劃出凄厲的弧線,筋斷骨折,重重砸落在十幾米外的尸堆或斷墻上,瞬間失去了戰斗力。
密集的箭雨也為之一滯。
但就是這爭取到的,不到半息的寶貴時間!
兩道狂暴的身影,帶著決死的意志與撕裂空氣的尖嘯,如同兩柄淬火的尖刀,一左一右,狠狠刺到了米蘭登的近前!
“雜碎!放開她!”
馬庫斯的咆哮如同受傷的遠古之獸,聲浪幾乎要掀翻破碎的穹頂!
他魁梧的身軀上,金色的魔法力量如同熔巖般轟然爆發,他雙眼赤紅,脖頸上青筋如同虬龍般暴起,全身的肌肉賁張到極限,仿佛要撐裂鎧甲!
雙手緊握的赤紅巨斧,斧刃瞬間被染成刺目的,仿佛能滴出血來的猩紅!
致死打擊!
一股粉碎一切的蠻橫力量撕裂空氣,發出沉悶如雷的、令人心臟驟停的恐怖轟鳴,空間仿佛都被這純粹的力量劈開了一道漣漪,悍然斬向米蘭登持握湮滅低語的右臂肘關節!
這一斧,蘊含了他畢生淬煉的斗氣修為和無盡的狂怒,是力量與意志的巔峰凝聚!
幾乎在同一剎那,一道鬼魅般的殘影出現在米蘭登的左側后方死角!
瑞文治的身影在高速移動中幾乎化為一片模糊的灰影,如同融入陰影的致命毒蛇!
他手中的天鵝之翼刺劍不再閃爍寒光,而是化作了一道肉眼幾乎無法捕捉的、純粹由殺意驅動的死亡軌跡!
沒有絲毫花哨,摒棄了一切多余的動作,只有最純粹、最迅捷、最致命的刺殺技藝!
天鵝之翼刺劍以超越視覺捕捉極限的速度瘋狂遞出,每一次刺擊都精準地指向米蘭登維持身體平衡的左腿膝彎韌帶、脊椎骨節連接處,以及維持死亡之握的左臂肘關節神經叢!
每一次刺擊都灌注了他巔峰的魔法力量,鋒銳的劍尖纏繞著高速旋轉的切割氣旋,力求以點破面,切斷邪能的傳導節點!
寒光連成一片,帶起一片令人目眩神迷的死亡風暴!
面對兩位頂尖強者的搏命夾擊,米蘭登眼中那幽綠的魂火只是微微跳動了一下,閃過一絲如同看蟲豸般的絕對輕蔑。
他根本不屑撤回正在全力汲取夏麗茲生魂的湮滅低語。
收割這顆強大而純凈的靈魂,向主人證明他的價值,才是此刻唯一重要的事!
“呵,不自量力!”一聲帶著金屬摩擦感的冷哼。
米蘭登僅僅抬起了空著的左手,五指張開,對著左右襲來的攻擊凌空虛按!
掌心之中,一個微縮的、急速旋轉的紫黑色邪能漩渦瞬間成型!
邪能沖擊!
轟!!!
以他左手為中心,一圈凝練到近乎實質、邊緣閃爍著毀滅性電弧的紫黑色邪能沖擊環,如同極速膨脹的毀滅波紋驟然爆發!
這沖擊并非擴散,而是高度凝聚壓縮,帶著絕對的排斥與湮滅之力,瞬間迎上了左右兩邊的攻擊!
“鐺!!!!!“
震耳欲聾,足以撕裂耳膜的恐怖爆鳴!
馬庫斯那凝聚了畢生力量,足以開山裂石的致死打擊,狠狠斬在邪能沖擊環上!
赤紅戰斧斧刃上狂暴的氣息與紫黑邪能瘋狂對撞!
刺眼的能量火花如同煉獄熔爐炸開的鐵水般迸濺四射!
馬庫斯只覺得一股沛然莫御、冰冷而充滿毀滅性的力量順著斧柄狂涌而來,雙臂劇震欲裂,覆蓋著鐵甲的虎口瞬間崩裂,鮮血順著斧柄淋漓而下!
那股力量不僅完全抵消了他開山裂石的沖擊,更帶著排山倒海的恐怖反震力將他魁梧如鐵塔般的身軀狠狠掀飛出去!
“噗!”
他人在半空,口中已噴出一大口混雜著內臟碎塊的鮮血,如同被投石機拋出的巨石,重重砸在二十米開外一段燃燒著殘火的斷墻之上!
“轟隆!”
斷墻徹底崩塌,碎石飛濺將他掩埋大半,內腑如同翻江倒海,眼前陣陣發黑,強壯的軀體抽搐著,一時竟無法爬起!
另一側,瑞文治那如同死亡蓮華綻放的殺戮盛筵,更是如同撞上了無形的嘆息之壁!
他迅捷如鬼魅的刺擊,在接觸到那層高速旋轉的紫黑色沖擊環的瞬間,仿佛刺入了最粘稠的、充滿腐蝕性的能量沼澤!
天鵝之翼上凝聚的鋒銳魔法力量被邪能飛速侵蝕、瓦解,發出滋滋的消融聲!
那沖擊環蘊含的恐怖震蕩力,無視了他精妙絕倫的卸力技巧,如同無數柄無形的重錘,帶著粉碎性的力量狠狠砸在他的雙臂、胸膛乃至靈魂之上!
“噗嗤!”瑞文治身體如同被高速行駛的攻城車撞中般劇顫,悶哼一聲,高速移動的身影戛然而止,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而出,在空中酒下一串觸目驚心的血珠,狠狠摔落在堆積著尸骸和瓦礫的狼藉地面!
天鵝之翼也脫手飛出,深深釘入遠處的石柱。
他掙扎著想撐起身體,卻猛地咳出大口鮮血,雙臂軟垂,胸甲凹陷,魔法力量潰散,一時也徹底失去了戰斗力!
兩位最強的援護,金盞花軍隊的支柱,僅僅一個照面,便被米蘭登隨手一擊重創,如同破敗的玩偶般失去了戰斗力!
米蘭登作為碎星河谷的子爵,本身實力就達到了6級覺醒者。
在被暮光之神轉化為死靈將軍之后,他的戰斗力已經是超越了8級覺醒者,接近9級覺醒者的恐怖存在!
而且,他還有不死不滅之身!
不管是夏麗茲,還是馬庫斯、瑞文治,都不是米蘭登的對手!
“哼,羅維的忠犬,也只剩下這點吠叫的本事了”
米蘭登的譏笑聲如同寒冰刮骨,帶著金屬摩擦的嘶啞,在亡靈咆哮組成的死亡交響樂中格外刺耳。
他甚至沒有瞥一眼倒地的馬庫斯和瑞文治,幽綠的魂火貪婪而冷酷地鎖定著近在咫尺,靈魂虛影已大半離體、生命之火如同風中殘燭般搖曳的夏麗茲。
“別急,等我收割了這顆美味的生魂,再來慢慢碾碎你們這些礙眼的塵埃。”
他加大了湮滅低語的吸力,劍身上符文光芒大盛!
夏麗茲的靈魂剝離速度陡然加快,身體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頭般劇烈顫抖、蜷縮,翠綠的雙眸徹底失去了光彩,只剩下空洞的痛苦與絕望!
“主母大人!!“
目睹夏麗茲的慘狀,非但沒有嚇退金盞花的士兵,反而如同在滾油中潑入了冰水,徹底引爆了他們同歸于盡的瘋狂烈焰!
距離稍遠,未被剛才邪能爆環完全波及的士兵們,雙目赤紅如同滴血,發出野獸般的,不似人聲的咆哮!
長矛早已在沖鋒中折斷那就撿起地上沾滿血污的碎石、斷裂的武器殘骸,甚至同伴冰冷的尸體,用盡全身力氣砸向那高大的亡靈怪物!
武器脫手那就合身撲上!用身體去撞擊!用肩膀去沖頂!用牙齒去撕咬他斗篷下冰冷的骨甲!
他們用自己的生命和血肉,構筑起一道絕望而悲壯的人墻,用自己的軀體充當最后的盾牌,只為延緩那柄懸在夏麗茲頭頂的死亡之劍片刻!
邪能沖擊的重壓如同無形的磨盤,沉重地碾過每一個靠近的士兵。
沖在最前面的瞬間被震碎內臟,骨骼斷裂的脆響如同爆豆般不絕于耳,溫熱的鮮血和破碎的臟器噴灑在冰冷的骨甲和地面上。
但后面的人踩著同伴尚有余溫的尸體,踏過粘稠的血泊,依舊嘶吼著,咆哮著沖鋒!
他們用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的拳頭瘋狂砸向米蘭登腿甲的縫隙;有人用牙齒死死咬住他斗篷邊緣的金屬扣環,即使被邪能腐蝕得牙齦潰爛也不松口;更有悍勇的士兵,點燃了身上僅存的、威力巨大的手雷,狂吼著“為了 主母”,如同殉爆的火流星,悍不畏死地撲向米蘭登的腳下!
“轟隆!!”“轟隆!!”
劇烈的爆炸火光和沖擊波在米蘭登腳邊猛烈綻開!
雖然無法真正撼動他那由邪能強化的恐怖軀體,護體邪能如同水波般劇烈蕩漾便抵消了爆炸的物理傷害,但那連續不斷的、自殺式的沖擊,爆炸產生的灼熱氣浪、濃密嗆人的黑煙以及四處飛濺的灼熱金屬碎片和碎石,終究形 成了一層混亂而危險的屏障!
讓穩操勝券的米蘭登也感到一陣強烈的煩躁和干擾,如同被無數蒼蠅縈繞的雄獅!
他不得不再次分出一絲心神和邪能去震開,消弭這些瘋狂的螻蟻,靈魂收割那精密的能量引導過程,不可避免地再次受到了顯著的遲滯和干擾!
夏麗茲最后一絲殘存的意識,被金盞花士兵慘烈傷亡的場面喚醒!
夏麗茲的眼淚無聲的流了下來,“快走......別管我......”
這番話非但沒有阻止金盞花士兵們的沖鋒,反而讓他們熱血爆棚!
主母的靈魂還沒有被剝離!主母還有意識!他們的犧牲不是無用的!
“沖啊!”
馬庫斯瘋狂戰嚎,首當其沖的沖向米蘭登!
整個府邸戰場,宛如煉獄!!!
而與此同時,羅維已經來到了隱秘的地下密室。
潮濕陰冷的空氣凝滯如死水,墻壁上滲出的水珠滴落在地面散落的破碎骷髏法器上,發出單調而令人心悸的“滴答”聲。
祭壇上空空蕩蕩,只有殘留的、令人作嘔的硫磺與血腥混合的邪能氣息在無聲流淌,仿佛這里的主人早已離去。
但羅維知道,那雙冰冷而狡詐的蛇瞳,正透過空間的縫隙,如同觀察棋盤的棋手,注視著這里,更注視著上方那場慘烈至極的死亡盛宴。
“暮光邪神……………”
羅維的聲音在空曠死寂的密室中回蕩,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卻帶著穿透虛空的絕對壓迫感。
他周身流淌的星辰陰影微微波動,深邃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利劍,牢牢鎖定著那座看似空無一物,卻散發著不祥波動的祭壇核心。
“別再玩那縮首藏尾的蛇鼠把戲,出來,與我一戰!”
他的鳳凰洞察如同最精密的羅網,捕捉著祭壇周圍每一絲細微的空間漣漪和能量波動。
“嘶嘶……………”
一個陰森、滑膩、仿佛無數毒蛇在靈魂深處同時嘶鳴的聲音,從祭壇最幽暗的深處,從另一個維度幽幽傳來,帶著一種掌控全局的、令人作嘔的嘲弄,“羅維...你已踏入敗亡之境。”
羅維嘴角勾起一抹冷峭到極致的弧度,眼神銳利如能斬斷法則的刀刃:“那可未必。”
“我所注視的,并非此戰的輸贏,也非天鵝莊園這片塵埃的歸屬。”
塵世巨蟒的聲音帶著一種古老而漠然的超然,如同在宣讀早已寫定的命運篇章,“而是更加深遠...更加宏大的棋局。
“你,不過是一枚...略顯硌手的棋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