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尊貴的男爵大人。”
杜邦夫人連忙畢恭畢敬的說:“之前您提的所有條件我都無條件的答應,商會將免除您名下領地的三年商業稅。’
其實,論勢力,杜邦夫人的商會勢力,要遠高于小小的金盞花男爵領勢力。
商會雖然沒有貴族身份,沒有軍隊,但商會有錢,有錢就有為錢賣命的雇傭兵。
可不能小看索拉丁帝國的雇傭兵,幾乎所有需要資源修煉的覺醒強者都缺錢,而其中多數都會以全職或者兼職的方式去做雇傭兵。
雇傭兵的戰斗力絕對不容小覷。
而且,商會跟每一個伯爵級以上的領主都有密切的經濟合作關系。
雖然這些上層領主們還不至于輕易的為商會動兵,但如果商會真的想聯合上層領主們對付一個小男爵領主,還是很容易就做到的。
說白了,索拉丁帝國,表面上是被皇權統治的帝國,但實際上是被金錢統治的帝國。
只不過,現在的杜邦夫人,就像是被摁在案板上的肉。
她先對羅維使用了商業手段,犯錯在先,又失去了7級保鏢艾福這個強力倚仗,現在就只能任憑羅維宰割。
她心里也清楚的很,這場“生意”,她必然要血虧。
但現在可不是談虧和賺的時候,而是能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安全離開金盞花領。
只要能活著離開金盞花,那什么要求都是可以滿足羅維的。
所以,杜邦夫人把自身的姿態放得很低,一上來就很主動的提出免除羅維名下領地三年的商業稅。
羅維卻嗤然一笑,“之前我們談的條件,是我還沒正式當上男爵,而你也沒有挖墻角的時候。但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我已經是皇帝冊封的男爵,而你,又間接害死了我的釀酒主管這可不是免除三年商業稅能解決的。”
杜邦夫人連忙又說:“是的,男爵大人您說的對,拿以前的條件來談現在的生意,確實不夠誠意五年!商會免除您名下領地五年的商業稅。”
羅維嘆了口氣,“夫人,你這樣可一點誠意都沒有。別忘了,你想挖走的可是我金盞花的經濟命脈,你間接害死了我的釀酒主管,你逃走的時候,還打傷了我的兩位女領主你不知道我有多愛她們,單憑這三點,我就能殺 你。”
這情話,熱乎乎的。
旁邊的夏麗茲和安妮全都臉紅心跳起來。
杜邦夫人強裝鎮定,“但我可是杜邦夫人啊,殺了我,對您可沒有任何好處,反而還會被杜邦商會針對。”
羅維聳了聳肩說:“那倒未必。我殺的只是一個商業代表阿麗斯卡,誰知道我知道你是杜邦夫人呢 “再說了,你也沒個兒子,甚至連個女兒都沒有。
“你死了之后,你的那些繼子們高興都來不及呢,說不定,你的老頭子還會在垂死的病中翻身做起,重新煥發青春活力,再娶一個新夫人呢。”
杜邦夫人的嘴角微微抽搐。
這番話,精準的刺痛了杜邦夫人的內心。
的確,雖然她現在掌控著杜邦商會的大小事務,外人看起來風風光光,但實際上,她在杜邦商會的內部并無真正的根基,也沒有真正的支持者。
羅維又說:“你當然可以為了維護杜邦商會的利益而死,但你死了,只會讓繼子們開心。而你活著,損失的卻是他們的利益夫人,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知道怎么做才對。”
杜邦夫人的身軀微微一顫。
她萬萬沒想到,這位才見過一面的新男爵,竟然能一針見血的說出她內心最擔憂的事情。
窮人不在乎子嗣,因為他們本身就沒什么可失去的,就算被吃絕戶都沒關系。
可當人一旦富有起來,心態就完全不一樣了。
杜邦夫人的商業能力很強,但沒有子嗣,卻是她最大的硬傷!
一旦杜邦商會的老會長死掉,那么她的那些個繼子們,必然會想盡一切辦法把她清理出杜邦商會,甚至會采用謀殺的手段......
這種事情,在商戰中早就不是什么新鮮事了。
商會,早晚是姓杜邦的!
而她,終究只是個高級打工人而已!
杜邦夫人深吸了一口氣,“男爵大人,我聽懂您的意思了......您開個價吧!”
羅維人畜無害的笑了笑,“我就喜歡跟聰明的女人交流首先,永久免除我領地下所有的商業稅。”
杜邦夫人渾身一顫,“啊!這、這……………”
杜邦夫人本來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可沒想到,羅維一上來就來了個大的!
要知道,永久免稅這種特權,在整個索拉丁帝國的歷史上,從來就沒有過!
就算是皇室的領地,也只是減稅,或者偶爾免稅,也絕沒有永久免除商業稅的特權!
杜邦夫人沉聲道:“永久免稅,從來沒有過。”
羅維傲然的說:“現在不就有了嗎我相信,你作為杜邦商會的話事人是能做到。”
杜邦夫人無奈的說:“免稅這種事,我的確有權限,但永久免稅......這種事情實在太大了!”
羅維反問:“比你的命還大嗎”
杜邦夫人一愣,連忙說:“我的意思是,我需要時間考慮這件事的可操作性。”
羅維說:“那你現在就開始考慮吧,我只給你1分鐘的時間。”
杜邦夫人很快就穩住了心神,用心思考了起來。
永久免稅這種事,著實太大了。
作為商會的臨時話事人,杜邦夫人為商會做過很多重大的決策,但永久免稅,卻比她做過的所有重大決策都重大。
她會被商會里的反對者們罵死的。
可轉念一想,沒有這件事,繼子們就能把她當親媽了嗎 不,永遠不可能。
該來的,早晚都會來。
更何況,這件事的可操作性也是有的。
羅維現在是皇帝陛下親筆冊封的男爵,地位雖然還不夠高,但是聲望夠高了,羅維還有啤酒和茶葉兩個過硬的高端商品,而且,羅維名下的金盞花領地只是個小小的男爵領地,美林谷又只是個莊園。
這么多條件綜合起來,給這兩個芝麻大的領地免稅,似乎無關痛癢。
更何況,就算杜邦商會的利益受損,那損的也是盼著她早點死的繼子們。
一想到這里,杜邦夫人竟然生出一種莫名的快意,“男爵大人,您是來真的嗎”
羅維理所當然的說:“不然呢”
杜邦夫人坦然的笑道:“好!我以杜邦商會話事人的身份答應您了!您是整個索拉丁帝國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能享受名下領地永久免除商業稅的領主!”
羅維滿意的點了點頭,“我早就說過了,夫人你是個聰明人。那么,我的第二個要求就是......”
杜邦夫人一愣,“什么,您還有第二個要求!”
永久免稅,至少可以給羅維每年都省下兩三萬金幣的稅務支出!
這對于一般的領主來說,已經足以狂喜了!
但羅維顯然不是一般的領主。
羅維理所當然的說:“別忘了,你想挖走的可是我金盞花的經濟命脈,你間接害死了我的釀酒主管,你逃走的時候,還打傷了我的兩位女領主,你不知道我有多愛她們!”
夏麗茲和安妮又一次羞紅了臉。
杜邦夫人連忙說:“是的,男爵大人,我知道我有罪,那么,請您繼續提第二個要求吧。”
羅維說:“我要你杜邦商會的商業渠道為我所用,將來不管我是買什么重要物資,或者賣什么東西,你都要用商業渠道幫我買賣。”
杜邦夫人驚愕的說:“什么這、杜邦商會的商業渠道,只用在自家的商品上,除非您跟我們合作分成!不然的話,就算是我也沒辦法啊,畢竟杜邦商會不是我一個人的商會啊!”
羅維笑了笑,“我可以分出三成的利潤來,但是,我不是跟杜邦商會合作,而是跟你個人合作。”
杜邦夫人眨了眨眼,“跟我合作”
羅維說:“是的,你把我們商業渠道的所有收益,都放在金盞花的交易行名下,到時候我單獨分你三成。”
杜邦夫人立刻就明白了過來。
這其實就等于是挖杜邦商會的墻角,而且還是挖的還是她這個墻角!
杜邦夫人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她只是挖羅維手下的釀酒主管,還沒挖成。
而羅維卻反手挖她這個商會的臨時話事人。
這種事,放在以前,她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不僅心理上會反對,實際操作起來也會非常難,甚至帶有一定的危險性。
鬼知道羅維想要什么樣的重要物資萬一全是帝國的禁品,萬一被追查下來,杜邦商會不是要完蛋了嗎 經過了剛剛的思考之后,杜邦夫人的心態完全不一樣了。
雖然這一要求會讓她付出極大的心血和極高的危險,但羅維還分給她三成利潤呢!
關鍵還不在于利潤多少,關鍵是,她一直都想找機會培養出專屬于自己的渠道!
更更關鍵的是,羅維已經初步擁有成為西境雄主的苗頭了。
作為一名合格的商人,最重要的能力不是把便宜貨賣出天價暴利,而是識貨!
杜邦夫人就很識貨。
跟著羅維這樣的潛在雄主混,就算吃不到肉,也能喝點湯!
杜邦夫人嘴角的笑意都快要壓不住了,“噢,尊貴的男爵大人,您的第二個要求可真是讓我為難......但是好吧,我答應了,誰叫我犯了罪呢”
羅維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中間的細節,我們稍后再細談,接下來,我要提的是第三個要求。”
杜邦夫人又震驚了,“什么還有第三個要求”
羅維理所當然的說:“別忘了,你想挖走的可是我金盞花的經濟命脈,你間接害死了我的釀酒主管,你逃走的時候,還打傷了我的兩位女領主,你不知道我有多愛她們!”
夏麗茲和安妮又一次羞紅了臉。
杜邦夫人哭笑不得的搖頭,“好的好的,我有罪,我罪有應得,男爵大人您請說吧。”
羅維說:“第三個要求很簡單,我要糧食。”
杜邦夫人輕松的一笑,“在天垂象天災之下,這個要求很高,但相比您的前兩個要求,反倒是最容易的了。
天垂象的天災,最受苦的是底層的平民。
他們明明是種地者,但卻也是在天災來臨時最先吃不飽的。
四海無閑田,農夫猶餓死。
以整個索拉丁帝國的糧食總量來說,近八成的糧食都掌握在商會和權貴領主們的手里。
而這些商會、權貴們的數量,卻只占到了索拉丁帝國總人口的一成都不到。
尤其是商會,手里囤積了大量的糧食,并且不斷地哄抬價格。
這段時間,各大商會也都因為糧食而大賺特賺,一本萬利!
商會賺的是那些中層平民和領主的錢,而那些底層的平民,卻因為買不起糧食而活活餓死。
所以說,資本的每一個籌碼,都是帶血的。
資源就是這些資源,資本之獲得暴利了,就說明本該屬于民眾的利潤被以投機取巧的方式剝削走了。
別管這種掠奪的方式多隱蔽多巧妙,甚至被包裝成個人的勵志故事,剝削就是剝削。
當然了,對于擁有鳳凰守恒這個神級能力的羅維來說,金盞花和美林谷本身不缺糧食。
但糧食這種東西,怎么能嫌多呢該要就得要!
羅維伸出一根手指頭,“我要這個數。”
“一百車”杜邦夫人心里甚至有那么一點小失望。
羅維搖了搖頭。
“噢!一千車!”杜邦夫人忍不住在心里默默點頭,畢竟這才是符合她身價的要求。
羅維卻仍然搖了搖頭。
杜邦夫人滿臉驚愕,“什么,一萬車!這、這......這是不可能辦到的!”
一萬車的糧食這么大的交易,絕對會震驚整個索拉丁帝國的。
到時候,她這個臨時的杜邦商會話事人能不能坐得住,都不好說!
羅維笑了笑,“也不是一萬車。”
杜邦夫人松了口氣,“噢,那還好,男爵大人您可真是嚇死我了那您這個一是”
羅維解釋說:“一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