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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靈肉分離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絕對命運游戲

  蕭杰在黑暗中靜靜的躺著,渾身的痛苦無時無刻不在折磨這他,然而即便是這樣的痛苦,也讓他感覺前所未有的舒適,和白日里那恐怖的折磨比起來,簡直如同身在天堂一般。

  兩世為人,他何曾遭過這樣的罪,吃過這樣的苦。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扛過來的。

  可雖然扛過了第一天,接下來自己又能否繼續承受的下去呢?

  蕭杰從不認為自己是所謂的硬漢,這一天的堅持,已經是靠著對成仙的渴望,以及對復活同伴的決心勉強支撐下來的了。

  如果這樣的拷問一直持續下去,蕭杰覺得,自己早晚得支撐不住。

  一旦開口,就是游戲結束的時刻。

  不,還有希望!蕭杰心中暗自對自己說道,以他對游戲的理解,系統絕對不會就這么玩死他。

  游戲的設計者不可能設計一個無法完成的任務,這太虛幻境雖然說是仙家手段,可是說到底也是游戲的一部分,那就必然會遵循游戲的規則運行。

  所以自己只要抗住一段時間,就一定會有轉機出現。

  唯一的問題是——自己到底要抗多久?

  必須得想個辦法……

  到了第二天,殘酷的拷問如約而至。

  皮鞭撕裂著昨日剛結痂的傷口,烙鐵再次灼燒著敏感的神經。蕭杰在無邊的痛苦中,意識卻異常清醒地運轉起來。

  他在思考,思考破局的關鍵。

  一個念頭忽然如同閃電般在腦海中劃過:明明只需強行按個手印便能了事,為何這些獄卒非要我“承認”?

  他忽然明悟!這個考驗絕非只是簡單的要將他折磨致死,而是系統對他心性的一種極端磨礪!它的目的絕不是為了殺他而殺他。若系統真要抹殺他,只需憑空刷出一個絕世高手,一掌便能將他拍得灰飛煙滅,何須如此大費周章?

  又是抓人,又是上刑。

  這個太虛幻境,既然是仙人們用來消遣娛樂的“設備”,那么其核心邏輯必然是“服務”——或者說,以體驗者的“意志”為主導!為使體驗者達成某種目的。

  換句話說,只要他蕭杰自己不想死,咬緊牙關絕不放棄,理論上就可以一直活下去!除非……他自己選擇放棄。

  雖然只是一種猜測,一種感覺,但以蕭杰多年的游戲經驗,他幾乎可以肯定一定是這樣。

  眼前這些獄卒的酷刑,根本目的就是在摧毀他的意志,逼他“放棄”!

  “啪!”又一記鞭子如同淬毒的刀鋒,狠狠撕裂他后背的皮肉,鮮血瞬間涌出。

  “滋啦……”燒紅的烙鐵再次摁在他傷痕累累的肩頭,焦臭的氣味彌漫開來。

  蕭杰起初只是死死咬著牙,用盡全身力氣硬扛。假的!都是假的!他在心中瘋狂吶喊,這不過是個游戲!真正的我正舒舒服服地坐在電腦前,毫發無損!

  然而痛苦如潮水般一次次沖擊著他的神經。

  他也不斷的重復著這段話,在極度的痛苦中,他的思維逐漸變得飄忽,大腦一片空白,即便如此,他依然在重復著這段話。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就在這不斷的重復、不斷的承受中,一種奇異的感覺悄然滋生。那錐心刺骨的疼痛,仿佛漸漸脫離了“他”本身。他感覺自己像一個冷漠的旁觀者,懸浮在牢房上空,看著下方獄卒們猙獰地折磨著一具名為“蕭杰”的、血肉模糊的軀殼。

  有那么短暫的一瞬,他甚至有種想要冷笑的沖動。

  這是怎么回事?他心中驚疑不定,我明明還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分痛苦,可這痛苦又仿佛落在了別人身上?一時間,他竟忘記了“慘叫”,陷入了這種詭異而超然的“怔忡”狀態。

  “啪!”又一鞭狠狠抽下,獄卒發現受刑者又一次停止了慘叫,還以為對方是痛昏過去了,隨手操起一瓢涼水,正要將對方潑醒,卻不料蕭杰猛地抬起頭來。

  一雙冰冷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那獄卒只覺得一陣發毛,隨即便是勃然大怒。

  “還敢瞪我”隨手操起一旁火盆里的烙鐵,對著蕭杰的胸口就按了下去。

  以他過去的經驗,任何人挨了這一下,非得吼的撕心裂肺不可,然而蕭杰卻無動于衷的看著他,表情平靜的仿佛一個旁觀者……

  獄卒心中一陣悚然,然而隨即便露出了更加兇厲的表情。

  硬漢是吧,抗揍是吧,老子倒要看看你能硬到幾時,迎接蕭杰的,是加倍的折磨。

  深夜,蕭杰被扔回那間普通牢房,像一具被撕碎的破布娃娃般躺在冰冷潮濕的地面上。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好肉,傷口猙獰可怖,深可見骨,鮮血混著污垢凝結成痂。唯有那雙在黑暗中依舊明亮的眼眸,證明著這具“尸體”還活著,并且……清醒得可怕。

  (原來如此,一切都明白了。)

  (精神竟然也可以超越肉體而獨立存在!)

  那種微妙的感覺如今已經消失,痛苦再一次回到肉體之上,但蕭杰已經發現了這太虛幻境試煉的一絲奧妙。

  (那種玄之又玄的感覺,一定和成仙有所關聯。)

  (只要能掌握這種能力,就可以在拷問中堅持下去!)

  蕭杰此時異常的堅定,只要自己死不了,再多的痛苦也無法擊倒他。

  “兄弟,你在想什么呢?”黑暗中,那個刀疤臉囚犯的聲音再次響起,就在耳邊環繞。

  蕭杰沒有回應。他在腦海中拼命勾勒著幾個熟悉的面孔——夜落、安然、我欲成仙……唯有想象著同伴模糊的面容(在幻境中沉浸太久,記憶已如同褪色的畫卷,只剩下朦朧的輪廓),他才能汲取到一絲支撐下去的力量。

  他們還在等待自己去救呢,自己決不能放棄。

  “我們挖了一條隧道,今日便是逃走的好時機,我敬你是條漢子,可帶你一起逃走,你可還活著?若是活著便吱一聲。”

  那個刀疤臉的聲音帶著幾分焦急,異常的懇切。

  隧道?逃走?

  一股強烈的求生欲和求救的沖動幾乎要沖破喉嚨,但蕭杰死死咬住了牙關,將那無聲的吶喊硬生生咽了回去。他不能出聲,更不敢輕信。

  “唉……”旁邊一聲長長的嘆息在黑暗中回蕩,“看來是真死了。走吧,這人沒指望了。”

  腳步聲窸窸窣窣,那群囚犯再次如鬼魅般散去。空蕩蕩的牢房里,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死寂和他微弱的呼吸聲。

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么?蕭杰看不到四周,卻能夠感覺到,監牢之中只剩下他一個人微弱的呼吸  蕭杰的身體早已經在拷問中破敗不堪,連手都沒辦法動彈,他既不能起身逃走,也沒辦法呼聲求救。

  一種極度絕望的感覺浮上心頭。

  難道就在死在這里了么?

  不,一定不會!

  他在心中對自己暗暗說道,在痛苦和絕望中,再一次失去了意識。

  不知又昏睡了多久,蕭杰再次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卻不再是冰冷的石壁和骯臟的草席,而是粗糙但干凈的木質屋頂。身下是柔軟的床鋪,身上蓋著帶著陽光味道的薄被。傷口處傳來清涼的藥膏氣息,疼痛雖然仍在,卻已緩和了許多。

  “你醒了?”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

  蕭杰微微側頭,看到一個劍眉星目,英氣勃勃的男子坐在床邊,正用碳爐煮著一鍋藥湯,藥湯的苦澀香氣傳來,讓人莫名的感到一陣安心。

  那青年轉頭歉意地看著他。“讓你受苦了,在下‘俠義無雙’,那為非作歹、害你蒙冤的‘酒劍仙’,正是在下的師弟。他平日里行事荒唐,犯下幾樁大案,連累兄弟受此大難,實在慚愧。”

  蕭杰心中了然,微微頷首致謝。

  果然!一個考驗結束了。

  系統的邏輯無比清晰:只要他能熬過極限的考驗,不放棄,就能開啟新的環節。這就像游戲里的任務鏈,一環扣著一環。他對這個“太虛幻境”的運行規則,理解得越發透徹了。

  “我也是聽聞師弟被捉故而去牢中一探,卻沒想到意外遇到了老兄,閣下不必擔心,此地絕對安全。你且安心在此養傷,待身體康復,我自會送你離開。”俠義無雙語氣誠懇。

  過了幾日,在精心照料下,蕭杰終于能勉強下床走動。他推開竹屋的門扉,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一個被蒼翠群山環抱的隱秘山谷。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潺潺流過谷底,水聲淙淙,如鳴佩環。

  幾間精巧雅致的竹樓臨溪而建,掩映在婆娑的竹影之中。

  不遠處,幾座樸素的茅草屋頂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金光。山谷向陽的緩坡上,開墾出一片片生機勃勃的花園和果林,繁花似錦,果香隱隱飄來。另一側則是一壟壟整齊的草藥園圃,種植著各種珍稀藥草,散發著獨特的草木清香。整個山谷寧靜祥和,宛如世外桃源,著實是個修心養性的絕佳之地。

  在床上躺了多日,蕭杰身體早就僵硬的不行,他活動著筋骨,舒緩著身體,多虧了那俠義無雙提供的藥湯,那一身幾乎摧毀身體的傷痛如今已經恢復了六七分的樣子。

  就連那些深可見骨的傷痕,如今也愈合了大半。

  (果然殺不死我的,只會讓我變得更強大!)

  蕭杰心中想著,就在這時,一聲沉悶如雷的轟鳴自山谷深處傳來!蕭杰循聲望去,只見溪流上游的瀑布旁,一個老人正站在站在一塊巨石上,似乎在練習某種功法。

  蕭杰順著山坡上的小路一路走上去,等離得近了,終于看清楚了老人長相。

  那老人須發皆白,精神矍鑠,一身月白長袍,頗有幾分出塵之氣,只見他凝神聚氣,似乎在運轉內力,忽然對著飛流直下的瀑布一掌推出!

  “轟——!!!”

  磅礴無匹的內力洶涌而出,竟將那奔流不息的水幕硬生生炸開一道巨大的水柱!水花四濺,如雨紛飛,聲勢駭人!

  蕭杰看得心頭劇震:好恐怖的內功!這恐怕得有宗師級的內功了。一個念頭瞬間閃過:這……該不會是系統給我安排的拜師劇情吧?

  太合理了!按照游戲套路,通過地獄般的考驗后,就該給強力獎勵強化了。

  蕭杰之前在村子里的時候也曾經嘗試過復原內功,奈何他的一身技能全都是游戲直接給的,雖然能在現實中使用,具體原理卻全然不明所以,這刀法、暗器的功夫還能憑借肌肉記憶逐漸掌握,內功的經脈運轉他卻是無處下手。

  如今看到老人強橫內力,立刻就起了拜師之心。

  若是能練出內功輕功,再配合自己一身前橫刀法,說不得也能在這太虛幻境中橫著走了,至少不用擔心被隨便幾個江湖人士就給抓起來折磨了。

  想到此處,蕭杰恭恭敬敬的走上前去,躬身一禮。

  那白須老人看到蕭杰,頓時露出慈愛神色。

  “我聽俠義無雙說起過你的事情,我那徒兒酒劍仙荒唐行事,倒是讓你吃了拖累,我璇璣子平生不愿虧欠他人,你可有什么心愿,只要說出來,我當盡力幫你完成。”

  蕭杰沒有絲毫猶豫,說是肯定不能說的,動作語言還是可以做到的。

  拖著尚未痊愈的身體,步履蹣跚卻異常堅定地走到老人面前,雙膝一屈,深深拜倒在地。

  “嗯?”璇璣子微微挑眉,“你這是何意?”

  蕭杰抬起頭,雙手合十,做出一個極其虔誠的拜師手勢。他目光灼灼,眼神中充滿了懇求與堅定。他已然明白,在這個世界,強烈的意念本身,就足以傳遞信息。

  “你想……拜我為師?”老人捋著長須,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和審視。

  蕭杰用力點頭。

  “呵呵,倒是個有眼力的小家伙。不過,聽說你被抓之前也曾經斬殺數人,想必也會些功夫,且讓老夫看看你的本事再說!”老人眼中精光一閃,隨手從旁邊拿起一根尋常的竹枝,信手而立,淵渟岳峙。

  蕭杰深吸一口氣,強忍傷痛,拔刀出鞘!他身形一動,率先搶攻!手中鋼刀化作一片狂暴的銀光,正是他賴以成名的“狂風刀法”!刀勢迅疾剛猛,如同狂風驟雨般向老人席卷而去,帶起尖銳的破空之聲!

  游戲中刀法除了打一些低韌性的人形小怪,用處不大。

  但是現實中,刀法卻比戰技更加好用,這原因卻也簡單,游戲中有血條血量,稍微厲害一點的怪物,血條都厚的離譜,刀法無法打出硬直,很難打出連續的傷害。

  但是在‘現實’之中可就不同了,任你是絕世高手也好,帝王將相也罷,一刀就能砍死。

  所以與高手交手,自然是以刀法為王。

  然而,面對蕭杰這凌厲攻勢,老人只是微微一笑。他手中的竹枝仿佛活了過來,輕輕一點、一撥、一引,動作看似緩慢隨意,卻總能精準無比地搭在蕭杰刀勢最薄弱之處。那狂暴的刀風竟如同被無形之力牽引、消解,連老人的一片衣角都未能觸及!蕭杰感覺自己的刀仿佛陷入了無形的泥沼,力量被輕易卸去,完全發揮不出狂風刀法的速度優勢。

  蕭杰眼神一凝,刀勢陡變!原本狂暴的刀光瞬間變得飄忽不定,虛實難辨,刀鋒軌跡如同羚羊掛角,無跡可尋——正是他那套圖具其形的“幻滅刀法”!

  “咦?”老人眼中第一次露出了認真的神色,輕咦了一聲。他手中的竹枝也隨之變化,不再只是化解,而是如同靈蛇般主動迎上,或點、或纏、或絞!腳下也開始不斷走位。

  竹枝與鋼刀碰撞,竟發出金鐵交鳴般的脆響!蕭杰的刀法雖妙,招招指向要害,蘊含奇詭變化,但老人總能后發先至,以更高明的眼力和更精妙的招式,將他的攻勢一一化解于無形。

  數十招過后,蕭杰的刀再次被竹枝輕輕一點手腕,“當啷”一聲脫手落地。

  “好刀法!”老人收勢而立,看著氣喘吁吁卻眼神明亮的蕭杰,毫不掩飾贊賞,“尤其是后面那幾招,意境深遠,變化莫測!卻不知你是從何學來?”

  蕭杰無法回答,只能用力指了指自己。

  “你自己悟出來的?果然是習武的奇才。年紀雖然稍大了一些……”老人上下打量著蕭杰,“不過根骨尚未完全閉合,正是學武筑基的好時機!”

  他看著蕭杰充滿渴望的眼睛,最終朗聲一笑:“也罷!老夫漂泊半生甚少收徒,但既然已經開了口,今日便破例,收你為關門弟子!”

  自此,蕭杰便有了師承。大師兄便是救他出囹圄的俠義無雙,二師兄是那臭名昭著、害他入獄的酒劍仙,而他蕭杰,便是璇璣子的第三位親傳弟子——隱月隨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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