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280史上權力最小的警務處長,警犬都不聽他的命令 當夜,布政司府邸。
“顏處長,我想知道為什么你們警隊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抓捕了我們港英政府的幾名官員,而且其中還有兩名鷹國人!”
在得知教育署的幾名官員被捕后,陳康禮出離的憤怒。
不僅僅是因為這件事會影響他對付陸耀文,更因為這代表了一個極其不妙的信號,警隊這個暴力執法部門的脫控。
港英政府與港島警隊之間有一百多年的默契,警隊涉及到港英政府官員的行動,全都要先與布政司、財政司、律政司通氣。
如果要對鷹國官員行動,更是要上報港督。
這個默契后面也延續到了ICAC,如果ICAC要抓鷹國人,必須先經過港督的同意,現在黃文彬的‘擅自行動’讓陳康禮既憤怒,又不安。
這次是教育署的官員,下一次呢?
哪怕被抓的鷹國官員最后被出來,丟掉的面子也回不來了,而且還容易被媒體做文章。
“抱歉,布政司先生,我也是剛剛才知道這件事,你知道的,卓景全是刑事與保安處處長,他可以在不通過我批準的情況下……”
“好了,不要說了,顏處長,想辦法把那幾名教育署的官員轉到你的人手下扣押,后面再看情況,另外,我希望這種情況不要再出現了。”
顏利國的解釋被陳康禮直接打斷。
“布政司先生,今晚卓景全那派的人肯定是有備而來,想要從他的手上要人,恐怕沒有那么簡單。”
顏利國的語氣里帶著一絲為難。
他可能是港島警隊有史以來權力最小的署理處長,還有可能即將成為權力最小的處長。
現在整個警隊,石康、卓景全一派,再加上大陸派,基本不聽他顏利國的命令,而他要叫動李文彬,需要利益交換。
只有蔡元祺這一派的人,他可以叫得動。
現在顏利國的打算就是扶持李文彬上位警務處副處長,再讓李文彬帶著‘本地派’與卓景全斗,他再趁機重新掌控警隊的權力。
陳康禮有點無語,一個署理處長,讓他從自己屬下的手里要幾個人,說‘沒那么簡單’?
他很想問問顏利國:‘你這個署理處長有什么用?’
不過,話到嘴邊,陳康禮還是給顏利國留了點面子:“顏處長,你先和卓景全談吧,看看他們到底有什么目的。”
“布政司先生,我也準備這么做。”
顏利國緩緩說道。
“嗯。”
陳康禮‘嗯’了一聲后,掛斷了電話。
‘哼!’
顏利國在聽到‘嘟嘟嘟’的忙音后,冷哼一聲,也將手里的電話話筒放回到電話機上。
他現在還是署理處長,面對陳康禮這個布政司的時候還很客氣,等他的正式任命下來,他就會讓陳康禮知道,警務處長為什么也叫一哥。
沉吟片刻后,顏利國再一次拿起電話話筒,撥下了一個號碼。
“卓sir,我是顏利國……”
另一邊,陳康禮在掛斷了顏利國電話后不久。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傳來,旋即,陳康禮秘書的聲音也傳入陳康禮的耳中:“布政司先生,麥署長到了。”
“進來。”
陳康禮語氣極為平靜。
很快,一個禿頭鬼佬男人走到了陳康禮的面前,低頭小聲道:“布政司先生。”
“麥署長,你是不是長了一顆豬腦子?還是說教育署的那幫官員腦子里全都長了一顆豬腦子?我在教育署的時候就說了,要用白手套拿錢。”
“你們教育署的人自己去拿錢,這是嫌別人查不到你們貪污,要給別人送證據是吧?”
陳康禮開口就是怒罵。
教育署是他陳康禮的基本盤,里面的官員有一個算一個,基本都是他陳康禮的人。
麥景灝無言以對,只能任由陳康禮狂噴自己。
“那個叫什么思文印刷公司的事情,涉及到教育署里面的多少人?你有沒有份?”
陳康禮繼續問道。
“中層以上基本人人都有份,這也是我們教育署的慣例,只是沒想到這次……”
麥景灝的老臉微微一紅。
他是其中拿的最多的那一位。
“你們啊!”
陳康禮感覺自己的心很痛,和這群蟲豸在一起,怎么能搞好港英政府?
連他媽的找個白手套都不愿去找,這種人也就是靠著一張白皮才能在港英政府這個畸形的地方混起來了。
陳康禮知道,自己必須要做出取舍了,是拼著教育部不要,也要和陸耀文斗到底,還是忍一手,這次就這么‘算了’。
“fuck,陸耀文這小子是怎么知道你們與思文印刷公司之間的 關系?是不是你們教育署內部有內鬼?”
陳康禮怒罵了一句。
“這個,我也不清楚。”
麥景灝一臉尷尬。
“這也不清楚,那也不知道,你明天寫辭職報告吧!”
陳康禮的語氣極為陰冷。
“布政司先生,我……”
麥景灝覺得自己還能搶救一下,但陳康禮卻并不這么認為:“滾出去!”
“是,布政司先生。”
麥景灝無奈,只能退出了陳康禮的辦公室。
等到麥景灝離開后,陳康禮深吸了幾口氣,拿起話筒撥下了港督辦公室的號碼。
經過一番等待后,魏奕信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布政司先生。”
“港督先生,剛剛警隊的人抓捕教育署官員的新聞你應該也看了吧,我剛剛與教育署署長見了面……”
陳康禮將自己剛剛和麥景灝的對話詳細復述了一遍:“港督先生,這件事也怪我,沒有想到陸耀文居然還會玩這一手。”
“港島的公權力掌握在我們鷹國人的手里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時間,我們都掉以輕心了,這并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
聽見魏奕信的這句話,陳康禮的心里一暖。
接著,魏奕信的聲音繼續從聽筒里傳出:“這件事想要壓是絕對壓不住的,讓麥景灝去ICAC投案自首,ICAC立案后再從警隊里把教育署的那幾名官員要過去。”
“告訴麥景灝這伙人,主動把責任擔在身上,我可以讓他們正常退休,移民去鷹國。”
顯然,魏奕信沒打算與陸耀文‘和談’,他已經領略了這小子的胃口,陸耀文提出的條件,一定遠遠大于送幾個官員移民去鷹國所需要付出的資源。
而且教育署這些人主動投案自首,反而可以化被動為主動,彰顯他們港英政府的反腐決心。
“好的,港督先生。”
陳康禮立刻點頭應道。
“布政司先生,接下來就由你先兼任教育署署長,把陸耀文要收購的那些學校列入第一批資助學校轉為官立學校的名單內。”
魏奕信繼續說道。
“嗯。”
幾分鐘后,陳康禮走出辦公室,對老老實實站在門外的麥景灝開口道:“麥署長,我剛剛和港督先生談了,你明天去ICAC自首,和教育署的官員一起把一切責任扛下來,港督先生會安排你們提前退休。”
在聽到陳康禮的這句話后,麥景灝的臉色勃然一變,眼神之中全都是不甘和糾結,足足幾分鐘后,他才低聲認命:“布政司先生,你和港督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
“晚上就在我這里休息,明天我會安排人送你去ICAC。”
陳康禮緩緩說道。
另一邊,上海街,一棟獨立屋的地下室內。
“童恩,這次教育署的事情,你做的很漂亮。”
陸耀文笑著對站在自己面前的童恩說道。
‘糖丸計劃’在實行了近一年的時間后,范圍早已經突破了獄警、差佬這個范圍,港英政府的各個部門,都有吃下陸耀文‘糖丸’的官員。
尤其是在亨利這位鷹國純血貴族來到港島之后,吃下‘糖丸’的官員數量大幅度提升。
這次黃文彬能精準的‘打擊’思文印刷公司,就是因為教育署的一名副處長中了美人計,將這家公司給露了出來。
“都是珍妮能干,把那個黃處長迷的恨不得把自己在銀行的存折密碼都告訴她。”
童恩捂嘴笑道。
像珍妮這樣的‘糖丸’,全都是童恩精挑細選出來,經受過嚴格訓練的,為了確保她們的忠誠,童恩不僅握有她們的把柄,而且每個月都要給她們大幾萬的‘零花錢’。
那些港英政府的中層官員栽在她們的手里,一點都不冤枉。
“給珍妮兩百萬港幣的獎勵,再安排她去國外休個假,散散心。”
對于‘有功之人’,陸耀文從來不吝嗇獎勵。
“嗯,我馬上安排。”
童恩點頭應道。
“童恩,你去忙吧,這幾天又要辛苦你了。”
陸耀文笑著說道。
“老豆,你就光靠嘴說的嗎?”
童恩瞥了眼陸耀文。
“你老豆我有的是氣力,一定讓你滿意。”
陸耀文笑著回道。
“這還差不多。”
童恩滿意的點了點頭,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似乎想到了什么,繼續開口:“對了老豆,我的人和我說,這兩天他感覺有人在跟蹤亨利,不過他也不能確定。”
作為陸耀文最重要的棋子之一,亨利的安全陸耀文是交給童恩來負責的。
在聽見童恩的這句話后,陸耀文眼神一動,緩緩說道:“你那邊加派幾個人手,我也要安排高手過去,讓他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跟蹤亨利。”
這個人不容有失,陸耀文準備派許正陽過去,暗中保護亨利幾天,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
“嗯。”
童恩輕聲‘嗯’了一聲,隨后轉身離開。
等到童恩離開后,陸耀文拿起一旁的手機,撥下了一個號碼。
“霍教授,是我。”
電話接通后,陸耀文笑著說道。
“什么事?”
聽筒里,霍天任平靜的聲音傳出。
“ICAC那邊,你有沒有什么進展?”
陸耀文笑著問道。
聽到陸耀文的這個問題,霍天任的眼皮一跳,他在ICAC找到了一個最合適的目標,就和當初的卓景全一樣。
目標的名字叫陸志廉,現在是ICAC首席調查主任,以鐵面無私、中正不阿著稱,是許多ICAC調查員的榜樣。
只是霍天任與陸志廉的接觸很不順利,這個家伙被鷹國人的那一套洗腦洗的很深,他是真的認為ICAC改變了港島。
哪怕霍天任把那幾個偽裝成ICAC調查員的政治部人員的照片、證件照片拿給了陸志廉看,這個家伙根本不為所動。
碰到這種‘頑固分子’,身為心理學博士的霍天任都感覺有點頭疼,這幾天他一直都想辦法怎么搞定陸志廉。
這些話,霍天任可不想和陸耀文說。
“霍教授,不管你在ICAC里面的目標是誰,現在機會都來了,不久前警隊的人抓捕了幾名教育署的官員,以我對鷹國人的了解,他們想方設法也會把這幾個官員搞進ICAC。”
“你應該也知道,鷹國人是不會真的處罰自己人的,這就是你的機會,你一定要把握住。”
見霍天任不開口,陸耀文繼續說道。
“陸耀文,你到底想玩什么花樣?”
霍天任可不相信陸耀文是這種好人。
“霍教授,我很早就和你說過的,我要港島成為我們港島人自己的港島。”
陸耀文給出了他的回答。
霍天任沉默了幾秒鐘,才緩緩說道:“我知道了。”
“霍教授,這只是我為你準備的一份小禮物,等到這件事結束,我還會為你送上一份大禮,相信我,只要你的目標心里還存有一點點法治的信念,他都會被觸動。”
“那個時候,他哪怕再相信鷹國人的那一套狗屁理論,也會知道,鷹國人不過是說一套做一套罷了。”
陸耀文緩緩說道。
“陸耀文,我很期待。”
說完這句話后,霍天任直接掛斷了電話。‘嘟嘟嘟’
聽著聽筒里傳出的忙音,陸耀文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輕笑。
信心是比金子還要寶貴的東西,一旦沒了,那就真的會永遠消失。
‘鈴鈴鈴’
在陸耀文結束語霍天任的通話后沒多久,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陸先生,我是起草委員會的梁淑儀,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個忙。”
聽筒里,一個女人的聲音傳出。
起草委員會是大陸為了編‘基本法’而成立的一個機構,里面的成員全都是港島各行各業的翹楚,就比如梁淑儀,就是港島中文大學法學院的院長,港島律師協會副處長。
她也是港島律師界中少數不慕洋的大律師。
起草委員會的成員,這個身份就是大陸的背書,只要有這個身份,不要瞎搞,等到港島回歸后,當個協會委員都是輕輕松松。
“梁教授,你盡管吩咐。”
陸耀文笑著說道。
“查庸在報紙上發表了兩篇文章,怕你有誤會,請我做個中間人,想要取得你的理解。”
梁淑儀笑著說道。
她曾經欠查庸一個人情,不得不還,不然這個電話她絕對不會打,在她看來,查庸這個行為純屬犯賤,鷹國人和陸耀文斗的好好的,你湊什么熱鬧,你也配?
“梁教授發話,我當然要給面子,這樣,請查先生接下里十天的時間里,每天都發一篇駁斥港英政府教育政策的文章,我就完結理解他是真的為了港島的教育好。”
查庸這個人,陸耀文曾經很敬佩他,但是在詳細了解這個人之后,陸耀文對他的好感度極具下降。
這是一個和胡適之差不多的人,極端利己主義者,能力有但不多,經常想要做一些以自己的能力根本做不到的事情,一旦不滿足他,就要發脾氣。
他所做的一切決定,都是為了自己,善惡忠奸這些概念都不重要。
只要他自己能得到好處,他可以在‘本地派’、‘大陸派’、‘鬼佬派’之間來回橫跳。
對于這種人,陸耀文根本沒有往心里去,不過既然查庸既然敢挑釁他陸耀文,那就必須得讓這家伙‘長長記性’。
查庸不是喜歡批判嗎?那就去批判鷹國人。
“好,我會他的。”
電話那頭,
梁淑儀說完這句話后,捂住了話筒,將剛剛陸耀文的條件告訴了查庸。
“這……”
查庸的眼神里全都是為難。
連續十天批判鷹國人,那鷹國人還不得陪他好好玩一玩。
“你這么為難,那我就和陸耀文實話實話了。”
梁淑儀立刻說道。
“不,三天,問問陸耀文三天行不行。”
查庸馬上回道。
教育署眼看名聲就要徹底爛了,他查庸現在不跳車,難道和鷹國人一起‘死’?
“陸先生,查先生問三天行不行。”
“梁教授,你把電話給查庸,我親自和他說。”
聽見陸耀文這句話,梁淑儀將手機遞給查庸,然后。
‘嘟嘟嘟’
聽著聽筒里傳出的忙音,查庸有點懵:“陸耀文掛了。”
“他已經告訴你答案了。”
梁淑儀幽幽說道。
這一刻,查庸的臉上就好像開了染布坊一樣,紅、紫、黑各種臉色都在他的臉上浮現,眼神之中,一半羞怒、一半惱怒。
一句話都懶得和他查庸說,這是完全就沒有把他放在眼里。
自從他開明報出名之后,還從沒有人這么不給他面子。
“我已經幫你和陸耀文溝通了,答不答應他的條件,你自己決定。”
梁淑儀從查庸的手里拿起手機,隨后起身離開。
顯然,梁淑儀并沒有和陸耀文說假話,她和查庸的關系確實很一般。
這也和查庸的離譜操作有關。
查庸原本想著從大陸謀個一官半職,所以欣然答應加入起草委員會,因此將他的一幫右翼好友給得罪了,天天被這群人噴。
在大陸沒有滿足他想要‘當官’的需求后,查庸又推出了起草委員會,將委員會里的一群左翼人士也給得罪了。
這種騷操作,任誰看了都要搖頭,偏偏查庸自己感覺良好,覺得自己頗具文人風骨,做事全憑自己喜好。
等到梁淑儀離開后,查庸沉吟了許久,才拿起電話,撥下了一個號碼。
“阿鑫,幫我找個筆桿子,讓他幫我代筆十篇文章,每篇文章都要批判鷹國人對屋邨學院的壓迫。”
思來想去,查庸絕對給陸耀文一個面子。
明報就是他的命根子,他現在的奢華生活都是明報給的,可不能出事。
深夜,警隊總部大樓,警務處長辦公室。
“顏處長,這么晚還要見我,有什么吩咐?”
卓景全一屁股坐到了顏利國的對面,笑著問道。
“卓sir,你們今晚做的事情亂了規矩。”
顏利國的臉色格外冷漠。
“找證據,抓嫌疑人,這也叫亂了規矩?顏處長,你在跟我開玩笑吧?”
卓景全現在根本不怕顏利國,直接與他針鋒相對。
聽到卓景全的這句話,顏利國深深的看了眼這個家伙,眼神里閃過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暴戾。
在來到港島之前,顏利國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會面臨如今這樣的局面。
他原本以為自己這個帶著任務來港島的人,在成為警務處長后,能成為港島警隊有史以來權力最大的警務處長,借著整合政治部的時機,將整個港島警隊打造成他顏利國想要的樣子。
結果……
政治部被軍情六處的人接管,根本不賣他的賬,警隊也是一分為四,他只握有其中一支勢力,而且還不是勢力最大的那一支。
說句難聽的,警犬隊的長官是‘本地派’的人,里面的警犬,都不會聽他顏利國的命令。
卓景全都敢當面對他‘陰陽怪氣’,這讓顏利國差點就要直接爆發。
這一刻,顏利國腦海里最恨的不是卓子強,而是陸耀文,他之所以會從‘史上權力最大的警務處長’變成‘史上權力最小的警務處長’,全都拜這個家伙所賜!
“卓sir,我提醒你,凡事都要有個度,不要做的太過分了,人你們抓了也已經審了,差不多就可以移交給ICAC了。”
顏利國向卓景全發出了‘最后通牒’。
“顏處長,黃sir在接受采訪的時候已經說了,在案件調查清楚之前,那幾個嫌疑人是不會移交給ICAC的。”
“ICAC要查案,我們警隊也要查案,難道我們警隊比ICAC賤,他們要查的案子,我們警隊就得讓給他們查?”
卓景全幽幽開口說道。
這個問題,顏利國可不敢回答,他只能無奈說道:“卓sir,你不要后悔。”
“顏處長,你現在還是署理處長,悠著點吧,出了什么岔子,搞的當不上一哥,你才真的要后悔。”
卓景全的嘴角露出了輕笑。
“哼!”
顏利國冷哼一 聲,擺了擺手,示意卓景全現在就離開。
“顏處長,以后這種事直接電話里和我說,警隊現在的事情很多,我沒有時間陪你閑聊。”
卓景全在說完這句話后,立刻起身離開。
‘砰’
等到卓景全離開后,顏利國一拳狠狠的砸在辦公桌上,厲聲喝道:“陸!耀!文!”
陸耀文:???這關我屁事!
第二天上午,港島各大報刊繼續著罵戰,支持陸耀文與支持鷹國人的報刊,斗的不可開交。
不過支持鷹國人一方的‘報刊’明顯‘聲量’小了許多,不少報攤停止售賣這些報刊,讓‘港島時報’、‘南華報’這些報紙的銷量大減。
另外,還有一件事讓很多人感覺訝異,先前一直在批判陸耀文的查庸一改往日作風,開始猛烈批判起港英政府,搞的不少人以為這家伙是不是神經錯亂。
但很快,查庸的‘改變’就被人給忽視了。
一則重磅消息以閃電般的速度傳遍了整個港島:教育署署長麥景灝主動到ICAC投案自首。
“哎”
在聽到這個消息后,陸耀文輕嘆了一口氣,拿起手機,撥下了一個號碼。
“卓sir,鷹國人看樣子是不準備和我們談了,可以開始下一步計劃了。”
電話接通后,陸耀文緩緩說道。
原本陸耀文還想‘不戰而屈人之兵’,結果鷹國人學精了,直接不和陸耀文談了,那陸耀文就只能多費點功夫了。
當天上午十點,無線電視臺與亞洲電視臺緊急插播了一條新聞,新聞內容很簡單,就是幾個華人,兩個鬼佬在陳訴自己犯下的罪。
什么收印刷公司回扣,收教育機構回扣,瓜分資助學校的教學資金等等。
這條新聞播出之后,再一次引起了轟動,尤其是住在屋邨以及平民區的港島市民徹底憤怒了。
他們這些人受到鷹國人和二鬼子的壓迫也就算了,自己的小孩還沒有走進社會,也成為這些人斂財的工具。
一團團火焰,在這些市民的心中開始燃起。
位于ICAC的總部大樓內。
廉政副專員,也是ICAC執行處首長湯若麟,看著站在自己面前,差不多三十出頭的中年男人,緩緩開口:“陸主任,我需要你立刻出發,從警隊的手里將教育署副署長等五名官員帶回ICAC。”
“教育署貪污案關系重大,這幫差人胡亂泄露案情,會導致非常嚴重的后果發生,我們一定要立刻制止他們。”
湯若麟一臉大義凜然,好像他是真的為了公平正義一般。
“是!”
在湯若麟的話音落下后,陸志廉大聲應道。
“出發吧!”
湯若麟擺了擺手,示意陸志廉可以離開。
等到陸志廉離開后,湯若麟拿起電話話筒,撥下一個號碼。
“專員先生,我已經派陸志廉帶人去警隊帶回那幾個教育署的官員,不過我總感覺警隊的人應該不會輕易放人。”
電話接通后,湯若麟開口說道。
“警隊不是鐵桶一塊,商業罪案調查科里面,會有人配合我們的。”
廉政專員謝乃信緩緩說道。
ICAC里面的華人,雖然基本都認同鷹國人那一套,但鷹國人也不相信他們,廉政專員以及廉政副專員都是鷹國人。
“那我就放心了。”
聽到謝乃信的這句話,湯若麟笑了。
“湯處長,警隊的人提前曝光的口供,增加了我們辦案的難度,你要注意尺度,不能太松削弱我們ICAC的公信力,也不能太緊。”
謝乃信叮囑道。
“放心,專員先生,我知道該怎么做。”
湯若麟笑著回道。
“嗯,這起案子就辛苦你了。”
謝乃信在說完這句話后,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
聽著聽筒里傳出的忙音,湯若麟臉上的笑容一斂,走到落地窗前,看著面前的維多利亞海峽,輕聲自語道:“專員先生,你把事情想的太復雜了,到了這種時候,我們ICAC只需要管辦案,至于怎么判那是地區高級法院的事情。”
ICAC每一任廉政專員都是由港督任命,在擔任廉政專員前,有可能是律師,是老師,是經濟專家,但廉政副專員全都是從基層做起來,他們非常清楚,在港島,ICAC要怎么樣才能騙過所有的港島人。
另一邊。
和聯勝總部大樓。
陸耀文正在與吉米通電話。
“吉米,我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的怎么樣了?”
“文哥,已經全都準備好了,只要你下命令,立刻就可以啟動。”
吉米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
“先等鷹國人自己把風吹起來,然后我們再借他們吹的風,放一把火,燒出一片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