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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一章 招攬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肝出個大器晚成!

  “老師,晚輩資質愚鈍,讓您見笑了。”那女子看到徐辰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表現的有些拉胯。

  “也還可以,勉強成為圣品陣法師沒有問題。”徐辰微微點頭,單手結印點向那女子。

  霎時間,女子眼前萬千世界...

  補天閣的廢墟上,晨霧還未散盡。陳長生盤坐于古井之畔,手中《逆命訣》殘卷已翻至第三頁。紙面泛黃,字跡卻如刀刻斧鑿,透著一股不講道理的執拗:“欲修此法,先斷七情;若不斷,則日日自剜心一刀。”他輕笑一聲,指尖拂過那行字,仿佛觸到了千年前那位無名前輩的心跳。

  這功法不像修行,倒像一場漫長的酷刑。沒有靈根可引氣入體,沒有經脈可納天地元華,唯有以血肉為爐,意志為火,將自身一寸寸煉成兵器。每運行一周天,便要承受萬蟻噬骨之痛,稍有松懈,真氣反噬,五臟六腑皆如碎裂。可偏偏,它有效而且只對那種“不肯認命”的人有效。

  陳長生閉目凝神,開始第一輪吐納。

  體內氣機緩緩流動,如同枯河重新涌出細流。他的皮膚表面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裂紋,像是干涸的土地,滲出血珠又迅速凝結成痂。十年如一日,他早已習慣這種疼痛。這不是天賦異稟者的捷徑,而是凡人用命換來的窄道。

  姜璃站在不遠處,默默看著兒子的身影在晨光中漸漸模糊。她想上前替他擦去額角的冷汗,卻又不敢打擾。她知道,這一坐,可能是三天,也可能是三年。一旦中斷,前功盡棄不說,還會落下難以逆轉的暗傷。

  “你何苦如此?”她終于忍不住問,“命運已經變了,你也成了傳說。難道還不夠嗎?”

  陳長生睜開眼,目光清明如鏡湖。“傳說救不了人。”他說,“只有堅持才能。”

  他抬起手,掌心一道疤痕橫貫生命線那是七歲那年被趙家刺客所傷,差點奪去性命的舊創。如今,那道疤早已與皮肉融為一體,卻仍會在雷雨夜隱隱作痛。每當這時,他就會想起母親背著他在雪地里爬行的模樣,想起二狗子抱著燒焦的妹妹哭嚎的聲音,想起柳紅綃魂飛魄散前最后望向他的眼神。

  這些記憶不是負擔,而是燃料。

  “我活著,就還得肝。”他說,“不是為了變強,是為了不讓后來的人再走我的老路。”

  話音剛落,天邊忽有一道紫芒劃破云層,直墜而來!那是一枚燃燒的符令,形似天機閣舊印,卻已被某種力量扭曲成灰燼般的顏色。符令落地化作一道虛影,竟是一個身穿黑袍的老者,面容枯槁,雙目空洞,赫然是當年主持黃泉井陣法的天機閣大祭司!

  “你……還沒死?”姜璃瞳孔驟縮。

  “我是死了。”老者聲音沙啞如風中殘燭,“但我的執念未消。命源碑崩毀之時,我以半魂寄于‘因果鏈’之上,只為等這一刻告訴你真相。”

  陳長生不動聲色,只淡淡道:“說。”

  “你們以為天機閣是篡權者,其實……我們也是受害者。”老者喘息著,“真正的幕后之人,并非初代閣主,而是‘共衍’本身!它本應調和命運,卻因恐懼‘逆命之力’失控,暗中扶持天機閣清除承運道胎,借刀殺人!”

  空氣驟然凍結。

  “不可能!”姜璃怒喝,“共衍乃天地三道之一,怎會干預輪回?”

  “因為它怕了。”老者苦笑,“怕有人真的打破宿命閉環,讓萬物脫離它的掌控。于是它選中了我族,許諾永生,誘我們成為劊子手。九十八位承運道胎,皆死于‘意外’、‘走火入魔’、‘遭天妒’……可哪有什么天妒?不過是共衍借天道之手,一次次抹殺希望罷了。”

  陳長生沉默良久,忽然問道:“那你為何現在才說?”

  “因為……第九十九任道胎覺醒那一刻,共衍出現了裂痕。”老者抬手指向天空,“你看不見,但我能感知到命運之網正在自我修復,而你,就是那個讓它‘疼痛’的刺。”

  話音未落,老者身形劇烈顫抖,仿佛被無形之力撕扯。“它發現我說漏了……我要被抹去了……記住!真正的敵人從來不在天上,而在……規則深處!”

  轟然一聲,老者化作飛灰,隨風而散。

  姜璃臉色蒼白:“若連共衍都不可信,那我們信什么?”

  陳長生緩緩合上《逆命訣》,站起身來,目光如鐵。

  “我不信任何東西。”他說,“我只信我自己還在呼吸,還在動腦,還在想著下一步該怎么走。”

  他抬頭望天,云層裂開一線,隱約可見星辰錯位,軌跡紊亂。那是命運重構后的余波,也是新秩序尚未完全建立的征兆。

  就在此時,古井中水波突起,一圈圈漣漪擴散開來,竟映出無數畫面:

  北荒逆命城,二狗子正帶領工匠鍛造“肝帝刀”,爐火通紅,鐵錘聲震耳欲聾;

  南疆蠻域,一名天生盲眼的女孩僅憑心跳感應天地節奏,竟自行推演出一套導引術;

  東海孤島,一位年邁漁夫每日清晨面朝大海打拳,二十年如一日,終在一夜間打通奇經八脈……

  萬千眾生,各自掙扎,各自燃燒。

  陳長生忽然明白了小女孩臨走前那句話的含義命運不再是一條鐵鏈,而是一條條岔路。有人選擇安穩,有人選擇瘋狂,有人寧愿耗盡壽命也要爭一口氣。而這,才是真正的自由。

  他轉身走向補天閣最深處的藏書洞,那里曾是他少年時唯一能接觸到功法的地方。如今石門早已坍塌,里面堆滿腐爛的竹簡和霉變的丹方。他撥開雜物,在角落發現一塊嵌入巖壁的銅牌,上面刻著四個小字:

  “肝到極致”。

  他心頭一震。

  這不是普通的標語,而是某種隱秘傳承的開啟密碼。他咬破指尖,將血滴在銅牌之上。剎那間,整座山谷震動,地下傳來齒輪轉動之聲。一道暗門緩緩開啟,露出一條通往地底的階梯。

  姜璃攔住他:“下面可能有陷阱。”

  “我知道。”陳長生微笑,“可越是危險的地方,越藏著真相。”

  他獨自步入階梯,腳步沉穩。通道幽深曲折,墻壁上鑲嵌著一顆顆螢石,微光照出兩側壁畫描繪的正是歷代承運道胎的結局:有人自焚證道,有人化劍殉情,有人瘋癲終生,還有人主動投身命源碑,只為延緩封印崩潰。

  走到盡頭,是一間圓形石室。中央擺放著一口青銅棺槨,棺蓋上刻著一行字:

  “第九十八任承運道胎,葬于此。其志未滅,其魂不散,待后來者繼之。”

  陳長生伸手推開棺蓋,里面并無尸骨,只有一團跳動的火焰,形狀宛如人心。火焰之中,浮現出一段記憶影像。

  畫面中,是一位與他容貌極為相似的青年,跪在一座巨大的祭壇上,頭頂懸浮著九十九顆星辰。他嘶吼著運轉功法,試圖沖破最后一道枷鎖,卻被天空降下的金色鎖鏈貫穿四肢,硬生生拖入深淵。臨死前,他仰天怒吼:

  “只要還有一個人不肯低頭,我就沒輸!!!”

  火焰猛然撲向陳長生,融入他的眉心。

  海量信息涌入識海那是第九十八任道胎畢生所學、所悟、所憾!包括一套殘缺卻極其兇悍的戰斗技法《燃命十三式》,一門專破命術封印的秘咒《破序真言》,以及一份關于“共衍核心”的推測圖譜。

  “原來如此……”陳長生喃喃,“每一次失敗,都不是終結,而是積累。”

  他盤膝而坐,立即開始消化這份傳承。時間在石室中失去了意義,外界或許只過了一夜,他卻仿佛經歷了百年輪回。當他再度睜眼,眼中已有星辰流轉,周身氣息變得極不穩定,仿佛隨時會爆裂開來。

  他突破了,《逆命訣》第四重!

  但這并非終點,而是起點。因為他察覺到,體內多了一種奇異的共鳴每當他運轉功法,遙遠某處便會傳來微弱回應。那是其他覺醒的逆命者,他們的意志正在無形中連接,形成一張跨越地域的精神網絡。

  他走出地宮,迎著朝陽伸出手。指尖凝聚出一絲銀色火焰,既非真元,也非法力,而是純粹由“不甘”與“堅持”凝結而成的力量。

  “這才是真正的逆命之力。”他低語,“不是對抗命運,而是超越命運的定義。”

  數日后,他離開補天閣,踏上云游之路。不帶隨從,不立旗幟,只背一把銹跡斑斑的斷魂刃,穿行于山野城鎮之間。

  他在貧瘠山村教授孩童呼吸吐納之法,哪怕一天只能練一炷香時間;

  他在廢棄礦坑中指點走投無路的修士如何以毅力激發潛能;

  他在江湖擂臺上擊敗所謂“天才”,只為告訴世人:三十年功力未必敵得過三年拼命;

  他在暴雨夜救下一個即將自殺的廢脈少年,遞給他一本手抄的《逆命訣》入門篇,說:“你若肯熬,我陪你肝。”

  漸漸地,人們開始傳頌一個身影不分晝夜修煉的男人,從不自稱強者,卻總在最絕望時刻出現。有人說他是鬼,有人說他是仙,更多人稱他為“燈塔”。

  而在北荒,逆命城終于建成。

  “肝帝刀”出爐那一夜,萬人圍觀。刀身黝黑,無鋒無刃,全靠百萬次錘擊成型,內蘊無數破碎法則。二狗子親自執刀,劈向虛空,竟斬出一道長達百里的裂痕,久久不愈!

  “這不只是武器。”他在慶功宴上高舉酒杯,“這是宣言!告訴所有人就算你爹媽沒給你好命,只要你肯拼,就能打出一片天!”

  與此同時,昆侖逆命書院迎來第一批通過“逆命試煉”的平民弟子。他們沒有靈根,沒有背景,靠的是日復一日的苦修與測試中展現出的驚人意志力。書院長老宣布新規:從此以后,晉升不看天賦,只看“持續在線時長”。

  消息傳出,天下震動。

  世家大族怒斥此舉破壞修真秩序,稱其為“劣幣驅逐良幣”。可百姓歡呼,底層修士奔走相告。越來越多被拋棄的人涌向逆命書院,哪怕每天只能練兩個時辰,也要爭取那一絲機會。

  而這一切的背后,始終有一個名字在流傳陳長生。

  但他本人對此毫不知情。此刻的他,正坐在極北冰原的一座破廟里,記錄今日修行心得:

  “第七千八百三十日。

  《逆命訣》第五重瓶頸略有松動,預計還需一萬兩千次循環方可突破。

  昨夜遭遇暴風雪,體溫降至瀕死邊緣,借此機會試驗‘寒極燃血法’,效果顯著。

  發現新規律:極端環境下意志集中度提升百分之十七。建議后續修煉增加極限挑戰模塊。

  系統提示:連續簽到兩萬五千天,解鎖成就‘人間火種’,獎勵未知,請保持活躍。”

  寫完,他吹熄油燈,靠在墻角閉目養神。廟外風雪呼嘯,一只凍僵的小狼爬進來,瑟瑟發抖。他解開外衣,將它裹進懷里,繼續打坐。

  第二天清晨,小狼醒來時,發現身邊空無一人,只有地上用樹枝畫的一幅圖:一人持刀劈開蒼穹,下方寫著一句話:

  “你若覺得太難,說明你在走上坡路。”

  歲月悠悠,轉眼又是三百年。

  世間早已換了模樣。

  曾經高高在上的仙門紛紛衰落,取而代之的是遍布各地的“逆命學堂”;

  古老的血脈論被掃進歷史垃圾堆,取而代之的是“每日打卡積分制”;

  就連最偏遠的村落,也有孩子捧著《肝帝語錄》朗讀:“我不是天才,我只是比別人多堅持了一分鐘。”

  而陳長生的名字,已近乎神話。

  有人說他飛升了,有人說他轉世了,更有人說他根本不存在,只是集體信念的化身。

  唯有每月十五,逆命書院的無字碑必定亮起一次,光芒頻率與某種呼吸節奏完全吻合。老農們依舊指著補天閣方向說:“那是最早的肝帝,現在還在練呢。”

真實的情況是  他在宇宙盡頭找到了一處靜謐星域,建起一座浮空洞府,每日二十四時辰不間斷修煉,同時推演更高層次的《逆命訣》。他已經活了近千年,肉體雖顯蒼老,靈魂卻愈發堅韌。

  某日,系統再次提示:

  “檢測到用戶累計突破瓶頸九十九次,觸發終極成就:大器晚成圓滿版。”

  “獎勵:重構因果權限(每周限用一次),可改寫任意事件結果,但需付出相應代價。”

  他沉默許久,最終沒有使用。

  因為他明白,真正的強大,不是改變過去,而是承受一切后依然前行。

  他又翻開日記,寫下最后一行:

  “我不求快,不求巧,不求天眷顧。

  我只求,當我閉眼那天,能對自己說一句:

  我沒白活這一遭。”

  窗外,一顆新生星辰悄然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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