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衡腰挎長刀,騎在高頭大馬上,站在城下喊話。
末法大劫雖然導致他的閻羅幡不能施展,但他這些年早就已經收獲了足夠多的資源,一身武道修為早就已經見神不壞,堪稱是天地間少見的頂尖高手。
王衡在末法大劫的時候,見到北地順勢崛起,還有人妖一族擴增地盤,黃天道也在暗中謀劃,其知曉大事不妙,于是選擇投靠了黃天道,成為了黃天道統攝一地兵馬的大將。
而黃天道也感受到了來自于人妖一族、北地張家的威脅,于是選擇接納拉攏王衡,用來壯大自己在北地的實力,填補自己在北地的空缺。
聽聞王衡喊話,謝玄出現在城頭,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王衡:“你就是王衡?見到本將軍真容,還不速速參拜?”
“你這廝莫要在城上耍嘴皮子了,現在北地局勢如何,你我心中都清楚,我黃天道大軍過處,北地權貴紛紛投降,為我黃天道搖旗吶喊。你北地已經失去了人心,國土丟失七成,只剩下三成還在茍延殘喘,敗局已定矣!”王衡聲音激昂:
“我知道你是個人才,北地戰敗非你之罪,乃是其失去了人心而已,你若肯投靠黃天道,大賢良師必定不吝賞賜,賜予你榮華富貴,咱們兩家也好免去了刀兵征戰,豈不是美哉?”
“呵呵,你終究只是一個草民,安知天下大勢?勝負不在人心,而在于刀兵戰事也,你們雖然占據了北地七成領土,但我北地大王尚未出手,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也。”謝玄的聲音里充滿了不屑,那些人怎么會知道張諶的手段?
你縱使是得了民心,有千軍萬馬,但在張諶面前卻也不過是螻蟻而已,隨手可以碾死的貨色。
一邊說著話,謝玄猛然抄起一旁早就準備好的勁弩,彎弓搭箭向城下王衡射去,欲要將王衡給射死當場,可誰知王衡不愧是從草根爬出來的,機敏的很,竟然早就有所防備,直接滾落下馬,然后扭頭向身后奔去。
“可惜,沒有一箭將這廝給射死。”謝玄的聲音中充滿了惋惜。
“攻城!給我攻城!”王衡跑回大營后,對著副將喊了一嗓子,伴隨著戰鼓聲響,一場大戰就此爆發。
且說張諶和謝靈蘊率領三千軍士來到草樹嶺,遙遙的就聽見戰鼓聲響,還有那驚天動地的喊殺聲,謝靈蘊掀開簾子側耳傾聽:“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那草樹嶺上正有一場廝殺在進行。”
“呵呵,來的到剛剛好,正好會一會那些亂臣賊子。”張諶下了馬車,率嶺甲士向城頭走去。
謝靈蘊有號令在手,就見其手中號令亮出來,過往看守的軍士不敢阻攔,任由張諶登臨城頭,遙遙的就見謝玄站在城頭親自指揮大軍防守。
“大王到了。”有親衛上前提醒謝玄,謝玄聞言心頭一驚,連忙扭頭望來,待瞧見張諶后連忙將指揮交由副手,上前抱拳一禮:
“拜見大王。”
“戰況如何?”張諶站在城頭向外望去,開口詢問了一聲。
“咱們雖然人少,但卻占據地利優勢,將其擋住不難。”謝玄道。
張諶掃視戰場,就見黃天道的大軍靠近城頭,還不等其搭建云梯,就已經被射死在了城下,一時間城下火光四起,火油的味道彌漫,伴隨著烤肉的香味,叫人陣陣作嘔。
“敵方統帥在哪里?”張諶詢問了句。
謝玄指向遠處黃天道的大軍中軍方向,在那中心處有一座搭建起來的耬車,站在其上可以居高臨下俯瞰全場:“那里是黃天道領頭先鋒王衡的指揮戰車。”
張諶向著那戰車方向望去,就見那戰車很寬大,長有三十米,寬有二十米,高有五十米,其內樓閣重重好似是一座小樓一樣,自己的雷法雖然不錯,但看不到對方真身,不知對方在不在其中,萬一劈差了,叫對方有了準備,再想找到對方真身可就難了。
“你只管繼續指揮,我在戰場旁觀一會。”張諶對著謝玄吩咐了句。
謝玄聞言連忙去指揮大軍布防,而張諶站在城頭冷眼旁觀,一旁謝靈蘊詢問了句:“你何時出手?”
“不急!”張諶搖了搖頭。
一場爭斗足有三個時辰,張諶在旁邊看了三個時辰,伴隨著黃天道鳴金收兵,爭斗才停止下來,雙方士兵各自打掃戰場。
張諶站在城頭,看向下方戰場喊話:“不知黃天道的大將軍王衡何在?”
伴隨張諶喊話,頓時吸引了雙方士兵的注意力,那邊王衡得了消息,再次騎馬從軍營奔騰而出:“原來果真是你!”
王衡在城頭下站定,認出了張諶的面孔。
他之前聽聞北地來了個新大王叫張諶的消息,心中還有些將信將疑,畢竟當初張諶不過是他手下馬夫而已,有何資格成為北地的大王?
但此時當真見到張諶的面容后,驗證了心中猜測,他依舊是心中滿是不敢置信。
“是我,想不到咱們又見面了。”張諶笑吟吟的看著王衡:“咱們也算老熟人,你若肯現在下馬受降,率嶺百萬大軍歸順于我,本王可以許諾你榮華富貴,子孫家業延綿不衰。”
“我呸!你丫不過區區昔日里本將軍的一馬夫罷了,有何資格叫我臣服?你若此時下城,俯首系頸跪地投降,本將軍還可留你一命,若不然待我攻破草樹嶺,定叫你滿門死絕!”王衡手中馬鞭指著張諶破口大罵,聲音里充滿了不屑。
他怎么會向一個馬夫投降呢?
聽聞對方的話,張諶搖了搖頭,袖子里的手掌緩緩張開,就見一道雷光在其袖子里醞釀,那閃電時不時從其袖子里逸散而出,看的謝家父女、城頭士兵目瞪口呆。
謝玄看著張諶袖子里的雷電,心中暗自一驚,知曉自己還是小瞧張諶了,他本以為自己已經知道了張諶的底細,可誰知自己理解的在地下一層,而張諶的手段在大氣層,而他只是在一層而已。
旁邊謝靈蘊也是瞪大眼睛,眸光中滿是不敢置信的盯著張諶,張諶掌握如此手段,日后天下各路諸侯怕是要膽顫心驚寢食難安了吧?
張諶看了王衡一眼,見到對方那副囂張跋扈的態度,不由得搖了搖頭:“冥頑不靈!”
下一刻其手掌一抬,就見一道雷電自手中蜿蜒而出,好似一條繩索一樣劃過虛空,一端連接著張諶的手掌,一端連接著馬背上的王衡。
張諶施展的不過是最普通的天雷而已,伴隨著一道驚雷炸響,還不等王衡反應過來,那雷光已經落在王衡的身上,然后雷光收斂,王衡連人帶馬已經化作了焦炭。
王衡死的干凈利落,沒有任何的掙扎,面對著天罰之力,就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普通人想要反抗天罰?簡直是想多了。
“怎么可能!”
后方觀戰的黃天道眾人俱都驚呆了,那黃天道的馬周嚇得一個激靈,直接站起身,使勁的揉了揉眼睛:“我該不會是看錯了吧?從他手中發出去的是雷光?”
左廉瑛和周神竹也是齊齊站起身,面帶駭然之色的看向遠方戰場,眸光中滿是不敢置信:“不是說已經末法了嗎?他憑什么還能發出雷電?”
一旁黃潮更是驚得頭發都炸了,心中瘋狂的吐槽:“我就知道,這小子絕沒有那么簡單,我還奇怪他為何放任黃天道攻城略地,誰知道其還有這手?超凡之力在手,天下誰能抵擋?這小子無敵了!別說數百萬大軍,就算是千萬大軍、億萬大軍,在其面前也不過螻蟻罷了。”
幾個人齊刷刷的將目光看向鄒文龍,畢竟此次出兵討伐,乃是鄒文龍的提議,也是鄒文龍主持大局,如果出現了大雷,自然要鄒文龍去抗雷。
而那邊的鄒文龍也早就已經看的驚呆了,一雙眼睛呆呆的盯著那邊發出雷光的張諶,使勁地揉搓自己的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
“鄒文龍,那張諶竟然能發出驚雷,這……接下來如何是好?”周神竹開口詢問了句。
鄒文龍此時強行穩定心神,開口安撫眾人:“你們莫要怕,在這個末法時代,超凡之力已經消失,人怎么能發出天雷呢?就算能發出天雷,也必定付出了不可思議的代價,他的神雷就算再厲害,一次也不過能劈死一個人罷了,咱們此地有數百萬大軍,他又能發揮出幾道雷霆?只要咱們躲在暗處不露面,那廝無法發現咱們,就無法將咱們給劈死,咱們躲在暗中指揮大軍,輕松可以將其耗死。”鄒文龍說到這里,對著眾人道:
“況且現在已經末法,咱們都發不出神通,他卻可以依舊駕馭超凡之力,豈不是說他的身上有大秘密?你們難道就不想探索他身上的秘密嗎?眼下可是咱們的機會啊,咱們如果能將其拿下,事情可就成了。”
鄒文龍的聲音中滿是貪婪,他對于張諶能在這個時代還掌握超凡之力的秘密很好奇,如果能奪取過來,豈不是說自己也有機會重新掌握超凡之力?有機會度過末法劫數?
貪婪的火苗瞬間在幾個人的心中躥起,馬周的眼睛都紅了:“擂鼓!今日就將那草樹嶺拿下!”
“活捉張諶,重回超凡。”左廉瑛也是滿臉貪婪。
唯有一旁的黃潮目光縮了縮,眼神里露出一抹驚悚,眼珠子轉了轉,不動聲色的跟著附和道:“現在立即出兵,將張諶給拿下來。”
心中卻在想著:“我得想辦法將指揮的大本營暴露出去才是,給張諶指引方向,叫其一道神雷劈下來,將所有人都給劈死。”
至于說拿下張諶逼問秘密?他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