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諶心中充滿了感慨,昔年這個世界好似是一個無量大海,蟄伏著不知多少兇猛的海獸,但是自從大海開始干涸之后,無數魚蝦紛紛死于河床之上,還有的一些巨無霸莫名消失不見了蹤跡,張諶越琢磨越覺得水很深。
昔年那混沌外的洪荒強者入侵,西王母向外界傳信‘不要進來’卻被天道一道雷罰之力給劈成了:‘進來!’兩個字,不知多少巨擘老古董都被那雷罰之力誑騙了進來,其中必定有可以比肩西王母的強者,只是對方不曉得在何處沉睡而已。
“不過天道進入末法,對于普通的生靈來說,乃是大喜之事,至少免于那些老家伙的迫害,活下去的機會越來越大了。對于普通眾生來說是一件好事,但是對于那些至高存在來說,可是倒了大霉,簡直堪稱滅頂之災!”張諶心中暗自腹誹一聲。
“你在想什么呢?”虎力大仙見到張諶發呆,湊上前開口詢問了句。
張諶聞言笑了笑:“我還要求你一件事。”
“你還有事情能求到我頭上?到是稀罕事!”虎力大仙聞言上下打量著張諶,眼睛里露出一抹好奇之色。
張諶指了指皇城的方向:“我現在執掌張家,成為了張家家主,那大勝人王未來怕是會對我下黑手,如果以后真的有變故,我還要請你替我在外面照應一番才是,為我和大勝王室的爭斗爭取時間。”
“你要和大勝王室翻臉了?發生了什么?大勝王室怎么敢和你翻臉的?畢竟你那么卑鄙、那么無恥,他還敢得罪你,難道不怕你掀翻大勝王室的統治?”虎力大仙聲音中充滿了好奇。
張諶聞言頓時一張臉黑了下來,這狗東西的嘴巴是真的毒啊。
“小子,你既然和大勝王室產生齷齪,那不如一條道走到黑,直接倒向我妖族,和我妖族一起聯手攻克人族如何?我妖族若是攻下人族的京都,可以敕封你張家為人妖一族的統領,執掌人妖一族。到時候我將天下所有的人族都編入人妖一族,你就是人族真正的統領,怎么樣我夠意思吧?”虎力大仙拍著張諶的肩膀開口詢問了句。
張諶聞言眉頭一皺:“你確定你能做得了妖族的主?可別忘了,你頭上還有一個老祖宗呢。”
說起妖族那位可以和大賢良師掰腕子的老祖宗,張諶頓時來了精神,滿臉好奇的詢問了句:“你妖族的那位老祖宗是何來歷?”
“其來歷神秘,一出世就打遍天下無敵手,就連我也被壓了一頭,沒有人能窺視到其根腳。”虎力大仙搖頭表示不知道對方的來歷。
“怪哉!”張諶面帶詫異之色:“按理說修為到了他那等境界,這種種族之間的爭斗,已經難以引起其興趣,他為什么會主動攙和入種族的爭斗呢?”
“你要說此事,我倒是有幾分推測,對方應該是為了此方世界的氣數,唯有此方世界的氣數才能吸引那等古老的存在。”虎力大仙道了句。
“氣運?他要氣運作甚?”張諶臉上掛著一絲愕然。
“大概與那些古老的存在沉眠有關。”虎力大仙道。
張諶聞言若有所思,既然琢磨不出對方的用意,張諶只管冷眼觀望就是了,自己只要一路橫推下去,到時候所有隱秘都將會呈現于自己的眼前。
“過段時間我要結婚了,你要不要喝一杯?”張諶開口詢問了句。
“你要是在王都外面辦婚禮,你就算不請我,我也要去喝一杯,偏偏你在京都內舉辦婚禮,我可不敢隨意踏進去,免得被人抽筋扒皮做褥子棉襖。”虎力大連連開口拒絕。
“看來皇城內龍氣對你壓制真的很大,竟然叫你如此忌憚,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張諶的心中虎力大仙一直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現在竟然對皇都如此忌憚,張諶對于皇都越加重視,自己絕沒有探測出皇都的真正水深。
“龍氣屬于地道的力量,壓制一切邪祟,我雖然踏入了十二階,但那是一條大地祖脈的力量,代表著地道的意志,豈是我可以冒犯的?”虎力大仙連連搖頭。
二人又喝了一罐酒,細細謀劃著陳三兩論道的事情,如何借助陳三兩論道天下來相助張諶牽制住學宮的力量。
“關于大勝王室的底蘊你知道多少?”張諶和虎力大仙交流完畢后,開口詢問了句。
“不管大勝王室的底蘊有多少,只要你和大勝王室動手,我妖族無條件的支持你。”虎力大仙對著張諶許下了承諾。
張諶看了虎力大仙一眼,將酒碗放下站起身:“替我向陳先生問好。”
說完話張諶已經消失在原地,虎力大仙瞪大眼睛看著張諶消失之地,竟然不知道張諶是如何走的。
回到學院內后,張諶的日子似乎又安靜了下來,伴隨著柴家諸位老祖宗出事,整個柴家的動作忽然安穩了下來,本來向宮家伸出的爪子,此時又逐漸收了回去,大勝王室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搜集修補兩界通道的材料上,畢竟先解決自己老祖宗的命才最重要啊。
沒有了柴家在背后拱火,宮家和張家的局勢也趨于穩定,只是為了維持表面功夫,兩大家族時不時的還有各種廝殺和爭奪,不過這種廝殺和爭奪全部都被手下的人控制在一個范圍內,免得雙方再次打出真火。
不過就算是有大勝王朝相助,想要搜集齊全修補兩界通道的材料,也不是一般的困難,柴家雖然坐擁天下,但那修建兩界通道的材料無一不是珍貴至極,堪稱是絕代奇珍,里面不單單有修補通道的材料,還有一些張諶趁機夾雜的私貨。
時間彈指悠游,轉眼間就到了下聘之日,張諶請了張家的長輩,前往鐘家提親,雙方交換了八字之后,將婚期定在了一個月后。
然后又過了一個月,到了張諶大婚之日,往日里與張諶有舊的謝家父女、周求乘、獨孤虬等人,全部都一個不差盡數到齊。
而八大家族內,除了宮家之外,其余六家也有一群群人來到張家赴宴。
現在張諶已經成為了張家家主,塵埃落定木已成舟,眾人就算因為平邊王的原因心中再如何的膩味,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不敢不派人來參加張諶的婚禮,免得日后雙方交惡,影響了八大家族內部的團結。
不單單八大家族,那些攀附八大家族的權貴、官員,以及朝中的官員,都前來恭賀,就連老太師姬玔也親自前來恭賀。
甚至于大勝王室內,還有代表著人王的皇子有來到了現場,暗中暗戳戳的監視著張諶的黨羽,準確來說是觀看八大家族的黨羽和底蘊。
鐘象身上披著紅蓋頭,一襲大紅色衣袍,與張諶拜過堂后,直接被請入了后院內。
至于說張諶沒有高堂?拜的是張氏,這些年張氏含辛茹苦的撫育張諶和三小只,當得起張諶一拜。
然后接下來就是新郎為眾位賓客敬酒的過程,張諶為眾位賓客滿酒結束后,此時雷家家主站起身,一雙眼睛看向張諶:“張家家主,如今咱們八大家族的人都在,老夫有一件事想要討教,還請家主解答了老夫心中的疑惑。”
張諶循聲望去,看著雷家家主,眼神中露出一抹厭惡,今日是自己的大婚,對方此時站起來搞出這幅樣子,怕是來者不善。
“雷家家主有什么事?”張諶不溫不火的詢問了句。
“不知平邊王該如何處置?若平邊王當真倒向了大勝王室,咱們八大家族最后一張底牌打出去,八大家族可就岌岌可危地位不保了,這一切都是您惹出來的,您是不是應該給咱們一個說法?”雷家家主開口詢問了句。
張諶聞言不動聲色的道:“區區平邊王府罷了,早就已經被我耗盡底蘊,現在只剩下一個空殼子,我將其獨子張曉花弄死,都不見他報復,那平邊王府能成什么氣候?就算他投靠了大勝王室又能如何?平邊王府不過區區一個空殼子而已,不值一提!”
“你說得倒輕巧,那可是北地最后一根釘子,也是咱們八大家族的依仗,是咱們八大家族數百年來合力布局,大家耗費了無數心血,你說毀掉就毀掉,將咱們置于何地?你今日非要給咱們一個說法不可。你若能將那平邊王府一脈拉回來咱們的戰車上也就罷了,若不能將其拉回來,還請你將家主的位置退讓出來,免得繼續刺激了平邊王。”雷家家主一雙虎目盯著張諶,口中說出的話絲毫不留情面。
張諶聞言面色陰沉下來,今日是自己的大婚之日,對方搞出這么一副姿態,分明是不給自己面子啊?
“我張家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到你雷家指手畫腳了?”就在此時一旁的三叔公站起身,怒視著雷家家主:
“你要是繼續喝喜酒,咱們看在八大家族的情誼上歡迎,你要是想砸場子,咱們卻也顧不得八大家族的情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