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廝能說出什么好話,無非是想要威脅我交出成渝,然后跪下給你當狗罷了。”張諶對于谷明月的話嗤之以鼻,故意開口譏諷。
谷明月聞言連忙搖頭:“非也!成渝的事情,終究是咱們黃天道內部的事情,現在外面已經被妖族設下大陣,要將咱們全部都煉死。”
谷明月也不敢啰嗦,此時也不是啰嗦的時候,直接開口將所有事情都敘說了一遍。
張諶聞言眉頭輕輕皺起:“你先前還與我打打殺殺,現在卻又調過頭來想要和我合作?你覺得我會放下咱們之間的恩怨與你合作嗎?”
“張諶,你要以大局為重。咱們合則兩利,分則被妖族各個擊破,唯有全部都被煉死在金陵城的下場。你我之間的恩怨不提,此時活下去才是最大的目標。”谷明月聽聞張諶的話后頓時急眼了,以為張諶年齡小,不知大局觀念,不想與自己合作。
張諶聞言上下打量著谷明月,略作沉思后才道:“你想要與我合作也行,但有一件事,你卻要應允我。”
他本來就是要借助黃天道的高手力量,才能打開先天水神大陣。
最關鍵的是,他自己想要逃出金陵城不難,但陳平、周求乘等人想要逃出去,還需要有人配合才行。
“什么事?”谷明月開口詢問了句。
“打開先天水神大墓,將陳三兩放出來。別以為我不知道,先天水神大墓內你黃天道早就暗中布局,被你們改造成了針對陳三兩的殺局。”張諶看著谷明月,聲音中滿是篤定:“甚至于周先生開口將陳三兩誆騙入先天水神大墓,怕也是你黃天道暗中布局。”
張諶話語落下,一旁周求乘不知何時蘇醒過來,開口接話道:“此計策就是金陵城一位勛貴告知于我的,按照你的推測,現在想來那人應該是黃天道的人。”
周求乘此時雖然面色蒼白,但整個人卻煥然一新,多了一種莫名的氣質。
谷明月看了周求乘一眼,目光有些閃爍,只一眼后就不再多看,因為周求乘已經淪為廢人,不配叫他多看。
“陳三兩可是廢了周求乘大道,乃是天下讀書人的大敵,你竟然想要將陳三兩從那先天水神大墓內撈出來,難道不怕日后被人戳脊梁骨嗎?更何況那大墓內充斥著弱水,陳三兩怕是早就被淹死了,你現在將其撈出來又有什么用?”谷明月道了句:“不過浪費時間罷了。”
張諶聞言笑了笑:“天下讀書人的指責干我何事?陳三兩待我不薄,其死后我總要將其好生安葬了吧。”
谷明月聞言不再堅持,而是道了句:“我倒可以幫你,只是想要打開那座先天水神大墓可不容易,就算咱們兩個實力不凡,但想要打開那座大墓,也是有力不逮,未必能打開那座大墓。”
“我不相信你身上沒有大賢良師賜予的手段,況且你黃天道早就在那大墓內暗中布局,難道就沒有留下操控大墓的后門?你這么說,我卻是不相信的。”張諶嗤笑一聲。
聽聞張諶的話,谷明月被拆穿了小心思,表情略微有些尷尬:“我倒是可以試一試。”
然后扭頭掃過崇正書院的廢墟:“對了,我黃天道煉制的血海大陣旗幡呢?”
其一雙眼睛狐疑的看向張諶,懷疑是被張諶給昧下了。
見到張諶張口就要推脫,其連忙道:“我等若能布下血海大陣,應付起那妖族,也能增添一份力。況且那旗幡不是我自己的私人之物,乃是大賢良師與諸位高真一同出手煉制,耗費了我黃天道挖掘大墓積攢的無數奇珍。落在你手中,大賢良師必定不肯善罷甘休,只會為你惹來無數的麻煩。”
“那旗幡是在我這里,只是你們想要回去,我卻不能就這么給你,你們要贖回去才行。”張諶道了句。
聽聞張諶的話,谷明月又是無奈一嘆:“我現在哪里有寶物給你贖回來?況且你說破解那座先天水神大墓,卻必須要血海大陣以陣破陣不可。”
張諶心中迅速閃爍一道念頭:“大賢良師卻是一件大麻煩,我現在暫時還不想招惹到對方。況且我應該將旗幡還給谷明月,谷明月得了旗幡,才能在黃天道內話語權增加,黃潮也能爬的更高。待以后谷明月登臨絕頂,我再相助黃潮干掉谷明月,到時候或許有望掌握黃天道,這大陣到時候豈不是還要落入我的手中?”
當然了區區一座大陣,張諶并不會放在心中,畢竟血海大陣還是他傳出去的,血道還掌握在他的手中。
張諶一雙眼睛看向谷明月,眼神中露出一抹莫名之色,然后將血海大陣的旗幡拿了出來:“算了,還給你們吧。”
谷明月面帶喜色的接過旗幡,眼神里露出一抹笑容:“咱們趕緊動手吧,千萬不要等妖族準備好,若是等妖族準備完畢,到時候發起雷霆一擊,咱們怕是懸了。”
有了血海大陣在手,他心中安穩了不少,憑空多了一股底氣。
妖族有十二元辰大陣,自己的血海大陣也不差啊?
張諶聞言點了點頭,扭頭看向周求乘:“先生在此稍候,我二人去去就來。”
張諶的五行遁術能承載的重量有限,很明顯周求乘的體重并不在這個重量范疇內。
至于說他的量天尺將人縮小?
量天尺是可以將人縮小,但其重量卻不會縮小。張諶雖然有搬山術,能承負周求乘的重量,但遁術做不到。
最關鍵的是,量天尺不可能一直處于激活運轉的狀態。那可是需要先天之氣對量天尺進行不斷滋養的。
先天之氣太過于重要,張諶還有大用。稍后少不得一場惡戰,張諶還要積蓄先天之氣才行。
張諶和周求乘告別后,隨著谷明月來到了沈家的廢墟處,谷明月對著張諶道:“血海大陣想要運轉起來,還需要一千二百持幡之人,我已經召喚黃天道的弟子來此,咱們在此稍安勿躁。”
張諶看了谷明月一眼沒有多說什么,說實話要不是自己的九曲黃河大陣籠罩范圍比不上先天水神的大陣,根本就不用那么麻煩,自己早就將先天水神的大陣給破去了。
不多時就見一群人自遠處跑來,領頭的是黃潮,在其身后跟著破軍星趙烈,以及各路頭戴黃巾的黃天道修士。
“是你!!!”趙烈見到張諶后不由得呲目欲裂,周身神力波動,眼神中殺機流轉。
“是我沒錯!”張諶笑吟吟的道:“你待如何?”
“我要殺了你!”趙烈的眼睛都紅了。
“行了,莫要吵了!大家都是同門,有什么過不去的仇恨?況且咱們現在已經成為了甕中之鱉,哪里還有精力內斗?你要是想被妖族煉死在這里,就盡管殺了張諶吧。”谷明月扭頭看向趙烈。
趙烈聞言立即偃旗息鼓,扭過頭去看向遠方,只是其脖頸處暴起的青筋,說明了其心中的憤怒。
“布陣吧!先天水神大墓,也是我等最后退路。如果咱們真的被擊潰,這先天水神大墓或許是咱們最后的一線生機。”谷明月對著趙烈道了句:“師侄,大局為重啊!”
伴隨此話語落下,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俱都是紛紛上前領了旗幡,然后由谷明月施展神通牽引,下一刻虛空扭曲,血海大陣再次升起。
伴隨血海大陣重新布置起來,就見谷明月調動血海大陣的力量,向著先天水神大墓的陣法壓去,下一刻就見那先天水神大陣迸射出藍色光輝,不斷與血海大陣對抗。
一時間藍紅對抗,涇渭分明。
“先天水神大陣太強大了,血海大陣也無法完全將其壓制住,還需要你親自出手擊破先天水神大陣!”谷明月在云頭上方喊了一聲。
張諶看著化作通天光柱的先天水神大陣,已經開始迅速推演大陣的陣眼。
他掌握水行權柄,只要他想,先天水神大陣在其眼中就是完全不設防的透明狀態。下一刻就見張諶手中量天尺劃過,那量天尺扭曲了虛空,直接將先天水神大陣扭曲出了一條通道,張諶毫不猶豫的直接邁步走了進去。
見到張諶進入大墓內,一旁趙烈眼睛里殺機流轉,試探著看向谷明月:“師叔……”
谷明月立即就猜到了對方的心思,連忙搖頭道:“不可!那十二元辰大陣實在厲害,沒有張諶相助,咱們想要破陣逃出去近乎于不可能。你們之間的恩怨暫且放下,以后出去有的是機會找回場子,但是今日你卻不能拖后腿。”
趙烈就算心中再如何不甘,卻也不敢違抗谷明月的命令,只能忍氣吞聲將怒火咽了回去。
“師叔可有沖出去的計劃?”趙烈詢問谷明月。
谷明月搖了搖頭,可不想搞事情:“那十二元辰大陣太強大了,一力破萬法,我就算有再多算計,也破不開那大陣,全都是白費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