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諶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玲瓏塔!
本來他看到玲瓏塔并不奇怪,但奇怪的是眼前的玲瓏塔竟然又長出了一層。
本來玲瓏塔只有十二層,現在竟然莫名其妙的又長出來一層,豈不是顯得很奇怪?
“一二三四……十二、十三,確實是十三層沒錯,玲瓏塔竟然又長出了一層?”張諶眼神中滿是懵逼。
玲瓏塔是先天靈寶,又不是活物,怎么會莫名其妙的長出一層呢?
“不應該啊!”張諶眼神中滿是愕然。
“好一個周求乘,他是得了香火信仰的精髓,在其將玲瓏塔化作神道法器之后,竟然利用香火之力修補玲瓏塔,而且還叫其成功了。只要繼續這么下去,完整的玲瓏塔遲早會被其修補出來,到時候這廝的實力將會從十一階突破十二階,成為大勝朝的第四個定海神針。”大自在天魔也隨著驚呼一聲。
“香火之力還有這種功效?”張諶目光中滿是訝然。
“那玲瓏塔既然轉化為香火神器,自然也要遵循神道的法則,別看玲瓏塔僅僅只增長了一層,但周求乘的實力比當初可強大了一層不止。”大自在天魔道。
“神道果然妙用無窮。”張諶稱贊一聲:“現在周求乘的玲瓏塔實力大增,比之陳三兩如何?”張諶詢問了句。
大自在天魔搖了搖頭:“陳三兩可是開創道統的祖師,十一階內同階無敵手,除非周求乘修復完整的玲瓏塔,踏入十二階才能逼退陳三兩。”
張諶聞言瞳孔一縮:“陳三兩竟然這么強?”
他注意到大自在天魔說的是逼退,而不是擊敗、鎮壓、斬殺。
“對方開創了一條大道,有無數眾生踏入這條大道,都會為這條大道增加力量,叫陳三兩可以借助這條大道上的每一份力量,你說他強不強?”大自在天魔幽幽一嘆,聲音里滿是感慨。
“匯聚眾生之力,確實是強的沒邊。”張諶也隨之點頭。
“我現在擔憂的反倒是周求乘,這廝匯聚來的香火之力越多,香火之毒也就越加龐大,要是全都喂了我那具肢體,不曉得會惹出多大亂子。”大自在天魔道。
“你放心好了,關于你的那具軀體,我倒是有了幾分應付的思緒,你莫要著急,待我準備好了,咱們就會會那魔頭。”張諶安撫大自在天魔。
此時金陵城內神光流轉,惹得各路強者紛紛暗中窺視,而金陵城地界的百姓俱都是跪倒在地不斷叩首,好似在叩拜神靈一樣,各種祈禱的聲響在天地間彌漫。
“周求乘好本事。”張諶暗自稱贊一聲,放下酒盞站起身:“回家睡覺。”
周求乘的實力強大,張諶只會替對方高興,畢竟周求乘當初替他擋下黃天道的趙烈等人,雖然周求乘有自己的目的,但張諶依舊要承情,依舊要感激對方。
張諶回到家中洗去酒氣,難得給自己放了個假。
第二日張諶繼續搬磚,完善自己的搬磚大業,做一只勤勞的小蜜蜂。
第三日的時候,敲門聲響,就見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現在門外,是黃潮。
“你今日居然學會敲門了。”張諶打開門后,看到敲門的居然是黃潮,面露訝然之色。
黃潮聞言得意的舉起手中的書籍:“我這幾日讀書,也算明白了幾分‘禮’的大道,往日是我太無禮了,我現在既然明白了道理,當然不能再做無禮之事。”
張諶聞言詫異的看了黃潮一眼:“你倒是活學活用。”
二人走入庭院內,就見黃潮跟在張諶身后,神神秘秘的道:“龍虎鏢局的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是一筆大買賣,你做不做?”
“能被你稱之為大買賣的,一定不是普通的買賣。”張諶倒沒有質疑黃潮的手段,這廝變化萬千,可以對標一下孫大圣,竊聽消息堪稱無往不利。
黃潮能竊聽到龍虎鏢局的消息,張諶是一點都不奇怪。
不過叫張諶好奇的是,究竟是什么樣的大買賣,竟然叫黃潮都為之心動。
須知現在黃潮也已經成為執掌無數人生死的大人物,尋常的東西對方可瞧不上眼。
“長生樹棺!”黃潮道了句。
張諶聞言瞳孔一縮,猛然轉過身去,死死的盯著黃潮:“確定嗎?”
長生樹棺可不是普通的樹木,乃是先天而生的天地靈根,如果自己借助木行權柄叫其生根發芽,將其裝備到自己的木行權柄上,到時候自己的木行權柄是不是可以更進一步?
“宮家那老家伙親口說的。”黃潮道。
張諶聞言不解的道:“當年長生樹棺在北地消失,除了大總管之外,無人知曉其下落,想不到竟然落在了龍虎鏢局的手中。他們是怎么從大總管手中將長生樹棺奪取過來的?”
“并非是龍虎鏢局從獨孤虬手中奪來的,而是獨孤虬暗中托鏢,龍虎鏢局花費了好大代價,才將那長生樹棺從北地暗中運輸過來。可惜依舊走漏了消息,被宮家給盯上,于是宮家開始暗中插手布局,算計陳家的龍虎鏢局。不過因為忌憚龍虎山的實力,生怕引來龍虎山的注意,不敢大刀闊斧的出手,只能暗地里悄悄的滲透。”黃潮道。
聽聞了黃潮的話,張諶也是心中暗自驚訝,想不到陳平竟然有如此魄力,敢接下長生樹棺這趟鏢。
黃潮看到張諶的動作,就曉得對方想多了,于是開口道:“龍虎鏢局當然不知道其中的真相,獨孤虬封印了長生樹棺,將其化作一口普通的棺木,然后假借將親人尸體運送回去的借口,托鏢于龍虎鏢局。龍虎鏢局不知真相,就懵懵懂懂的接了鏢,而獨孤虬也在外面惹出風浪吸引眾人注意,伴隨其返回京都,許多人目光也隨之投注過去,還以為長生樹棺早就被獨孤虬運送到京都了,誰能想到如此重寶竟然被一家鏢局托運。”
“后來宮家無意間得了消息,卻又怕驚動了獨孤虬和大勝王室,以及各路強者,于是就開始布局龍虎鏢局。”黃潮道。
“想不到其中竟然還有如此波折,莫非龍虎鏢局的老鏢頭重創,其余繼承人遭受意外,都是宮家的手筆?”張諶轉過心思,開口詢問了句。
“是陳安的手筆,宮家不過是背后推了一把手而已。等到宮家罷黜陳平,將陳安推上位,到時候奪得長生樹棺不過輕而易舉的事情。”黃潮道:“就算日后大總管追查起來,也可以將龍虎鏢局推出去做替死鬼。沒有確鑿的證據,大總管也無法撼動宮家。”
“怪哉!”張諶道了一聲。
“有什么奇怪的?”黃潮詢問了句。
“宮家既然已經動手,為何不快速推進,反倒是叫陳平蹦跶?”張諶不解。
“第一,陳平背后是龍虎山,宮家不想引起龍虎山的注意。第二,那長生樹棺的蹤跡,現在只有陳平知道。所以宮家才暗中布局,奪了鏢局主人的位置,就可以依靠著鏢局大義,叫陳平將手中的生意交出來,就可以順利的找到長生樹棺。”黃潮道。
“有個破綻!”張諶打斷了黃潮的話,目光灼灼的看著黃潮:“既然陳平認為那棺槨只是普通棺槨,為何會藏起來?”
“還不是妖族打草驚蛇了,妖族有只驢妖,看到了陳平的隊伍,于是對鏢局進行追殺,陳平無奈之下只能將棺槨藏起來逃遁。鏢局的眾人身死,陳平血脈也被驢妖吸走,要不是宮家的人暗中出手相助驚退驢妖,只怕陳平已經交代了。現在整個天下只有陳平知道長生樹棺的下落,你說宮家的人如何不惱怒?”黃潮聲音中滿是幸災樂禍:
“也是命數如此,宮家追查到長生樹棺的信息后,本來想要去暗中劫鏢,可誰知被驢妖打草驚蛇。后來宮家的人想要試探出長生樹棺的下落,反倒是叫陳平警覺,不肯泄露半分信息。”
“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么,具體細節,只有當事人和宮家知道,我也只是打聽到了一個大概。”黃潮目光灼灼的看著張諶:
“張兄,這一票干不干?”
“當然要干,只是怎么干,還要從長計議。”張諶若有所思的道。
長生樹棺張諶志在必得,不過他思慮的是要如何才能將陳平摘出去,亦或者是將龍虎鏢局摘出去,順勢將黑鍋扣在宮家的身上,那可就再完美不過了。
黃潮知曉張諶本事,他心中始終都認定,張諶是個有大本事的人,眼見著張諶說要大干一場,頓時來了精神:“咱們怎么干?”
“且先看看龍虎鏢局的形勢,現在整個金陵城有周求乘壓著,宮家也不敢惹出太大動靜,咱們也沒有動手的最佳時機。你先暗中密切關注宮家和龍虎鏢局的一切動靜,若是有什么事情發生,還請務必告知于我。”張諶仔細的叮囑了幾句。
對于長生樹棺的事情,他也只能盡量尋找一個天衣無縫的機會,一個可以將所有關聯人都摘出去,嫁禍給宮家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