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姜楠的解釋,張諶不由得有些無語,什么叫沈丘臨走之前想要抱一抱?
他想要抱,你就給他抱?可不要忘記,你如今是別人的未婚妻啊!
一旁周振氣得身軀哆嗦,厲聲呵斥道:“荒謬!簡直是荒謬!你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他想抱你就給他抱?你將我的臉面置于何地?”
周振聲音中充滿了憤怒。
“師兄,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著徹底解決這個麻煩,我不想再牽連到你了……”姜楠痛哭流涕,眼淚順著面頰流了下來。
張諶看了看姜楠,又看了看周振,總覺得姜楠謀劃一場,到頭來一場空,這婚事必定是黃了,只是眼下就看周求乘想要怎么處置了。
孰料下一刻周求乘說出來的話頓時將張諶驚得目瞪口呆,而周振也只覺得五雷轟頂,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家父親。
“姜楠也是一片好心,只是用錯了辦法,人哪里有不犯錯的?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莫要小題大做了。趕緊回去準備三日后的大婚,且不可鬧得沸沸揚揚!”周求乘訓斥了周振一句。
這話別說將周振雷的五雷轟頂,就是一旁的姜楠也呆愣當場,萬萬想不到事情就這么被周求乘輕飄飄的一句話給一句話揭過去了。
“多謝師傅信任!”姜楠聞言立即跪倒在地,不斷對著周求乘叩首。
“爹,你知不知自己在說什么?”周振愣住了,呆呆的看著周求乘,提出了質問。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我心中猶如明鏡,我沒有老糊涂。這本來就是一件小事情而已,過去就過去了,休要小題大做!”周振對著周振訓斥了一聲,然后擺擺手道:“你們出去吧,三日后大婚照常舉行。”
面對著霸道的周求乘,周振站在原地欲言又止,最終只能無奈一聲長嘆,千言萬語堵了回去,只是抓著張諶的袖子道:“張兄,我想喝酒!”
周振想要喝酒,于是就拽著張諶走出周求乘的屋子,二人這回來到了山下的酒館,點了三個精致的小菜后,周振猛然灌了一大口酒:“張兄,我想不明白!你說我父親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被那姜楠給灌了迷魂藥,怎么就相信了姜楠的鬼話。為什么他如此偏袒姜楠?我到底還是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誰又知道嘞。”張諶也想不通周求乘這一手是為了什么,為什么對方會來如此一手。
周振不斷喝著酒,一碗碗酒水下肚,排解著自己心中的苦悶,伴隨兩壇酒水喝光,整個人醉醺醺的倒在桌子上,再也起不來。
張諶將周振攙扶起來,雇傭了一輛馬車送回書院,然后才回到院子里,就見黃潮正坐在張諶的院子內讀書。
“喲,你還讀書呢?”張諶看到讀書的黃潮,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
聽聞張諶的話語,黃潮的腦袋從書籍中抬起來:“你這廝忒瞧不起人,我為何不能讀書?近些日子我處理黃天道中的事務,發現了不識字的弊端。想要做一個領導者,不識字是不行的,所以我特意請教教中的諸位權貴,學會了讀書識字。我現在耳聰目明過目不忘,讀書十分快,現在已經可以熟讀所有書籍了。”
“你倒是知道上進,是個好學的。”張諶聞言夸贊一聲,聲音中充滿了贊賞。
說著話的時候,張諶又對著黃潮道了句:“最近一段時間不見你,我還以為你隨著黃天道的勢力從金陵城撤退了,想不到你竟然又出現了。”
“我本來不想來尋你,但想到你對我有恩,我要是不來走一遭,心中良心過不去。”黃潮看著張諶,將書籍卷起,面色嚴肅道:
“黃天道要對周求乘動手了,這回黃天道已經有了必勝的把握,大賢良師已經推測到了周求乘的致命破綻,這回周求乘死定了!你要是不想被牽連到,還是趕緊逃吧。”
聽聞黃潮的話后,張諶不由得心頭一驚:“此言當真?”
黃天道竟然有了對付周求乘的手段?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憑咱倆的交情,我糊弄你作甚?”黃潮道。
“現在周求乘收斂了金陵城香火,其實力已經深不可測,他已經完全踏入十階,再憑借那座寶塔的力量,二者合起來絕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簡單,你們黃天道當真有把握對付這樣狀態的周求乘?”張諶心中不敢置信。
他覺得就算十二階強者出手,都未必能拿下此時的周求乘,現在周求乘化作十階神明,再配合上十一階的玲瓏塔,天知道其能發揮出多少實力?要知道此時的玲瓏塔已經完全復蘇,這是一個完全復蘇的先天靈寶,已經不是尋常等級能衡量的了。因為用先天靈寶來衡量實力,本身就是一種謬論!
“呵呵,你說的那些咱們當然都知道,但是……”黃潮對著張諶擠眉弄眼:“那可是大賢良師啊!”
“所以我希望你提前離去,千萬莫要在書院內逗留了。”黃潮道。
張諶聞言搖了搖頭:“我有我的計劃,我又豈會因為黃天道的計劃而退避?你不必擔心我,這世上能戰勝我的人或許不少,但想要殺死我的人,不是我張諶吹牛,還完全還沒有誕生呢。”
見到張諶這幅自信的表情,黃潮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他知道自己還是小瞧張諶了。
不過以他和張諶的關系,張諶越強大他越高興。
“你既然心中有了主意,那我也就不勸你了。”黃潮說完話站起身:“咱們此次相見之后,未來很長時間都不會再見面了,希望你能順利完成自己的計劃,千萬不要將自己給搭進去。當然,如果要是情況有變,我還是會來通知你的。”
黃潮說完話后化作一道黑煙直接遁走,留下張諶看著黃潮離去的方式心中暗驚:“黃潮這老小子的實力又強大了不少。這廝乃是詛咒源頭,身上蘊藏的恐怖,只怕不比大自在天魔少。”
黃潮離去沒有引起任何動靜,張諶回到屋子內看了一會結魄燈后,繼續盤膝打坐,修煉自家的打神鞭。
自家打神鞭經過這么長時間的祭煉,終于有了幾分火候,不過距離世界元胎的徹底練成,還是需要時間的。
時間匆匆一夜時光轉瞬即逝,當張諶再次來到書院的時候,就見整個書院更增添了幾分喜氣,地上已經開始鋪設紅毯。
張諶看到了姜楠,姜楠正滿臉興奮的指揮著仆役管事布置著山間的景色、掛飾,整個人顯得精神氣爽。
遙遙的看到了張諶,姜楠眉頭微微一皺,側過頭去假裝沒有看到張諶,似乎將張諶當成了空氣。
張諶見此一幕不由得暗自搖頭,這女子實在是勢利眼,叫人頭大。
姜楠不理會張諶,張諶當然不會上桿子去討好對方,于是其扭頭進入玲瓏塔內,看到了面容憔悴的周振,此時正站在水晶墻壁前不語。
感知到張諶的氣息,周振對著張諶招了招手:“張兄弟,你過來。”
“師兄有什么事?”張諶開口詢問了句。
“張諶,我有件事要拜托你。”周振對著張諶道。
“還請師兄吩咐。”張諶連忙道。
“我這里有一封書信,待到大婚結束后,你替我交給父親。”周振道。
聽聞周振的話,張諶整個人愣在原地,一雙眼睛呆呆的看著周振,在那一刻張諶心中想了許多,最終將周振遞過來的書信拿住,小心的起來:“我知道了。”
然后周振對著張諶擺擺手,示意張諶離去:“我現在心煩意亂,想要一個人在這里待一會,師弟你去參悟神秘吧。”
張諶聞言點了點頭,轉身離去后撫摸著周振的帖子,心中無數的念頭迅速轉動,最終化作了一個念頭:“周振大概是想要逃婚,否則為何要我在大婚之后,將書信送給先生,而不是他有什么話自己去和先生說?”
張諶越琢磨越覺得這件事有可能,畢竟周振這廝現在對于姜楠的厭煩已經到了極點,這種事情只怕是個男人就無法忍受。
張諶心中萬千念頭閃爍的時候,又摸了摸袖子里的書信,最終選擇了默不做聲。
他只是有些可憐姜楠,滿心歡喜的想要嫁給周振,從而完成逆天改命,可誰知竟然遭遇了這種事情。
“還好姜楠沒有嫁給我,她要是嫁給我,再和沈丘拉拉扯扯糾纏不休的,我怕是也受不了。”張諶心中暗自嘀咕了聲。
這種事情只要是個男人,大概就都不會忍受。
傍晚時分 張諶再次回到自家小院,略作洗漱后盤膝打坐,進入了精神世界內,就見此時整個精神世界第三十重天已經完全變了模樣,整個世界一片枯敗不說,世界充斥著一種枯寂氣息,叫他的元神極其不舒服。
“整個世界都要被抽干了,祭煉一件寶物還真是難啊。”張諶一雙眼睛望向丹爐內,就見爐子里一團混亂的氣流化作一團不斷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