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各大勢力來說,窮人就像是豬玀,怎么會舍得花費大價錢用藥材呢?
“不干人事!”張諶沒好氣的吐槽了一句,這些人傳播信仰就傳播信仰,除了給點糧食外,其余的人事是一點都不干,將所有價值都發揮到最大。
張諶放下茶盞走下樓,一路向平邊王府走去。
一邊走著他開始逐漸冷靜下來,思索其中的因果,無數的線索猶如蛛絲馬跡一樣,在其腦海中閃爍鋪開。
“上京張家,八大家族,平邊王府……還真是一盤大棋。”張諶暗自嘀咕了句。
張諶越來越覺得,其中的各種牽扯,不是一般的復雜。
一路上來到平邊王府,有侍衛擋住了張諶去路:“此乃王府重地,閑雜人等不得逗留。”
“我乃黃天道張諶,要見五六先生。”張諶道了句。
那侍衛聞言上下打量了張諶一眼,然后道:“五六先生早有吩咐,你隨我來吧。”
張諶隨著侍衛走入平邊王府,這不是他第一次進入平邊王府,入目處平邊王府滿目瘡痍,被火燒得破破爛爛,無數工匠猶如蜜蜂一樣,在辛勤的修葺王府宮殿。
看著那被燒得破破爛爛的宮殿,張諶心中清楚,這宮殿如此模樣,還有自己一份功勞呢。
一路上走到一間一座屋子內,就見五六先生正在誦讀經卷。
“先生,張諶到了。”那侍衛站在門外道了句。
五六先生聞言放下書卷,然后抬起頭看向站在門外的張諶,二人對視片刻后,五六先生不曾在張諶的眼神中看到恐懼,不由得面色愕然:“小子,你不怕嗎?”
“為什么要怕?”張諶反問了句。
“這里是平邊王府,只要我一聲令下,就會有數千甲士圍聚上來將你碎尸萬段,任憑你有天大本事,也要葬身此地。”五六先生聲音冷酷,似乎隨時都能發作。
“呵呵,王爺想要殺我,只需要一紙令下傳到道觀,自然會有人替王爺出手取我小命,斷不至于將我遣下山來再殺我,實在是多此一舉。”張諶直接邁步從門外走進來,坐在了五六先生的對面,端起茶壺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絲毫沒有懼怕的樣子。
要不是張諶之前偷聽這廝和平邊王的算計,他差點就相信了對方的詐唬。
五六先生滿是愕然的看著瀟灑自如的張諶,縱使是以他的心性,此時也不得不感慨一聲:“果然龍生龍鳳生鳳,你這一點很像你爹,就算是在微末中崛起,身上依舊是有一股子大家氣派。”
“我那飛劍你什么時候還我?你只要將飛劍還給我,咱們之間的因果就算是了帳。”五六先生質問張諶,只是話語卻柔和了許多:“你現在既然加入黃黎觀,也算是在王爺的麾下效力,咱們就算是一個陣營的盟友了,我也不想和你繼續糾纏下去,你只要交出飛劍,咱們所有恩怨就此一筆勾銷,以后大家就是朋友。”
他怕張諶死在平邊王的祖墳,到時候自己的飛劍就徹底失去蹤跡了,他知道張諶藏匿在黃黎觀修行后,也曾派人前去張諶的住所搜查打探,可誰知并未找到自家飛劍下落,所以他懷疑自己的飛劍被對方給鎮壓住,藏匿起來了。
“沒有!”張諶卻不領情:“別說的那么大義凜然,你若有本事,就盡管針對我!我只怕你沒本事,不敢對我下死手!”
五六先生聞言氣得身軀哆嗦面皮抽搐,就算是以他的心性,此時看著眼前張諶張諶這幅‘混不吝,有本事你就打死我’的模樣,也是氣的心血翻滾,差點直接噴出一口老血。
“你真以為我不敢?”五六先生怒視著張諶。
張諶將脖子伸過去:“來!脖子就在這里,有本事你就砍下去。”
五六先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但是他還真不敢對張諶出手,就連訓斥都不敢,生怕張諶撂挑子不干了。
“小王爺已經知道了你在道觀內修行,不過如今小王爺已經修復好了容貌,他覺得你是個人才,所以傳下話來,只要你日后好生為王府效力,這件事就算是了帳揭過。傳出去也算是一段佳話,為我平邊王府立下榜樣的力量,也好招納更多賢才。”五六先生看著張諶:“此次你的任務就是前往新道觀,為平邊王府歷代祖宗祈福誦經,同時傳播信仰收納香火。”
張諶靜靜的喝著茶水不語,只聽五六先生一個人在那瞎雞兒胡說八道。
“你現在隨我走吧,準備去道觀當差。目前道觀內的執事只有你一人,孤苦冷清了些,但勝在安靜,這是王府給你的考驗,你莫要耐不住寂寞直接偷偷逃走。”
五六先生怕張諶耐不住寂寞,直接逃走壞了大事,所以不斷給張諶洗腦畫大餅:“小王爺很看中你的手段,你先在這里多看看經書學習一段時間,過些日子王府對你另有重用,到時候建功立業成為貴族不在話下。”
聽聞五六先生的話,張諶心中冷笑,面上卻露出一抹意動:“小王爺當真原諒我了?王爺當真看重我,不在乎我罪籍的身份?”
“王爺是何等村中,豈會被朝廷的一紙文書所約束。”五六先生站起身,整理好衣衫道:“你隨我來吧。”
二人一路上走出院子,然后五六先生點了三百多甲士,一路上騎乘馬匹向王府祖脈而去。
張諶不會騎馬,但架不住他有龍氣在身,那馬匹絲毫不敢造次。
一行人來到既定目標,張諶遙遙望去,就見那山間沖霄異象竟然消失無蹤,就連那氣機也化作了虛無,錯非他之前親眼所見那驚天動地的異象,只怕還以為自己看到的是錯覺。
“平邊王府好手段,對方是如何壓制住那沖霄而起得氣機的?”張諶心中驚疑不定。
再細細打量,就見山下有數千力夫在做苦役,不斷清理著空地,就見山腳下已經清理出一座五畝大小的平地。
有監工見到五六先生到來,連忙上前恭敬一禮:“見過先生。”
“準備的如何了?”五六先生開口詢問了句。“土地已經平整,現在算是完工了。”監工恭敬的道。
五六先生聞言點點頭,很是滿意的道:“去府里領賞。”
“多謝先生。”監工大喜過望,連忙跪倒在地又是一禮。
“將所有民夫驅趕出去。”五六先生吩咐了句。
監工聞言連忙下令,叫手下去驅趕民夫,不多時整片空地已經空無一人。
五六先生扭頭看向張諶:“小子,今日就給你開開眼界,叫你見識一番王府的手段。往日里是小王爺不和你計較,所以你不知王府的底蘊有多深,今日正好叫你瞧瞧。”
卻見五六先生對著一旁的侍衛道:“來人,擺開香案祭祀神靈。”
五六先生一聲令下,就見供桌、牌位、三牲六畜等供品俱都是整齊擺上,張諶看向那牌位,就見牌位上刻印著五道名字,分別是五尊神靈的名號,只是這名號似是而非,看起來帶有濃濃的家族味道。
就見那五道牌位上分別書寫:
力士:宮承。
力士:劉洲 就見五六先生誦讀祭文,然后一番祭拜之后,將那祭文當場直接點燃,然后就見那祭文化作了一道金光消失,不多時忽然傳來一陣驚呼,眾侍衛指向遠方,面露驚悚之色。
張諶見此連忙望去,就見遠方天空飄來一道黑云,可是當張諶細看后,不由得心頭一驚,那哪里是什么黑云?分明是一座三畝大小的道觀。
有五位神靈周身神光繚繞,托著那道觀而來,直接將那道觀放在清理出的空地上。整個過程輕手輕腳,沒有任何的聲響。
從道觀搬來到落在地上,完絲合縫的對上,居然連一點塵埃都沒有蕩起。
五六先生看著那落下了來的宮闕,眼神中滿是震撼:“神人之力當真是不可思議。”下一刻陰神出竅去與那五尊神靈交談,而張諶看著近在咫尺的五六先生肉身,眼神中露出一抹殺機。如果此時自己趁機對五六先生出手,五六先生必死無疑,只是想到那地脈中的造化,張諶還是按耐住心中躁動,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
五六先生和五尊神靈交談一番后,就見五尊神靈轉身離去,消失在青冥之中,然后五六先生陰神回歸肉身,睜開眼后看了張諶一眼:“小子,現在可知道我平邊王府的本事和手段了嗎?”
張諶恰到好處的露出震驚目光,聽聞五六先生的話,好似是回過神來,訥訥不敢言語,眼神復雜的看了一眼那道觀,然后低下了頭。
“走吧,隨我進去看看,以后這道觀就是你的居所了。”
五六先生見到張諶的表情后很滿意,還以為張諶是被眼前氣勢給懾住了,頓時覺得心中郁悶之氣盡去。
然后五六先生領著張諶來到道觀前,就見道觀牌匾上書寫著三個字:禾閭觀。
“此道觀乃是十年前北地的一家道觀,香火還算鼎盛,可惜不知大勢,阻擋了黃天道傳道,被黃天道一夜之間屠了道觀。”五六先生站在大門前看著道觀,輕輕一嘆聲音中滿是感慨:“后來就被王府收入囊中,成為了王爺平日里接待貴客,游山玩水的別院。”
“這道觀內有書籍,還有各種典籍,全都是昔年禾閭觀留下來的,這些書籍你可以隨便觀看。”五六先生道。
張諶聞言點了點頭,一雙眼睛掃過眼前道觀,眼神中露出一抹怪異,因為這座道觀他見過,就是之前平邊王府小島上的一座道觀,只不過并非是那座布置有風水大陣的道觀罷了,但這座道觀也不簡單,張諶才靠近,就已經察覺到了其中風水之氣的流動不太正常。
二人一路走入道觀,就見整座道觀乃是三進的院子,內有大小宮闕無數,從丹房到伙房,全都是一應俱全。
“你日后不必擔心采買問題,所有生活用度,王府都會遣人給你送來。你唯一要做的就是祭祀后院大殿中供奉的王府列祖列宗。若無王府允許,不得出道觀半步,我會差遣人盯住你的。”五六先生說到這里,話語頓了頓:“你莫要多想,王爺不是想要軟禁你,只是覺得既然是祈福誦經,那就需要日夜不停,不可斷絕,需要滿三年才是。”
張諶聞言點點頭:“我自然是知道的。”
然后五六先生領著張諶來到后院主殿,就見主殿前供奉著密密麻麻數百牌位,全都是平邊王府的歷代祖宗。
五六先生側目看向張諶,口中道:“從明日起,你就每日早中晚三次香火,一次都不能停。每日誦經三遍,一遍都不可少。這就是你的任務,不可有半分懈怠!”
心中卻想著:‘整座道觀歷經王府數十年布置,早就已經遍布風水大陣,而關鍵的陣眼就在這大殿內,只要張諶點燃香火供奉眼前的大殿,在其插上香火的那一刻,風水大陣就會激活,平邊王府的布局就算大功告成,張諶這小子將會淪為小王爺的犧牲品。犧牲自己的壽命,成全小王爺的造化。’
張諶又不是傻子,憑借他的修為,他當然察覺到了端倪,不過此時五六先生就在身邊,他也不好細看。
然后五六先生領著張諶走過所有大殿,一一介紹了所有的布置后,方才腳步匆匆的離去。
伴隨著五六先生離去,道觀大門緊閉,整個世界霎時間安靜下來,張諶站在道觀內,一雙眼睛打量著眼前道觀布局,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五六先生之前和平邊王說,接引龍脈之中的神秘造化氣息灌入我的身軀內,怎么毫無感應呢?”
他有些等不及了!
這可是送上門的點數,送上門的造化,他沒道理不笑納啊。
張諶睜開法眼,仔細打量眼前道觀,確實是沒有看出什么異常。再睜開吞噬之眼,也依舊沒有什么異常,完全看不出風水大陣的痕跡,倒是叫張諶有些懷疑了,會不會是平邊王府搞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