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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倒霉的陳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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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是九轉玄功的前置神通啊,一旦修煉成功,將會有拔山超海的威能,這神通就算是再難,我也一定要修煉成功。”張諶看著搬山力士的口訣,眼神中露出一抹神采。

  但該說不說,力士搬山法共計有四萬八千枚符文,分為初入、小成、大成、圓滿,共計四個等級。

  修五百年法力,可煉成一萬兩千枚符印,可以算作是初入之境。可搬運萬斤之物。

  再修五千年法力,可再成一萬兩千枚符印,達到小成。即可搬運十萬八千斤重量。

  然后再積攢萬年法力,又修煉一萬兩千枚符印,可修煉至大成。能拔地脈,搬運小山。

  再修成一個紀元法力,復又煉一萬兩千枚符印,功法圓滿。可搬龍脈之山。

  至此搬山術大成,至于說未來能搬運何等大山,還要看施術者的法力累積如何了。

  此神通不修境界,不理因果,只要法力累積足夠,符印修煉跟上,威能可以無限制的提升上去。

  “不對,搬物質之山,只是小道而已,真正的主要大道乃是搬運無形之山。搬山之術驚天動地地崩山摧,不知要惹來多大因果,必定會造成無數的生靈死亡,從而導致天怒人怨,但修煉到大成之境,可以搬運來無形之山。準確來說,是借力!就算是搬運的只是一塊石頭,但卻也可以將一座大山的力量借來寄托于石頭內,從而叫那石頭擁有了大山的重量,從此不在更改地脈,沾染莫名因果。”張諶揣摩著口訣,心中暗自為這搬山法心驚。

  搬山法雖然帶有搬山二字,但搬運的可也未必僅僅只是山,還要看施術者日后如何運用了。

  張諶拿著玉牌愛不釋手,這玉牌內記載的口訣真是叫人心動啊,只是他現在壽命將盡,想要尋找能寄托四萬八千枚符印的奇石,貌似時間來不及了,想要修煉此神通,還需要延緩一下,等自己的壽命延續完畢,再來找機會修煉此神通。

  “或許不需要延續時間,只要找到奇石,我就可以修煉。可惜,那顆珠子本來是修煉神通的最佳選擇,但現在那顆珠子被我用來煉制打神鞭了,再想獲得如此奇石,可是難了。”張諶心中暗自琢磨,又將目光看向了手中的玉牌:

  “也不知這玉牌是什么材質,能不能用作修煉搬山術的根基。”

  張諶吞噬之眼發動,一雙眼睛看向玉牌,片刻后張諶失望了,這玉牌僅僅只是普普通通的玉牌,只能滿足修煉第一層次的符印。

  “第一層次的符印只能搬運萬斤之物,雖然看起來已經很不錯了,但我的修為每日都是一日千里,等我將符印提升上去,到時候只怕是用不了此符印了,此符印的力量對我來說再無用處。”張諶心中有些失望,還是否認了利用玉牌去修煉搬山術的想法。

  最關鍵的是,搬山術可不單單是搬山術,還涉及到其后的九轉玄功,張諶豈敢隨意選擇?

  “你覺得用什么材質的石頭修煉,可以將此神通的威能修行到最大?”張諶看向了自家的狗頭軍師大自在天魔。

  這廝雖然經常坑自己,但關于修煉的問題上,倒是從來都不打折扣。

  “上等的自然是不周山石,據說在精神世界內,有一座大山,喚作:不周。其山頂天立地,乃是精神世界的天地支柱,你若是能取來不周山最深處的玉石精粹來修煉,煉就此神通必定能修煉到極致。中等的是先天息壤,此乃土之精粹,亦可以稱之為大地精粹,倒也能修煉至大成。下等者,就是外界的隨意一塊山石了。那些山石都是從開天辟地之初留存下來的,乃是天地造化而成,從開天辟地存在于今朝,也算得上是好材料,只是僅僅只能修行至小成。”大自在天魔道。

  張諶聞言一愣,大自在天魔說的話,叫他心中泛起一陣怪異,這世間所有大山全都是從開天辟地留存至今朝,所有的石頭豈不全都是天材地寶?

  “傻小子,我隨意開口誑你,你居然還真的相信了?”大自在天魔見到張諶好像是真的相信了,連忙開口糾正,可不敢叫張諶陷進去,否則日后這小子回過味來,豈不是要找自己的麻煩?

  他現在只想等著張諶死亡,可是一點都不想去招惹張諶,所以連忙開口提點:“大地雖然是在開天辟地之初就誕生,一直存續至今朝,但須知山石也有三六九等。”

  “何解?”張諶不恥下問。

  “上等山石乃美玉之石,中等朱砂等礦石,下等乃尋常泥土之石。”大自在天魔笑瞇瞇的道。

  張諶聞言沉默片刻后才道:“既然要修煉,那我當然要修煉最強法,尋找最強的石頭。我既然能進入精神世界,當有機會采取不周山石才是。”

  “不周山早就倒塌了,你想要獲取不周山石,或許只能去不周山的根基處去看看。”大自在天魔道:“不周山的根基就在第一重精神世界的中心下,你若是能到達那里,當然可以獲得不周山石。”

  張諶聞言心情大好,看著手中的玉牌,隨手將玉牌掛在脖子上,他現在可顧不得狗牌了,這等口訣當然是要隨身攜帶了。

  扭頭看向神光閃爍的墻壁,以及又空蕩下來的點數,張諶想都不想直接召喚出先天蚊蟲的口器,狠狠的扎了過去。

  張諶準備鯨吞著香火之氣的時候,此時門外忽然一道熟悉的人影走入院子里,觸動了張諶散布在空氣中的水霧,叫張諶迅速收起口器,然后悄然間鉆出地面,來到了自家的小筑內。

  “張諶,你小子在不在?”劉集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村長怎么來了?”張諶聽著門外的呼喊,推開門走了出去:“劉大爺,您怎么來了?”

  “你不來看我,難道還不行我來看你了?道觀內就咱們兩個同鄉,我不來照看一下你,誰還能來?”劉集的聲音中充滿了感慨。

  聽聞劉集的話,張諶露出雪白的牙齒:“劉大叔快快入屋子內一述吧。”

  劉集走入張諶的小院子內,左右打量一番,好奇的道:“你的院子里似乎不如外面那般干燥,呆著倒是舒暢,外面空氣干燥的叫人嗓子冒煙,我的鼻子都要流血了。”

  劉集開口抱怨:“也不知這鬼天氣是怎么回事,山下百姓都活不下去了,難道這賊老天當真要將所有人都給逼死不成嗎?”

  張諶苦笑一聲:“還不是平邊王府鬧的。”

  “平邊王府?”劉集聞言一愣:“北地大旱和平邊王府有什么關系?”

  張諶倒也沒有隱瞞,將老平邊王張士誠化龍走蛟的事情說了一遍,聽聞這話劉集沉默下來,許久沒有說話。

  張諶為劉集倒了一壺茶水,就靜靜的坐在一旁揣摩搬山口訣,趕緊將搬山技能版面肝出來,到時候自己找到不周山石,就能直接加點上去,修煉至大成的境界。

  他對劉集的感官并不怎么好,此人有些地痞無賴,在十里八鄉都是心狠手辣的名人,最喜歡管閑事,有幾分游俠的性格。

  “那些大老爺,為了自己的利益,真是一點都不管底下百姓的死活啊。”劉集許久后輕輕一嘆,將沉思的張諶心神驚擾回來:

  “不去管他,我今日來尋你,是想要問你,要不要隨我下山一趟……”

  說到這里劉集壓低聲音,左右打量一番后才低聲開口道:“我總覺得不太對勁,呆在道觀內有些寢食難安,總覺得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好像是頭頂掛著一把刀,那把刀子隨時都可能會斬下來,將我千刀萬剮。”

  聽聞劉集的話,張諶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他倒是沒想到,劉集的感知危險能力還真是挺強的。

  “道觀能有什么危機?大爺你莫非是精神受到了刺激?”張諶滿不在乎的打趣道:“如今天下高手逐漸匯聚此地,這世上就沒有比道觀內更安全的地方了。”

  聽聞張諶的話,劉集撓了撓頭,然后不再多說什么,喝了一杯茶水后告辭離去。

  張諶看著劉集的背影,心中暗自對其上了幾分心思:“這老家伙還真有點門道,居然能提前感知危機?我要是不謀劃地下密室,那也就罷了,隨他下山避禍乃是最佳的抉擇,但現在嘛……”

  張諶回到院子里,繼續等候敕封大典的到來。

  只是在張諶第二日前往食堂打飯的時候,遇見了一個絕不該出現在此地的人:陳三兩。

  陳三兩面容消瘦,身旁跟著那位青丘狐族之主,正混在人群中打飯。

  張諶看到了陳三兩,陳三兩當然也看到了張諶。

  那陳三兩和白蒼低聲說了句什么后,徑直向張諶走來。

  張諶一雙眼睛看向陳三兩,不知該說些什么,陳三兩拍了拍張諶的肩膀,然后壓低嗓音道:“你怎么來黃黎觀了?”

  “誤入此地,然后就被因果牽扯糾纏住,再也走不開了。”張諶道。

  聽聞張諶的話,陳三兩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開口了,那細弱蚊蠅的聲音傳入張諶耳中:“黃黎觀即將大亂,你速速下山,不可繼續逗留。”

  張諶聞言搖了搖頭,拒絕了陳三兩的好意,他心中也是好奇,陳三兩居然會好心來提醒自己呢。

  陳三兩見到張諶不聽勸,只能無奈道:“若黃黎觀內有殺劫卷起,你立即逃亡西南方向,不管遇見什么,只管報上我的名號就是了。”

  說完話陳三兩拍了拍張諶肩膀,然后轉身消失在人群中。

  看著陳三兩和白蒼的身形,張諶心中暗自道:“妖族也要插手了嗎?想想也是,封神是何等的盛舉,未來必定可以改變天下大勢,妖族又怎么會不關注呢?”

  張諶打完饅頭,回到小院后,就見小豆丁已經蘇醒過來,正餓得前胸貼后背的來回打轉轉,見到張諶提著饅頭走回來,連忙撲上前來搶過饅頭,狼吞虎咽的吞下三個饅頭后,打著飽嗝繼續走上樓去睡覺了。

  張諶看著小豆丁的動作,心中越加陰沉,那種不妙的預感越來越濃。

  晌午之時,又一道熟悉的人影,此時出現在了張諶的大門外。

  張諶正站在院子里,睜開法眼觀摩著天地間的氣機,忽然就聽門外傳來一陣狼哭鬼嚎聲響:“張諶兄弟,我可想死你了!你這回可要救救我啊。”

  張諶扭頭望去,就見陳序這廝出現在了大門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直接向著張諶撲了過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看到了親人一樣。

  “你怎么也來了?之前你不是逃走了嗎?怎么還往風口浪尖湊?”張諶見到陳序出現在這里,眼睛里充滿了意外。

  “別提了,真他娘的晦氣,我本來逃過了平邊王府的追查,正要趁機離開此地,可誰知居然撞到了上京張家的人。那上京張家的人聽說我有破禁的能力,于是將我給抓了回來,想要趁著黃天道敕封大典開始的時候,去探索黃黎觀地下密室,尋找長生樹棺的蹤跡。”陳序此時可謂是一把鼻涕一把淚,伸出了自己的袖子,就見胳膊上烙印著一個黑漆漆的骷髏圖案:

  “那張家人對我下了詛咒,你快救救我,幫我破了這詛咒啊!”陳序滿臉期盼的看著張諶,對于張諶的邪門手段,他還是很相信的。

  在所有他認識的人中,張諶絕對是最邪門的那個。

  自己的兩把刷子都被他拐了去,這世上還有比他更邪門的人嗎?

  至于說兩把刷子的事情,那自然是休要再提了,他是個聰明人,當然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

  那兩把刷子落在張諶手中,就是狗咬肉包子有去無回了,如果張諶想要還給他,到時候自然會主動還回來,如果張諶不想還給自己,自己就算是開口去要,張諶也絕不會給自己的。

  他來找張諶,不是來要刷子的,而是求助張諶相助自己逃出去的。

  他是一點都不想卷入黃黎觀的麻煩中,就算是他當真相助張家之人破開了黃黎觀的禁制,那黃黎觀的人會饒了他嗎?

  黃黎觀或許會畏懼張家的權勢,選擇對張家的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此息事寧人,但自己身為幫兇,是萬萬無法逃脫干系的。

  只怕等待他的就是黃黎觀大追殺!

  而且他現在被張家標記,如果不解除標記,日后怕是要成為張家的奴隸,得為張家當牛做馬了。

  他來求張諶,就是解除自己身上標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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