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花和謝靈蘊走了,劉鋒也告辭離去,唯有張諶站在院子里看著眾人遠去的背影不語,他知道現在誰也指望不上,只能依靠自己了。
“先問問大自在天魔,看看大自在天魔有什么見解,我可以不采納他的建議,但聽聽他的看法還是沒有問題的。”張諶心中暗自道了句。
于是張諶將大自在天魔召喚出來,就見一片花瓣從張諶掌心飛出,化作了大自在天魔的模樣:“小子,叫我來有什么事?”
“叫你辦的事情,你辦得如何了?”張諶開口詢問了句。
聽聞張諶的話,大自在天魔嘿嘿一笑:“我當然是盡心盡力,不過想要完成控制,還需要漫長的時間累積。”
張諶聞言沒再多問,他現在不過是照常詢問罷了,防止大自在天魔偷懶。
“我遇見了一件麻煩事,需要詢問你一番。”張諶將小豆丁的情況和大自在天魔形容了一遍,大自在天魔聞言面色詫異,眼神中露出一抹好奇:
“你說的這種情況還真是奇怪,可惜單憑你敘說,我也無法推斷出端倪,最好到現場親自查看一眼。”
張諶看了大自在天魔一眼,有些擔憂小豆丁的身體狀態,接連遭受壓制,只怕是小丫頭的肉身承受不住。
大自在天魔當然知道張諶在想什么,此時嗤笑一聲,聲音中滿是嘲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是何等手段?不需要那小丫頭施展靈魂出竅,我只需要仔細感應一番,就可以察覺其中的貓膩。”
“你記住了,成渝的精氣神內決不允許駐扎魔種,否則你是知道我得手段的,我縱使是殺不死你,但你有多少魔種,我就摧毀多少魔種。”張諶一雙眼睛盯著大自在天魔開口警告。
“你小子這就沒意思了,咱們兩個沒有利益沖突,我又豈會害你?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叫我駐扎在那小丫頭的心中,那小丫頭的身軀內莫名其妙的就出現了香火所化的宮闕,你不覺得奇怪嗎?我駐扎住進去也是有備無患啊?你有本事防備我,但卻未必有本事防備黃天道的修士。”大自在天魔面色慎重的看著張諶。
“如果不是黃天道留下來的黑手那倒也罷了,如果真的是黃天道背后下黑手,不管是誰下黑手,老祖我都可以給他一個驚喜。”大自在天魔眼神中露出一抹煞氣。
張諶聽聞這話有些遲疑,說實話他被大自在天魔說得心動了,自己是有本事克制大自在天魔的,但卻未必有本事奈何得了黃天道中的那些人。
尤其是那神秘莫測,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天師,更叫張諶心中忌憚萬分。
“小子,早作打算,有備無患啊!”大自在天魔笑瞇瞇的道。
張諶看了大自在天魔一眼,又看向自己金手指版面上的勾魂奪魄技能,就算大自在天魔真的掀起什么風浪,自己找機會升級一波技能,到時候必定可以克制大自在天魔。
對方一旦被標記,這輩子都很難逃脫張諶的掌控了。
“再說吧,先看情況。”
張諶領著大自在天魔來到屋子內,就見小豆丁正在站樁調動氣血,大自在天魔湊上前去圍繞著小豆丁轉悠一圈,然后來到了張諶的身前,張諶此時坐在躺椅上看著習武的小豆丁,見到大自在天魔回返,于是開口詢問了句:“能看出什么嗎?”
“我聽人說,開天辟地時期,如果有神魔隕落,將會化作天地萬物,成為天地間的獨特造化。”大自在天魔道。
“你什么意思?”張諶聞言心頭一驚,一股不妙的預感涌上心頭。
“有人以香火之力用秘法灌溉到這小丫頭體內,大概是想要效仿太古之時,要這小丫頭化身天地。你看到那香火中的連綿宮闕,不就是未來世界的雛形嗎?”大自在天魔道。
“真是該死啊!這些家伙真的是該千刀萬剮!必定是黃天道的算計。”張諶恨得咬牙切齒,小豆丁一直生活在黃黎觀,不是黃天道的算計還能是誰?
她還只是一個孩子啊,不應該遭受如此迫害的。
“禽獸不如的畜生。”張諶心中憤恨:“可有辦法化解?”
“咱們實力不夠,就算是有秘法也白搭。”大自在天魔道。
“那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這小丫頭隕落嗎?”張諶心中不甘。
“我是沒有辦法,但你未必沒有機會化解了小丫頭的劫難。”大自在天魔沉吟片刻后才道。
張諶聞言心頭不解:“我要是有辦法早就施展了,哪里會將你請來?”
“我問你,天地間運轉香火最強大的勢力是哪一個?”大自在天魔開口詢問了句。
“當然是黃天道了。”張諶毫不猶豫的回了句。
聽聞張諶的話,大自在天魔搖了搖頭:“你說錯了,天下間把控御使香火之道最強大的勢力是佛門,在佛門控制香火之道的妙法面前,黃天道也不過是一個小弟弟罷了。”
張諶聞言瞳孔一縮,心中巨震,他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所以你有佛門秘法,可以化解了小豆丁的劫難?”
“我當然沒有。”大自在天魔道。
“那你是應該知道哪里有了?”張諶又追問了句。
“我也不知道哪里有。”大自在天魔道。
“那你說個錘子。”張諶沒好氣的罵罵咧咧的道了句。
孰料聽聞這話,大自在天魔忽然輕輕一笑,指著張諶道:“你先別惱啊,我是沒有,但你有啊。”
“我有?”張諶一愣,不解其意,他哪里有佛門的妙法?
“六字真言乃佛門一切佛法的終極演化,此六字既是真言也是法寶,你若有心他就是真言神通,你若是將他看做法寶,那他就是法寶。此六字真言想要煉制成法寶,需要龐大的信仰之力才行,你如果將六字真言送入那座宮闕中,掠奪宮闕中的無盡信仰,到時候不但小豆丁的危機解除,你的六字真言貼也修煉成了法寶。”大自在天魔聲音中滿是灼熱:
“而且有了‘法寶六字真言’的加持,你如果日后調動六字真言神通,也會有法寶六字真言的力量在冥冥之中加持而來,對你來說有利無害。”
張諶聞言沒有計較六字真言貼盜取信仰的事情,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大自在天魔的身上,大自在天魔對于六字真言貼未免太過于熱切了吧?
“你別多想,我只是做個實驗罷了,如果逝去的六字真言貼能夠借機重現,那我未來借助香火信仰,未必不能重塑身軀活過來。”大自在天魔的目光中滿是灼灼:“在這個絕望的時代,未必不能走出一條全新的道路來。”
張諶聞言思索著大自在天魔話語有幾分真有幾分假,但思索許久后始終無果,最終猛然拍板:“六字真言貼就算祭煉出來,那也是我的六字真言貼,對我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而且現在他面對著小豆丁身上的難題,也確實是束手無策,拿不出一個可行的方案,他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小豆丁就這么走入無盡深淵。
“該如何將六字真言祭煉成法寶?”張諶開口詢問了句,他覺得這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唯有無形無相之物,借助香火信仰化假為真,才能鑄造出真正不朽的至寶。”大自在天魔道。
“說人話。”張諶表示他聽不懂,開口打斷了大自在天魔的故弄玄虛。
“用黃金鑄拉成金絲,然后利用金絲制作成一副字帖,將你的六字真言以法力刻印其上,再將你的一縷天魂作為無形無相之物寄托其上,如此算是成了,只要那香火宮闕一出現,你將六字真言貼打入其中,然后默默催動六字真言,操控那一縷天魂汲取香火信仰,如此就成了。”大自在天魔道。
張諶聞言覺得黃金未必有太乙庚金好,自己八卦爐內可是有熔煉的太乙庚金的,于是開口詢問了句:“我有太乙庚金,若使用太乙庚金進行替換,效果是否會更好?”
“你想啥呢!你以為我叫你用黃金,只是使用的黃金那么簡單?真正使用的乃是黃金中包含的‘金’之不朽之性。黃金只是假借本體罷了,等成功后黃金物質會脫離下來化作虛無消散開。”大自在天魔似乎在看一個蠢貨:
“所謂的太乙庚金、黃金,乃至于先天庚金,對我來說都沒有什么區別,其金之不朽之性是相同的。”
張諶有些聽不懂,但他照做就是了。
黃金對他來說想要獲得并不難,但是將黃金拉成絲線,還要編制成帖子,可就不是一般的困難了。
不過好在金絲柔軟,想要編織成帖子也并不是很難,只要手藝過關就行。
“所以現在需要找一個心靈手巧之人,此事我辦不來,但對于謝靈蘊來說卻不難,此事還要勞煩謝靈蘊。”張諶想到這里,覺得謝靈蘊還沒有走遠,直接快步走出去,向道觀外追了出去。
果然張諶在前殿追到了謝靈蘊,就見謝靈蘊面無表情的在前面走,小王爺張曉花屁顛顛的跟在后面追趕著。
張諶見此一幕不由暗自搖頭,張曉花還真是所謀不小啊。
“謝統領還請留步。”張諶遙遙的喊了一嗓子。
謝靈蘊腳步頓住,扭頭看向張諶,一旁的張曉花也看向了張諶,面帶微笑的開口詢問了句:“張師侄,你叫謝統領什么事?”
“我有私事和謝統領說。”張諶一邊說著來到了謝靈蘊身前。
謝靈蘊看了張曉花一眼,張曉花倒是識趣,對著謝靈蘊和張諶道:“你們說,我記得道觀內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好。”
張曉花離去,謝靈蘊和張諶來到了一個角落,見到左右無人后,謝靈蘊道:“你匆匆忙忙的叫我有什么事?”
“我想要勞煩姐姐幫我辦一件事,我要用金絲打造一個字帖,黃金一定要足夠純粹,先勞煩姐姐墊付,等我下次下山,再還給你。”張諶道。
謝靈蘊聞言不以為然:“區區些許黃金罷了,卻也不算什么。”
張諶聞言也不再多說,只是心中記下,等日后將黃金給她就是了。他和謝靈蘊的交情,確實不必說那么多。
于是張諶又和謝靈蘊說了尺寸,謝靈蘊聽聞后略作推算:“卻也用不了多少黃金,一斤足夠了。”
張諶連連道謝,將謝靈蘊送出大門外。
才走在回去的路上,就見張曉花攔住張諶:“張師侄,你和謝統領說了什么?有什么事情要勞煩謝統領的?”
張諶看著張曉花那副指夷使氣的樣子,不由得眉頭皺起,但卻也不想此時和張曉花起了沖突,對他來說留在道觀謀劃練氣術更高口訣為先,小不忍則亂大謀。
“你也知道,我家人還在檢校司,當然是拜托謝頭領幫忙照看一番了。”張諶笑瞇瞇的道,心中卻對張曉花動了殺機:“也不知那大自在天魔在張曉花的身軀內種下了魔種沒有?”
心中略作感應,魔種已經種下,他在張曉花的魂魄中察覺到了大自在天魔的標記,于是心中暗自點頭:“好小子,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堅挺多久,等大自在天魔將你給吞噬掉,掌握了你的身軀,到時候平邊王府可就是我的了。”
“謝統領可說了何時再來?”張曉花開口詢問了句,眼神中滿是殷切。
“長則十幾日,短則三五日,世子不必焦躁。”張諶道。
“哈哈哈,走走走,我請你吃酒去。”張曉花此時臉上掛著笑容,一把摟住張諶的肩膀,然后拽著張諶向后院走去。
一路上來到張曉花的居所,張諶卻察覺到了幾分不對勁。
果然在喝酒吃菜的時候,張諶就察覺出了不同,酒入喉嚨之后,自身的血液流速忽然加快,一種奇特的藥力出現在血液中。
“這股藥力……能散亂人的精氣神?不過我現在的實力可不是這區區藥力能迫害的,我倒要看看這張曉花想要干什么。”張諶心中殺機卷起,血海中的血紅色海水翻滾,那進入張諶血液中的藥力直接被化作了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