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的血脈蘊含著天地間最大的秘密,生而開啟智慧,而妖族則不然,就算是大妖子嗣,誕生后也要家中長輩費盡心思尋來各種天材地寶為其開啟智慧。
后來妖族有賢者出世,取了個巧,直接叫妖族的大妖利用人族的血脈繁衍,誕生出的后裔可以直接開啟智慧避免蒙昧的狀態,然后再修煉血脈之道,血脈返祖精粹,由人妖變作半妖,乃至于徹底化作妖獸。
“陳三兩怎么和妖族攪合在一起了?”張諶看著陳三兩遠去的背影,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
只是很快張諶就回過神來,陳三兩如何做,不是自己該關心的。
張諶一雙眼睛看著韓素貞的墳墓,不由得幽幽一嘆,決定先將韓素貞的尸體放在此地,畢竟韓素貞的尸體被自己化作了石頭雕塑,可以億萬年不朽,而自己現在也沒有一個穩固的居所,就算是收取了韓素貞尸體,也不知該放在哪里。
張諶祭拜完韓素貞后,方才腳步輕松自如的來到了自家的老巢,看著那已經十萬計數的大黃蜂,眸子里露出一抹欣慰的表情,匯聚的大黃蜂越多,日后自己的助力也就越大。
自己不善于與人近戰,日后若是平邊王府圍剿自己,少不得要叫其嘗嘗大黃蜂的威力。
張諶喂養了大黃蜂和獵隼,然后返回鉤藍縣城躲起來,等候謝靈蘊的消息。
事實上沒有叫張諶失望,謝靈蘊第二日就帶來了消息。
客棧內 張諶為謝靈蘊煮著茶水,煮好茶后為謝靈蘊斟滿:“說來也巧,你想要打探的那個地勢,我已經有了消息。”
“那地勢在哪里?”張諶聞言頓時眼睛一亮。
打神鞭關系重大,乃是未來自己安身立命的本錢,他又豈能不重視?
“就在帝女大墓不遠處,那平邊王府的五六先生喪心病狂的放火燒山,我之前帶領檢校司的人去控制火勢,正巧看到了你要的那個地勢。”謝靈蘊道。
“快帶我去看看。”張諶的眼睛里充滿了喜色。
謝靈蘊聞言點點頭:“咱們這就走,沒準還能看到一場大戲。”
“大戲?”張諶好奇的道。
“關于那樹棺和太古神魔軀體的爭奪,也該落下帷幕了。檢校司北地大頭領已經請來了朝廷皇族中的高手,那朝廷的高手攜帶著十二階神明的一部分神秘力量,欲要來此爭奪那無上造化。平邊王府雖然有些底蘊,但面對著十二階神明的力量依舊不堪一擊,我帶你去看看平邊王府是如何倒霉的。平邊王府搞出化龍走蛟這一出,差點就叫其成了氣候,朝廷已經震怒,非要給平邊王府一個下教訓不可。”謝靈蘊的聲音中滿是得意。
二人出了城,一路上重新攀爬大山,遙遙的看著那遮天蔽日的火焰,燒得黑煙滾滾半邊天空都一片殷紅,甚是恐怖。
二人遠遠的爬在了幾十里外的一座大山上,站在山巔處遙遙的看著那曾經的帝女大墓山頭,如今已經化作了一片廢墟。
“五六先生瘋了!平邊王府也瘋了!如此放火燒山,不知要折損多少氣數!”謝靈蘊看著那沖霄的火焰,眼神中露出一抹感慨。
張諶摸了摸袖子里被五彩光芒鎮壓的飛劍,心中有些心虛,要不是自己奪了五六先生的飛劍,五六先生也不會狗急跳墻。
但自己的五色神光那是真好用啊!
“你看,你說得那奇特地勢,是不是這里?此地還真是有些奇怪,那帝女大墓風水大陣被破,方圓數百里都遭了秧,大山要么直接移動位置,要么就是直接裂開,但是此地卻并未受到任何影響,好似冥冥之中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守護。”謝靈蘊指著幾十里外的山頭對張諶道。
張諶遙遙望去,就見遠處有八座山頭,按照先天八卦方位排列,就好像是一個先天八卦圖,看起來很是奇特。
“不錯,這就是我要的先天八卦之地,此地蘊含著先天八卦爐格局,可以勾引地火淬煉寶物,乃是不可多得的天地造化煉寶之地。”張諶看到那地勢后,不由得眼睛一亮。
“那不過是八座大山罷了,就算是你說的所謂先天八卦,可是該如何煉寶?”謝靈蘊面色好奇的道。
張諶聞言笑著道:“此乃練氣修仙之術,外人不可得見其中玄妙。”
“煉氣修仙嗎?”謝靈蘊聞言陷入了思索:“我回去后仔細鉆研練氣典籍,但是卻始終不得門路,你小子莫非是故意哄騙我?這練氣修仙術該不會是假的吧?”
謝靈蘊覺得這煉氣修仙之術并不靠譜,根本就是糊弄人的玩意,否則自己怎么遲遲不曾入門?
以她的天資,就算是再難的修煉法門,也該入門了才是。
張諶聞言看了謝靈蘊一眼:“待我煉寶之時,姐姐只管觀看一番,自然知曉我所言非虛。”
謝靈蘊聞言看了張諶一眼:“好,我倒要看看你所謂的煉寶有何玄妙。”
張諶聽了謝靈蘊的話后嘴角翹起,他之所以邀請謝靈蘊,當然不是閑著怕自己的秘密暴漏得不夠多,他是忽然想起平邊王府的那條老龍藏匿在這片大地下,萬一自己煉寶惹出什么動靜,也有謝靈蘊相助自己一臂之力。
張諶一雙眼睛仔細的打量著八卦爐的地勢,眼睛里金光流轉而過,就見那八座山頭有神秘的氣機流轉,那八道神秘氣機呈現八種顏色,分別對應著先天八卦風、雷、火、土……等八種力量,那八道氣機又向著八座大山中央匯聚,然后那八道氣機在大山中央按照某種奇妙的規矩轉動,化作了混沌色的氣流。
“果然是造化之地,真真是不可思議。”張諶心中暗自嘀咕了句。
不過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此地,不是煉寶的最佳時機,還需要等平邊王府的事端平息了之后,自己再悄悄的祭煉打神鞭。
“來,咱們坐在這里,等著看大戲。”謝靈蘊尋了一處青石坐下,然后對著張諶招了招手。
張諶隨著謝靈蘊坐下,就見遠處的平邊王府侍衛化作了一個個小黑點,猶如螞蟻一樣,在群山間穿梭著。
“平邊王府正要在北地興徭役,召集民夫挖掘那座樹棺,可惜其打錯了算盤,不入陽神不知陽神的天威,平邊王府的心思算是白費了。”謝靈蘊道。
張諶聞言點點頭,等著看朝廷的手段。此地乃是北地,是平邊王的地盤,朝廷想要在平邊王的地盤上虎口奪食,怕是不容易。
想到這里張諶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有件事忘記提醒你,那張士誠的魂魄并沒有奪舍,也沒有轉世,而是就藏匿在這片大地上呢。”
“檢校司已經有所猜測,畢竟現如今化龍走蛟并未結束,可見那張士誠還有后手,只是檢校司也找不到那老龍的蹤跡,奈何不得他,只能被動等候接招。”謝靈蘊道。
此時正是晌午時分,忽然遠處天空一道人影閃爍,就見那人影腳踏虛空,一步就是數十里,幾個起落就已經落在了那大墓廢墟之上:“奉天承運皇帝,大勝天子詔:此神魔大墓干系重大,神魔尸體和大墓棺槨一并帶入鎬京,爾其欽哉!”
聲音浩蕩傳播方圓百里,告示方圓百里一切眾生。
“大勝天子法旨在此,平邊王府侍衛速速退下。”那人影傲立虛空,俯視著下方的眾生,猶如在看一群螻蟻。
隔著百里,張諶看不清對方容貌,只見對方身穿華麗紫衣,看起來威風無比,一股滔滔大勢覆壓而下,就算相隔百里,張諶也覺得呼吸一滯。
“此人乃是大內第一高手,皇帝身邊掌印太監獨孤虬,已經證道陽神一百八十年,其修為深厚無比,可以稱之為皇宮第一人,保護著當今天子的安危,負責鎮壓整個皇城,是當今天子的絕對心腹,錯非長生樹出世,只怕此人也未必會離開大內半步。”謝靈蘊為張諶解釋著此人的來歷:
“就算是證道陽神,其壽命也絕不會超過二百年,獨孤虬壽命將盡,對于長生樹勢在必得。若能得長生樹延續壽命,有望沖擊第十境界,逆改天命再活五百年!”謝靈蘊道。
“其實不單單是獨孤虬,皇族的某些老家伙聽聞長生樹出世的消息,怕是也坐不住了,長生啊……”謝靈蘊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憧憬。
張諶聞言默然,誰不想長生不死呢?
且說遠處,伴隨著獨孤虬的出現,下方人群一陣涌動,就見平邊王自人群中走了出來,抬起頭看向傲立虛空的老太監,眼神中露出一抹嚴肅:“昔年先皇敕封我北地的時候曾說過,北地一切皆屬于平邊王府,朝廷此舉不合規矩。你閹人莫非是假傳圣旨想要敗壞天子的名聲不成?”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不管什么規矩,天子既然下了法旨,那我就要照辦。這神魔大墓內的造化乃是天子欽點,我必須要收走。你速速帶領手下退下山去,否則稍后老夫動手天崩地裂,將你這大軍埋葬,可就怪不得咱們了。”獨孤虬的聲音中充滿了霸道。
“混賬,我乃是平邊王,乃是堂堂的王爺,你這閹人也敢與我動手不成?”平邊王府大怒。
獨孤虬沒有回答平邊王的話,而是用實際行動回答了平邊王的話語。
只見那獨孤虬在虛空中對著那大山廢墟一抓,剎那間就見廢墟碎石震動,周邊無數大山顫抖,那無數的碎石似乎失去了重力一樣,竟然悄悄的懸浮而起,剎那間隨時遮天蔽日,將那樹棺顯露了出來。
接著就見那鋪天蓋地的碎石匯聚,化作了一個大手掌,遮天蔽日直接向那樹棺拿去。
手掌遮天蔽日,怕不是有五六個籃球場大小,嚇得平邊王府士兵連連后退,那煉就了氣血的武士,面對著那遮天蔽日的大手,也不過是螻蟻罷了,和螻蟻沒什么區別。
平邊王此時氣的面色鐵青,世俗王權在超凡力量面前,確實是不堪一擊。
“五六先生!”平邊王看向了五六先生。
五六先生一陣苦笑:“此力已經超凡脫俗,非人力可以抵擋。”
平邊王面色鐵青:“朝廷這是在逼我!好在我也不是沒有準備,今日倒要看看,朝廷的一尊陽神老祖隕落在北地,那朝廷還會不會如此輕視我北地。”
伴隨著其話語落下,就見平邊王手掌伸入袖子里,拿出了一縷毛發,只見那一縷毛發點燃,那一縷毛發直接化作了一道虛影,正是青丘白狐白蒼。
“王爺傳信于我,可是想通了?”白蒼笑瞇瞇的道。
“我要那樹棺!”平邊王咬著牙齒道:“只要妖族替我奪下樹棺,我就打開白骨長城,放你妖族入關。”
“這就對了,你家老祖張士誠化龍,算來也是我妖族的一部分,還是我妖族的無上真龍呢。咱們算起來才是一家,等張士誠真的化龍成功,未來妖族的妖皇也不是不能爭奪一下。”白蒼笑瞇瞇的道。
“別說那些有的沒的,現在朝廷的陽神來爭奪樹棺,你有何辦法將其斬殺?此人敢如此輕蔑我北地,我要他死在這里!”平邊王的聲音中滿是冰冷。
“只要您屏蔽了平邊王府的印信,朝廷的十二階神秘失去了對北地的監控感應,虎族的老祖就可以越過白骨長城來替您鎮壓了那獨孤虬。”白蒼笑瞇瞇的道。
聽聞白蒼的話,平邊王面色遲疑,他雖然下定決心要和妖族合作,但此事關系太大,一旦邁出那一步,他平邊王府只怕是要成為人族的叛徒,被天下人口誅筆伐。
“您可要快點考慮,要是遲了,那樹棺可要被人給帶走了,到時候就算虎族的老祖到來也無力回天。”白蒼笑瞇瞇的道:“是要名聲,還是要你平邊王府出現一尊十二階的神明,你自己考慮吧。”
要什么?
平邊王抬起頭看向天空的獨孤虬,一個閹人都可以騎在自己頭上,他要什么還需要考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