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地’的話語落下,下一刻就見其身軀神光閃爍,變化成了一個玉石組成的人影。
“那是‘地’!‘地’周身散發著神光,地怎么變成石頭人了?”
“‘地’是神明?”
“‘地’是神明???”
部落眾人議論紛紛,看著‘地’身上散發出的神光,顯現出的異象,眼神中露出一抹不可思議。
伴隨著話語落下,部落中的眾人紛紛跪倒在‘地’,不斷對著‘地’進行叩首。
對于普通人來說,是無法分辨神明強弱的,自家少族長忽然成為神明,對于處于絕境中的人來說,沒有時間思考‘地’為什么會成為神明,也沒有什么是比這個更好的消息了。
“小子,你敢竊取神明之力?不過依舊沒用,本神一根手指就能將你給戳死。”對面的螻看著‘地’,眼神中露出一抹不屑。
而此時‘地’感受到對面浩蕩的威壓,心中也是暗自叫苦,他雖然成為神明,但此時站在螻的面前,才知道雙方的差距。
神明與神明之間,也是有差距的。他現在只能寄希望于自家大哥,等候自家大哥力挽狂瀾。
后方院子里,張諶此時一雙眼睛看向戰場:
“‘地’雖然有些本事,但萬萬不是螻的對手,‘地’才剛剛成為神明,不可叫其敗在螻的手中,否則對其威信、對其部眾的信心,都是致命的打擊。”
沒有玩什么關鍵時刻救場,只見張諶拍了拍袖子,下一刻就見一黑一白兩道光線糾纏而出,剎那間劃過蒼穹,所有人只覺得眼前一花,然后就見對面的螻傳來一聲慘叫,下一刻身軀直接化作了兩段,就此身死道消。
普通部眾根本就看不到神光的發動,在眾人眼中,‘地’和對面的螻對峙,然后那本來正在大放厥詞的螻就忽然死了。唯有身為神明的‘地’,恍惚中看到了那黑白神光,看到了黑白神光的來源。
“是大哥出手了!大哥果然沒有叫我失望。”‘地’扭頭看向張諶的住所,眼神中充滿了歡喜。
“螻部落的神明死了,所有人隨我沖殺,收攏螻部落就在今朝。”
‘地’看著死去的螻,以及遠處的螻部落眾人,眼神中露出一抹狂喜之色,連忙招呼眾人沖殺。
面對著掌握了神明之力的猿部落,螻部落的人士氣全無,這一場戰爭毫無懸念。
張諶沒有走出去,而是坐在屋子內等候,直至深夜之時,就見‘地’氣血沸騰的從院子外走進來,看著坐在大樹下瞇眼的張諶,居然雙膝一軟跪倒在‘地’,聲音中充滿了哽咽:“大哥……多謝你了……”
‘地’情緒激動,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
“莫要多禮,咱們不是兄弟嗎?”張諶拍著‘地’的肩膀,將其攙扶起來,溫聲細語的詢問了句:“可都安排妥當了?”
“螻部落八千部眾已經被盡數捕捉,成為了咱們的奴隸,咱們部落終于在這場危機中活了下來。只是那螻的尸體,還請大哥處置。”少年‘地’一雙眼睛目光灼灼的看著張諶:“這具神明的尸體,才是真正的好東西。”
“你看著處置吧,我對其并無興趣。”張諶回了句,他以后離開這里的時候,根本就帶不走任何東西,那神明尸體雖然好,但于他來說也是無用。
“小弟覺得,您還是去看看的好,小弟本來想將那神明的本體收起來,好送給大哥,可誰知那螻的身軀居然不是如后土一樣的神明軀體,而是真正的血肉之軀。”少年‘地’開口道。
他本來是想著部落內能不能再增添一尊神明,可誰知對方居然是血肉之軀,根本就沒有如‘小圓球’一樣的本體。
張諶聞言來了興趣,血肉神明他還從未見過,以前遇見的神明,都是一些物件,這血肉神明是怎么回事?
“走,咱們去看看。”張諶此時也來了興趣。
二人一路來到戰場,遙遙的張諶就看見一只三米長,一米粗細,全身純黑色的大號螻蟻,此時正斷成兩截,靜靜的躺在‘地’上。
在那斷裂的傷口處,有金黃色血液緩緩流淌而出,看起來十分神秘。
“果然是血肉之軀。”張諶上前觀察片刻后面色詫異,于是將大自在天魔召喚了出來,詢問其中的關竅。
大自在天魔看了螻的身軀一眼后,面色詫異道:“此事倒也好解釋,這廝猶如孔雀一樣,乃是先天而出,又得了一些造化,才成了氣候。可惜了,這等血肉身軀于咱們來說毫無價值,只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而已。”
張諶聞言面色失望,扭頭對著少年‘地’道:“這軀體于我來說毫無用處,你自己看著處置吧。”
“不知這血肉能不能用來修煉,畢竟牙齒獸的血液尚且有如此神效,這螻好歹也是神明,應該有些奇效吧?”少年‘地’在旁邊嘀咕了一聲。
張諶聞言一愣,詫異的看了少年人一眼:“應該可以,你可以試試。”
‘地’聞言也不客氣,直接上前將血液涂抹身軀,下一刻卻聽一聲慘叫傳來,‘地’疼的直接在地上打滾。
張諶見此一幕,法眼迅速睜開,就見那金黃色血液在逐漸向著的‘地’的身軀中滲透,而‘地’的氣息伴隨著那金黃色血液的滲透居然在逐漸變強。
其血肉之間有一道道金黃色的神秘紋路流轉,化作了一道道神秘的圖案,那圖案雖然模糊,但張諶能看得清楚,那就是螻的模樣。
“他在繼承吸收螻的力量。”張諶見此一幕面色詫異。
可惜他武道火候太淺,根本就無法震動五臟六腑和筋骨皮膜,自然也就無法吸收那血液的力量。
張諶在旁邊守護著,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后,‘地’的掙扎終于停止,然后挺身而起,精神抖擻的看著張諶:“大哥,我成功了!”
少年‘地’的身上衣裳已經被撕裂,此時在其胸前刻印有一道清晰的‘螻’的圖案,只是圖案很小,大概只有拇指大小,整個圖案呈現金黃色,看起來很是神秘。
“感覺怎么樣?”張諶詢問了句。
‘地’略作感應,然后才道:“似乎可以吸收天地間某一種神秘的力量用來壯大肉身。”
張諶聞言若有所思:‘如果說天地間每一尊神秘都對應著一種法則,掌握著一種力量,那‘地’吸收了螻的血液,掌握了螻的殘余力量,豈不是可以行使螻的權柄,吸收螻所對應的法則力量?’
‘而少年‘地’熔煉了后土的本體后,之所以無法吸收后土權柄對應的力量,那是因為隕落的后土只是信仰之力供養出的神性,其本體靈性并未滅亡,權柄并未消散。’
想到這里張諶忽然瞳孔一縮,一個念頭在心中升起:“后世的武道之路走錯了!用武道氣血去供養魂魄,修煉陰神的道路完全錯得離譜,武道真正的道路或許是屠殺一尊神明,亦或者是尋找隕落的神明,得了其精血,從而竊取其力量本源,乃至于最后有希望取而代之。”
“以人身取代神明,乃至于完全竊取神明權柄,豈不是肉身直接成圣嗎?”張諶心中被自己這個想法給震驚到了,這個想法才是真正的不可思議。
“你隨我來。”
張諶看著螻已經枯竭的氣血,對著‘地’呼喚了一聲,然后二人來到了神廟內。
少年‘地’看向張諶:“大哥喚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我大概想到了一條武道可以媲美神明的出路,以人類的身軀媲美神明。”張諶開口道。
“當真???”少年‘地’的聲音中滿是震驚,充滿了不敢置信。
張諶將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然后最終做出總結:“你現在獲得了螻的殘余力量,如果繼續修行武道,行使螻的權柄汲取其所對應的力量,未來未必不能補全伱身軀中螻所對應的權柄和法則。到時候以肉身比肩神明,也未嘗不可。”
“如此說來,我人族終將有出路,不必再被神明視作牲畜。”少年‘地’激動得面色潮紅,只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只是神明不是那么好獵殺的,尤其這種血肉神明本來就稀少,就算知道了這個辦法,可想要獵殺神明何其之難?”
見到‘地’居然能很快從‘發熱’狀態中清醒過來,張諶嘴角翹起露出一抹一抹笑容:“此事也不是很難,我倒可以借你一件寶物,助你日后獵殺神明。”
“寶物?什么寶物?”‘地’聞言一愣。
張諶從袖子里將那黑白色的胚胎拿出來:“此物乃是一件神明胚胎,你還需要用部落好生供奉,未來待其出世之時,必定有驚天動地的威能,可以庇佑你部落的周全。”
既然知道這寶物自己帶不走,倒不如好事做到底,直接將此寶留給猿部落。
“這是剛剛絞殺螻的神明?”此時‘地’看到那胚胎中流轉的黑白二色光線,頓時面色激動起來,他可是親眼見到過這尊神明的恐怖威能。
“不錯,就是此物。”張諶點了點頭。
“此物給我猿部落了?”少年人臉上一片潮紅,激動得不知說些什么好。
張諶緩緩走上祭壇,然后將胚胎置放于祭壇上,下一刻就見那胚胎猶如后土一樣,化作一團黑白之光憑空懸浮了起來:“以后它就是你們的了,至于說能不能供奉此寶出世,還要看你猿部落是否心誠了。”
“我這就去召喚族人進行祭拜儀式,使得這尊神明的氣運與我猿部落連接在一起,利用我猿部落的氣運和香火對其供養。”
猿此時滿臉的興奮,不等張諶應答,已經興沖沖的跑了出去。
接下來的事情張諶冷眼旁觀,看著‘地’率領猿部落的人叩拜供奉,以及一系列祭祀神明的復雜儀式。
一張大戰猿部落死傷無數,但猿部落吞并了隔壁的螻部落后,人數不但沒有減少,反而突破了九千大關。
然后就是戰后的處理,各種事項全部都忙完,雷和‘地’才又一次登門拜訪。
雙方又是一陣客套后,雷滿臉激動的跪倒在地,對著張諶叩首感謝:“冕下對我猿部落大恩大德,猿部落無以為報,還請冕下受我大禮。日后冕下若有所求,我猿部落必定拼盡全力滿足冕下,就算是叫我猿部落赴湯蹈火,我等也義不容辭。”
張諶看著滿臉誠懇的‘地’和‘雷’,心中暗自揣摩覺得火候應該到了,于是開口道:“其實我還真有件事,想要求你們。”
“您盡管說,若能辦到,我等必定赴湯蹈火。”雷拍著胸脯保證。
張諶聞言一笑:“在說要求之前,二位且先聽我一段故事。”
“昔年有一大部落,建立于招搖山,喚作‘猿’。其部落威盛無比,斬殺神明如草芥,其首領‘帝’率領部眾蕩南山,征北海……”張諶一字一句的敘說著自己所知的關于猿部落的事情,同時一雙眼睛仔細的觀察著‘地’和‘雷’的反應,只是叫張諶心中疑惑的是,二人聽了自己的敘述后居然毫無反應,臉上滿是吃瓜的表情,就好像和自己毫無關系。
張諶心中暗自奇怪:“怪哉,雷如果是猿部落的后人,我提起猿部落對方怎么毫無反應?要么對方毫不知情,要么就是對方心機深沉到極點,完全不露半點聲色。”
張諶心中滿是疑惑,按理說自己忽然提及其隱秘,對方就算再如何心思深沉,也該有所反應才對啊?
等到張諶講述完畢,‘地’面色感慨,聲音中滿是震撼:“想不到我人族居然有如此強者,那位大帝的實力真是不可思議,若有朝一日我能如那位大帝一樣,率領猿部落的部眾走出招搖山,蕩平南山,平定東南西北五域就好了!”
“你小子還想和那位‘帝’相媲美?你這區區三腳貓的手段,怎么能和那位帝相比呢?”雷在旁邊沒好氣的罵了句。
“我與那位帝字音相同,那位帝就是我的榜樣!再說了,我在張大哥的指導下,已經掌握了成神的辦法,只要我肯努力,未來未必不能媲美那位‘帝’。”少年‘地’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