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耶幻耶？
難道自己當真中了大自在天魔的幻術不成？
張諶心中充斥著難以置信，畢竟自己的勾魂奪魄技能居然出現卡頓，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張諶心中萬千疑惑猶如翻江倒海一樣在心中卷起的時候，忽然那本來卡頓的技能居然再次開始運轉起來，那鎖鏈似乎終于察覺到目標，向著遙遠的虛空探索了去。
足足過了一百個呼吸后，張諶才忽然心頭一動，鎖鏈另外一端的目標出現在感知內。
這是一種極其遙遠的距離，遙遠得超乎了張諶的想象。
“咦，好像不是大自在天魔搞出來的幻術，居然真的標記成功了？我在精神世界第一重天內，居然當真可以標記大自在天魔的魂魄？但也不保險，萬一是大自在天魔故意制作幻覺，叫我以為發動了勾魂技能，實際上我所謂的發動勾魂技能只是大自在天魔給我制造的幻覺……”張諶心中閃過一道念頭。
“那我能不能將外界的魂魄拉入到精神第一重天內？”
張諶腦子里智慧流轉：“想要繼續辨別是真的還是假的，我還需繼續發動技能，在技能發動的過程中，看看能不能瞧出破綻。”
張諶現在有了被迫害幻想癥，這些老家伙真的是太狗了，一個比一個狗！
如果自己沒有陷入幻覺的狀態，那就算是將大自在天魔拉入精神世界也無妨，大不了等自己出去后，將大自在天魔給拉出去就是了。
如果大自在天魔真的施展幻術迷惑了自己的內心，那自己發動技能的過程中，或許可以看出破綻。
張諶心頭念動，下一刻直接發動技能，然后張諶的眼前黑白之光流轉，其精神世界的魂魄居然也進入了黑白二色的世界內，此時數道鎖鏈出現在了其腳下。
一條是謝靈蘊的心魔，其余幾條是勾連著的魔種。
張諶拿住勾連謝靈蘊心魔的鎖鏈，手中鎖鏈輕輕一拉，只覺得手中鎖鏈奇沉無比，那鎖鏈直接穿梭入迷霧的深處，張諶意志與鎖鏈感知融為一體，只見那鎖鏈透過極其遙遠的無盡迷霧，扎入了一條大河之中。
那大河濤濤，不知其所起，亦不知其所終，其波濤嶙峋浩浩蕩蕩，寬闊亦是不知有多少萬里。
那鎖鏈順著大河的河床而下，游走了不知多少萬里，其盡頭超越了張諶的思維極限，已經超出了其感知范疇。
“精神世界第一重天的距離，離現實世界居然有這么遙遠嗎？還有那條波光嶙峋的大河是什么玩意？”張諶感知著鎖鏈和大河，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
“真是奇怪，這次發動技能總覺得奇奇怪怪的，我現在極大可能中了幻術。”張諶握緊手中鎖鏈，猛然一陣拉扯，發出了嘎吱嘎吱的鎖鏈碰撞聲響。
鎖鏈很沉，前所未有的沉重，但張諶卻也還勉強能拉得動。
只是張諶這次拉扯得時間有點長，張諶站在黑白世界內，看到了外界斗轉星移，從黑夜拉到了白天，東方一縷朝陽之光飄蕩而出。
“還說不是幻術，我拽了一夜的鎖鏈，安有不曾拖拽出來的道理？”張諶罵罵咧咧的道了句。
就在其篤定自己中了幻術，鎖鏈永遠都拉不到盡頭的時候，忽然鎖鏈一松，一朵滿臉懵逼的黑色蓮花出現在了黑白二色的世界內。
然后那蓮花一陣扭曲，化作了人形，一雙眼睛懵逼的看著張諶：“你小子是做哪樣？怎么又將我拉扯到這個鬼地方了？”
“裝！裝得可真像啊！”張諶一雙眼睛盯著大自在天魔，眼神中滿是謹慎，仔細的觀察著眼前大自在天魔的一舉一動。
“我裝什么了？你小子今日怎么莫名其妙的？你又將我拽到這里，莫非是想要換個法來折騰我？”大自在天魔開口詢問了句，聲音中充滿了不解。
“別裝了，你還是說說什么時候從我的封印中鉆出來，然后對我下黑手，叫我中招的吧。”張諶詢問了句。
大自在天魔聞言聽明白了，眼前這小子莫非是得了臆想癥，居然懷疑自己從封印中逃出來害了他？
“我要是有那本事，早就相助鐘象脫困而出將你煉死在那狹小的空間了，你是對自己的手段沒有信心，還是對你自己的實力沒有信心？你太高看我了，我離開了宿體，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力量。而且我想要侵襲伱的心靈，也需要生根發芽，需要汲取你的負面情緒成長，哪有可能短短幾個月就有影響你精氣神的能力？”大自在天魔撞天屈，聲音中滿是委屈。
他能怎么辦？他也很無奈啊！碰到這么個疑心病重的主，整天疑神疑鬼總覺得所有人都在害他，他也跟著遭殃啊。
張諶聞言覺得對方說的也有些道理，若大自在天魔真的侵襲了自己，也不應該就這么快的將自家給侵襲了吧？
“難道說不是幻境？”張諶心頭念動，直接退出了技能的狀態，而大自在天魔也跟著張諶進入了黃沙之中。
“可此地如果不是幻境，那這里是哪里？”張諶心中暗自琢磨。
“這是……”大自在天魔跟著張諶出了黑白二色的空間，只一眼就看到了天空中大如月亮的星辰，以及東方天邊躍出地平線的紅彤彤大日，整個人驚得目瞪口呆，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就算是其經過無數宿主錘煉過的心境，此時也忍不住失態的驚呼：“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張諶扭頭看向目瞪口呆的大自在天魔，還以為對方是震驚于自己來到了精神世界，畢竟當初狐仙囡囡第一次來到精神世界的時候，比大自在天魔還要夸張。
自己能來到精神世界就已經是難得，而自己還能將別人給帶來，那就更是近乎于奇跡。
“怎么樣，震驚于爺爺我的手段了吧？不過你不要驚訝，區區第一重精神世界罷了，我能將你帶進來也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手段而已。”張諶笑吟吟的道，臉上滿是得意，做出一副基操勿六的表情。
“你說這是哪里？”大自在天魔聽聞張諶的話后又愣了愣神，整個人徹底愣住了，目光怪異的看向張諶。
“精神世界第一重天啊？你莫非以前沒有來到過精神世界第一重天？不可能吧？”張諶好奇的詢問了句。
大自在天魔很想罵人：‘見他娘鬼的第一重天！這要是精神世界的第一重天，他直接跪地認張諶叫爺爺。’
‘這他娘的分明是一個真實世界！不但是真實的世界，而且還是根本就不可能再次出現的世界。這分明是一個紀元前的時空！而且是已經破滅了時空，斬斷了因果的世界！’大自在天魔搖晃了一下腦袋，他覺得自己有些迷糊，似乎是想要將自己給晃悠得清醒點：
“我覺得你似乎真的中了幻術，而且還是極其了不得的幻術，就連我這個玩幻術的祖宗都陷進去了！”
“你也覺得這里是幻境？我被人給算計了？你怎么肯定說這里是幻境？”張諶看向大自在天魔。
“不需要理由，畢竟我是玩幻術的祖宗，此事瞞不過我。嗯！肯定是幻境！”大自在天魔道，他總不能說這里是過去時空，一個被斬斷的時代，早就埋葬在上一個紀元了。
沒有人能穿越時空，更何況是上個紀元的時空壁障。
“該不會是你設置下幻境，然后跟我賊喊捉賊吧？”張諶本來對于幻境的懷疑已經消失，但此時是聽聞大自在天魔的話后，又開始疑神疑鬼了，一臉狐疑的看著大自在天魔。
“我沒那么大的能力！而且就算是我入侵你的心靈，但沒有個三年五載的孕育時間，也休想在你心中扎根。”大自在天魔翻了個白眼，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太薄弱了。
張諶看了一眼大自在天魔，對于對方的話，他只相信一成。
天知道這狗東西有什么別的什么稀奇古怪的本事？這家伙陰險狡詐、卑鄙無比，信了他的鬼話那就是傻子。
“你可有破了此幻術的手段？”張諶開口詢問了句。
“難啊！這人的幻術手段太高明了，就連我都陷了進去，想要破解談何容易？”大自在天魔一邊說著，抬起頭看向天空中的太陽，心中暗自道：“眼前的紀元時空這也太真實了！就連大日的精華都猶如真實的一樣。”
大自在天魔有些繃不住了，越看越覺得心慌：“我說小賊，你究竟得罪了誰，居然落入如此幻境內？”
張諶聞言不語，腦子里思路閃爍：“莫非是那南麒麟鐘象的手段？我中了鐘象的幻術？可是不對啊，我如果中了鐘象的幻術，正神之光必定會激活法眼，叫我有所感應才對。”
“我得罪的人貌似有點多……”張諶想了半天找不到思路，回了大自在天魔一句后，直接鉆入了黃沙內，避開大日的灼灼。
幻境雖然是假的，但作用在身上的傷害卻是真的。
“快幫我想個破除幻境的辦法。”張諶開口對大自在天魔催促了句。
“幻境最是難纏，想要破除幻境的辦法有兩種，第一種就是用絕對的實力。第二種就是尋出幻境的破綻，只要找到幻境的破綻，就可以反噬對方。”大自在天魔道。
張諶聞言沉默，他現在有一個疑慮，自己所謂的發動技能是真的發動技能了嗎？比如說自己所謂的將大自在天魔給鉤來，自己真的發動了技能將對方鉤來了嗎？眼前大自在天魔是真的大自在天魔嗎？
張諶現在有些自我懷疑，覺得自己可能是陷入了心靈幻境內，自己的心靈被蒙蔽了，這才是最恐怖最難纏的，因為一旦落入其中，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過大自在天魔有一句話說得很對，那就是自己只要找到幻境的破綻，就能堪破幻境走出去。
“說實話，眼前世界太真實了，理智上告訴我，這好像不是虛幻的。”張諶看向大自在天魔。
“依照我的經驗來看，這也不像是幻境，但我告訴你，這絕對是幻境。”大自在天魔又抬起頭看了看天空，那是處于遙遠的過去紀元，絕不可能出現在這個現在時代的景象。
看上黃沙中奔跑的蜥蜴，張諶開口道：“如果這是幻境的話，這幻境未免太過于真實了吧？”
這幻境不是一般的真實，就連小動物都活靈活現。
“其實還有一個關鍵，只要辯證了其真假，可以論證眼前幻境的真假。如果幻境作用于我的心靈，那么你就是假的，你就是幻境的主人，化作大自在天魔來蒙蔽誘導我。如果幻境作用于外，構造的是外部虛假環境，應該瞞不過我的法眼。畢竟帝女大墓的幻境，也奈何不得我，畢竟那可是十二階的幻境。”
“所以你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張諶看向大自在天魔，這是他思考了一日后得出來的結論，所以只要驗證眼前的大自在天魔究竟是不是真的，那就可以辯證真偽。
大自在天魔聞言沉默，片刻后才道：“我絕對是真的！你說外部幻境瞞不過你，那我告訴你，因為天下間沒有任何人敢于將我拖拽入心靈幻境內。幻境的本質上是什么？就是人的精氣神之力構建出的虛幻投影，如果將我拖拽入幻境，那就是自動接納我侵入體內。”
張諶相信了對方的話，眼前大自在天魔是真的。
張諶聞言笑了，如果不是作用于其內心的幻境，那大陣的幻境瞞不過他的法眼。
所以也就是說，眼前的并非幻境，而是自己真的來到了精神世界的第一重天，只是景色變了而已。
想到這里張諶放松了心態，就連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你怎么心情忽然變好了？”大自在天魔看向張諶。
“因為我確定，眼前不是幻覺，而是真實的精神世界第一重天！心中煩惱沒有了，自然也就開心了。”張諶道。
然而聽聞張諶的話，大自在天魔心中一突：“你怎么如此篤定？”
如果眼前的世界不是幻境，那麻煩就大了！
而且這根本就不可能啊！
自己二人怎么會來到太古紀元之前呢？
就算是掌握時間異能也根本就不可能啊！
“所以，這里肯定是幻境！”大自在天魔心中暗自道了句，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能穿越亙古時空。
“就算是時間之神也絕對做不到！”大自在天魔道。
不過看到張諶的神態，他也沒有提醒，而是心懷鬼胎道：“不知道我能不能有機會種下魔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