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麒麟之心終究不是智能之物,而是根據外界帶來的多大危機,爆發出多大的能量。
如果說之前張諶和這南麒麟斗法的時候,其主動爆發的能量是火炬,此時其被動爆發出來的能量頂多算是小蠟燭。
可就算是這小蠟燭一樣的能量,卻依舊擁有毀天滅地的威力。
巖石融化成巖漿,鐘象直接順著巖漿向大地深處沉浸了進去,而張諶也裹著寒冰,緊隨其后緊緊跟隨,同時寒冰化作一只手掌,拿住符箓直接貼到了鐘象身上。
伴隨著張諶新的符箓貼上去,那本來在其身軀中熔煉的符箓直接化作一道流光被張諶召回,新的符箓取代了舊的符箓。
那召喚回的符箓雖然在鐘象的身軀中被熔煉,但是在回到張諶的法力內后,伴隨著法力的滋潤,呼吸間已經重新恢復了本來的容貌。
而此時張諶的法力消耗為十分之一。
“我的練氣等級太低了,法力的消耗似乎有些跟不上。”張諶所化的寒冰緊隨在火焰之后,心中不斷計算著法力的消耗和符箓的比例。
7技能(入門):練氣三重天(2500/4000)
點數:27400
“我自己修煉的進度一日能有五十點已經不算慢了,但是和直接肝點數比起來,顯得猶如龜速。”張諶暗自嘀咕了一聲。
然后就見張諶體內點數消失,毫不猶豫的直接加點了上去:
7技能(入門):練氣五重天(2500/16000)
點數:15400
張諶看著眼前點數,心中‘吆喝’一聲:“真是巧了,剩下一萬五千點數升級是不夠了,但是加上那兩千五百點,還能正好升級一層。”
伴隨著張諶心頭念動,練氣五重天直接晉級為練氣六重天:
7技能(入門):練氣六重天(0/32000)
點數:1900
張諶直接三連跳,從練氣三重天跳到了練氣六重天,伴隨著練氣境界的提升,張諶精神世界內青色蓮花又有了變化,那蓮花的一片葉子此時逐漸凝聚為實體,看起來不再那么虛幻。
與其同時張諶的法力數量增加,那符箓的消耗比例直接下降到二十分之一。
按照這樣的分析來說,每次金符箓與銀符箓的恢復消耗,是總法力的二十分之一。
“也就是說,我還能再進行二十次替換補充,每次大概堅持三十個呼吸……”張諶不去想了,因為在符箓替換到第三次的時候,那麒麟之心不曾感受到外界的威脅后,就收回了火焰,而此時張諶已經隨著鐘象下降到三十米深的巖石處。
張諶連忙給鐘象貼上新的符箓,然后回身看向來時那滾燙的巖漿,入目處一片火紅,下一刻控水技能發動,地下河水被召喚了過來。
此時入地下三十米,已經有山泉水被挖了出來,張諶直接抽調水流發動推力,推著洞穴內的巖漿往外噴涌。
陳序此時站在坑洞處坐臥難安,一雙眼睛看向坑洞內滾燙的巖漿,眼神中露出一抹焦躁。
他怕張諶那廝無法無天真的將鐘象給弄死,可誰知就在其心中碎碎念的時候,忽然只見地下巖漿猶如泉水一樣涌了出來,不多時數十米的通道內巖漿就被清理一空。
“冕下,您還好嗎?”陳序站在坑洞外遙遙的喊了一嗓子。
“我還好……”
張諶駕馭著水流,從坑洞內爬出來,呼吸了一口外面清涼的空氣。
“鐘象呢?”陳序面色緊張的看著張諶。
“還活著。你放心,就算是真的殺了他,所有責任也全部都落在我身上,我是絕不會牽連到你的。”
張諶看著流淌出的滾燙巖漿,那明亮的顏色在黑夜中十分顯眼,張諶連忙調動控水術將巖漿不斷撲滅。
“冕下,這不是您說不牽連就不牽連的,鐘家可不聽小人解釋啊!咱們利用完他之后,要不然將他給放了?留他一命也算是還有緩和的余地……”陳序面色糾結的看向張諶,小心翼翼的詢問了句。
“你別心存僥幸了,那小子是貴族,將咱們看成如螻蟻,豈會給咱們留活路?你想的有點多,現在既然上了我的賊船,你還想跳下去,想得未免太美了!”張諶沒好氣的道。
陳序聞言跌坐在地,長噓嘆氣:“造孽啊!我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老天爺居然要這么懲罰我?”
張諶看了滿臉愁苦的陳序一眼,默默恢復身軀中的法力,不過是半個時辰,法力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然后繼續鉆入了通道內。
通道很寬,足有兩米,所以張諶下來的時候一點都不覺得狹窄。
此時通道內有水流聲響,汨汨的泉水聲在空氣中回蕩個不停,有泉水不斷向坑洞內注入了進來。
張諶來到大坑下的時候,就見鐘象已經被水流給飄蕩起來,此時正滿臉屈辱的飄蕩在水流上。好在鐘象是臉部朝上,否則張諶真是不敢想象這小子會不會溺水而亡。
張諶腳尖輕點,落在了鐘象的身上:“我說,你這護身火焰還真是厲害,短短一百二十個呼吸,就熔煉出一個三十多米深的溶洞,這要是叫你火力全開,一座大山豈不是瞬間就煉沒了?你這火焰是幾階的東西?”
鐘象怒視著張諶,瞪圓了眼睛沒有說話,一雙眸子好似能噴出火來。
“不說就不說,有什么大不了的。”張諶看著洞穴中的石英石,干脆坐在鐘象的腰上,回憶著大墓的結構。
“我現在還沒有進入大墓,暫時不太好確認自己所在的位置,我如果能進入大墓,找到自己所在的坐標,或許可以想辦法確定大墓的坐標所在。”張諶心中思索了一會,下一刻發動技能,只見地下的水流迅速下降,不多時已經又回到了大坑的底部。
張諶看著鐘象,緩緩從袖子里掏出匕首,然后上前去給鐘象翻身:“鐘公子,得罪了!”
鐘象看著張諶的動作,一雙眼睛頓時紅了,眼淚又唰唰的流了出來。
“我說伱一個大老爺們,沒事哭什么?不就是屁股挨一刀嗎?你有不死之身,挨一刀又要不了你的命。”
張諶手腳麻利的拍了拍鐘象的屁股,這家伙屁股肉嘟嘟的,看起來還挺翹,手感還很不錯。
然后下一刻張諶調動來水流,將自家給冰封住,然后一只手臂關節處的寒冰裂開,方便他整條手臂活動,隨即手中匕首麻利的刺入了鐘象的屁股內。
匕首剎那間融化為鐵水,熟悉的紅光再次迸射,此時定身符在那火焰的灼燒下松動,鐘象在巖漿中破口大罵:“張諶,你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你千萬別叫我沖破封印,否則我非要將你骨灰揚了不可。”
巖石飛快融化,開始變得滾燙,然后鐘象順著巖漿快速下沉,而張諶也被寒冰包裹住,緊隨其身后在巖漿中穿梭。
此時的張諶比之前又得心應手不少,畢竟之前挖出了一口泉眼,那泉水嘩啦啦啦的流淌下來,給張諶的控水術增加了便利不說,對于降溫也有著極大的助力。
張諶手中符箓不斷迸射,看到鐘象身上的鎮字符即將被熔煉,他就直接貼了一張新的替換。
此時張諶為了節省法力,已經不再動用定身符,而是任憑那鐘象在巖漿中自由活動。
“賤民!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你居然敢如此侮辱一個貴族,我和你沒完!”鐘象破口大罵,只是身為貴族,翻來調過去也就是一些‘卑鄙小人’‘無恥之徒’的字眼,更臟的話是一句都罵不出來。
“我說你這罵街的技術不太行啊。”張諶笑吟吟的看著鐘象,五十個呼吸后鐘象周身火焰停止,張諶又是一張鎮字符貼了上去。
他這回倒是沒有浪費定身符,此時在深坑內,鐘象想跑也跑不掉。而且現在伴隨著深入巖石下,又有三口泉眼被挖了出來。
張諶故技重施,直接抽取了水流將巖漿一點點的推出深坑去,然后直接用泉水將巖漿熄滅,只是熄滅巖漿的過程中在山間產生了濃重的煙霧,好在張諶掌握控水術,及時將水霧和煙霧混合消泯,否則還真容易叫人察覺到異常。
“冕下,可曾挖到大墓了?”陳序開口詢問了句。
“哪里有那么容易。”張諶搖了搖頭,然后對著陳序道:“你看這凝固的巖漿,未免有些太顯眼,可有辦法消泯掉?”
還好如今是黑夜,若是在白日,只怕麻煩大了,只要不是瞎子就都能看出此地有問題。
陳序搖了搖頭:“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只希望咱們動作足夠快,不等那些人找來,咱們就踏入大墓內,取走了其中的造化。”
張諶看著那凝固冷卻的巖漿,看了一會后也沒有想出遮掩的辦法,而是再次返回地下坑洞內,就見鐘象此時正漂浮在水中,靜靜的猶如一具尸體一樣,沒有絲毫的表情,臉上寫滿了生無可戀,好像是被人給糟蹋了一樣。
張諶沒有理會鐘象,而是落在了鐘象的對面,還不等其開口,鐘象已經先從水面上掙扎著翻身,怒視著張諶,向張諶撲了過來:“豎子,我和你拼了。”
張諶直接動用冰凍術,將鐘象給冰封在寒冰中,只留下一個腦袋露在外面。
他覺得自己之前用定身符去定住鐘象有些浪費,直接用冰封多簡單。
“小子,我在考慮是不是尿你一嘴,畢竟你這廝的嘴太硬了。”張諶站在寒冰上,鐘象唯有腦袋露出來,滿臉倔強的看著他。
聽聞張諶的話,鐘象抬起頭就看到了張諶的褲襠,只見對方搖動胯骨似乎對自己的腦袋瞄準。
“你敢!”
鐘象頓時慌了神,他可是知道,眼前賤民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我有什么不敢的?”張諶淡淡一笑:“你既然敢質疑我,那我就尿給你看。”
一邊說著張諶去扯腰帶,口中淡定的吹著口哨。
“你住手!有什么話好好說就是了,又何必這么粗俗。”鐘象頓時慌了神,連忙制止住張諶的動作。
張諶看了鐘象一眼,慢條斯理的將褲腰帶系上,然后坐在寒冰上,對著鐘象的腦門彈了一個腦瓜崩:“我還是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樣子。”
鐘象聞言也不爭辯,免得刺激了眼前這個喪心病狂的家伙,只是眼角又開始默默流淚了。
張諶每日里修煉的時間都是固定的,畢竟人的精氣神有限,可供轉化法力的數量有限,他此時要恢復一番精氣神,倒是不介意和鐘象扯淡,試探一番鐘象的底細:“話說你昔年從哪里獲得的麒麟之心?那座大墓內當真埋葬著一只麒麟嗎?”
張諶想要去那座大墓看看,是否有什么技能遺留下來。
鐘象冷冷的看著他,面色冷峻的流著眼淚,緊閉牙齒一言不發。
“你要是不說話,我可就要撒尿了。”張諶又開始威脅道。
“你這不是說的廢話,既然有麒麟之心,當然就有一整具麒麟的尸體。”鐘象沒好氣的譏諷道。
“你這口氣是什么態度?難道當真我不敢尿嗎?”張諶見鐘象這廝不好好說話,就要立即發飆,又要站起身解褲子。
“你……你……我好好說話,我好好說話,你莫要發飆了。”鐘象眼淚流得更多了,聲音中充滿了委屈。
自己遭受如此奇恥大辱,就連發泄情緒的資格都沒有嗎?
“你瞅你這是什么態度,我可是差點被你給砍死,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看你的樣子,差點以為你是受害者呢。”張諶又給鐘象彈了個腦瓜崩。
“你這賤……人,你說得話好沒道理,我可是貴族,你丟失的只是一條命罷了,我丟失的可是貴族榮耀、貴族尊嚴,我愧對鐘家的列祖列宗啊。”鐘象聲音中滿是悲切,帶著哭腔。
張諶聞言一陣無語,這狗東西的思想實在是太歪了!什么叫我丟掉的只是性命?
最關鍵的是對方都哭了,好像是受到了多大委屈,說得有多天經地義一樣,就好像真的完完全全就是自己的錯誤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