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貴族,窮到吃不下飯的時候,此時也只能選擇閉嘴。
“你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天資有多高,你會后悔的!”韓素貞一雙眼看著自家的丈夫,很認真的道。
“一個下等人,這輩子能有什么出息?”陳三兩不置可否,聲音中充滿了嗤笑和嘲弄。
不過此時吃人飯,卻也不好說的太過,畢竟他是個驕傲的人!而且還是一個極其驕傲的人,否則也不會張狂到挑釁圣人大道,去挑釁一脈道統。甚至于敢直接上書參奏一個掌握了實權的異姓王,將天子和平邊王的關系搞得緊張無比。
張諶不知小院內的對話,此時走出王家巷,只覺得心情無比輕松,一旦自己破譯了這個世界的文字,未來整個世界都將會對自己打開神秘的面紗,到時候自己可以憑借掌握的文字,然后再去找機會研究太古文字。
張諶走出王家巷,穿梭在人來人往的街頭,此時街頭雖然有行人走動,但卻一片死氣沉沉。
“怪哉,那張士誠明明已經被我屠了,但是為何北地的旱情沒有緩解呢?”張諶行走在街頭,眼神中露出一抹疑惑。
按理說那張士誠被斬,走蛟化龍的格局被破,天下間的旱災也該直接化解了才是,水汽沒有了氣數的牽引,應該是循著原來的水脈返回,可是如今天地間的水汽依舊沒有半分返回的樣子。
“不應該啊。”張諶想不明白,總覺得應該是哪里出現了問題,但具體哪里出現問題,他又想不太懂。
“不太對勁!難道說走蛟化龍還沒結束?亦或者其中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隱秘?”張諶在街頭漫步。
就在此時街頭忽然傳來一道吵鬧聲響,就見一堆官差在街頭橫沖直撞,不斷對過往行人搜查著什么。
張諶召喚出狐貍精,命令狐貍精去打探消息,不多時狐貍精回返:“還不是那五六先生,昨晚被盜直接通知王府,現在王府的士兵出手,在尋找過往的嫌疑人。”
張諶看著街頭官差直接從商人手中搶走銀子,不由眉頭一皺:“這哪里是尋找丟失的東西,分明是直接光明正大的打劫。”
張諶不想多生事端,直接叫狐貍精利用幻術遮掩,然后化作吸血蝙蝠身形消失。
張諶化作吸血蝙蝠的瞬間,狐仙囡囡直接自動消失,默認了張諶沒有催動搬運術,狐仙囡囡直接從天地間失去了一切信息。
張諶回到道觀的日后,此時剛好正午,小豆丁正在屋子內站樁,努力的練習著勁道,搬運全身氣血,爭取早日證就見神不壞的境界。
見到張諶回來,小豆丁收了架子,不滿的道:“你這一上午未見,跑哪去了?害得我好找,你這幾日有點不對勁啊,行蹤神神秘秘的。”
“我這不是尋思我剛剛來道觀,初來乍到的多熟悉熟悉道觀,多認識一些師兄。”張諶回了句。
“都是一些蠢驢之輩,不值一提,有什么好結交的。”小豆丁不屑一顧,然后對著張諶道:“到午飯時間了。”
然后二人你看我我看你,誰都沒有動作,拖延了好一會后,才端著木桶向伙房趕去。
果然不出意外,二人排在最末尾,午飯是一個饅頭一勺菜粥。
二人對視一眼,沒有抱怨,而是不動聲色的往回走。
伙房的一個角落里,執法長老掃過每一位弟子,可惜看了很久也依舊沒有看出任何線索。
二人回到房間內,果然昨晚沒有吃完的半個豬頭已經重新燉好,香氣被狐貍精施展了什么手段鎖在了屋子內。
“我跟你講,最近不要對伙房動手了,我聽說執法隊里有化勁的老家伙出手了,要在夜晚暗中值守,那些化勁的老家伙一個個都是經驗老到之輩,而且都是很難纏的,咱們還是避避風頭吧。”成渝拿著筷子撈起豬頭肉,將饅頭掰開,直接來了一個肉夾饃。
張諶聞言不置可否,但是心中卻也暗自警惕。狐貍精現在也不過是搬運百斤物品的能力,除了來無影去無蹤善于偷襲之外,還真未必打得過暗勁武者。
要知道失去了虛實轉化的能力后,狐貍精也是要承受物理傷害的。比如說墻壁不能穿,甚至于只能從門縫里走人。
二人將一只豬頭吃得干凈,張諶將成渝打發走,然后吩咐狐貍精搬運著豬骨頭直接扔入了隔壁的某一間廟宇內,然后洗漱打坐,準備再次觀想探索神秘世界,看看自己能不能找到辦法進入那第一重神秘世界內。
伴隨著張諶盤坐在床榻上,手中結出一個玄妙莫測的符印后,張諶直接陷入了定境內,魂魄再次出現在了那無盡的黑暗中,金黃色的屏障再次出現在眼前。
那金黃色的屏障似乎籠罩著一層朦朧的煙霧,扭曲著虛空,叫人對大幕后若隱若現的世界產生好奇,想要窺視大幕內的一切隱秘。
而張諶站在大幕前,一雙眼睛看向大幕后的世界,不知為何竟然有一股致命的吸引力從大幕內傳來,叫他恨不能立即打破阻礙,直接沖入其中窺視其中的造化。
“嘭”
張諶一拳轟出,卻連一點漣漪都沒有撼動,就見那大幕上光芒流轉,直接將張諶的攻擊吸收掉。
此時張諶站在大幕外,一雙眼睛看向大幕,眼神中滿是沉重。
“我明明已經來到了大幕前,但是卻無法進入其中,這是為什么呢?”張諶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第一種可能,就是我的心靈境界不夠。第二種可能,就是我的魂魄力量不夠,無法撕裂眼前的大幕。”
“以上兩種猜想,必定是在冥冥之中有一個條件無法滿足,可究竟是什么條件呢?”張諶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
“不應該啊!”張諶站在大幕前,發現即便自己只是靜靜的站在大幕前,但靈魂之力依舊在消耗。
張諶眼見著無法突破大幕的界限,只能精神回返肉身,將狐貍精召喚出來。
“召喚我干嘛?”狐貍精懶洋洋的道。
張諶將自家在黑暗虛空中的遭遇敘說了一遍,然后看向狐貍精:“古之圣人可有我這種情況?已經來到了大幕前,但是卻無法突破入其中?”
狐仙囡囡聞言眉頭皺起,臉上不見了玩鬧之色,畢竟精神世界關乎重大,也關乎著她以后的利益,如果張諶能突破進去,以后肯定少不得她的好處。
“不應該啊!”狐貍精皺眉思索低聲喃呢:“古之圣賢只說心靈達到了那個地方,可沒說其中有什么古怪啊,也沒說什么屏障啊。”
張諶心中起疑,腦子里有一個猜測:“難道說因為古之圣人是依靠著自己的心靈達到了那片虛空,進入了第一重精神世界,而自己是因為靠著外力才進入那個世界的?”
除了這個解釋,他實在是找不到別的理由了。
張諶思索了許久許久之后,才吸了一口氣,暫時放棄了思考,轉而在屋子里修行武道,打磨自己的筋骨,試圖尋找利用雙臂大筋發力的技巧。
可惜練了一下午毫無收獲,然后張諶就開始練字。
練字對張諶來說雖然有難度,但也并不是特別難,畢竟天下間的書法,總是有共同之處的。
說來說去不過是勁道的控制,再加上一點技巧罷了,對于張諶來說也并不是很難。
就在此時道觀內傳來一陣陣狗叫聲,張諶側耳傾聽,那狗叫聲越來越近,居然在向著自己的院落方向靠近。
“我靠,道觀這些長老還都不是傻子,居然曉得通過狗來尋找丟失的食物,還好我掌握了控水術,否則今日怕是要穿幫了。”張諶直接催動院子里的水分子,對著空氣不斷干洗沖刷,呼吸間已經將所有的氣息都換洗了一新。
然后就見門外傳來一陣嘈雜,那狗子直接鉆入了旁邊的廟宇,看到了劈成兩半的豬骨頭,就擺放在供桌前。
“誰干的!”
執法長老看著擺放在供桌前的豬骨頭,頓時氣得眼冒金星,一聲悲憤的怒吼震動整個道觀。
張諶掏了掏耳朵,就在此時成渝有些心虛的從樓上跑下來,鉆入了張諶的屋子里:“這些長老居然尋來了獵犬,想要利用獵犬尋找線索,簡直是太過分了。咱們屋子剛剛燉肉不久,味道怕是遮掩不住,這回你莫要出頭,所有責任我扛下來就是了。”
小豆丁很講義氣的拍著胸脯,很有大姐大的感覺。
張諶見此笑了笑,摸了摸小豆丁的腦袋:“伱不怕被打板子?”
聽到打板子,小豆丁嚇得身軀一顫,都顧不得張諶的摸頭殺了,不由得心頭惶惶:“我吃了你的肉,而且我還是你師姐,怎么好意思叫你去頂鍋呢?”
小豆丁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胸口,壓制住內心的恐懼:“你莫要怕,這口鍋我背定了。”
看著小豆丁我很怕,但我很講義氣的模樣,張諶笑了笑:“莫要怕,我手腳處理的干凈,他們就算是有獵犬,也休想找到咱們身上。”
“果然?”小豆丁聞言眼睛一亮。
張諶很肯定的點了點頭,小豆丁才滿懷忐忑的回到自己屋子,悄悄將窗子推開縫隙暗中觀看。
張諶在屋子里磨煉筋骨,練習毛筆字,等到天色差不多了,小豆丁睡下的時候,才推開門走出屋子,睜開法眼打量道觀,就見道觀并不見異象,也沒有香火之氣的異象。
“怪哉。”張諶撫摸著下巴思索了一會,然后身形散開化作無數蝙蝠消失在院子里,再出現時已經到了昔日黃河服役之地。
遙遙望去,就見黃河服役之地依舊是人山人海,無數的官差將那地下洞窟圍住,伸出繩索似乎在打撈著什么。
張諶在遠處的山林中顯露身形,一雙眼睛睜開,抬起頭看向高空,就見那真龍氣數已經散去,顯然是化龍走蛟的格局徹底破損,化龍走蛟失敗了,但是對方為何依舊圍在這里不放開呢?
黃河的河床依舊干涸,而河床上無數的官差和力夫打著火把,就見整個河床數里燈火通明,叫囂著不斷在挖掘著什么。
“怪哉!”張諶想不明白,有心想要發動勾魂鎖鏈,去感應一下張士誠魂魄的位置。
畢竟張士誠已經被自己給標記,此時就算是對方轉世投胎,也無法擺脫自己的感知,但他又怕張士誠沒有轉世投胎,萬一自己不小心暴漏了蹤跡……
“按理說張士誠已經轉世投胎了,畢竟憑借張士誠的本事,還能強行續命不是?對方又怎么忍心死去呢?不過他犯嘀咕的是此時張士誠的壽命是按照人身計算的,還是按照化作龍種時候按照龍種壽命計算的。”張諶沉吟片刻,還是決定冒險一試,畢竟自己還有身化蝙蝠的技能,大不了關鍵時刻自己身化蝙蝠散入群山之間,到時候張士誠也找不到自己。
伴隨著張諶心頭念動,勾魂鎖鏈浮現,然后鎖鏈的那一端,忽然就見一條金黃色的神龍仰天咆哮,露出了張士誠的面容:“小子,老祖我等了你一個多月,就知道你肯定舍不得放棄,必定要報復老祖我,想要尋我轉世之身斬草除根,老祖我豈會給你尋仇的機會?”
張士誠隔空對著張諶一笑,眼睛里的光芒甚是恐怖。
張諶見此一股大恐怖涌上心頭,二話不說直接隱去了鎖鏈,然后化作蝙蝠消失在山林間。
不是他不想拘拿張士誠的魂魄,而是張士誠的魂魄被拘拿來,到時候自己弄不死他,對方也不肯放過自己,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到時候豈不是取死之道?
所以張諶想都不想直接逃走!
就在張諶逃走十個呼吸后,忽然黑夜中一道霹靂聲響,就見一道青色雷光劃過,直接將張諶先前站立之地三十米內的所有一切盡數化作齏粉,地上留下了一個三米深的大坑。
“他娘的,張士誠這狗東西不轉世投胎了不成?他難道想要做個孤魂野鬼嗎?”張諶罵罵咧咧,化作蝙蝠不斷在群山間穿梭,絲毫不敢回頭,甚至于此時就連月華都不敢吸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