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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晶核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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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沒看到?”

  聽聞張諶的話,此時就連張諶撫摸自己的腦袋都顧不得了,少女死死的抱著張諶大腿,眼神中露出一抹驚悚,聲音都帶有一點哭腔。

  張諶看得出來,她是被嚇慘了。

  “你是不是睡糊涂了,還沒有清醒過來?你肯定是看花眼了!咱們這里是道觀,有什么邪祟敢來道觀內撒野呢?”張諶撫摸著小豆丁的腦袋,看著淚眼婆娑的小豆丁,干脆將其抱起來乖打。

  “真的嗎?真是我看花眼了?”小豆丁此時被張諶的言語蠱惑,開始有些不自信了,也覺得自己看錯了:“也對,如果真的有邪祟,早就出事了,沒道理我還平安無事啊。”

  似乎是自己給自己打氣,小豆丁瞬間找到了自信,然后確認自己看錯了,那股子嚇丟的精神勁頭再次上來了,然后怒視著張諶,感受著張諶哄孩子一樣的乖打,沒好氣的道:“張諶!你是不是在哄孩子呢?我是你師姐!我是你師姐你知不知道?”

  小豆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惱怒,從張諶懷抱中掙脫出來,同時心中暗自羞恥:“我怎么能這樣呢?就算是邪祟,也不該往師弟懷里鉆啊!忒丟人了!這回作為師姐的威嚴,可是徹底掃地了。”

  張諶看了一眼小豆丁,笑了笑沒有接話,而是來到爐灶前,將火焰調大,繼續燉煮里面的大骨頭。

  骨頭香氣在屋子里緩緩蔓延,小豆丁此時湊上前,一雙眼睛看向張諶燉的大骨頭,眼神中露出一抹渴望,舔了舔嘴唇:“我說你小子哪里來的大骨頭?”

  張諶笑了笑:“天上掉下來的。”

  “我信伱個鬼,是不是在伙房偷的?我勸你小子老實點,一旦被伙房的人抓到,說不得要將你給打得筋斷骨折,到時候可千萬不要怪我沒提醒你。”

  小豆丁慎重的道了句。

  張諶卻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暗自調動空氣中的水汽,依附著屋子墻壁形成了一層薄膜,將整個屋子里的肉香氣給鎖住,免得傳出去被人抓住把柄。

  很快大骨頭燉的軟爛,小豆丁此時搓著雙手,拿出筷子撈出一塊,然后吃的滿嘴流油,幸福的瞇起眼睛:“自從大旱之后,山間動物都遷徙走,已經好久都沒有吃到燉肉了。”

  小豆丁吃得腮幫子鼓鼓的,張諶也是拿著大骨頭啃起來,小豆丁好久沒見肉腥味,他又何嘗見到肉了?

  一鍋大骨頭,二人啃的干干凈凈,甚至于骨頭湯都下了面條,然后二人端起碗哧溜哧溜的吃著。

  “話說咱們平日里都見不到油腥,怎么今日廚房居然有大骨頭?莫非是要招待什么重要的客人?”小豆丁滿臉疑惑。

  張諶聞言不接話茬,只是心中念頭轉動著,他現在只想搞懂練氣修仙的事情,至于說道觀內他也并沒有打算久留,等吳長老走后,他就找個機會暗中離去,到時候去挖掘帝女大墓。

  “話說我如果想要讀書識字,該怎么辦?道觀內可有讀書識字的地方?”張諶開口詢問了句。

  小豆丁聞言搖頭:“道觀只傳授武道,卻不傳授文字知識。”

  張諶聞言愣了愣,道觀不傳授文字知識,那如果想要誦經怎么辦呢?

  于是他將心中疑惑給問了出來。

  “當然是背誦啊,十年如一日的跟著眾人在早課的時候背誦,就算那黃庭經一萬多字,也該背下來了。”成渝理所應當的道。

  張諶聞言心中無語,想要識字怎么就那么難呢?

  太難了!

  識字的人太少。

  二人吃完面條,距離五更時分還有一個時辰,倒也還能休息一段時間。

  成渝抹了抹嘴,直接用青鹽炮附子粉刷了牙,然后鉆入了張諶的床榻上倒頭就睡。

  她還是個孩子啊!長身體的時候呢,孩子需要發育、需要睡眠呢。

  青鹽炮附子粉刷牙很是干凈,而且還有助于鞏固牙根,絲毫不比牙膏差。

  成渝霸占了張諶的床,張諶也沒辦法繼續和狐貍精交流,也不想繼續修煉,收拾好所有痕跡后,將骨頭處理好,干脆也直接鉆入被窩里,將成渝和女兒一樣攬在懷中呼呼大睡。

  二人睡得晚,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卻聽一陣踹門聲響,還不等屋子里睡眼朦朧的二人睜開眼睛,就見一身穿皂袍的老叟,率領四個弟子沖入了屋子內。

  老者袍子上繡著三根麥穗,看起來是長老。

  黃黎觀的道袍根據麥穗來判斷其品級,一根麥穗是普通弟子,兩根麥穗是嫡傳,三根麥穗是負責秩序、執法的長老,四根麥穗就是道觀的各大堂口實權人物,五根麥穗是觀主。

  一群人踹門走進來,頓時將床上的二人給驚醒,那長老一雙眼睛看著二人,倒也并沒有懷疑什么,畢竟成渝的年紀太小了。

  不過張諶和成渝看了一眼外面大亮的天色,不由得心中暗道一聲“糟糕”,居然睡過頭了,誤了早課的時間。

  “成渝、張諶,你們兩個今日缺席早課,按律責罰十棍,增加差役十日。不過念在成渝年幼,你身為年長之人居然如此不負責,所以成渝的責罰由你一并承受。”那長老話語落下,就見四個弟子直接上前,將張諶從床榻上拽下來,還不等張諶反應過來,棍棒已經噼里啪啦的砸了下來。

  “住手!是我的過錯,為何要叫師弟替我承擔?我身為師姐,沒有看護好師弟,就算是承擔責任,也該由我承擔才是。”成渝站在床榻上想要阻止,然而那執法堂的弟子動作太快,卻見棍子在空氣中劃過一道道影子,噼里啪啦的已經打完了。

  “你想要承擔?”執法長老看著打完的張諶,再去看看滿臉正氣凜然的成渝,摸著下巴道:“來人,打她二十棍。”

  “慢著!這次都已經打完了,也就作罷。下次我再承擔也不遲。”成渝連忙擺手道。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會白白的挨一頓揍?

  “你們打掃完大殿后,不許偷懶,罰你們去制香七日!”那執法長老說完后,轉身離去。

  看著執法長老離去,成渝才從床榻上蹦跶下來,落在了張諶的身旁,將其攙扶起來:“你沒事吧?”

  張諶當然沒事,他掌握控血術,這一頓打也不過是皮外傷而已,以他活血化瘀的能力,呼吸間就能痊愈。

  “我倒沒有事,只是這長老忒不講理,明明咱倆犯錯,憑什么將所有責罰都落在我身上?”張諶開口憤憤不平。

  “你還說,都怪你睡得太死,就連早課的鐘聲都沒聽到。”小豆丁沒好氣的道:“都怪你昨晚折騰我,害我睡得那么晚,否則何至于早晨起不來?再說了,我可是個孩子,睡過頭不是很正常嗎?反倒是你,你已經是大人了,居然還睡過頭。”

  小豆丁憤憤不平,聲音中很是不滿。

  “你可是師姐,說了以后要罩著我的。”張諶沒有辯駁,只是幽幽的道了句,聲音中滿是哀怨,叫成渝臉上的憤憤頓時垮了下來,然后露出一個笑臉,和張諶道歉:

  “師弟你莫要怪我,這回是師姐的不是,害你白白挨了打。你放心好了,咱們去制香,所有工作都交給我,你在一旁看著就是了。”

  然后又連忙拍著小小的胸脯保證道:“你放心好了,下次再有責罰,我一定替你扛過去。”

  二人因為被責罰,所以沒資格吃早飯,好在二人昨晚吃肉了,肚子倒也不餓,此時二人來到大殿內,小豆丁主動來到張諶的大殿,臉上露出一抹討好的表情:“師弟,你挨打了,身子肯定不舒服,這清掃大殿的活計就交給我吧。”

  一邊說著成渝屁顛顛的拿著抹布,開始在大殿中干活。她身高雖然矮小,但她乃是化勁高手,手中拿著一根桿子,將抹布纏繞上,就見那桿子不斷在空氣中來回舞動,所過之處房梁上一切塵埃都被清掃的干干凈凈。

  張諶看著成渝的動作,正想要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忽然一股劇痛在身軀中傳來,那種熟悉的刺痛亦如當初他的肉身在晶核的改造下的第一次蛻變。

  無比疼痛!

  那種疼痛已經滲透入他的靈魂中,就好像有動物在撕咬他的每一寸的血管和經脈。

  “又開始蛻變了嗎?”張諶感受著體內的疼痛,整個人面色一片煞白,他覺得這次的疼痛是上次的千百倍,甚至于直接疼的他跌坐在地上,呼吸都要隨之停止。

  “師弟,你怎么了?”小豆丁察覺到了摔倒聲,此時扭頭看向張諶,見其倒在地上,頓時慌了神,連忙上前查看。

  就見此時張諶肌膚一片血紅,周身血管凸起暴露在肌膚下,猶如一只只小蚯蚓般不斷蠕動。尤其是其手掌、額頭的溫度,更是滾燙的嚇人。

  “張諶,你怎么樣了?你不要嚇我啊?”小豆丁此時帶著哭腔:“難道說之前你被打壞了,留下了暗傷?你要被打死了嗎?”

  張諶看著眼睛里蓄滿淚水的小豆丁,強忍著疼痛睜開眼,露出一抹笑容道:“莫要慌張,我沒事。”

  “你看你現在的樣子,像沒事的人嗎?我去叫師傅,給你請大夫,你可千萬不能有事情啊。”小豆丁就要跑出去求救,卻被張諶給一把拉住:

  “師姐,你莫要擔憂了,我真的沒事!千萬不要叫大夫,萬一是個庸醫,以為我染上了什么‘傳染怪病’,再將我給趕出門去,到時候小弟無家可歸,連飯也吃不上,到時候豈不是真的要餓死了。”

  “傳染病?”小豆丁聞言心頭一驚,臉上露出一抹懼怕,隨即咬著牙齒道:“咱們昨晚睡在一起,你要是有傳染病,我必定也傳染上了,大不了咱們一起走,離開這地方。”

  張諶看到小豆丁如此情真意切,那雙純凈的眸子里滿是焦急,于是眼睛一轉就有了借口:“師姐,我這是祖傳的病,沒事的!只要發做個三五日的時間就會好的!你可千萬不能泄露出去,否則師傅將我趕出道觀,我又要去流浪了。”

  張諶不由得為自己點贊,這借口簡直非常的完美。

  他現在正忙著修仙練氣的事情,當然不能離開道觀。

  聽聞張諶的話,小豆丁急的眼淚都流下來了:“可是我怕你死掉啊。”

  “我死不掉,沒事的。”張諶笑瞇瞇的道。

  一邊說著努力調動晶核,將身上膨脹的血管壓制了下去。

  呼吸間張諶的體表已經恢復了正常,除了皮膚略有紅潤之外,看不出任何異常,只是張諶卻察覺到了自己此時施展控血術時,和正常時候的區別了。

  自己雖然還能施展控血術,但晶核卻在不斷釋放出一股股力量和自己做對抗,好似在和自己不斷沖突一樣。

  張諶心中有了一個明悟,那就是自己身軀此時的異變,乃是一種進化。而自己利用控血術壓制,就是在壓制對抗這種進化,自己并不能堅持太久。

  好在將小豆丁給唬住了,免得這孩子跑去叫師傅,萬一被道觀的人察覺到異常,只怕是會惹出亂子。

  “咦,你的血管消去了,只是為何你身上依舊這么燙?”小豆丁看到張諶身上血管消去,頓時止住哭啼,臉上露出一抹喜色。

  張諶聞言笑了笑,摸了摸小豆丁的腦袋,和哄孩子一樣:“我這癥狀是間斷發作的,都和你說了我沒事你還不相信。你快去將大殿打掃完,一會咱們好去制香去,我可不想再挨揍了。”

  小豆丁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一把將張諶撫摸自己腦袋的手給打開:“你這人真是討人厭,把人家當成孩子哄。”

  然后就見小豆丁拿起了桿子,對著張諶道:“接下來所有的活都交給我了,你好生休息就是了。”

  小豆丁干的賣力,張諶見此吸了一口氣,坐在地上感應著身軀中的氣血變化,伴隨著其身軀中的氣血不斷沖擊著其血肉,張諶察覺到了自家氣血的不同尋常之處,在其感應之中,自家的氣血內似乎多了一道道銀白色的光芒,那光芒化作了一道道銀白色符文,猶如魚兒一樣在血管中沖撞!

  這沖撞就是痛苦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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