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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沒有祖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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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水一脈,擅于控氣,主要是通過‘風’和‘水’兩個性質,藏風聚水,如此將氣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其中,厲害的風水師能夠觀測氣的樣子,操縱氣的運行,進而影響到‘氣運’之類虛無縹緲的東西。

  而在這之中,發揮重要作用的便是‘五氣’。

  五氣即五行之氣,乃生氣之別也,夫一氣分而為陰陽,析而為五行,雖運于天實出于地。行則萬物發生,聚則山川融結,融結者,即二五之精、妙合而凝也。

  有了五氣,就可以施展出而今的術法。

  人受體于父母,本骸得氣,如是一體,父母子孫,本同一氣,互相感召,如受鬼福。

  所以父母葬在風水良好的地方,可以影響到子孫的氣,進而讓子孫的氣運得到提升,乃至于福佑許多代。

  經曰:氣感而應,鬼福及人。

  氣類相感有如此者。則知枯骨得蔭,生人受福,其理顯然,不待智者而后知也。

  如此一來,通過高見之氣,引動其父母之氣,順延其祖墳,對方區區一個寒門子弟,祖墳不可能處在什么山川大穴,龍脈風翔之山,所以估計可以很輕松的就將其祖墳壓制。

  然后,失去了祖宗福佑,其命數將會更加迫近既定的死亡,因為沒有了祖蔭,人的壽命也會隨之降低,也就是所謂的‘福薄早夭’!

  這就是給武者預備的招數!

  武者幾乎沒有任何手段可以對抗這一招,通過編織的‘命數’,篡改的‘風水’,就可以將一個人的福緣盡數毀滅,將一個人的壽數極速推進至夭折!

  高見的肉身,迅速衰弱。

  不過,就在這一刻,高見卻沒有任何的疲態。

  風水師則驟然一瞪眼!

  他猛的打出一道術法,維持命數大網的同時,拿出一個羅盤,手中的羅盤指針瘋狂旋轉,卻始終無法穩定指向一個方向。

  風卷起地上的塵埃,在他周圍形成詭異的漩渦。這位享譽涼州的風水大師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袍子無風自動,獵獵作響。

  他手中的術法開始消散,符紙無火自燃,青色的火焰中浮現出無數細小的光點,那是構成一個人血脈根源的五行之氣。

  他再度加緊術法,雙目微閉,手指快速掐算,追蹤著這些氣息的流向。

  突然,他身體猛地一震,眼睛驟然睜開,瞳孔緊縮!

  “什么鬼?!“風水師失聲驚呼,聲音在空曠的廠房內回蕩。

  他難以置信地盯著火焰中的景象——那里本該顯現出對方的祖墳位置和家族脈絡,然而此刻卻是一片虛無,什么都沒有!

  “發生什么了?”那陣師立刻皺眉朝著這邊望過來,不知道這位老伙計在發什么瘋,怎么遲遲不將術法打下?

  “此人,沒有祖墳?!“而風水師的聲音顫抖著,對陣師如此說道,袍下的身體微微發抖,這完全違背了他三百年來對風水一脈的認知。

  他急忙變換手訣,加大法力輸出:“不可能!應該是遮蔽了,我再探探!“

青色火焰猛地竄高,但內部依然空空如也。不僅沒有祖墳,連一絲家族血脈的痕跡都找不到,風水師感到一陣眩暈,這簡直就像是  “他沒有家系,無父無母,甚至父母都不曾入過輪回,這世上竟有這種人?“風水師喃喃自語,臉色蒼白如紙。這意味著對方的父母死后靈魂沒有進入輪回轉世,而是徹底消散于天地間——或者從未存在過。

  “因此通過五氣操縱因果的法門在這里完全失效!“風水師終于明白為何之前的追蹤手段全都無效。

  風水之術講究因果循環,祖墳是連接一個人與天地的重要節點。沒有祖墳,就像樹木沒有根系,船只沒有錨點,根本無法通過常規風水手段進行定位或影響。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風水師怒吼一聲,猛地將燃燒的符紙拋向空中。符紙在半空中炸裂,化作無數火星四散飄落。

  “這這.“他感覺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恐懼爬上脊背。他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所有風水術法都失效了,仿佛對方根本不存在于這個世界的基本規則中。

  沒有前世來生,不入輪回,自然也沒有祖墳家系……怎么會有這種人?他是石頭里面蹦出來的不成?!

  “命數無法動搖,有東西在遮蔽他的輪回家系,只能通過他福薄方面下手!我影響不了他的壽數,但可以影響他的肉身!”風水師如此吼道!

  風水一脈,既可以影響天數,當然也能影響人身,再有陣法大家,通過如此巨大的陣基作為加持,他一樣可以影響對方的狀態。

  人體疾病產生的根源在于人與生活環境、工作環境的氣場不協調。簡單來說,就是你的生活環境、工作環境和你的身體狀態之間的和諧度出了問題。

  舉個例子吧,如果你住在一個風水不好的地方,比如一個陰冷、潮濕的老房子,時間久了,你可能會覺得身體不舒服,甚至生病。反之,如果你住在一個陽光充足、空氣清新的地方,你的身體狀態也會相對好一些。

  夫平洋之地,陽勝乎陰,故以斂而聚為有氣,如山壟之勢,陰勝乎陽,不嫌脈之不到,而嫌氣之不和,所以多煞,山有山之煞,水有水之煞,其消納工夫,全在生克制化上探討耳。

  現在借助大陣,讓高見體內不和,諸多不調生出,將對方的肉身攪亂,疾病淹纏!

  風水不調,造成的諸多不和,對他確實造成了影響,但高見的肉身,卻在這個時候涌出了澎湃的氣血!

  風水逆轉帶來的肉身不調,沒辦法抵抗嗎?

  當然是有的。

  如果你的身心都非常健康,內場非常好,外場的邪氣進不來,內外不相應,你的災難就可以躲過去。

  此刻高見就是如此。

  他渾身上下,氣血如狼煙,沖天而起,足有千丈,狼煙在半空之中凝聚成型,沖破云層,仿佛一條天柱,將命數之網直接沖破!

  如萬馬奔騰般在經脈中咆哮激蕩。每一寸肌肉都在高頻震顫,竟將方圓十丈的空氣震出肉眼可見的波紋。沸騰的血氣化作千丈朱虹沖天而起,宛如上古兇獸蘇醒時噴吐的炎息,把沉積百里的鉛云燒出直徑超過三里的巨大空洞。

  沖擊波呈環形向八方擴散,將云層撕成棉絮般的碎塊。那些被震散的烏云竟不敢重新聚攏,在千丈高空形成放射狀的云浪漩渦。

  陣師和風水師都在這一瞬間做出了判斷。

  氣血狼煙,七境武者,已開精關。

  這般氣血狼煙,這人的肉身,好生猛!?

  天穹仿佛被赤紅天柱捅穿的黑色帷幕,破口邊緣的云氣如熔巖般翻涌燃燒,陽光透過云洞形成通天光柱,與血氣狼煙糾纏絞殺,爆發出金紅交織的璀璨極光,整片黑云風暴像受傷的洪荒巨獸劇烈抽搐,云層深處傳來令大地震顫的悶響,好似有什么東西在痛吼。

  陣法,破!

  風水師和陣師立刻后撤,斷絕術法,免得自己被反沖受傷。

  只是……

  他們沒有任何慌張的意思。

  陣師一拍陣基,對著下面說道:“我們失利了,這武者挺厲害,有高人在背后遮掩,戴著面具,但只有一個人,虛實已經摸清楚了,到你們了。”

  話音剛落——

  一匹亮光,直奔高見而來!

  就在血氣沖天、云穹崩裂的剎那——

  刀光自極遠處斬來!

  起初只是一線寒芒,細如發絲,卻在瞬息之間暴漲千丈,化作一道橫貫天地的森冷弧光!刀鋒未至,殺意先臨,所過之處,先前被洞穿的云海,更是在此刻寸寸碎裂,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刀光之快,竟讓周圍的風暴都仿佛凝滯,連那沸騰的血氣狼煙都為之凍結!

  這一刀,裹挾著殺氣,像是從九幽地獄斬出,空氣被劈成兩半,形成肉眼可見的真空裂痕,久久無法彌合。

  雖然都是刀氣,可和高見剛剛的刀氣完全不同!

  高見的刀,沒有這么狂暴的殺意,也沒有這般森冷的鋒芒。

  刀光與血氣碰撞的瞬間——

  “轟——!!!”

  天穹炸裂,云海倒卷,氣血狼煙在這一刻被直接斬斷。

  不過,氣血狼煙本身就只是高見的氣息外放而已,并不是什么和本體掛鉤的東西,因此并沒有受到什么傷害,只不過高見的氣息隨之一窒,先前迸發出來的壓迫感也煙消云散。

  武者對壘,氣勢占勝敗三分,如此一來,先前高見的三分勝機,此刻已經消去。

  卻見一尊巨獸頭頂,立著另一位武者。

  眼似金燈,凜凜修長,兩腮濃厚,如帛裹朱,斜持一口大刀。

  刀長一丈,寬半尺,形制怪異,既不是高見這種快馬輕刀,也不是重裝戰陣之上的戰刀,看起來……倒像是鍘刀,從鍘口上卸了下來,拿上了戰場。

  “你我都是用刀的,碰一碰?”那人對著高見如此說道。

  話語之間,他的刀身之上,噴出許多血霧來!

  四周驟然響起無數冤魂的尖嘯!刀鋒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無頭魂魄,皆是曾被處決的囚犯,他們在刀光中掙扎、哀嚎。

  這一下,高見真的確定了。

  這就是……斷頭鍘刀。

  “拿行刑用的鍘刀上戰場,還真是被看扁了啊。”高見搖了搖頭。

  剛剛的,只不過是試探而已。

  雙方一直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真正搏命廝殺。

  陣師和風水師試探完了這個未知武者的水平之后,這位手持鍘刀的行刑者,才終于現身,甚至于……還有一位八境武者都沒出手。

  顯而易見的,對方是在防備,防備未知的高手出現。

  想也知道,這幫人是在擔心高見只不過是探路前鋒,畢竟金家帶著其他世家出手運送,卻膽敢在這個時候劫道,背后肯定是有什么大勢力在支持的,如果只有一個七境左右實力的武者,說實話……不太可能,那樣根本就是找死。

  況且……這個好像還不太像是七境,破壞力到了七境,但總感覺竅穴上差了點,隱隱有點拿不準主意。

  然而,這正是高見想要的。

  試探?對,沒錯,最好多多試探兩下!

  要是三個七境,一個八境一起沖過來,他怕是真的要遭重,可現在先是兩個遠程試探然后退去,接著讓一個武者過來正面接敵,這個戰術設置,在正常情況下可以說一句謹慎老成,說不上錯。

  可面對高見的時候,這個決策,可是錯大了。

  刀鞘在腰間輕晃,刀未出鞘,已有錚鳴,和對方比起來,他的刀細長,輕薄,但也正因此而輕快。

  脫離了陣法和風水的束縛,他的身姿急速掠近,刀光倏然出鞘,快得只剩一線銀痕,如驚電破空,直取咽喉。

  那個手持大鍘刀的行刑人,不閃不避,鍘刀橫斬,刀風如悶雷,轟然震開輕刀,兩刃相撞,火星迸濺,高見覺得手一陣軟麻,果然是沒對方的力氣大。

  不過這也正好借力回旋,腳步未停,人已繞至側翼,刀光再閃,如雨潑灑。

  行刑人這次沒有躲,也沒有迎上,而是猛的一鎮,將那口鍘刀激發了某種理論。

  這口刀,乃是原本涼州砍死囚用的鍘刀,刑戮、誅罰,其性質為陰,曰終,名為‘嚴法’,昔日涼州金家成為涼州第一世家的過程中殺戮無數,其中不少都是以刑而誅,曾令有罪者相坐誅,至收族,滅族而盡其骨肉,盡除去此前世家之故臣。

  故而這把刀,充滿了殺氣和刑罰的冷寒!

  這鍘刀斬落的瞬間,刑場般的肅殺之氣已凍結方圓百丈。空氣里彌漫著鐵銹與死亡的味道,這一刀,不是武學,不是招式——而是審判!是無數亡魂的怨念,是千百次斬首的殘酷,是涼州刑罰的具現!

  “喀嚓——!”

  虛空如斷頭臺般裂開,刀光過處,萬物皆伏誅!

  高見猛的抽身而退!

  如果被這股氣意捉中,恐怕他真要掉一次腦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但這時候,陣法師和風水師立刻出手。

  既然已經確定了此人的水平,那么事到如今,就不需要再試探了,一次出手,就要按死這個冒出來的武者!

  通過陣法和風水格局,將對方束縛在‘嚴法’的范圍內,直接將其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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