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護法也回來了!”
玉皇頂上。
正盤坐著的唐籍忽然出聲道。
一旁的王魃頓時站起身來。
而唐籍卻是已經迅速隱匿好氣息,往宋國的方向飛去。
王魃猶豫了下,掃了眼玉皇頂上的幾位元嬰修士,心中稍稍一定,小心放下一塊三階玉佩,隨即便跟了上去。
不一會,他便飛過了城鎮、村莊……一條江水,以及一座在太陽的照耀下泛著湛藍光芒的山脈。
隨后便是一座小宗門的地界。
下方的小宗門似是察覺到了王魃的身影,其內的修士們氣息全都驚懼地蜷縮了起來。
寥寥數位金丹,亦是各個收斂氣息,充斥著一股警備之意。
王魃目光掃過下方,心中略有所思。
“山海宗……”
微微搖頭。
曾經的龐然大物,如今在他眼中,卻也不過是一個讓他完全提不起興趣的小宗門而已。
他甚至都沒有興趣逗留。
速度不減反增。
飛了一陣子,很快便又看到了一條水面寬闊的大江。
王魃意識到,這里便是陳國和宋國的分界處了。
沒有停留,身影從大江上空飛快掠過。
而剛過了陳、宋兩國的邊界,入目便是一片荒涼的山丘。
雜草叢生,滿目瘡痍。
縱目望去,除了成群的野獸之外,竟是沒有半個活人的氣息。
仿佛這是一片被人類放棄的世界。
相比起來,僅僅一江之隔的陳國,卻顯得充滿了人氣。
“人口都被卷走了么?”
王魃心中感嘆了一聲。
萬神國對人口的渴求近乎病態,占據宋國之后,將人口盡數卷走,也是理所當然。
唐籍的速度遠比他要快,一轉眼便已經飛出了他的視線。
他順著唐籍的方向又飛了一陣子,才看到唐籍和蘇護法,帶著幾位氣息缺損殘缺、風塵仆仆的修士,匆匆飛來。
看這些修士的衣著打扮,倒是和之前的那一批大齊修士差不多。
只是讓王魃心中一緊的是,不管是唐籍還是蘇護法,兩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絲凝重。
“快點走!萬神國的人跟來了!”
唐籍遠遠看到王魃,立刻警示道。
王魃一驚,沒有任何的遲疑,迅速便折返往陳國飛去。
同時神識迅速散開。
沒多久,果然便感知到了數位穿著藤葉衣裙、披頭散發猶若野人一般的修士,正迅速朝唐籍等人而來。
這些修士身上的氣息,雖然是元嬰,卻并不算多強橫。
王魃連忙傳音給唐籍,飛快問道:
“唐師叔,這是怎么回事?”
唐籍的聲音也迅速傳來:
“江護法帶這些大齊修士過來的時候,不巧碰上了這群人,應該是來附近掃蕩人口的,他們經常這么做。”
王魃速度不減,卻眉頭不禁一皺:
“只有這幾人么?”
唐籍微微一愣,傳音道:“是,怎么了?”
王魃驀然身形頓住,忍不住看向唐籍。
唐籍從后方追了上來,眼見王魃頓住,也連忙停下,面帶疑惑道:
“王師侄,你這是……”
王魃深吸一口氣,反問道:
“我們為何要跑?”
“啊?”
聽到王魃的疑問,唐籍不禁一怔。
連忙問道:
“這,不跑不就被萬神國的人追上了嗎?咱們可是來救人的……”
說話間,江護法已經帶著幾位大齊修士趕了上來,目露疑惑地看向兩人。
而那幾個大齊修士卻是已經當先飛過了兩人。
玩命一樣往陳國的方向飛去。
江護法面露遲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王魃也來不及解釋,飛快道:
“唐師叔你打得過這些人嗎?”
“他們?”
唐籍一愣,旋即遲疑著點了點頭:“一共四個元嬰,都是前期,看氣息,應該都是‘山魈脈’的,打起來倒是應該沒什么問題……”
王魃卻迅速搖頭道:
“能速勝么?”
唐籍頓時皺起眉頭:“速勝?若是有人能拖住他們,應該可以……”
一旁的江護法連忙道:
“這山魈脈有什么特殊之處么?我可以試試。”
“這一脈倒是沒什么特殊的,只要防著他們降神,會在短時間內肉身強度暴漲……”
唐籍快速道,只是眼中卻仍是有些疑惑。
王魃見狀,知道唐籍想不通的話,是絕不會出手的,迅速沉聲道:
“宋殿主等人如今還在譙國,若是這些萬神國修士將我們接應大齊修士的事情回去通報給其他人,師叔覺得萬神國的人會如何?”
唐籍一怔,旋即面色驟變。
只是眼中卻仍有些猶疑:
“可是咱們主動出手的話,會不會引來萬神國對咱們出手……”
王魃目光之中卻悄然閃過一道冷色:
“我只看到了萬神國修士偷渡到陳國,想要擄走我陳國民眾,救人心切之下,不小心擊殺了他們……”
唐籍和江護法聞言,驚愕地看向王魃,旋即眼睛瞬間都亮了起來。
兩人互視一眼,心中頓時有了想法。
察覺到遠處的四道有若野人一般撲來的身影,江護法沒有任何的遲疑,身形陡然爆射向那四人!
那四個山魈脈修士見狀皆是一愣。
似乎完全沒想到方才拼命逃竄的陳國修士,竟然會有如此大的膽子。
但旋即便都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容。
“一個元嬰初期,也敢從我萬神國領地上搶人……”
四人不退反進,迅速圍向了江護法。
江護法卻怡然不懼,身上驀然飛出了一件小山一般的法寶,祭煉在頭頂之上,頓時便有一道山岳虛影將其籠罩。
四位山魈脈修士隔著遠遠的,便手捏不知名的石頭,朝江護法砸去!
這些石頭看著不起眼,然而在砸中山岳虛影的瞬間,便頓時爆發出了一陣劇烈的搖晃,威力驚人!
江護法面色一白,卻是又迅速凝聚法術。
一道道沒有面貌只有身體輪廓的石獸從山岳虛影中蹦出,往四人撲去。
而與此同時,本就刻意隱匿氣息的唐籍,亦是迅速跟了過去。
一塊塊不起眼的香牌從他的袖中迅速飛出。
飛快隱沒在了四周。
神識則是迅速在山魈脈四周掃過。
“震三、坎六……離四、兌八……”
“嗯?還有敢來送死的?”
一位身上紋著猛虎紋身的山魈脈修士目光掃過唐籍,頓時面露獰笑著飛了過來。
然而就在即將接近唐籍的瞬間,他的神識掃過四周,卻驀然察覺到了一塊平平無奇的香牌,悄然隱沒在半空中。
神色驟然一變,疾呼道:
“有詐!”
唐籍卻完全不管不顧,心中默念:
“艮、巽……香滿乾坤!”
剎那間,圍繞在四周的一塊塊香牌瞬間暴漲!
隱隱在半空中凝出了一道八卦虛影。
旋即迅速朝四位萬神國修士壓去。
然而距離他最近的那位虎紋山魈脈修士,卻也在察覺到不對的一瞬間,雙眸暴突發白,充斥著暴虐,臉部拉長變紅,額頭凸起,兩頰、手臂、身上更是一瞬間生出了無數根黑色長毛,活脫脫變成了一只山魈精怪!
他猛然間一躍而起,轟然沖向了頭頂上壓下的八卦虛影!
而與此同時,其他三位山魈脈修士也察覺到了危機,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立刻便舍下了江護法,瞬間也都完成了山魈化的過程,在半空中四肢并用,跳躍著往唐籍殺來。
江護法縱然面色有些發白,卻也立刻追了上來。
而面對這三位山魈化修士,唐籍卻面色不變,大袖一張,頓時便有數道香牌激射而出!
那香牌之上,隱約能看到一個‘火’字,一個‘石’字……
霎時間,火焰熊熊迎向了三人!
石雨‘咻咻’朝三人砸去。
還有金色大槍、如利刃一般的激流……
三位山魈化修士頓時左支右絀,尤其是在江護法從后以山岳法寶襲殺之后,更是迅速被壓制。
而同一時刻,沖向八卦虛影的那位山魈脈修士,充滿了暴虐的眼白之中,卻閃過了一絲兇戾。
沒有絲毫猶豫,他猛然一拍腰間,頓時便有一顆怪異的果子飛出,落入他的口中。
正操控著香牌的唐籍瞬間察覺到了不對,面色驟變,連忙便指尖輕點,迅速便有數道香牌朝那位虎紋山魈脈修士砸去!
“喝!”
虎紋山魈脈修士卻爆喝一聲。
口中的犬牙迅速生長變長,發紅的臉部卻漸漸變得鐵青,黑色容貌上泛起了一絲詭異妖冶的幽芒。
而身體更是在剎那之間如同吹了氣一樣迅速鼓脹起來。
青面獠牙,身形鬼魅。
猶如一頭惡鬼一般!
數塊香牌砸在他的身上,只將他身上的黑色長毛砸得脫落,露出了里面血淋淋的肉身。
形如惡鬼的虎紋山魈修士頓時慘呼一聲。
卻沒有絲毫顧及這香牌,雙腿在半空中無有憑恃,微微一蹬。
轟然朝著已經壓下來的八卦虛影撞去。
唐籍面色一沉。
口中迅速念動法訣。
八卦虛影頓時光芒一震,威勢更猛。
瞬間便壓在了虎紋山魈修士的身上。
然而讓唐籍心頭一震的是,這虎紋山魈修士雖然被八卦虛影壓在身上,卻并未如他所料,迅速被擊潰,反倒是被山魈修士生生頂住!
“好硬的肉身!方才的果實是什么?怎么會有如此強大的效果?”
唐籍不由得面露驚色。
他可是元嬰圓滿修士,雖不以斗法見長,但按說光憑法力便足以輕松壓制這個僅有元嬰前期的山魈脈修士。
面對另外三人倒也的確如此。
可是眼前這位,卻似乎并不是這樣。
而幾乎是一瞬間,唐籍的面色便驟然變了!
“不好!”
原本重若千鈞的八卦虛影中間處,竟陡然出現了凸起!
下一刻,虎紋山魈修士的身上,血流如注,怒目圓睜,雙臂奮力一撕!
“嘶啦!”
八卦虛影竟有如布匹一般,應聲被撕開了一處小口!
“該死!”
唐籍目露焦急,連忙便調集香牌陣中的陣法之力,試圖將八卦虛影補齊。
然而虎紋山魈修士卻根本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身形一瞬間便從這小口中沖了出去!
虎紋山魈修士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劫后余生的狂喜。
然而下一刻,虎紋山魈修士臉上的狂喜陡然間凝固,他忽然察覺到了不對。
天空似乎陡然間黑了下來……
他還未反應過來。
一條巨大的布滿了厚重鱗甲的尾巴,便轟然抽在了他的身上!
只是一瞬間!
虎紋山魈修士便被生生抽回了香牌陣中。
而八卦虛影也在瞬間完成了封閉。
“不!”
虎紋山魈修士仰望著上方比之之前還要更加真實的八卦虛影,眼中滿是絕望!
而唐籍卻是又驚又喜。
目光在一瞬間便掃過不遠處的王魃,以及王魃身旁憑空躍出的那頭四階下品蜥蜴模樣的靈獸。
心中驚訝實在是無以言表。
“四階下品……我記得送他去宗門的時候,他才僅有一只三階的靈猿。”
同時忍不住暗自慶幸,還好王魃及時出手,否則一旦被這個山魈脈修士逃跑,事情可就麻煩了。
心中慶幸的同時,唐籍卻是并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而虎紋山魈修士似乎也在方才的行動中耗盡了精力,再也形成不了像樣的反抗,很快便在香牌陣的壓制下,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正要一口氣將他們轟殺。
王魃卻忽然開口道:
“不要殺了他們!”
這一次,唐籍雖然心中不解,卻還是停住了手,看向王魃,疑惑道:
“剛才不是要殺掉他們嗎?怎么現在又不殺了?”
王魃微微搖頭:
“方才是擔心太快走漏了消息,現在則是盡可能為宋殿主爭取時間,否則一旦將他們殺了,萬神國那邊必然會察覺到異常,也會增加戒備,宋殿主他們想要回來,便會很難。”
“師叔可有辦法壓制他們,讓他們暫時失去意識么?如此也免得他們會有什么特殊手段傳達消息。”
唐籍一邊催動香牌,令四位山魈脈修士疲于應付,一邊恍然:
“原來如此,你考慮得的確是。”
“失去意識?不就是令他們神魂沉睡么?這倒是有辦法……江護法,你趕緊出來吧!”
香牌陣中的江護法連忙飛了出來。
與此同時,唐籍輕輕念動法咒。
香牌陣中,頓時便升起了一絲氤氳粉色香氣。
盡管四位山魈脈修士意識到這其中的危險,極力躲閃,然而卻都很快被這些香氣浸染。
足足掙扎了半炷香的功夫。
這四個山魈脈修士,才緩緩癱軟了下去。
“神魂強大,想要令他們沉睡果然十分不易。”
唐籍微微搖頭。
隨后便將這四尊山魈脈修士捆起。
目光掃過這四人,唐籍有些皺眉,隨即便想到了王魃,連忙征詢他的意見:
“師侄,既然殺不得,你說這個該如何處理?”
之前他還只是覺得王魃修行、御獸有天賦,處理雜務也有兩下子。
但心底總還是將王魃視作后輩。
可經歷了方才之事,他卻已經不敢再小瞧對方了。
至少方才的情況,王魃的應對可謂是思慮周全,膽大心細。
而王魃則是暗暗慶幸提前將危險扼殺在搖籃中。
否則一旦任由這四個山魈脈修士將這個消息帶回去,宋東陽怕是很難有機會能回來了。
聽到唐籍的疑問,微微思索道:
“我有上中下三策,可由師叔做主。”
唐籍聞言,不禁一怔:
“上中下三策?還有那么多處理辦法?”
“那,你先說說下策。”
王魃點頭快速道:“下策很簡單,便是押在咱們手中,等宋殿主營救結束回來,或殺或放都行,萬神國修士剛剛拿下大齊,且還有南部大楚牽制,他們未必敢借此發作。”
“當然,也有一定危險,因為說不準萬神國的人能夠察覺到這四人的位置,一旦找上門來,到時候便很容易激發矛盾。”
聽到這話,唐籍沉思了下,微微搖頭。
“這個不行,咱們這里如今不算宋殿主他們幾人,一共也就十個元嬰不到,萬神國的元嬰可不值錢,多得很……”
“中策呢?”
王魃也不停頓,立刻道:“中策便是派遣傀儡,帶著這幾人隨便押到什么地方,反正不要壓在咱們的手中。”
“可以避免直接爆發沖突,但若是被萬神國提前發現,也是一個麻煩事。”
唐籍卻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這個方法倒是可以,可以避免咱們和萬神國起沖突……上策又是什么樣的?”
他忍不住露出了好奇之色。
王魃面色平靜:
“也簡單,便是派人將四人送往大燕屬國,譬如襄國或是焉國,然后……殺了他們。”
“引動隕落天象!”
“據說大齊國都便是原始魔宗出手攻克,其用心實在難明,且這原始魔宗似乎也與咱們大晉不太和睦,如此禍水東引,既能避免爆發沖突,也能拉原始魔宗下水。”
“只是,這卻需要師叔定奪,貿然引動雙方交戰,宗門未必樂意看到。”
唐籍聞言,不禁神色怪異地看向王魃。
王魃被盯著略有些不適應,疑惑道:“師叔看我做什么?”
唐籍搖著頭,忍不住感嘆道:“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和善的主,沒想到卻也是這般蔫壞的。”
王魃聞言微微錯愕,旋即也不由得意識到了自己心理的轉變。
若是換做從前,遇到香火道修士追殺這種事,他絕對是有多遠跑多遠,根本不可能停下來等唐籍,更別說是出謀劃策,鼓動唐籍速殺這幾個山魈脈修士了。
然而如今卻沒有絲毫心理上的畏懼。
仔細想想,這與其說是他發生了變化,變得膽大了起來,不如說是隨著修為的提升,底氣愈發充足,人也隨之變得坦然起來。
也會逐漸展露出本性。
該謹慎仍會謹慎,但不可能明知對方只是一個可以被隨手捏死的蟲子,卻還要讓自己處在驚慌失措的恐懼中。
這完全便是一種病態。
盡管這四位香火道修士肯定不算是蟲子,但如今的他相比起從前,卻也強大了太多。
何況又有唐籍、江護法這樣的同門在,安全有足夠的保障下,如何盡可能穩妥地完成目標才是關鍵。
而唐籍微微思索之后,卻也頗有魄力,當即拍板:
“宗門也很忌憚原始魔宗。”
“就按照上策來吧……不過得穩妥點。”
說到這里,唐籍很快便有了想法。
當即便在這四位山魈脈修士的口中,放了數枚四階天雷子。
隨后又放出了一尊二階傀儡,讓其帶著四位山魈脈修士,迅速往北邊飛去。
“這是市面上常見的二階傀儡,四階天雷子倒是不常見,不過也查不到咱們的頭上……待會,它會帶著這四人坐傳送陣,前往襄國……”
唐籍目送著傀儡離去,負手道。
王魃點了點頭,隨即便看向了一旁大受震撼、一副聽到了大機密的江護法:
“江護法,宋殿主那邊如何了?”
江護法聞言連忙拱手,完全忽略了王魃的實力僅有金丹,而他卻是元嬰前期的事實,面露尊敬道:
“回右護法,至我回來之時,咱們已經快要到以前嶗國的位置,那一片有不少大齊修士逃亡,也有香火道的人在圍堵,宋殿主沒找到大齊皇族的人,只挑了幾個帶著各自宗門積累的金丹修士,讓我先帶回來。”
聽到這話,王魃不禁皺起了眉頭:
“還未找到么?”
旋即看向唐籍:“師叔,天雷子起爆的時間,您有定下嗎?”
唐籍亦是微微皺眉:
“沒有,我可以遙遙控制傀儡進行啟動,或者只要這四人有一個醒來,便會全部引爆……”
王魃眉頭微鎖,看向了東邊。
“希望宋殿主早點歸來吧!”
萬象宗。
靈植部。
繁忙的靈植師們在各自的靈田里耕耘著。
這一日,一道赤著上身,渾身充滿爆炸肌肉的大漢落了下來。
剛一落地,便大聲道:
“小馬,快出來,我來給你治病啦!”
今天晚上上了兩個多小時的課,寫的時間很少,對不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