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中。
顧桉本想繼續開口詢問。
雖然眼前在之人極為虛弱,但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
畢竟自己是來完成任務的。
作為當事人,必要的詢問,不能少。
否則完全不知如何往下調查。
調查不出東西,就難以協調。
只有弄清楚大概問題,以及確定責任,才能更好的協調問題。
最后讓一切恢復正常。
至少屬于蒼木宗的責任得擔起。
如此,他們要繼續拖延,那就是他們的問題了。
蒼木宗勢弱,吃虧是必然的事。
但需要做的,就是盡量這個虧吃得起。
問題太大,蒼木宗也不想白白吃虧。
所以最后定然會對自己做出懲罰。
辦事不力。
只是沒想到,還沒等他多問,就有力量鎖定了他。
把他當劫獄的人。
認定自然是假的。
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才是真的。
力量來的很快,而且非常渾厚。
元神圓滿。
距離返虛只差臨門一腳。
太強了。
一瞬間,力量鎮壓周邊,讓所有人無法呼吸。
面對這樣的攻擊,顧桉眼睛微微瞇起。
如果不是帶著張三,真就是寸步難行。
“賊人,今日怕你是有命來,沒命回。”此時一位光頭身影出現,他一步邁出大地都在震動。
元神圓滿的力量碾壓一切。
瞬間,他來到顧桉跟前,就要一只手掐住顧桉的脖子。
然而,在他伸手的瞬間。
另一只手忽的出現。
靠近他的脖子。
接著微微一握。
咔嚓!
屬于元神圓滿的力量如同鏡面一般,當場破碎。
接著,在光頭還未反應過來的瞬間,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脖子。
巨大的沖擊,讓他整個人一愣。
隨后失重的感覺瞬間出現。
莫名的窒息讓他錯愕。
難以承受的力量從脖子中傳來,令他驚恐。
死亡的感覺,近在咫尺。
就這樣,原本還不可一世的光頭,一下子就如同小雞一樣,被捏住拎起。
顧桉看著對方,面無表情道:“這是劫獄的?”
“不知道,應該是吧。”張三無所謂的回答。
“那殺了?”顧桉開口問道。
聞言,光頭驚恐,尤其是感覺到對方開始用力。
似乎真的要將他擊殺。
求生的欲望,讓他咬牙開口:“誤,誤會,我,我是這里的負責人,道友誤會了,我愿意賠罪。”
聞言,顧桉看向對方道:“原來是誤會。”
“是,是誤會。”光頭立即道。
只是顧桉看著對方,遲遲沒有開口。
張三也不見動作。
光頭感受到對方的態度后,把儲物法寶解了下來,遞了過去。
陳長風指了指地面。
光頭識趣的把東西丟在地上。
如此陳長風方才撿起儲物法寶道:“這是我撿到的,不是這位道友的吧?”
“不,不是。”光頭因為被捏著脖子,漲紅著臉搖頭。
“那就是我們院長的了。”陳長風把東西遞給顧桉:“院長你是不是又掉東西了,得收好。”
顧桉看著對方沉默不語。
他突然想到了楚夢說的。
有些人就是太想進步了。
顧桉接過儲物法寶,拿了三千靈石,就把儲物法寶丟給對方。
自己也不是什么壞人,沒有必要把人得罪死。
全拿走了,容易讓人狗急跳墻。
但什么都不拿,對方可能記不住。
不過三千一千給張三,一千給陳長風。
雖然早已談好了價錢,但為了讓他們更好的做事,該給的還是要給。
畢竟是靠著他們的實力撿到的靈石。
能得到一千靈石,已經算自己賺了。
至于得罪這些人。
哪怕是自己一個人來,也得得罪。
沒什么區別。
沒必要什么好處都要自己拿。
讓張三把人放下后,顧桉便看著對方道:“既然是誤會,那我能繼續問問題嗎?”
“自,自然可以。”感覺活過來的光頭,立即開口。
他心中有些氣憤,為什么沒人說這個金丹身邊跟著一位返虛強者?
知曉有返虛強者在,給自己一百個膽子,自己也不敢如此放肆。
為難甚至都不怎么敢。
一下子損失三千靈石,讓他極為氣憤。
但又不敢表現出來。
只是有些想不通,為什么返虛會在金丹中期身邊,還一副聽令的樣子。
顧桉此時把目光放在鐵木刀身上,道:“你是什么時候發現東西沒了?”
因為剛剛的力量風波,讓鐵木刀清醒了許多。
他艱難的看著顧桉,斷斷續續道:“本,本來是要封住的,為了安全起見,我一個個檢查過去。
檢查古琴的時候,就發現東西沒了。
他們就說是我偷的。”
“寶物無人看守?”顧桉問道。
“有,有人看守。”鐵木刀回答。
“是誰看守的?”顧桉問。
“我,我不知道。”鐵木刀搖頭。
他只是一個認真做事的人,對周圍的一切并不知曉。
顧桉轉頭看向光頭,平靜道:
“前輩,寶物是有人看守的吧?”
“有是有,但是看守的人并沒有拿,所以自然是進入的人最有嫌疑。”光頭開口說道。
“那前輩如何確定他們沒有拿的?”顧桉又問。
“他們都是仙門弟子,品行端正人人知曉,更直言不曾偷盜。
自然就不是他們拿的,也就蒼木宗的那些人來自貧瘠地方,一副窮酸樣子,更是魔門弟子。
不是他們拿的,又是誰拿的?
而且也就一個人進入那個地方,就是鐵木刀。
除了他已經沒有其他嫌疑人了。”光頭正色道。
顧桉聽著對方的話,眼眸并未有任何變化,只是道了句:“前輩認真的?”
對方警惕的看向張三,隨后方才回答道:“難道要相信一個魔門弟子嗎?”
“那倒也是。”顧桉微微頷首道:“魔門怎么會有好人。”
聞言,光頭松了口氣。
如此,顧桉也不多說其他,而是道:
“看守的人是誰,把人叫來吧。”
“道友找他們做”還沒等對方說完陳長風就打斷道:“輪到你質問了嗎?要么跪下去執行,要么現在去執行,我們院長說的話,你聽且執行就好了。
不該問的別問。”
被打斷的光頭眼眸中閃過一絲狠厲,但還是壓制住了。
他看著顧桉道:“他們不屬于我們天風宮,我真的找不來。”
“找不來?”顧桉望著對方問了句。
“是,道友可以去找他們的宗門要人。”光頭回答道。
顧桉微微頷首:“那就不難為前輩了。”
隨后他看向鐵木刀道:“他我要帶回去審問,不知道前輩可否同意?”
“這我也沒辦法做決定。”光頭看著顧桉道:“這是皇族與仙門一同抓獲的,且一致認為的嫌疑人。
道友帶走我無法交代。”
“帶走吧。”顧桉開口道。
話音落下,張三一掌拍碎了囚牢。
光頭不敢阻止,但還是道:
“我會如實告知其他人,皇族,天陽宗以及其他宗門那邊,希望到時候道友能給他們一個交代。”
顧桉沒有理會對方,而是邁步離開。
張三帶著鐵木刀跟著離開。
陳長風看著光頭,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還是跟著離開了。
等他們一走,光頭眼中露出殺意。
怒火在臉上彰顯。
“我一定要殺了他。”
說著就快步離開。
將這里的一切告知其他人。
另外,他已經不打算繼續等了,今晚就要聯合一些人動手,將這個金丹擊殺。
他倒要看看,一個返虛能不能護住這個金丹。
真以為這里一個返虛就能只手遮天?
癡心妄想。
魔門妖人,人人得而誅之。
“再讓你活幾個時辰。”
回到住處,顧桉把鐵木刀交給蒼木宗那三個人。
讓他們先看著。
等好一些了他要繼續審問。
之后便回到了房間。
“院長,你可能有危險了。”張三開口說道。
陳長風也是道:“那個光頭一看就不是好東西,他可能要對院長動手。”
“嗯,不然我找你們做什么?”顧桉平靜道:“不過這兩天他們應該不會怎樣,所以趁機多做一些事。
你們知曉看守的人是誰嗎?”
“知曉。”陳長風點頭道:“院長打算怎么做?”
“今晚子時過后,去把人帶過來。”顧桉開口說道。
“好。”陳長風頓了下又道:“要不要我留下保護院長?”
顧桉搖頭:“不用,他們都是仙門之人,不會如此魯莽,要對我動手也會找一個好機會。
而且他們可不知曉你們深夜外出。
定然要計劃好一切再動手。
今晚的話他們準備太倉促了,不會直接動手。”
如此,張三與陳長風方才點頭。
覺得確實如此。
他們再怎樣也不可能當天晚上動手。
只是,今晚不可能,明晚可能性就大了。
還是要小心行事。
張三也覺得這次任務有些棘手。
果然,想要恢復自由,并沒有想的那么簡單。
尤其是,來了就與仙門的人對上了。
說是院長魯莽?如果不這樣,根本是寸步難行。
那些人在故意為難。
不動手,反而處處受限,得罪他們是最好的。
如果實力足夠,今天就應該把那個光頭殺了。
可惜,牽一發動全身,當場殺了會引發諸多問題。
張三嘆息了一聲。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如果帶出兩個返虛那就好辦了。
最好把那個最強的返虛后期帶來。
足以碾壓這里所有人。
當天晚上。
等陳長風等人出去,顧桉也緩緩起身,決定出去走走。
另外,這個時候命運之環有了反饋。
昨天上午,華宇被你侮辱心中早已將你記恨,發誓夜里就要讓你身死道消,要將你折磨的不成人樣,讓你明白一個小小的金丹,太過惹眼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晚上,他就找來了范河與若欣,在房間中商討如何引走返虛,只要返虛一走,他們就直接將你四肢截斷,隨后帶走拷問涅槃道經。
給你希望,等一切全盤托出,再讓你絕望,最后將你殺死。
商討時,華宇拍桌氣憤的辱罵你,一個老家伙而已,真以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
狗仗人勢而已。
等商討完細節,就是你的死期。
看著命運之環反饋,顧桉略微有些意外。
他本意是只找一人,沒想到里面有三人。
算了,為了讓自己這一次任務順利,盡量喚醒那些人的良心吧。
希望他們能良心發現,不要再為難自己。
之后顧桉化作一道光,消失在原地。
為了安全起見,他需要看看那個未曾見面的若欣是何等修為。
如果是返虛,那就麻煩了。
或許還需要逐個擊破。
雖然最近有些膨脹,但事關自身安危,還是要謹慎一些。
另一邊。
光頭正與兩個人開始商討。
“那若師姐負責將那個返虛引開,我們負責進去抓人。
到時候道經到手,先給若師姐。
這個廢物金丹,也就仗著身邊有個返虛,如果沒有,他站在我面前話都不敢說。
也就配跪下求饒。
他若是有本事,敢出來與我一對一單挑嗎?”
話音剛剛落下,光頭突然聽到耳邊傳來聲音:“單挑?是這樣一對一嗎?”
聞言,光頭瞳孔一縮,就要拉開距離。
然而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接著噗嗤一聲。
黑淵從背后貫穿了光頭的身體,黑刀子進紅刀子出。
一瞬間,刀中罡氣席卷他的身體,五臟六腑瞬間瓦解。
無盡的恐懼讓他想要求饒。
然而,顧桉的手放在他頭上。
隨后一捏。
光頭看到了后面顧桉冷漠的臉龐:“看來前輩一對一輸了。”
此時光頭眼中布滿了驚恐,到死都沒想明白,自己怎么就被對方殺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邊上兩個人震驚。
對方怎么出現的?
又如何這般輕松殺了華宇?
范河等人二話不說開始逃離。
一時間他們都有些后悔,今晚不該過來的。
然而還沒等他們離開房間,突然感覺到了一股悲傷。
接著就看到刀不知從何處斬了過來。
原本逃離的他們,似乎看到一半身體在后面停留。
接著砰的一聲。
兩人倒在了地上。
再沒有了知覺。
半夜。
顧桉坐在房間中看書,看的是平丘三式。
突然,門被推開了。
張三與陳長風回來了。
“院長,大事不好了,白天那個光頭死了。”陳長風立即道。
聞言,顧桉故作驚訝,隨后看向張三:“你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