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肖凡盤膝而坐。
  一呼一吸間,腹腔起伏,只見兩股無形氣流環繞周身游動,隱隱可見七彩之光流轉,頗為神異。
  幾只蚊蟲飛到他身邊,被那詭異氣流一卷,便直接落了下來,但卻并未死去。
  落在床上之后,那些蚊蟲迅速起身,靜靜趴伏在肖凡周圍。
  像這樣的蚊蟲,此時他身邊已經環繞了一圈,整整齊齊,看上去就像是對他朝拜一般。
  肖明站在臥室門前,看到這奇怪的一幕眉頭微皺。
  ‘小凡這功法……有些古怪。’
  他能感知到,那些蚊蟲發生了一種很是古怪的變化,令他本能的覺得不舒服。
  ‘所以,小凡今天表現出來的御獸手段和他這功法有關?’
  那他最近的變化是不是也和這功法有關?
  肖明看著他周身環繞的無形氣流,那隱隱流轉的七彩之光,慢慢的竟然讓他有種心驚肉跳之感。
  “哥,你怎么來了。”
  淡漠的聲音響起,肖明豁然抬頭就見一雙平靜至極,好似深水幽潭般的眸子。
  不可能!
  小凡不過練氣九層,怎么可能發現自己。
  他強壓心中震驚:“我來看看你。”
  “那哥你有看出什么嗎?”肖凡語氣依舊十分淡漠。
  也就是這一瞬,肖明好似從他眼眸中也看到了和那氣流中一樣的七彩之光。
  嗯?!
  那股心驚肉跳之感直接變成了毛骨悚然,體內的法力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極為恐怖的存在,推動著氣血就要迸發出來。
  好在,肖明還是在最后關頭強行壓制住了那即將迸發的氣血。
  “沒什么,你好好修行。”
  “好。”
  肖明關上臥室門,退了出去。
  站在門口,他深吸一口氣,仿佛下了某種重要的決定。
  然而就在他退出去后不久,肖凡似是喃呢般:“霸尊的門人嗎……”
  轉頭望向窗外,環繞在周身那股無形氣流忽然加速,在他周圍的那些蚊蟲直接被這一絞,直接給絞成了飛灰。
  “借吾蒼族氣運養你人族小輩。”明明還是肖凡的聲音,但卻透著一股蒼茫古樸的意味,“惑,你可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此間能讓他重視的,也不過這一人而已。
  ‘肖凡’回過頭,閉目又進入了冥思狀態中。
  好一會兒,肖凡才有些茫然的睜開眼,眼神清澈,并沒有剛才那般冷漠。
  他剛剛又聽到聲音了。
  正是中午看那秘境時,所聽到的那句話,那句話是……
  “遂古,吾道長存。”
  低聲念出這句話的那一瞬,他眼前一陣恍惚,好像看到了一道樣貌普通,氣質溫和的身影。
  惑前輩?
  只見那‘惑前輩’睜開眼,雙目好似琉璃一般明亮,流轉著七彩色的光芒。
  …………
  第二天,玄劍市中央廣場。
  這里是秘境正下方,廣場周邊是一些穿著黑色制服的司律堂弟子。
  其實不止這里,像是學校,市政大樓之類的重要建筑,都派了一些司律堂的弟子去維護秩序。
  廣場之外不遠的一處空地,是幾座土石凝聚,青木做頂的古怪屋舍。
  這是昨天找了幾個修有五行術法的修行者臨時搭起來的。
  李青陽躺在一張躺椅上,手里拿著酒葫蘆,時不時灌上一口,但周圍卻沒有一絲酒香。
  這也是他刻意控制的結果。
  就附近這些人的境界,哪怕不小心聞到一絲,也會直接醉死過去。
  而且還是一輩子醒不過來的那種。
  放下葫蘆,李青陽抬頭望著天空。
  “究竟是哪位師叔師伯,竟然鬧出這么一檔子事來。”
  秘境掩藏于天幕之后,并沒有完全來到現實。
  “副堂主,要開始了。”
  姜靜從一旁走來,她此時已經換上了執劍堂的黑色勁裝,長發束成高馬尾,英姿颯爽。
  相較于司律堂的制服,執劍堂的黑色勁裝要來得更加簡潔,幾乎沒有任何多余的裝飾,最適合劍修戰陣廝殺。
  她也是第三輪試煉的試煉者。
  “要開始了?”李青陽坐起身,“去吧,記得拿個好成績。”
  “是。”
  姜靜拱手一禮,提著劍轉身走進了廣場。
  就在她進去后不久,陸陸續續的也有一些人來到了廣場。
  但當他們看到廣場周圍的司律堂弟子時,神情都是變了變。
  有人直接就轉身離開了,但也有人不怎么在意,走進了廣場之中。
  后者大都是一些來自其他仙宗的修行者,之前乘坐飛舟而來的那幾名仙宗弟子就在其中。
  “劍宗竟然讓人將這里圍了起來,還真是有夠霸道的。”神機煉寶閣的煉器師悶聲道,“是想讓人知難而退嗎?”
  靈音坊的弟子微微搖頭:“正常的維護治安而已,應該是玄劍市自發安排的,和劍宗無關。”
  說難聽一點,若不是這場試煉,劍宗本宗甚至都不會太注意這里。
  “劍宗劍修雖然囂張了一點,但總體而言還是不錯的,不至于做出這種事。”濟世谷的煉丹師也說了一句。
  他之前上過幾次星空戰場,最喜歡的就是和劍修組隊。
  劍修囂張歸囂張,但有事他們也真的上啊,而且還特么特別能打。
  至于體修嘛……雖然同樣不慫,而且也很能打。
  但他們一打起架來,罵得真的太難聽了,實在是讓人受不了。
  真是一群粗鄙的莽夫!
  正想著,忽然感覺到一道目光,抬頭一看卻是那名龍象擎天宗的體修。
  “怎么了道友?”煉丹師神情不變,禮貌問道。
  我懷疑你在蛐蛐我。
  “沒什么。”體修悶聲道。
  而那神機煉寶閣的煉器師也沒再說什么。
  其實眾人都能理解,他剛剛為什么會突然說那番話。
  上一屆的仙宗大比中,神機煉寶閣有一個被寄予厚望的奪冠種子,是他的堂哥。
  結果嘛,那人第一輪就碰到了池九漁,然后就這么悲劇了。
  池九漁不僅將他的堂哥吊打了一頓,還邊打邊嘲諷,那嘴毒的就和個龍象擎天宗的體修一樣。
  最后直接給人打自閉了。
  據說好長一段時間都還沒緩過來,所以最近被送到龍象擎天宗治療了。
  真慘。
  隨著時間的推移,廣場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七大仙宗的弟子基本到齊。
  emm……除了太上道宗。
  一直到九點整,五百個試煉者,來廣場的不到五分之一。
  但不管來沒來廣場,所有試煉者眼中都出現了一行金色文字。
試煉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