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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天下儒道震動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這個神君正得發邪

  看著那沖天而起的詩文,柳云鶴面露震驚之色,喝彩道:

  “好詩!好詩!你小小年紀,胸中竟有如此溝壑!”

  第一首詩所說的,“九州生氣恃風雷,萬馬齊喑究可哀”,不正是大齊朝堂現在的情況么?

  皇帝昏聵,以神重于人,妖相當道,以人賤于草。

  像他這種真正想要為天下百姓做些實事的,反而被排擠打壓,一路貶斥。

  “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這兩句,則是極為工整的勸政,恭敬之中,不亢不卑,絕對算得上是不可多得的好詩。

  至于第二首……氣魄極大,寥寥四句,就將萬丈豪情勾勒而出,郁郁之情躍然紙上,只是似乎還少了點什么……

  柳云鶴正想著,就見又是一道道金光四射的字句,從李炎胸中飛出,直沖云霄:

  欲渡黃河冰塞川,

  將登太行雪滿山。

  閑來垂釣碧溪上,

  忽復乘舟夢日邊!

  行路難,行路難,

  多岐路,今安在?

  長風破浪會有時,

  直掛云帆濟滄海!

  大齊同樣有黃河與太行山,一望而知其意,這些字句沖天而起,在半空中形成了一首完整詩篇,竟然遮蔽了這秘境之中的小半個天空!

  整個書山學海之中,突然響起了無數低語和朗讀的聲音,都是在誦讀這一篇行路難,仿佛是整個書山學海的共鳴。

  柳云鶴本來還在夸贊這首詩的前幾句,等到看到完整的詩篇,一字一句的讀完之后,突然怔在那里,喃喃地念道: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

  他的全身一震,緩緩閉上雙眼,眼角有兩行清淚流出。

  想到自己自幼以神童之名震驚鄉里,年紀輕輕就考上進士入朝為官,后因政績斐然萬民愛戴而官居高位,又因違抗君命強行開倉賑災而從地方大員入了司天監做監師,最終又因言獲罪,被貶到了這清河縣。

  甚至因為京中被人暗殺的舊事,道心都已嚴重受損,一身術法去了大半,僅存一二。

  雖然一直未曾輕言放棄,仍在盡全力為百姓做事,心中郁結,在所難免。

  道心蒙塵,浩氣將息。

  此時看到這首行路難,柳云鶴只感覺如同一把利劍,驟然劈開了他心中陰霾,又像是烈陽照殘雪,一澆心中塊壘!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哈哈,哈哈哈!大丈夫,當如是!”柳云鶴猛然睜開眼睛,朗聲大笑。

  就聽“錚”的一聲輕響在他心口傳出,他整個人仿佛都在瞬間容光煥發了不少,看上去似乎年輕了十歲,精氣神大漲。

  緊接著,柳云鶴轉身朝李炎拱手作揖,口中說道:

  “云鶴受教了!”

  李炎連忙擺手道:

  “柳師,使不得,使不得。”

  你先把你臉上的鼻涕眼淚擦擦行不行,那都要耷拉到地上了!

  柳云鶴起身,微微一笑,說道:

  “使得,你我雖然是師生,但在當下,你卻是我的一詩之師。”

  隨后喜不自勝地打量著李炎說道:

  “萬萬沒想到,炎兒你竟然有如此詩才,不愧是本官的學生!”

  正說著,就聽天邊驟然傳來一聲鐘鳴,如同洪鐘大呂,響徹整個書山學海。

  天空中那首已亥雜詩驟然被這鐘聲激蕩之下,鍍上了一道金光。

  緊接著又是兩聲鐘鳴,將這已亥雜詩錘煉成了一片云朵,高懸天空。

  柳云鶴喃喃道:

  “這是書山的經史詩三鐘之一的詩鐘響了!引得詩鐘三響,已經是傳世名篇!”

  話音未落,那鐘聲竟然再次響起,一道道鐘聲沖向那篇行路難開始祭煉,這一次,竟然連續響了九聲!

  那一篇行路難,赫然被祭煉成了一座寶劍形狀的山峰,從空中落下,落入書山的一座座高峰之中!

  “詩鐘九響,絕世名篇!”柳云鶴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一幕,只是隨后又瞬間了然,說道:

  “正該如此,這不是絕世名篇,什么是絕世名篇?”

  他的道心之傷,剛才都因這首詩而有所愈合,此詩一出,天下的儒生,都能受益良多。

  就在這時,天空中那朵詩云和書山上的那座詩峰猛地亮起道道金色光芒直沖天際,隨后天空中響起雅樂之聲,一道道流光從天而降,沖向李炎,在他的周身盤旋。

  這赫然是數百片破碎字紙虛影,僅僅看上一眼就能感受到其中古樸,隱隱蘊含大道。

  柳云鶴笑著道:

  “這是……儒圣道韻!是書山學海所降下的獎勵,每一片都可抵一日苦修,炎兒,你有福了!”

  李炎連忙拱手道:

  “都是柳師提攜,這書山問心,是否可以開始了?”

  這什么道韻也到手了,咱就趕緊搞完了走吧。

  你這書山學海實在太過邪門兒,我腦子里稍稍過一遍你就給我拽出來,整得我現在都不敢亂想,萬一待會兒胸口鉆出來個玄天福尊就完蛋操的了。

  柳云鶴笑道:

  “癡兒,你都已獲得儒圣道韻了,什么書山問心自然不再需要。”

  隨后猛然抬頭,看向那流光余韻,不由眉頭一皺,說道:

  “不好,這下就暴露位置了,說不得那幫老不修定會來搶本官的學生!可不能讓他們這幫窮酸腐儒得逞,本官收學生,那以后是要廣發喜帖昭告天下的!我們走!”

  說著,抬手搭在李炎肩上,向后一退,兩人的神念已經從那書山學海之中驟然消失。

  柳云鶴帶著李炎剛剛離開,那書山學海的天邊就有幾道流光轟然而至,落地之后,赫然是幾個身穿長衫的老者,其中竟然還有一名老嫗,若是柳云鶴在這里,自然能認出,這幾個都是名動天下的大儒。

  “正川先生,明溪先生,退之先生,還有茂舒公,你們來了。”一名中年儒士拱手道。

  “克明先生有禮。”那老嫗點點頭道,“剛才正在講學,突覺書山學海震動,前來一觀,就看到了那絕世名篇!”

  另一名捋著山羊胡子、身穿麒麟官袍的男子望著書山高處那座劍峰,急得抓耳撓腮,說道:

  “乘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好詩,好詩!到底是何人所寫?詩鐘九響,如此絕世名篇,已經足以傳頌萬世了!到底是何人?”

  旁邊一個頭發胡子花白的矮胖老者緩緩說道:

  “何止,那‘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雖僅僅是詩鐘三響,卻同樣老道凌厲,看似不如‘乘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鋒銳,卻是綿里藏針,忍辱負重,同樣是極好的。”

  又一名仙風道骨的儒雅老者上前一步,望著那詩峰詩云緩緩說道:

  “這兩首詩風格迥異,如果不是遠遠看到儒圣道韻落向同一處,我都要以為是同時出了兩個詩才,風格莫測,更是難得,天下有名的文才,老夫都了如指掌,這定然是個后起之秀!若是能做老夫的學生就好了……”

  聽到這話,那身穿麒麟官袍的男子冷哼一聲,說道:

  “退之先生,你都號稱三千弟子了,還想要這新起的詩才,跟你歸隱山林不成?老不修!如此大才,該當拜入老夫門下,在朝堂磨礪!”

  剛才的矮胖老者胡子一顫,怒斥道:

  “吳正川,你這就無理取鬧了,你的門生故舊還少么?這詩才鋒芒銳利,入了朝堂那污穢之地,只會折了銳氣!當跟隨老夫入茂舒齋,磨一口胸中浩氣!”

  三人當場吵嚷起來,就聽旁邊那老嫗冷哼一聲,說道:

  “如此大才,想必早就有了師承的,難道你們幾個老不修,還去搶奪不成?丟人現眼。”

  被稱作茂舒公的老者撇撇嘴說道:

  “怎么,搶弟子的事情,能叫搶么?老夫這是提攜后輩!他的老師敢阻攔,我就一同收入門下。”

  正說著,就見天邊又是十幾道神念流光呼嘯而來,更多的大儒被驚動,向著這個方向而來。

  書山學海秘境勾連著天下大儒的神魂,絕世名篇一出,天下文壇,為之震動!

  狐仙廟后院廂房之中,李炎和柳云鶴的神念已經離開了那書山學海,回到身體之中。

  看著眼前的那幅水墨畫上已經出現了幾個墨點小人,柳云鶴長舒一口氣,將這幅畫收了起來,說道:

  “本官就知道偏有那些不要臉的老不修,定要冒出來作妖,幸虧見機得快,否則就要被他們纏住了,好險,好險。”

  李炎此時眉頭微蹙,看向自己的掌心。

  就見那里赫然有一滴懸空的墨滴,散發著金色光輝。

儒圣道韻:儒圣遺物所化道韻,對儒道修士可抵一年苦修,可修補儒士道心,帶有儒圣的酸臭味兒,惡心,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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