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陽。”
旁邊孟洪喃喃低語,這名字,好熟悉……
“離山劍首墨陽??”孟洪和羅青煙突然間反應了過來,睜大眼睛看向李凡。
剛聽到墨陽的名字,他們一時還沒回過神來,只覺很是熟悉,回味一番才想到,十幾年前,妖魔禍亂,離山來的大劍修,不正是離山劍首墨陽?
旁邊孫肇卻是心頭一凜,看了李凡一眼。
果然……
李凡,離山劍修。
離山劍首墨陽,是其師兄。
而那陸鳶,竟是墨陽弟子。
李凡看了幾人一眼,道:“之前楊青山只是我化名,我真名李凡,來自離山。”
“離山,離山劍首師弟……”羅青煙眨了眨眼睛,隨后眼角笑容逐漸綻放,好大一棵樹。
“難怪、難怪……。”孟洪豁然,這些天跟隨著李凡發生的種種一切,如今終于變得真切起來。
難怪李凡擅殺妖,而且殺到蛟魔島,身上有大劍修之劍意,他不懼西帝宮,敢得罪西煌島。
一切,都聯系起來了。
離山劍首墨陽,出身于日宮,但其取得的成就卻是極高。
而李凡,是墨陽師弟?
兩人年齡相差應該很大,但卻是師兄弟,兩人同輩,由此可見李凡在離山之地位。
幾人想起西煌島態度,難怪日宮使者嘲笑。
雖在西海海域修行,但他們也知天下劍派之首為離山,西煌島,也只是海域劍道魁首,而離山則是大黎劍道圣地。
可笑西煌島修士竟欲讓李凡好好表現一番爭取入西煌島?
難怪王守成敗的那般慘了。
如今,有墨陽這層關系在,在西海海域這邊,日宮自會照應李凡,也無需擔心西煌島劍修的報復了。
除非,西煌島的島主親自出手,但這想來也是不可能之事。
“我應當如何稱呼前輩?”李凡對日宮使者問道。
“我本名司空,你若是愿意,可以稱我一聲空叔。”日宮使者又笑著搖頭道:“不對……墨陽是你師兄,你若稱呼空叔,豈不是……雖然墨陽已不在日宮,但他在日宮的地位可是極高。”
“空叔,我已習慣亂輩分,各論各的。”李凡倒是灑脫,不在意的笑道:“對了,日月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還有陸鳶之事,想必您也知道一些吧?”
上次聽孟洪他們提到過日月宮的一些情況,但司空必然知道更具體的一些事情,還有關于陸鳶的身世問題。
“這就說來話長了。”司空道:“日月宮由來已久,是西海海域最早的修行勢力,早就千百年前就已經存在,當年為對抗海域妖魔,海域一批早期頂尖修士結盟走到了一起,成立了日月宮,隨著歲月變遷,日月宮逐漸發展壯大,成為西海海域最鼎盛的勢力,由幾大姓氏所統治,而其中,最主要的便是兩大姓,墨和陸。”
“墨為陽、陸為陰,對應日月,兩姓始祖據說在很多年前在亂世中得到了仙人傳承,修行日月功法,后來日月宮也是以這兩大姓氏家族為主導。”
“但隨著時間流逝,兩大姓氏之間本就修行不同,也逐漸有了分歧,其它姓氏也各自形成了派系,有追隨墨姓、有追隨陸姓,也有中立者,于是,日月宮分裂,形成了如今日宮、月宮,以及西帝宮三股勢力。”
“墨陽,乃是墨姓之人,自幼聰慧,修行日宮功法,但卻未得核心傳承,非繼承人選,墨陽性格穩重,刻苦專研,對劍道情有獨鐘,癡迷于劍,在許多年前,妖魔也曾禍亂過西海,那時墨陽便勵志斬妖,并欲遠行求劍,出西海,后入離山,只是即便是日宮也不曾想到,墨陽后來成為離山大劍修,當代離山劍首。”
“墨陽修行有成之后,并未想要回日宮爭奪什么,他性情純粹,與其說他是日宮之人,卻也只是出身而已,如今你墨陽師兄,代表的是離山劍修,但偶爾也會和日宮有消息往來,十余年前那場禍亂,他便來到了西海海域。”
“至于陸鳶……”
司空看向李凡身旁陸鳶,問道:“你自己還有記憶嗎?”
“有一些。”陸鳶輕輕點頭:“還我那時還年幼,許多事情并不清楚,請前輩詳細告知。”
“恩。”
司空點頭,道:“你父陸丞之,你母虞青禾,兩人被譽為月宮絕代雙驕,珠聯璧合,其也代表了兩派勢力,你祖父乃是月宮陸姓核心之人,在月宮擔任大長老之職,你外祖父則是虞姓,同樣乃是日月宮創始姓氏之一,為月宮第二家族,你父母二人的結合,意味著月宮未來繼承人已經確定了,但卻在這時,發生了妖魔動亂,你父母命隕。”
“只是……”
司空似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陸鳶追問道。
“你祖父雖為大長老,外祖父也同樣是月宮元老之一,但當時的掌權之人卻并非你祖父,你父母隕落之后,你祖父和外祖父在月宮也相繼遭到了打壓,你師尊當年將你帶走,其中,有你祖父和外祖父的意思在。”
“你意思是說,是我爺爺和外公,拜托師尊將我帶離月宮?”陸鳶努力去回想當年模糊片段,父母之死當初對她的刺激很大,再加上那時年幼,除了一些最深刻的記憶,其它記憶都模糊不清了。
但聽到司空提起往事,她腦海中忽然間浮現了好些慈祥的面孔,像是一直藏于潛意識中般,當那幾張面孔浮現之時,她竟不由自主的感覺到親切。
甚至,有些想要流淚。
“小鳶……”腦海中,似有老人在呼喚她的名字,陸鳶眼睛竟是不由自主的有些紅了,那些死去的記憶,突然間像是活過來了般,那兩張模糊的面孔,也逐漸變得清晰。
在一座花園中,有一小女孩正陪著爹娘玩耍,兩位老人相繼出現。
“小鳶,爺爺抱。”
“小鳶,到外公這來。”
“你個死老頭,一邊涼快去,這是我孫女。”
“這也是我外孫女。”
兩位老人爭吵起來,女孩身邊的父母都露出笑容。
陸鳶的眼角,不由得有精英的淚珠涌現,順著她那張精致的容顏流淌而下,令人憐惜。
李凡看向陸鳶,心道她或許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吧,安慰的話也沒有任何意義。
“空叔,老人們現在如何?”李凡問道,陸鳶的爺爺和外公,是否還在?
“當年風波之后,他們懷疑陸丞之夫婦被妖魔所害背后有其它人的手段在,在月宮內掀起了一陣內亂風暴,之后,二老勢力遭到了打壓,如今他們雖然都還在,但據說已是半隱退狀態,只因元老身份,月宮也不敢對他們如何。”司空繼續道。
李凡也松了口氣,既然人還在便好。
“陸鳶,你爺爺和外公他們還在。”李凡看向陸鳶,這應該算是慰藉吧?
“恩。”陸鳶輕輕點頭,她看向司空問道:“前輩是說,我父母的死,是月宮掌權者背后操控,并非是因為妖魔之禍?”
“這是當年月宮內亂時傳出,不過卻也沒有證據,我不敢妄言。”司空道:“如今你回到西海,若是外界知道你身份,月宮怕是會關注到你,你們暫時不要在外界暴露。”
墨陽出身于日宮,陸鳶是墨陽弟子,時隔多年,日月雙宮似又有了微妙聯系,對于墨陽的弟子,司空自然心生同情。
若無當年變故發生,根本擋不住陸鳶父母繼承月宮的路,那么如今的陸鳶,將會是月宮公主了,耀眼奪目。
當然,陸鳶現在的身份也不差,離山劍修,離山劍首墨陽弟子。
不知她是否繼承了父母的天賦,如今劍道上的造詣如何。
“多謝前輩告知這些。”陸鳶點頭,對著司空道謝。
“你是墨陽弟子,和我日宮也算有淵源,若是你愿意,可以隨時去日宮,畢竟當年日月雙宮,本為一體。”司空道。
“恩,多謝前輩。”陸鳶回應,但她自然不會去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