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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我得好處,爾等替死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制皮百年,我成了魔門巨頭

  那是風暴的中心,是深淵的入口,是沒有光明的地方,柳尊所窺視的前世就在那中心的深處,可惜他只看到了入口,還未深入往里看去,就已神識粉碎,雙目流血。

  血液順手流下,浸濕了麻衣。

  一旁的云麟子,冥如音見此一幕,只感到頭皮發麻,一股悚然的情緒在心底生出。

  空氣安靜到了極致,只剩下柳尊劇痛而生出的幾聲悶哼。

  “快走。”

  柳尊擠出兩個字。

  云麟子茫然道:“尊者,去哪兒?”

  柳尊顫聲道:“離開西冥域,立刻離開。”

  說著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厲聲道:“離開前將《周天劫奪大法》傳給長夜帝!”

  他的身份地位顯然不俗,云麟子,冥如音立刻遵從其言,趕緊行動了起來。

  至于宋延,柳尊雖然沒有明說,但這兩人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嚴重,而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月余后.

  長夜帝拿到了《周天劫奪大法》。

  這是一門輔助煉化一片修玄域的禁術。

  可以說,有了這法門,他煉化暴君之氣的速度將會提升數十倍不止,當然這片修玄域也會以數百倍乃至千倍的速度干枯。如若煉到高層,還會更快。

  長夜帝細長的眼睛盯著這禁術。

  他還未翻看此玉簡,但但他知道這么夸張的法術一定有隱患,一定有反噬。

  他.寧可慢慢來,也不想修行這禁術。

長夜帝仰頭看了看  他恭敬地彎下那矮小畸形的身子,以遮蔽眼中的抗拒,以及表達對那遠去的劍宮上使的恭敬。

  九鶴青銅古舟已經飛的很高了,隨著一聲輕響,則是離開了西冥域,駛入了那浩渺又孤獨的星海。

  柳尊依然在捂著眼睛,縱然已經包扎上藥,但鮮血卻尤然在不時流出,連帶著他的力量都在流出。

  他并沒有再在長夜帝面前現身,讓其看到自己的傷,而是一直在古舟中。

  此時,他靠在冰冷的窗前,不加掩飾的腳步從側傳來。

  是冥如音。

  冥如音手掌微托著一個炁匣,問:“柳尊,需要放置一枚星眼么?”

  “星眼”乃是特殊秘境,其形如沙,而一旦投落,則會在修玄域上方暗中監測周邊動靜,或許它無法注意到該修玄域的所發生的細節事件,但卻能感知到其中發生的大事。

  柳尊道:“你倒是聰明。”

  冥如音道:“宋延此子牽涉太深,要么其自身前世就是大能;要么有人護著他禁止外人窺探;再要么有更恐怖的存在盯上了他,故而在柳尊您嘗試窺探時護食般地出手,將您重創.

  但既然能夠做到這種程度,那么我們所能做的事只有立刻撤退,因為這已經超出了我們可以掌控的范疇,再多留哪怕一剎,都可能有生命危險。”

  柳尊微微頷首,道:“繼續。”

  冥如音道:“但您又不甘心,所以想讓長夜帝來替我們試水。

  可宋延既然深藏于九地之下,那怕.怕不是海枯石爛,他才會出現。

  所以,您就把《周天劫奪大法》傳給了長夜帝,讓他來加速海枯石爛的過程。

  可是您為什么連星眼都不留一個?”

  柳尊道:“三生照影乃是反噬極強之術,可我已經尋到了反噬的替代物,正常來說反噬絕對不會落到我身上.可那時候,我所有替我承受反噬的娃娃全部都炸碎了。”

  冥如音:

  柳尊道:“這水太深,我們遠遠看看就好,之所以刺激長夜帝,是生怕我們看不到。”

  說罷,他一邊揉著眼睛,一邊道:“長夜帝會修煉的吧?”

  冥如音笑了笑,道:“當然,他沒有選擇。”

  旋即,她又好奇道:“尊者大人,您到底看到了什么?”

  柳尊漠然道:“這不是你該問的,也不是我能說的。”

  冥如音點點頭,旋即退下。

  另一邊.

  長夜帝尋了處無人之地,神識探入《周天劫奪大法》。

  他雖然不打算修煉,可掃一掃還是可以的。

  許久,通篇掃完,他不得不感慨這功法的玄奇,但同時“反噬”也會很明顯。

  加快修煉的代價,是瘋癲。

  換句話說,他如果全心全意地修煉此法,那他將很快鞏固界靈初期境界,并且往中期快速前行,但是他會變得無法抑制憤怒和殘暴,哪怕他現在已經夠殘暴了,但也絕對無法和修煉了此法之后相比。

  而就在這時,他神色忽的一動,因為他察覺到這《周天劫奪大法》后面似乎還有些內容。

  他好奇地看去。

  一幕幕畫面浮現:畫面中乃是青冥商會毀滅的畫面,有兩道身影正在瘋狂地屠滅著青冥商會,其中一道.是他。

  長夜帝呆滯地看著那身影。

  他已經看到了青冥商會背后有一個強大的白家,他也看明白了幻化作他的乃是那位玉麟子,他投靠天奇劍宮本是想尋個庇護,但現在這一批“背著天奇劍宮名號,但行事作風卻絕不是天奇劍宮”的修士卻將他推向了最危險的前線。

  “該死。”

  “該死!!”

  長夜帝覺得自己墻頭草做不成了。

  那什么白家可不會管是不是別人幻化的他。

  強者會和弱者講道理么?

  不會。

  長夜帝怒道:“該死的天奇劍.”

  話音未落,他又看到了畫面最后。

  天穹上,那瞳孔泛著月夜蛇鱗冷光的女修正看著他,道了句:“小長夜,趁著還有時間,趕緊練吧,白家可不會這么快到來,畢竟只是不敢見光的鬼耗子。等你成功把這片修玄域榨干了,我來帶你入門。”

  冥如音在“門”字上加重了讀音,顯然意思是“真正的門”,而不是“天奇劍宮”的門。

  長夜帝神色陰晴不定,但他也沒有了選擇。

  這月余的時間里,宋延一直在思索。

  游戲紅塵時思索,端坐山崖時思索,被小薇兒玉臂掛著時思索。

  小薇兒也不多問,總是以最溫柔的姿勢去迎合他,帶給他快樂,然后又羞澀地轉身,背對著他,陪他一起入睡。

  宋延感到數月之前有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探查,當然那探查只是才浮現便消失的無影無蹤,聯想到之前有人遵循因果線的探尋,他能很容易得到結論:小的不成,老的來了。

  因果線尋不到他,于是天奇劍宮就又派了更強者,以別的方法來尋他么?

  他對天奇劍宮的好感被徹底擊碎了。

  他可不覺得天奇劍宮在這時候找他有什么好事。

  他沉聲道出句:

  “果然,真正光明的勢力只在幻境中。”

  宋延摟著小薇兒,腹部傳來小薇兒背脊散發出的暖意。

  那暖意如火,焚入骨髓,卻令人舒適。

  小薇兒聽到郎君聊這種事,頓時回了句:“你說那些正道嗎?那些可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偽君子。你若被他們表面的光明給騙了,給他們賣命,那可是真的遂了他們的意。那些衣冠禽獸,其實和這里的長夜帝,和魔山星域,沒什么兩樣。”

  宋延腦海中閃過寧云渺以及那段真正安寧的時光,搖了搖頭道:“天奇劍宮是有好人的。”

  小薇兒驚訝道:“還真是天奇劍宮呀。”

  宋延道:“不錯,我不是李玄禪,那又如何?”

  小薇兒感受著背后那黏糊糊的焚燒感,咬了咬嘴唇,身子酥軟,糯糯道:“奴家就是個小女修,別再戲弄奴家了。”

  她的聲音明明沒有施展魅術,但一字一句咬來,卻總如板子讓人心蕩漾。

  宋延溫柔地撫弄著她的頭發。

  小薇兒感受到這溫柔,輕嘆一聲:“小鈴鐺怕,其實我也怕。”

  宋延奇道:“怕什么?”

  小薇兒道:“你不是李玄禪,那一定有自己的名字,自己的過去,我怕有一天你把此時的一切全部拋下,又做回原本的自己。

  因為在你心里,這里其實不是你的歸宿,有你名字的地方才是。”

  宋延想到那遙遠的星河之外“天奇劍宮那名叫宋延的天之驕子”,想到“天奇劍宮不惜毀滅,不惜動用因果禁術,各種法術也要尋到他的冷厲模樣”,忽的有些沉默。

  小薇兒咬著唇,往他懷里縮了縮,道:“你其實應該是天奇劍宮的弟子吧?”

  宋延詫異地抬起頭。

  他一個動作,小薇兒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繼續糯糯道:“你就是!”

  宋延笑了笑,一種心靈的感覺隔著皮囊與小薇兒聯通起來,這又何嘗不是心有靈犀?

  小薇兒嘀咕道:“我就知道天奇劍宮不是什么好地方。”

  宋延被逗樂了,道:“因為看到我么?”

  小薇兒道:“你還說?你這些手段,邪惡詭譎,令人發指,你殺了郎君,又和我來好,我.我.天奇劍宮,果然都是衣冠禽獸!”

  宋延道:“為什么是都?”

  小薇兒道:“我還是小時候,韓家沒沒落時,我無意聽族中老人說的。”

  說罷,她努了努嘴道:“你應該是從銹劍血淵來的,但你一定不知道懸掛在銹劍血淵上空那無數把銹劍秘境的來歷。據說啊,這些銹劍秘境乃至天地里的生靈都是天奇劍宮毀滅的,那些銹劍至今尤在滴血天奇劍宮能是什么好地方?”

  宋延道:“你這是小道消息吧?我可是聽說那是萬劍星域和魔山星域多方鏖戰的結果。”

  小薇兒道:“總之,天奇劍宮不是好地方。”

  宋延眸中顯出若有所思之色。

  不過,他和小薇兒這么聊了幾句,心情也好了不少。

  他開始思索如何加快修煉。

  別人只有一個“箓”字,而他有三個。

  除了本命箓字“自在”之外,還有兩個瘋圣探來的觸手。

  他以“自在”結合“地葬圖”,參悟出了《萬相魔身》,那么是否可以用“自在”和“媧”字結合,而研究出屬于自己的界術呢?

  越來越強烈的危機正在迫近,他必須盡快變強。

  然而,想要研究出“媧”字的界術,就需要觀想圖。

  他沒有觀想圖,也不可能得到。

  陡然間,他心思一動,腦海中閃過之前在星筏集市的一幕,旋即匆匆從榻上起身。

  被褥滑落,露出小薇兒雪白的蜂腰,肥臀,長腿,小足。

  小薇兒驚呼一聲,匆匆抓住被褥邊緣,再抬眼看時,宋延已經去遠。

  宋延匆匆去到懸崖上的一處修煉室,開始以神識恢復那日的一幕.

  忽然由靜轉鬧的集市,突兀出現的噬界獸,地下探出的慘白鬼手,在陰風里嗚嗚翻轉、又一瞬掠過的石板,石板上刻繪的那句:鬼門開,莫不信。門縫裂,窺幽冥。白骨手,喜人命。手未至,魂先凝。

  種種場景浮現出來,又被他提取,從而準備落筆。

  他要畫出一副自己親眼所見的“媧文詛咒星筏集市毀滅觀想圖”。

  他構思許久,一邊運轉體內“媧”字的力量,一邊開始快速勾勒線條。

  充滿森冷氣息的一筆一劃在玄黃石板上落定。

  隨著筆鋒的流轉,栩栩如生的一幕幕浮現而出,玄黃物質也開始從金黃變得灰暗。

  他面前總算是攤開了一副畫,一副詭異的充滿了陰氣的畫。

  同時,他體內本命箓字中代表“媧”字的白色也漲了不少,要不是這段時間自身實力的變強,“媧”字早就打破平衡了。

  他凝視著這張由“媧”的力量繪制出的“媧文詛咒現場圖”,心中默念:‘投入壽元,以此觀想圖,進行參悟。’

  自踏入玄黃境后,他的驚世智慧越發可怕,因為壽元幾乎是耗之不盡的,但是想要在讓這極其漫長的時間產生意義,那就需要外物。

  但話說回來,一旦有了外物,那他智慧的可怕之處就會真正地顯現出來。

  一開始,宋延以為“余壽道果”的核心在“余壽”兩字,而現在他才明白“余壽”不過是初期獲取壽元的手段,真正的核心在于“道果”兩字。

  他不知為何擁有了這道果,萬物萬法,再無滯礙,一朝得見,只需有機會,哪怕是萬萬萬萬萬萬分之一的機會也沒關系。

  萬法,須臾可悟。

  一行行信息浮現而出:

你觀想著《牝媧圖劣等碎片》,試圖從中感悟出屬于自己的界法,該圖過于劣等,參悟極難一千年后,你稍有觸動一萬年后,你終于藏圖中感受到了一絲力量,因你身受媧文詛咒,此詛咒與《牝媧圖劣等碎兩者一脈相承,你擁有了觀想此圖的可能  你失敗了.

你又失敗了三萬年后,你開始觀想此圖你過度觀想,強烈觸發媧圣詛咒,你死了  你又死了.

你毫無畏懼,繼續嘗試第三十萬五千八百六十八次,你成功了,你抓住這次契機急忙參悟你失敗了,你需要重新開始  宋延稍稍停下,他有些疲憊地揉了揉腦袋,稍作休息,繼續嘗試。

  他在耗費數十萬次失敗后,才能擁有一次參悟機會,但只要失敗,就需要重新花費數十萬次嘗試去參悟,以求得到再一次參悟機會。

  日出日落,夕陽破曉.

  這一次,宋延觀想足足花費了百年時間。

  百年里,他重復了不知多少次,總之是“絕對沒有人能夠通過這種方式”修練出來的。

  在再一次嘗試后,終于一行信息浮了出來。

你參悟了屬于你的小天道術,請為你的小天道術命名請注意:你極大程度地引起了媧圣的注意,祂已處于隨時要弄死你的狀態  宋延緩緩睜眼。

  他看向信息上的“小天道術”愣了下。

  因為“小天道術”的位格是極高極高的,高到他這境界的人根本不可能參悟出來。至于原理,他也明白。

  之前他觀想“地葬圖”是和《葬龍律》結合,所以生出了界法,而這一次.他手繪《牝媧圖》,又直接結合“媧”字詛咒,所以生出了小天道術。

  不過,有所得必有所失。

  他憑空造出了一名從未有過的小天道術,也因此有了第二行信息————你極大程度地引起了媧圣的注意,祂已處于隨時要弄死你的狀態。

  宋延已經感覺到了。

  此時這片小天地里乃是盛夏,處處炎熱,陽光曝曬,但是.他周圍的空氣卻顯得陰冷和粘滯,就好像有什么東西隔著空間正盯著他,又或者說那東西說不定就隔著空間貼著他。

  宋延不是個喜歡苦笑的人,但現在卻也露出了苦笑。

  不過,他旋即開始感知那參悟出的小天道術。

  片刻后.

  他的苦笑不苦了。

  因為他已經明白了這小天道術是什么。

  “言出法隨”存在巨大反噬和詛咒,這反噬和詛咒需要施法者來承擔,說出的話因果越大,那么需要承擔的后果也越重。

  但是,他掌控著《萬相魔身》,能夠將身外化身完整地汲取過來,變成自己的一部分,然后在用完后再分離出去。

  如今,他利用《牝媧圖劣等碎片》所悟出的力量就是:讓“萬相魔身”來承擔“言出法隨”的反噬。

  換句話說,他可以隨意進行“言出法隨”,說出一切,只要他的“萬相魔身”能夠承受對應的代價,那么.他完全可以在“只死身外化身的情況下隨意動用言出法隨”。

  宋延忍不住唇角一咧,發出“桀桀桀”的笑聲。

  而他面板上則多出一行信息:小天道術: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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