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232.就因為他不認字?(6.0K字求訂閱)
兩極劍臺,六道輪回柱落下了六道光華,這測試資質的光華表明了此子...六道皆備。
站在六道光華中的宋延感受最深,在六道光華升起的剎那,他感到兩極劍臺的各處都對他產生了一種奇異的吸引。
劍臺之左的太陰劍臺對應著他的「阿修羅資質」,劍臺之右的太陽劍臺對應著「天道資質」,劍臺中央的鎖鏈長橋對應著「人間道資質」,而劍臺下方那熔融的妖魔世界則對應著馀下的「餓鬼道」丶「地獄道」丶「畜生道」。
而他自己想的果然沒錯。
「自在」這本命篆字,在六道資質中乃是被評定為「餓鬼道」。
原因,他大抵也能猜到。
身懷自在,便可隨意剝奪他人身念,使其化作自己的一部分,這與「餓鬼」
吞噬頗為類似,如此評判也不得錯誤。
故而,他在之前的劍墓,以自身通天智慧參悟了種種劍意,雖然未曾形成真正的篆字,但卻足夠在這六道資質測試時幫他一把。
既然「自在」的性質無法掩飾,那麼.:.他就乾脆不掩飾,而是讓自己同時擁有所有的資質。
當然,以上只是設想。
為了這個設想,他在劍墓足足撰取了十六種可以視作篆字胚胎的劍意。此時,這些劍意彼此沖突,恍如一團亂麻,只不過被他很好地掩飾著。
但現在,他的辛苦未曾白費。
帝存心果然不懷好意地挖了坑在這里等他來跳。
而他,也做出了恰到好處的回應。
剩下的,就是命了。
生而不驕,死亦無憾。
六道光華中的少年對著寧云渺方向行了一禮,問道:「師姐,如何?」
四字打破了平靜,但...打破之后的平靜卻迅速平復,依然還是平靜。
雷徹幾番嘴唇動,欲言又止,眉頭緊鎖。
帝存心神色閃爍,很顯然他根本沒有考慮過眼前這種情況。
寧云渺笑著招招手,道:「師弟,先下來吧。」
帝存心忽道:「且慢。」
寧云渺看著他,冷哼一聲,卻毫不回應,也不管,只是看著宋延。
她目光柔和,那柔和的光落在宋延身上,鼓勵著他來到自己身邊。
宋延行禮道:「師姐,之前雷師兄既說了若沾了地獄道,畜生道,餓鬼道,
便有問題,此時我沾了,那便再等上一等。只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師弟問心無愧。」
寧云渺道:「那師姐陪你一起站,我倒是要看看今天誰還想欺負你。」
說著,她身形一動,竟飄然落到了兩極劍臺,站到了宋延身側。
雷徹苦笑著。
明明很簡單的事,現在居然變得如此復雜。
他看向帝存心道:「你有何話要說?」
帝存心對著雷徹一行禮道:「師父,弟子有些東西需得呈上。」
雷徹頜首。
帝存心抬手一揮,虛空浮現出一幕幕畫面,其中有宋延在仙位上須臾汲取太陰太陽投影之火,突破化神的;有無相祖脈之中,宋延晶瑩神魂之身顯世的;有劍鄉盡頭,宋延持孟婆毒龍之身與他斯殺的;還有宋延手持《葬龍律》,然后盤膝于真靈玉蓮花臺上修煉的..
宋延看到最后一幕忍不住笑了,喊道:「帝存心,反正你是那天地之主,畫面你也不按先后順序了,那明明是我先在真靈玉蓮花臺上修煉,在臨走之時,你再把《葬龍律》丟給我的吧?此時,何為顛倒?」
帝存心嘆息道:「小師叔,你就認了吧。如今的你,身念皆奪自于他人,又身懷瞬息頓悟的秘寶,六道測試自然難不倒你。」
宋延怒極反笑,他仰天哈哈大笑,然后雙手張開,道:「不過資質使然,何來秘寶?」
他看向帝存心,一字一頓道:「可敢來對賭一場?
若我沒有秘寶,你便身死道消,若我有,那我聽憑處置,身死道消也好,做什麼都好。可敢?
否則空口無憑,血口噴人,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他安靜地盯著帝存心。
他是拿「余壽道果」的隱蔽性做賭注。
本來事兒哄抬到這地步,余壽道果若能被發現那是逃不了的,可若是發現不了,他就要藉此事弄死帝存心。
雷徹正思索著,半空忽的傳來一聲冷笑。
「這有何好想的?」
雷徹,寧云渺抬頭一看。
卻見有人影飄至,紫袍的人影周身彌漫著丹香,赫然是此前的丹長老。
丹長老才至,帝存心就被一股劍域籠罩。
帝存心一動,體表竟然浮現出了恐怖的火焰,這些火焰的每一絲每一縷都透著強烈的焚燃之意,帝存心毫不懷疑自己若是動上一動就會被這些火焰給弄死。
他眼晴拐向雷徹,喊道:「師父!」
雷徹急忙拱手朝天,還未開口,丹長老便已抬手示意他莫要多言,而是直接道:「入門便是六道資質,你們有人見過?」
雷徹道:「正因未曾見過,故而猶豫不決。」
丹長老道:「只因他還沾了地獄道,畜生道,餓鬼道?」
雷徹道:「既有苗頭,那必有起因,必有回應,不可掉以輕心。」
丹長老道:「劍墓中也不是沒有這三道之意,再說個簡單到三歲小兒都知道的道理.::」
他一字一頓道:「雷徹,我且問你,哪個勢力會派這般天才來當細作?」
雷徹搖了搖頭。
丹長老抬手一招,忽的將一把金色的浮動著人面的劍「眶當」一聲丟落在地,然后看向帝存心道:「你的吧?」
帝存心無言。
丹長老道:「你倒是會送坐標,幫五靈天魔宮尋找進入我瀚海域的最佳路線。」
帝存心看著那柄由「地府之金」和「千喉劍母」以及「本天地諸多劍修天驕」打造的劍,忽道:「還不是怪你們不早早到來?若是你們早來了,我何至于真入五靈天魔宮?我除了抓住《葬龍律》這本帶我更上層樓的法門,難道還有別的路可選?」
話語落定,他臉上那平靜恭謙的神色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幾分邪魅猬狂。
那張邪魅的臉看向宋延,問:「你為什麼不練?明明你都遇到苦海魔龍了,
明明你都將他們殺了,明明你去苦海里多找一找,應該就能找到龍戶,你...為什麼...不練?」
宋延看定遠處的帝存心,道:「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
帝存心一愣,旋即「哈哈」狂笑起來,笑得癲狂,笑得絲毫不顧及那焚燃他身的火。
火點燃了他,讓他沐浴在火海,以一種毀滅的安靜的,卻絲毫不在意的方式燃燒,死亡。
帝存心笑指著宋延,然后目光又掃過寧云渺,雷徹,丹長老,還有遠處眾人,大笑道:「此子奸邪,遠勝于我,你們可要小心了!」
丹長老冷冷道:「死到臨頭還想挑撥離間,冥頑不靈!」
說罷,他五指輕輕一握。
帝存心周邊火焰如同丹爐被送入了清風,頓時熾烈,炎苗大漲,又陡然往中間下去。
帝存心笑看著宋延道:「千棺同壽,死于此,不過是未來某日在某一具棺檸里醒來,邪修就是這麼難死,你后悔了麼?」
最后一字落下,他的身形被奇異浩瀚的力量猛力壓縮,旋即竟化作一枚丹藥。
那丹藥撒發著誘人香味。
可丹長老無動于衷,又隨手將此丹藥掐滅,使之化為粉,然后看向宋延,
溫和道:「我悟出的道,其實也是餓鬼道。但法無善惡,人有善惡。六道資質,
你既皆具備,需當明白此理。」
宋延掃了一眼灰飛煙滅的帝存心,對著丹長老深深一行禮,恭敬道:「弟子受教了。」
雷徹也收回視線,事實上.:.在他心里,確實該是帝存心嫌疑最大,如今既由丹長老蓋棺定論,他自也不會多言,此時道:「長老,星禍那事,可需晚輩出手?」
丹長老擺擺手道:「此事正在查,不過.::」
他看向寧云渺道:「可以確定不是人禍,而是星禍,其中極可能涉及到某個禁篆。」
寧云渺應了聲:「明白了。」
丹長老道:「道真兄真是好眼光,一枚登仙令竟收了這麼一位妖孽,你且帶他先回清竹山。六道資質,我瀚海域還從未有過,再加上這須臾入化神的恐怖資質,待我與宮主請示過后,再決定怎麼教他。」
說著,這紫袍長老又一授噴張的胡須,笑道:「或許,他需要六個老師才行,哈哈哈!」
清竹山。
碧潭邊..
一方木質茶幾簡簡單單的放著。
茶幾前則是一塊古碑。
碑上有字,字體簡單,前半段清晰,后半段模糊,其上言日:老道往山寺抄經,怕不得及時歸來,案頭素餅,徒兒自可品嘗,其下教義可參悟一二,或有所獲:竹影掃階時,不辨..
寧云渺道:「這一貼,乃是《玄墨洗心貼》,乃是我無意從某處天地所得,
得時已然字跡模糊,不過臨摹可寧心靜意。
師弟此番測出六道資質,定會得劍宮重視,重用。
不過,我曾見過無數天才隕落,其因無他,不過是個驕字。
這一貼贈予師弟,望師弟勤加臨摹,以字洗心,戒驕戒躁。」
宋延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然后看定寧云渺的麻衣草鞋,問道:「師姐為何要如此穿著?」
寧云渺道:「不過時刻提醒自己,劍心之外,一切皆表象,華麗也好,寒也好,都無所謂。」
宋延道:「我可否要一套師姐的麻衣草鞋,與師姐穿的一般無二?」
寧云渺道:「你有你的道,何必仿我?」
宋延笑道:「師姐對我好,我不過想親近師姐罷了,哪兒來的仿?」
寧云渺抬手招出一套麻衣,草鞋,五指微控,修修改改,然后落到宋延身上,道:「試試大小。」
宋延抬手一動,原本衣衫褪去,麻衣草鞋自然上身,卻是分毫不差。
寧云渺道:「師弟且臨摹靜心,靜待佳音,我也該去修行了,這段時間我乃外務執事,保不準過些日子還有事要外出。」
宋延點點頭。
寧云渺化光離去。
宋延坐下,手指撫過那石碑,石碑之間蕩漾著純粹的墨意,縱不知多少方年,萬萬年,猶在向后人表達著主人昔時的心情。
他研墨取紙,對碑臨摹。
一字一句,不過簡單日常,可偏生這般日常最能讓人寧心靜意。
一頁頁白紙紛飛散去,宋延擱筆靜坐,心中不自覺代入那碑文上的老道,只想著那老道能留下此碑必定也是一代高人,可其「不得及時歸來」所擔心的卻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而是擔心「桌上放著的餅自家弟子忘了吃」,其中妙趣,樸實無華。
帝存心的消失,讓他的心徹底安靜了下來。
而如今看來,這天奇劍宮當真是算得上名門正派。
此處,是他夢中才會出現的地方。
而他居然真的來到了!
他看定那碑文最后輩磨滅的地方,補上道:「竹影掃階時,不辨..:舊時月。」
少年起身,舒展身軀,深吸一口氣,心中暗道:「舊時已去,今后所留的只有劍修宋延!而劍修宋延一定不會讓師姐失望!
正想著,他忽的心頭涌現出一股尖銳的針刺感,他感到脖頸好像都要凍結,
雞皮疙瘩細密涌起。
他猛然扭頭,卻見身后林蔭突兀呈現一種冷色調的深黑,繼而開始扭曲幻變,逐漸化作一行字:鬼門開,莫不信。門縫裂,窺幽冥。白骨手,喜人命。手未至,魂先凝。
又是這一行字..:
像追魂般如影隨形。
宋延瞇眼凝視著這行字,陡然抬手一動,玄氣涌動,往那行字撲去。
字,瞬間消失,如鏡花水月,幽靈幻影。
宋延舒了口氣,重新坐下,開始臨摹那《玄墨洗心貼》,一來是平靜心緒,
二來是梳理自己體內那一十六種不同的劍意,嘗試將它們理順,以免彼此沖突,
或是和自己的本命篆字「自在」沖突。
可過了不到半個時辰,那股驚悚感又浮現出來。
宋延馀光一掃,什麼都沒掃到,但待他視線收回,卻猛然瞳孔緊縮。
因為他那案幾前面的潭水驟然開始幻變,一行字以星空文字緩緩寫來。
宋延只看得「鬼門開,莫不信」六字,便抬手一拍,將那潭水拍碎。
水面瞬間凹陷,像是一張被鋼鐵重靴踩了的人臉,旋即又緩緩漲回。
靈魚驚散,潭息森冷,周邊天光不知何時多了幾分冷色調的陰冷之意,吹拂身上,令人毛骨驚然。
宋延幽幽看著那蕩漾的漣漪,一時間也不知在想什麼。
數月之后.:
丹長老來到一處正朝星空的高山玉臺,臺周三十六座,空空蕩蕩。
須臾,其中七座亮了起來,七道人影虛影對應地浮出。
丹長老抬手一揮,將搜集到的種種有關星筏集市星禍的信息鋪攤開來。
有畫面,有信息,有廢墟殘物..
丹長老行禮道:「澹臺宮主,六位長老,我等八人也算是可以拿些主意了。
一名長老虛影道:「便是為了那六道資質的小家伙,和這星禍麼?」
丹長老沉聲道:「這兩者或許糾纏一處了。」
長老虛影道:「何意?」
丹長老道:「請諸位先看這些。」
那七人迅速看完畫面,信息,廢墟殘物,皆默不作聲。
丹長老道:「澹臺宮主,此星禍...」
澹臺虛影道:「就是你想的那個禁篆,它真的出世了。」
話音落下,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很顯然,他們都明白禁的意思,也明白「那個禁篆」是哪個。
丹長老道:「妙清子曾預言在我們這片大千世界里,三界禁篆會一一出世。
地篆曰后,此字已出,卻是在五靈天魔宮那邊,據說天魔宮還未徹底掌控,而在四處搜索壓制;
天篆為「羲」,這在我萬劍星域之中,由諸多強者聯合鎮壓。
此兩篆出世已久,力量正在慢慢變強..,
既是三界禁篆,天地人中卻獨獨還少個人篆,這人篆曰媧,有著無窮的創造能力,幾可言出法隨。
此番星筏集市剛巧對應了那言出法隨..:」
丹長老稍作停頓,繼續道:「此番我調查下來,發現除了鬼門,噬界巨獸之外,還發生了許多怪事,比如憑空多出的人,絕不可能出現在星空的一些事物,
包括我宮那九鶴古舟中的三只黑仙鶴,也是不幸閱讀了這媧文,從而才遭了鬼門:
只不過,這些現象都是在出現后便很快消失,且僅對閱讀者有效。
否則,只要你不曾閱讀那些字,又未曾被波及到,那麼.:.縱然身處之前星筏集市的最中央地帶,也不會出事。」
一名長老虛影道:「你是說,只要閉眼斂神,不去看任何突然出現的字,那麼就不會出事?」
丹長老道:「不錯。只要不去閱讀,那些字就毫無效果。可只要你閱讀了,
那些字就會生效。至于你能不能逃過此劫,只能看你讀到了什麼。」
又一名長老道:「老夫這些年一直在鉆研篆字。恰好與你們分享一下。」
澹臺宮主虛影道:「張老,請說。」
被稱為張老的長老道:「篆者,假圣人之力也。
然,圣人,我縱使挖遍諸界,探查各處,卻從未聽過..
而絕大多數的篆,卻是乾乾凈凈,這只能說明這些篆后的圣人要麼已經徹底消失,要麼已然化作了的一部分,而再無靈智。
但禁篆卻不同。
它們背后的圣人似乎還在,可......卻瘋了。」
澹臺宮主虛影道:「你既然言說存在圣人,那這圣人必是至高無上,遠遠凌駕眾生,他們又為何會發瘋?」
張老道:「一切只是猜測::.或許他們不是圣人,而是另一種我們所不知道,
不能理解的存在。但我幾乎敢肯定,們一定存在。」
臺宮主虛影道:「既如此,我會火速回,定要將這人篆掌握在我們手中,加以鎮壓,以免落入五靈天魔宮之手,或是惹出什麼大禍。至于天篆,自有萬劍星域各大勢力聯合鎮壓,不會出事。
至于丹長老所言的那六道資質皆備丶悟性極強的小子,便擇六名玄黃上境的名師加以指導便是,這等人才,不可錯過。」
澹臺宮主話語落下,丹長老卻未回應,而似是垂首在想些什麼。
澹臺宮主又道:「如何?」
丹長老道:「宮主,那小子偏生見過媧」文。」
澹臺宮主奇道:「莫不是些小打小鬧的媧文,被惡作劇了一番,那還真是命大。」
丹長老嘆息道:「不僅不是小打小鬧,還是必死的媧文。」
略作停頓,丹長老繼續道:「他看到的正是媧文言述的鬼門篇,也就是拉著三只黑仙鶴遁入未知惡鬼世界的那篇文字。」
澹臺宮主越發奇道:「但他還好好活著?」
丹長老道:「因為......他不認字。」
澹臺宮主:..
馀下長老:...
丹長老繼續道:「這片地方,星空文是每一個能踏入星空的修士必學的課程,所有人都在修煉之初就會去學習星空文。縱使邊角之地的天地之主也會在踏入玄黃境后,在周邊集市得到這種最最常見的星空文。
但是,那小子卻不僅是從邊角天地來的,而且根本不是玄黃境,若不是他持有道真長老的登仙令,云渺根本不可能將他帶上九鶴古舟。他也不可能去到那根本不是他能夠抵達的星筏集市,更不可能見到那媧文石碑。
然而,他見到了...
但,他不認字。
這就導致,媧文的詛咒對他產生了效果,可卻因為他不認字,而......最終沒有發生。」
一名長老虛影道:「老夫活了一輩子,此事聞所未聞,此番也算是長見識了...」
丹長老沉聲道:「可是媧文詛咒絕對不會因此消失,這意味著...」
他長嘆一聲,道:「那小子隨時可能死于非命。」
說罷,他看定為首虛影,道:「澹臺宮主,您可有辦法能救一救他?」
澹臺宮主虛影沉默許久道:「禁可避而不可解,若是中招,只能看運氣縱然是我也不例外。」
丹長老再度發出一聲悠長的嘆息,道了句:「六道資質,前無古人,是我天奇劍宮福薄,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