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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星筏集市,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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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9章228.星筏集市,擦肩而過(6.2K字求訂閱)

  寧云渺與雷徹下了船,宋延站在水晶光罩構成的窗前,默然觀察著遠處其所在之處乃是這集市邊緣,而整個集市...也已完全超過了他所理解的「集市」。

  致密的閃爍著金色雜石的黑色物質構成了一條條破碎的槎筏,槎筏極大極大,每一條都近乎凡間一城之地,所幸來此修士神識范圍都極廣,否則入目的便不是鬧市,而是一片空空蕩蕩少有人行的「鬼街」。

  鬧市半空漂浮著「紅色燈籠」,那些燈籠恍如一個個小太陽,散發著柔和的光,使得此間明明是虛空,卻光亮十足,有如人間響午。

  而槎筏與槎筏之間的空隙里則生長著吞噬光線的細密苔蘚,從而使得地面漆黑無比。

  宋延辨不出苔蘚為何能生在虛空,但他能辨出那「金色雜石」竟是高純度的玄黃物質,但...相比于那破碎的黑色物質,高純度的玄黃物質也顯得只是三流貨色。

  想起寧云渺所說的話,宋延自喃道:星筏星筏,莫不是這里的每一個槎筏都是以一片天地煉制而成的?,

  他再看,卻見這些星筏以一種拼湊,臨時靠接的方式鋪筑一起,這讓他聯想到凡人世界江河湖泊那許許多多做些普通買賣的小筏子。

  來時熙熙攘攘,聚集一處成鬧市,去時紛紛鳥散,空留江海馀波濤。

  如此簡單的交易模式,卻以更宏偉的背景丶更令人震撼的模樣出現在宋延眼前,這也讓他明白了此時即將去的「萬劍星域」丶「瀚海域天奇劍宮」是一個多麼遠超他想像的世界。

  此時,他的心情竟然有了幾分「凡人初登仙了」的緊張感。

  但轉機,一股強烈的警惕就升騰了起來。

  既是這麼恐怖的世界,那他在那位名叫寧道真的神秘老者面前,應該是和蟻無異吧?

  誰會給一個蟻登仙令?

  寧道真看中了他什麼?

  他真能拿出手的也只有「余壽道果」了。

  「難道是奔著余壽道果來的?

  在原本天地,宋延從未聽說過道果,可在這個恐怖的新世界,他不得不如此去想。

  否則人家不圖你什麼寶物,憑啥給你機緣?

  沒道理的。

  可緊接著,他又疑惑起來。

  若寧道真確實是察覺了他身上有道果氣息,那為什麼直接把他抓走?然后或是把他煉化,或是將他投入丹爐煉個丹什麼的?

  若是寧道真需要他自投羅網,那也不太現實。

  首先是沒必要,其次是不確定。

  因為就連他自己,在真正看到這艘九鶴青銅古舟時,都沒想到自己會用這種方式逃出來。他在修玄道路上所遇的種種危險,哪個不是九死一生?別說寧道真了,就算是他再復盤一下,也覺得...若重來一遍,未必還能僥幸活下來。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延一時有些想不明白,只得心中自喃一聲:總之,這天奇劍宮看著像是一個正道門派,我服下那九幽血蓮囊并表現出浪子回頭的一面,就獲得了寧云渺的好感。

  那麼,先按這條路走下去,然后走一步看一步吧。

  或許,天奇劍宮真的是一個好門派,可是...我絕對不能預先如此去想,否則便是自己掐滅了那本來就渺茫的生機。」

  他輕嘆一聲,心情頓時又放松下來。

  唯死而已,有什麼好緊張的?

  而死,他已經面對過許多次了,雖然他僥幸活到了現在,可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徹底栽了。

  他已為此做好了準備。

  可話說回來,無論是誰想弄死他,他都一定會拖著那個人一起死;若是拖不死,那好歲也要狠狠咬上一口;若是連咬一口都做不到,那就提前自爆,把自己所有的一切能爆的都爆個徹底。

  弱者若不張牙舞爪,擺出玉石俱焚的瘋勁,怎麼活?

  「宋兄好像很開心。」

  花玲瓏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側。

  宋延心底想著瘋狂的事,可臉上卻滿是輕松的笑。

  聞言,他「哦」了聲,作出回過神來的模樣,回了句:「不過是來了星空,覺得所見世界一下子變大了,心中感慨。然后又想到今后還不知有多少壯闊的風景等著去看,故而開心。」

  花玲瓏也帶著笑。

  宋延道:「你也很開心。」

  花玲瓏道:「身臨星辰,若此初見滄海,怎能不開心?」

  宋延哈哈笑了起來。

  天尊,何等人也?

  其本命文字乃是「」!

  能悟出悵的存在,手里到底沾過多少血,他已無法想像。

  人畜無害,白衣白裙,楚楚可憐的外表下,藏著的是一頭不下于他,也不下于帝存心的嗜血怪物。

  就在這時,又有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此情此景,實是美妙,自我昔年突破玄黃來過類似集市一趟后,這還是頭一回,觸景生情,倒是也頗有幾分感慨了。」

  帝存心大踏步走來。

  宋延往邊上讓了讓,和他拉開了一定距離。

  帝存心站在窗前,看向外面,忽的傳念道:「恭喜你博得了寧上使的好感,之前我和你說的秘寶的事兒,忘了吧。」

  宋延回念道:「何意?」

  帝存心傳念道:「字面意思,我不會再拿你短短時間突破化神境的事去做文章。」

  宋延瞳孔微縮。

  帝存心不再傳念,轉而看向宋延和花玲瓏,用傷心的神色道:「好歲都是一個地方出來的,也都是老朋友了,過去雖有恩怨,但既然到了更大的地方,就沒必要在持續下去了吧?」

  花玲瓏道:「你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

  帝存心淡淡一笑,然后凝神看看此時星筏集市,不再多言。

  忽的他抬手一指遠處。

  那是集市中心,一具落滿古劍的巨碑正矗立在那里,像是地標一般。

  帝存心道:「這里距離萬劍星域已經很近了,這里的筏子則是各方所來的散修商販,善惡參半,那古劍巨碑是他們在萬劍星域從事貿易的合法標志。」

  然而,他自顧自的說,另外兩人卻當他是空氣。

  帝存心似是討了個無趣,笑道:「既是合法,此間其實頗為安全。難得來此一處,我可是要下去采購一番的。」

  說完,他舒展身軀,緩緩遠去。

  宋延馀光掃過帝存心的背影。

  帝存心很異常。

  一,他明明捏著把柄,卻忽的就丟棄了;

  二,他要去集市轉轉。

  帝存心何等人也?

  會不利用把柄?

  會將自己置身在危險的地方?

  而就在這時,帝存心的一道念頭又遠遠兒飄來。

  「宋延,那九幽蓮心羹,又名九幽煉心羹,味道不錯吧?」

  宋延聞言,霍然開朗。

  他沒有回話,只是在心中笑著道了句:確實不錯。

  有時候決定生死的,真未必是實力,而是信息。

  一個「九幽血蓮羹」,一個「九幽煉心羹」,兩者含義截然不同。

  若不是宋延有馀壽道果,那麼.:.在帝存心這一番云淡風輕丶恍如拉家常般的暗示下,怕不是已然接近崩潰的邊緣。

  帝存心的一切暗示,都在讓宋延在盡到應有警惕的情況下,被帶歪,然后自我毀滅。

  帝存心不再拿「秘寶」作為要挾,就是暗示宋延:天奇劍宮已然知曉了一切,也已經把他當成了豬,所以這張牌算是廢了,否則他何必突然不用了?

  帝存心的一句「九幽煉心囊」,則是暗示宋延:你固然通過此物獲得了寧云渺好感,可惜.::此物中卻包含個「煉」字,你太不小心了,在不知不覺中已經中了陷阱。

  對于經歷了無數背叛,無數煉化的宋延來說,這個推論很容易達成,并且會應激性性地形成強烈警惕,然后恐懼。

  在這種情況下,宋延能選的路就只剩一條。

  那就是逃!

  所以,帝存心又給他恰到好處地提供了一個信息:這集市有著萬劍星域合法貿易的標志,其實頗為安全。

  短短「煉心」二字,就讓宋延看破了帝存心的謀劃。

  他除了感慨「不愧是你」,還能有什麼別的想法呢?

  如果他沒有馀壽道果,不清楚那「九幽血蓮羹」的真正作用,說不定真就逃了。

  帝存心對他太了解了,所以三言兩語,便是把他算計的死死的,驅著趕著他趕緊去死。

  可惜,他有不為人知的驚世智慧。

  正想看的功夫,青銅古舟的光罩突然擴開漣漪,

  宋延猛然側頭,卻見帝存心真的離開了船艙,去到了甲板,然后身形一掠,便落在了一個星筏上。

  「他居然真的下去了。」花玲瓏道。

  宋延目光一掃,稍作探查,忽的發現了一處隱蔽陣罩中浮動看一塊金色八角羅盤,那羅盤正散發看絲絲無形之光,通向遠方.:.其連接人正是帝存心。

  花玲瓏也看到了那物,略一觀察,直接道破:「帝存心的回歸羅盤,此物乃是他用本命引字煉制出來的寶物,在原本的天地里,可謂是無論身在何處,一念便可回歸此羅盤所在。

  此羅盤雖無斗法手段,但功能性甚佳,只可惜...其一旦設定絕不可任意搬動,否則便會讓帝存心回歸時迷失方向。」

  宋延道:「帝存心放這兒,也許就是想你去動它。」

  花玲瓏道:「也許他只是知道,無論他放哪兒,我們都能感到,所以...乾脆虛虛實實,擾亂視線。這集市絕對沒有他說的那麼安全,而他之所以冒險下去,一定是有什麼不得不采買的東西。」

  她神色幽幽,忽的傳念道:「無需靠近,只需稍稍控制此間玄氣,撞擊一下羅盤上的指針,說不定就可以讓帝存心永遠地留在這里。」

  宋延沒有傳念,而是緩緩搖頭,擲地有聲道:「我與他縱然有過節,可我從未想過用此等卑鄙手段戰勝他,總有一日,我會堂堂正正地用劍將他擊敗!此話,休得再提!」

  花玲瓏:??????

  宋延踏步上前,來到了回歸羅盤所在的陣罩處,淡淡道:「我要在這里守著羅盤,讓他安全歸來,否則...若是少了這麼一個對手來磨礪劍心,應該會很無趣吧?」

  花玲瓏:.:

  她發呆的功夫,宋延竟真的站到了陣罩前。

  他臉上帶著平靜的神色。

  他不知道帝存心到底要做什麼。

  不過,既然帝存心想讓他在這里下船,不希望他真正去到天奇劍宮,那麼...就是在告訴他:他如今的正確選擇就是安安穩穩去到天奇劍宮。

  帝存心的所作所為,給他暫時服了一粒定心丸。

  星筏集市。

  帝存心抬眼看了看高懸的牌匾,辨出其末的「當鋪」二字,便踏步而入,然后將那柄由「千喉劍母」和「迦羅耶娑」的融合,再汲取了本世界諸多天才劍修的飛劍拿了出來,繼而又掏出了不少充斥看邪惡風格的寶物。

  當鋪里黑幽幽的,一只手從黑暗探出,撥開外面的各色寶物,抓住中間那劍,五指拂過,頓時飛劍上暴躁的劍修神魂全然安靜下來。

  聲音傳來:

  「劍還不錯,原本能當個好價錢,可惜出爐過早,且有殘損,如今值不了多少了。」

  「唔...」」

  「可當一百枚普通星火靈石,或者一枚殘損大半的灰色界核,你自己選吧。」

  帝存心沉默了下,問:「可有純凈自身因果的丹藥?」

  當鋪窗口后傳來聲音:「劣品滌魂涅丹一枚,此丹雖為劣品,卻不妨服用,只是服用后會生不如死。但只要你撐過去,效果和正常滌魂涅丹一樣。要麼?」

  帝存心道:「加上剩下那些寶物,我想再換一枚修復玄黃境神魂裂痕的丹藥。」

  當鋪窗口傳來聲音道:「頂多再算一枚源溯丹,這丹常見,可能不能奏效,還是要看你自己。」

  帝存心道:「換了。」

  話音落下,當鋪窗口前的種種寶物瞬間消失,很快,有兩個丹瓶拋了出來。

  一者上貼滌魂涅丹(劣品),一者則貼著源溯丹。

  帝存心認真地收好,然后走出了此間當鋪,又飛快往九鶴古舟方向而去他仔細感知著與回歸羅盤之間的聯系,但聯系沒斷。

  他暗自冷哼一聲,旋即暗道:這小子居然不上當。罷了罷了,暫時離他遠點吧。如今,我失了本命天地,神魂又破損,待通過天奇劍宮考驗后,

  還是多花些功夫在修行上。

  想罷,帝存心亦是灑然無比。

  隨手施為,算計萬千,可若不成,也不氣,拿起放下之間沒有半點執念和不舍。

  遠處,寧云渺眼前正浮現過船艙中的那一幕,她微微頷首。

  雷徹也看到了,笑道:「有趣。」

  寧云渺掃了他一眼,道:「人之所見,皆為己身。」

  雷徹笑道:「云渺道友不就是繞著彎子在說我是狡詐之人麼?」

  寧云渺道:「來之前,阿爺沒有告訴我這里可能有一位持有他令牌的第子,想來只是阿爺游歷星空時隨手灑下的那萬千之一,阿爺自己都不重視,

  應該也沒指望他真能活著去到萬劍星域。可是...一路看來,這孩子,我倒是挺喜歡。」

  雷徹道:「云渺道友,你可曾想過那羅盤是帝存心故意布下的陷阱。但那宋小子卻識破了這陷阱,并且考慮到了你我的暗中觀察,同時洞悉了你的性子,所以才刻意演出了這一幕。」

  寧云渺道:「那孩子還只是化神境界,他如何識破九幽血蓮囊」?如何識破帝存心布下的羅盤陷阱?如何猜到你我還在觀察?

  你也說了他是從小世界里崛起的,必定心機如海,那麼他看到了我善的一面,難道不會去猜測這善只是我的表象,我給他功法是另有所圖麼?」

  雷徹微微頜首,沉吟著,忽道:「也許,他不僅能猜,而且還是個賭徒。他一旦賭定了某件事,就會瘋狂地去執行,然后一切聽天由命。要麼贏得一切,要麼輸的傾家蕩產。而現在,他毫無疑問贏了。」

  寧云渺陡然面顯怒容,道了句:「雷徹!他,不是你!」

  雷徹急忙抬手,道:「好了好了,我不亂說了,不毀道友心中的仙苗了。」

  寧云渺道:「不管你如何說,我相信自己的感覺。」

  雷徹忽道:「云渺道友,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宋小子的身體和魂念都是外來的,這定是來自于他的本命文字。這種本命文字,我聞所未聞,不像正常文字。」

  寧云渺道:「五湖四海,同歸一門,莫問來時路,只求今后同道,無論他之前悟的是什麼,只消日后一心向劍,又能如何?

  大道無情,人誰無過,你我手下就沒有枉死生靈麼?見死不救的事也不多了去了?不過是見慣輪回,知其天命,故不逆天罷了。」

  雷徹欲言又止,揮手道:「好了好了,這會兒論哪門子的道嘛!云渺道友,我們還是趕緊補補充星火靈石,好早點返回。

  寧云渺也不欲再辯,正待點頭,忽的眉毛皺起,道:「你感到了麼?」

  雷徹微一感知,道:「有些亂,而且...有些不對勁。快補充,之后速速離開!」

  古舟上,宋延安靜站著,眺望著窗外的情景。

  鬧市還是比較熱鬧的。

  不時間,他能看到從天而降的大修士領著諸多小修士在此間徜祥。

  大修土的境界他識不穿,但小修士中不妨有化神境的存在。

  再聯系方才帝存心放心離去,他也大抵是明百那位寧云渺師姐的善意。

  就是純屬嚇小孩兒,讓他別亂跑,以免出現意外。

  而就在這時,宋延忽的看到一個懸浮半空的燈籠忽明忽暗。

  他神識一轉,發現不止一個。

  許許多多的燈籠都開始了閃動,一時明,一時暗,速度從緩慢逐漸變快,程度從細微的明滅到黑白交替,就像是無光的雷雨夜那天穹的閃電不時亮著。

  刷!!

  刷!!

  明!暗!明!暗!交替不斷,像兇戾的眸子在眨動!

  宋延看向身側的花玲瓏,一瞬間,花玲瓏臉兒慘白,一瞬間那臉兒又陷入黑暗。

  玄氣里多出了一種莫名的粘稠感,遠方的黑暗變得沉重起來,古怪的大風不知從何而起,九頭黑仙鶴急忙張開羽翼,連接成陣,庇護著有些搖搖晃晃的青銅古舟。

  而古舟裂隙中的金色火焰則多了幾分搖搖欲墜之感。

  一切,都是如此令人不安。

  「宋兄知道發生什麼了嗎?」花玲瓏問。

  宋延道:「不知道,但一定不是好事。」

  話音才落,遠處傳來凄厲的慘叫,那是某個修士的聲音,其慘叫則像是被人開膛剖腹了一般,空氣里隱約還飄來急促且模糊的聲音。

  「鬼門!鬼門開了!鬼門!!!鬼..」

  戛然而止。

  另一邊很快又傳來混雜一處的嘈雜。

  「師父...師父變成石頭了!!」

  「血,好多血,是噬界荒獸,噬界荒獸來了!」

  「安靜,大家安靜,什麼都沒有,沒有鬼,也沒有噬界荒獸,都安靜!

  九鶴古舟中...

  宋延和花玲瓏神識放開,掃著周邊。

  兩人已經看到了那許多慘死修土的模樣,也警到了地底驟然伸出無數白骨手臂,抓住某個修士腳踝進入黑暗,警到了巨獸陡然從虛空出現,一口吞噬了一個星筏,包括那星筏上的修土。

  可下一剎,無論是巨獸,還是鬼門」,又都消失不見了。

  兩人默然站著,一時間心頭紛紛升起久違的恐懼之感。

  這是對徹底未知和神秘的恐懼。

  這種事,兩人都沒經歷過,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就像暴風驟雨的深海,站在一座不過方寸的荒島上的無助之人。

  忽的,黑暗里傳來花玲瓏的驚呼。

  「宋兄,你看那是什麼?!」

  宋延下意識地循聲看去,卻見地面上飛起一塊黑色石板,那石板在風里撲朔翻滾,陡然在半空呈現出短暫的靜止,從而顯出一行怪字。

  宋延道:「這字...是古字,你認識麼?」

  花玲瓏道:「不認識,但也許是某個神秘功法,不如取來,日后再研究?」

  宋延心中一動,旋即壓下,道:「不要節外生枝。」

  兩人說話的功夫,那黑色石板又翻滾著飛遠了,徹底消失。

  花玲瓏嘆息道:「也許我們錯失了一門神功。」

  宋延道:「你是認真的嗎?」

  又過了片刻,回歸羅盤處亮光一閃,顯出帝存心身形,后者神色凝重,

  喘著氣。

  再片刻,寧云渺與雷徹也返回了。

  星火靈石很快被填入古舟裂隙,古舟起飛,但才飛到一半,卻見九只黑仙鶴中的三只忽的腳踝上浮出慘白之手。

  那手拖著拽著仙鶴往地面而去,連帶古舟一并墜落。

  寧云渺當機立斷,一劍斬出,確聽三聲,鎖鏈崩斷,三鶴墜落,

  馀下六鶴則帶著古舟飛空遠遁。

  「師姐,那是什麼?」宋延問。

  寧云渺看了他,凝重道:「星禍。」

  旋即又加了句:「這種未知的不確定的災禍,統統被稱為星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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