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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伯賢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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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始真人的聲音很小,但還是被姜臨聽在了耳朵里。

  他有些疑惑的眨眨眼,這里面和魏法祖還有關系?

  姜臨微微抬頭,看向了一旁不遠處的觀世音菩薩,這位菩薩顯然也聽到了文始真人的話,但并沒有什么意外,反而有些感慨的意味。

  是魏法祖有什么不為人知的隱情,但在更高層次的大佬之中,并不是什么秘密?

  可魏法祖再如何,也只是太乙金仙,能有什么……

  等等……

  姜臨突然反應了過來。

  在此之前,他竟然一直忽略了一件很不合理的事情。

  那就是魏法祖的修為境界!

  在曾經的姜臨看來,太乙金仙高不可攀,是貨真價實的大佬。

  但在經過了這么多的事情,自身修為距離太乙金仙只有半步之遙的情況下,姜臨的眼光自然也水漲船高。

  一位太乙金仙,卻能夠執掌北極驅邪院?

  這顯然不太正常。

  要知道,在紫微帝君的北極一脈中,大致上可以分出四個分支來。

  酆都,北極驅邪院,天蓬大元帥府,以及真武伏魔府。

  其中,酆都由北極驅邪院統管,互相依存,獨立性并不強。

  天蓬大元帥府,則是以天蓬大元帥為首的北極四圣所管轄,這一點從天猷副元帥和黑煞大將軍的神名就可以看出來。

  至于真武伏魔府,則是真武大帝半獨立出北極四圣之后,開府建牙的產物。

  而在這四大分支之中,最重要的部分,毋庸置疑乃是北極驅邪院,甚至北極驅邪院的院正就是紫微大帝本人。

  但都知道紫微大帝不管事,所以北極驅邪院由魏伯賢這位少院代掌。

  黑律法祖,北極驅邪院少院,三界第一位黑律法師,紫微大帝的左右手,西臺大御史,有監察酆都之權,甚至還能參議天蓬府,權能近乎覆蓋北極一系的紫微副手,居然只有太乙金仙的程度?

  雖然魏法祖的戰力在太乙金仙之中位于僅次楊戩和哪吒的層次,但也非常的不合理!

  現在看來,魏法祖身上確實有些秘辛啊。

  不對……

  姜臨突然回過味來,這些事情,自己本該早就想到的,哪怕礙于眼界,沒有現在這么高屋建瓴,這這顯然不合常理到了極點的怪異之處,自己居然才反應過來?

  就好像掀開了一個蓋子,曾經魏法祖的種種不合理,再次出現在了姜臨的腦海之中。

  太乙金仙,卻能讓九元煞童大將軍以上官對待,能讓自家老頭子都碰軟釘子。

  當初自己從紫微秘境出來的時候,站在最前面的,除了天蓬大元帥之外,就是魏法祖。

  甚至于,鄧紫陽鄧祖都在二人身后半步的位置。

  這種站位可有大講究,天蓬大元帥的地位不必多說,而鄧祖身為麻姑山北帝派開山祖師,毋庸置疑也是大神通者。

  但偏偏,魏法祖能夠站于鄧祖之前,和天蓬大元帥并肩!

  而魏法祖的實力,只是太乙金仙。

  不合理,太不合理了。

  或許是因為魏法祖的地位獨特,所以讓其他大佬忽略了修為上的不足?

  不,不可能。

  姜臨自己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三界歸根結底,是拳頭最大。

  與其說實力和地位之間,是因果關系,因為拳頭大,所以地位高,絕不可能反過來。

  所以,我到底是為什么這么久才反應過來?

  甚至還是在文始真人的提醒下發現的?

  姜臨默默的思索著。

  而一旁的文始真人注意到了姜臨的神色有異,笑道:“玄應啊,可是想起了伯賢的事情?”

  姜臨聞言點點頭,將自己的猜測和盤托出。

  “阿彌陀佛,其實并非姜法師一人如此,而是三界所有太乙金仙之下的修者,都會忽略這一點。”

  這時,觀世音菩薩突然開口搭話。

  文始真人嗤笑一聲,也不再言語,看著觀世音表演。

  “還請菩薩解惑。”

  姜臨看了一眼文始真人,見自己便宜師叔沒有意見之后,便笑著行禮。

  “昔年,六洞天魔自陰間而出,妄圖污染三界,若非紫微帝君顯化北帝化身,立酆都,演黑律而鎮天魔,三界危矣。這番過往,相信姜法師比貧僧清楚。”

  觀世音菩薩悠然開口,笑瞇瞇的說道:“而后,伯賢道友承紫微敕命,酆都法旨,持九泉號令符,糾察鬼神印,執掌黑律,是為黑律之祖。”

  姜臨眸光閃了閃,注意到了觀世音菩薩的稱呼。

  伯賢道友。

  方才的文始真人也是這般稱呼。

  莫非……

  姜臨神色一動,只聽觀世音菩薩繼續說道:“這般的重任,非大神通者不可承。”

  “伯賢道友也是一樣,曾經的他,也是大神通者,而且還是大神通者中的佼佼者。”

  “但,后來卻有了一些變故。”

  “伯賢道友有一個女兒。”

  觀世音菩薩說著,看向了那盤坐在參經大會正中的黑道人。

  姜臨瞪大了眼睛。

  “黑律乃是紫微帝君順天意給演,其位格之高,便是大神通者都難以望其項背,伯賢道友初掌黑律之時,便被那無邊黑煞浸染,連帶著自身道則都被影響。近乎難以自持,站在了懸崖邊。”

  “也正是在這個關口,伯賢道友的女兒出世了。”

  “父女因果之下,伯賢道友又不能完全自控,于是自身黑煞,便順著因果,延伸到了他的女兒身上。”

  “也正是因此,黑煞缺失三分,強度也隨之降低,伯賢道友才從懸崖邊退了回來。”

  “但,他的女兒卻頂不住黑煞浸染,自出生,便沒有一絲人味,想要活下去,只有一個選擇,貼近黑律,無限制的貼近黑律,甚至為黑律而活。”

  “伯賢道友的妻子,也因為沒有頂住黑煞自體內而出的痛苦,逝于誕女之時。”

  姜臨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些什么。

  觀世音菩薩則繼續說道:“因禍得福也好,陰差陽錯也罷,總之,黑煞泄去三分,伯賢道友也因此承受住了黑律浸染,但因為黑煞已經和伯賢道友自身道則融合,雖然承受住了黑律,但也因為黑煞泄去三分,導致自身境界也因此跌落。”

  “這近乎自斬的跌境,對大神通者來說非常的致命。”

  “也是因此,大天尊下了敕命,其作用很簡單,既是為了黑律尊嚴,也是為了讓伯賢道友有朝一日能夠重新回到大神通者之境。”

  “總之,在大天尊敕命之下,一切大神通者之下的修者生靈,都會忽略伯賢道友的境界。”

  姜臨聽完了魏法祖的過往,心里有些酸澀。

  那位永遠持正,永遠嚴肅,扳著一張臉,近乎只知道遵循黑律,維護黑律的魏法祖,居然有這樣的過往嗎?

  黑律,讓黑律之祖妻離子散,自此無家……

  其中苦楚,也只有魏法祖自己知道了。

  這時,姜臨突然想到了什么,或者說,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已經擺在了姜臨的面前。

  “師叔,您剛才說,黑道爺不再是黑道爺,莫非她就是……”

  文始真人微微點頭,欣慰道:“沒錯,她就是伯賢道友的那個女兒。”

  不等姜臨說話,文始真人便笑道:“如今,在道祖新經之下,她會找回真正的自己,而不再是依附黑律的幽魂,同時,她身上的三分原始黑煞,也會被道祖新經逼出體外,順著因果,回到伯賢道友的身上。”

  “經過這許多年的適應參悟之后,伯賢道友已經能夠承受完整的原始黑煞。”

  “更不要說,這三分黑煞之內,本就有伯賢道友自身的道則。”

  姜臨忍不住開口問道:“那么,若一切順利,魏法祖重臨大神通者之境,已然既定?”

  “沒錯。”

  “而且不是若一切順利,而是一定會順利。”

  文始真人點點頭,有意無意的看向觀世音菩薩,笑道:“此乃道祖欽點,無人能夠置喙,更無人能夠影響。”

  后一句滿是霸道的話,自然是對著觀世音菩薩說的。

  而觀世音菩薩只是無奈嘆息,道:“不管文始道友你相不相信,貧僧此來,真的只是做一個見證。”

  姜臨不由得眨眨眼,觀世音菩薩似乎話里有話?

  文始真人則笑道:“貧道也只是讓菩薩做個轉述而已。”

  “畢竟,在佛門那些不算人的混蛋中,菩薩你勉強還有幾分人味。”

  這話說的不可謂不冒犯,一直到現在,文始真人依舊在撩撥觀世音,盼著和觀世音直接開片火并。

  道爺能有什么壞心思?道爺只想打架而已。

  “這番話,貧僧會我佛如來。”

  觀世音菩薩神色不變的說道。

  果然啊,佛門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

  姜臨心里默默的思索著。

  觀世音菩薩和如來世尊,雖然在佛門之內,算是同一個大陣營,但顯然,在這個大陣營里,也有不同意見。

  那么,觀世音菩薩真正的“盟友”是誰?

  三大士中的其余兩位?

  “該出發了。”

  文始真人突然開口。

  姜臨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了北俱蘆洲的方向。

  文始真人并沒有解釋,只是邁出一步,等到再出現時,已經是在黑道人的身后。

  “娃兒。”

  文始真人溫柔的呼喚,道:“走吧,跟著貧道去做些事,然后,貧道帶你去找你父親。”

  父親?

  似乎是被這個字眼所觸動,黑道人睜開了眼睛。

  原本的冰冷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溫柔如玉的意味,那一雙眼睛澄澈無比,帶著絲絲懵懂,再也不復之前的冰冷無情。

  顯然,在道祖新經的感悟引導之下,黑道人已經從原始黑煞的浸染中脫離出來。

  “福生無量天尊。”

  文始真人感嘆般的念誦著,而后抬手一點。

  “唔……”

  黑道人悶哼一聲,臉上也隨之蒙上了一層黑炁。

  在這淡薄的黑炁中,姜臨感知到了熟悉無比的,獨屬于黑律的氣機。

  但這氣機,卻不同于姜臨所掌握的黑律法,也不同于三大煞法所代表的黑律本源煞氣。

  黑道人身上的黑炁,更原始,更兇戾,也更純粹。

  這是從黑律之中,所誕生出的最初最古也最原始的黑煞!

  真正的黑律本源!

  隨著文始真人的招手,黑道人的身軀顫抖著,絲絲原始黑煞匯聚在了文始真人的手中。

  饒是文始真人,在那原始黑煞匯聚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都不由得沉了一下手掌。

  最后,一顆約莫荔枝大小,仿佛實質一般的黑色球體。

  文始真人看也不看,直接將這原始黑煞拋飛出去,直奔天庭。

  他完全不擔心這玩意被截胡。

  原始黑煞,除了紫微和酆都兩位大帝,以及魏伯賢之外,其余人誰碰誰出事。

  做完這一切之后,黑道人身上的冰冷徹底的消失不見。

  她也隨之站起身來,看向了文始真人,柔聲問道:“您剛才說,我的父親?”

  “沒錯,你的父親。”

  文始真人微笑著說道:“你需要去北俱蘆洲的十萬大山等他。”

  黑道人沒有猶豫的點點頭,道:“好,我跟您去。”

  “善。”

  文始真人拉起黑道人的手,笑道:“娃兒,從此之后,你不再是黑道人。”

  “你的父親給你起過一個名字,一個只屬于你的名字。”

  “魏熒。”

  熒者,微弱之光,但卻也是黑暗中的守望者,唯一能夠看到,并交托自身一切美好期盼的光。

  十萬大山。

  天蓬大元帥和金蟬子的戰斗早就已經打響。

  在燃燈古佛的未來視加持,以及旃檀功德佛的氣運加持之下,金蟬子和天蓬大元帥拼了個旗鼓相當。

  當然,加持總有用盡的時候,但暫時的旗鼓相當,對佛門來說就已經足夠。

  更妙的是,對于佛門來說,金蟬子并不“真實存在”。

  早就已經涅槃歸墟。

  所以,金蟬子做的事情,跟我佛門有什么關系?

  至少從表面來看是這么回事,佛門要的,也只是表面的這一層遮羞布,同時也是和天庭之間僅剩的那兩分默契。

  之所以說是兩分,是因為除了天蓬大元帥之外,在場的其余五位天庭大神通者,似乎早有預料,根本沒有出手的意思。

  雖然這五位多多少少帶著點傷,但并非道傷,動手自然無礙。

  五位大神通者其動,在大勢至不能出手的情況下,擋住烏巢禪師不是難事。

  但偏偏,這五位壓根就沒這意思。

  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一樣。

  而在十萬大山深處的妖族祖庭議事廳內。

  烏巢禪師看著癱坐在地,萎靡無比的金烏,微微嘆息一聲,卻還是抬手一招。

  ‘嗡……’

  伴隨著金烏咬牙切齒的痛苦悶哼,那金烏舍利從金烏的體內緩緩迸出。

  這一枚舍利,已經與一開始不一樣了。

  更加的靈動,更加的厚重,也更加的威嚴。

  似乎上面多了一些不得了的偉力。

  烏巢禪師看的很清楚,那偉力的名字,叫做妖族氣運。

  從始至終,承載妖族氣運的,都不是金烏,而是這顆金烏舍利。

  是烏巢禪師涅槃之后,用屬于金烏九太子的軀殼煉化出來的金烏舍利。

  金烏有金烏血脈,有金烏十太子的記憶,但終究不是原生的十大金烏之一。

  所以在位格上,金烏舍利顯然高于金烏。

  烏巢禪師看著那金烏舍利,沒有猶豫,將之吞入口中。

  融合,自然而然的便開始了,這本就是屬于他的東西。

  ‘轟!!’

  獨屬于妖族皇者的威壓,伴隨著妖族氣運一道迸發,蓋壓三界!

  好似上古時的金烏皇者跨越時光,出現在了現在的三界一樣!

  沒有任何阻礙的消化了這份偉力,以及順理成章的完全承載了妖族氣運之后,烏巢禪師睜開了眼睛。

  他低頭,看向了淚流滿面的金烏。

  “為什么,為什么不殺了我?”

  金烏喃喃自語一般的問道,他的境界已經回到了太乙金仙層次,代表著妖族皇者,以及大神通者境界的金烏舍利離體,他本該隨之死去的。

  “你終究是我們的第十一個兄弟。”

  烏巢禪師輕聲回答。

  說罷,不顧淚流滿面,眼底滿是悲哀的金烏,轉身,離開了妖族議事廳。

  烏巢禪師站在議事廳前,抬起頭,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不多時,四道身影出現在了半空。

  烏巢禪師忽略了文始真人,忽略了姜臨和妙清,看向了最后一位。

  身穿黑衣的女子雙手交疊在小腹處,靜靜的站著,神色溫柔,嘴角也帶著溫潤的笑。

  這是一位如水一般的女子。

  但顯然,烏巢禪師所關注的,并非是她的容貌。

  而是其他的東西。

  那蓬勃無比的,生機氤氳的,新生的道門氣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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