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榮成狀若瘋魔，雙目赤紅，嘴里還發出野獸般的低吼。
他就這么狂奔在南衡山的天梯之上。
那些圍觀的武者看得目瞪口呆。
這是他們今日看到的第三個奇跡了。
第一個奇跡是蘇牧登上了九千階。
第二個奇跡是杜榮成瞬息之間突破到了天命境巔峰。
現在是第三個奇跡。
杜榮成在南衡山天梯上狂奔，速度甚至比之前的蘇牧還要快上一些。
所有人都興奮起來了。
甚至有人揮舞著拳頭為杜榮成加油吶喊起來。
場面一時間鑼鼓喧天。
杜榮成一鼓作氣地沖上了七千階臺階，打破了他之前的紀錄。
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一個踉蹌，單膝跪倒在臺階上。
砰地一聲悶響，哪怕隔著老遠眾武者也聽到了聲響。
他們眼皮子跳動，臉上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
這么大的聲音，聽著都疼啊。
“杜公子打破了自己的紀錄，不過他想要追上蘇牧，那還差兩千階呢。”
一個武者小聲道。
“我估摸著，杜公子比起蘇牧來還差了一點，你們聽說了沒有，好幾個天尊聯合起來舉薦蘇牧擔任陽界的陽主，不久之后，蘇牧將公開接受天下人挑戰，只要能夠過關，那他以后就是陽主了。”
“陽主這個名頭，一開始還是蒼穹宗宗主傅滄瀾、武宗宗主武祖、真圣宗宗主楊鴻等人提出來的呢，如今蒼穹宗宗主傅滄瀾已死，另外兩人也都偃旗息鼓了，他們算是為他人作嫁衣裳，白白便宜了蘇牧。”
“怎么能算便宜了蘇牧呢？人家蘇牧是真有這個本事，要不然，眾天尊怎么不推舉你呢？”
“說的有道理，強如杜公子，與蘇牧一比不也是相形見絀了嗎？”
眾人議論紛紛，話題不斷偏移，到后來，竟然開始討論起來蘇牧有沒有子嗣了。
無論是蘇牧，還是杜榮成，都沒把注意力放在觀眾身上。
蘇牧依舊坐在九千階的臺階上，九千倍的重力無時無刻不加持在他的身上。
他緩緩地運轉著八九玄妙功，感受著身體的細微變化。
這種壓力對他來說也無法無視。
他身上的細胞不斷被撕裂，然后在八九玄妙功的作用下修復。
如此反反復復，他的身體也在反復的受損、修復過程中慢慢地變強。
這種變強并非是那種肉眼可見的提升，而是非常的細微。
但蘇牧的實力早就已經強大到了天命境的極限，此時哪怕是再細微的提升，也足以讓他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說句夸張的，以蘇牧現在的實力，他的一根頭發絲，都足以比得上天玄境強者的全部實力。
蘇牧不著急登頂，一來是想等一等杜榮成，二來也是想要將這天梯的威壓利用到極致。
來都來了，如果不把這南衡山天梯壓榨干凈，那豈不是白來了？
眼看著杜榮成單膝跪在臺階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蘇牧心中泛起了嘀咕。
看杜榮成的樣子已經到了極限，到底要不要再刺激刺激他呢？
不逼他一下，怎么知道他的極限在哪里呢？
蘇牧現在想要助人為樂一下。
就在他準備再次開口刺激杜榮成一下的時候。
忽然。
杜榮成猛地抬起頭，臉上露出了兇狠的神色。
下一刻，杜榮成眉心一亮，一道白光激射而出，直接落在了他的手上。
一股無形的氣勢在南衡山的天梯上散發開來。
只見那一點白光在杜榮成的手中變成了一把傘。
傘面撐開，將杜榮成罩在下方。
金黃色的傘面上畫滿了珍禽異獸，活靈活現。
傘面撐開的瞬間，一股力量已經籠罩在了杜榮成的身上。
杜榮成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有了這把傘的加持，杜榮成身上的壓力大減。
他看著上方的蘇牧，再次邁開了雙腿。
蘇牧眉頭微微一皺。
登這南衡山的天梯，還能借助外力嗎？
這一點雷天尊和齊靈云倒是沒有跟他說。
不過念頭一轉，蘇牧也就明白過來了。
雷天尊和齊靈云之所以不提醒他，那是因為他們覺得沒有這必要。
以蘇牧的實力，根本就不需要借用外力。
當初雷天尊和齊靈云登上南衡山，也沒有借助兵器之力。
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有想起來告訴蘇牧這等小事。
事實上，使用兵器對大部分武者來說都是正常的。
之前杜榮成攀上七千階的時候也是用了兵器的。
“這把傘……”
蘇牧打量著杜榮成手上那把傘。
他是鑄兵的行家，如今更是領悟了混沌墟天法。
單以鑄兵一道而論，蘇牧的造詣已經堪稱是前無古人。
在別人眼中，杜榮成手上的傘可能只是一件威力了得的神兵。
但蘇牧一眼就看出來這把傘的非同尋常之處。
傘面上那些奇珍異獸，竟然全都是活的。
這也就意味著，是有人用通天的手段將這些奇珍異獸封印在了傘面上。
武者持此傘，就能將傘面上的奇珍異獸釋放出來攻擊敵人。
而傘面上有這些奇珍異獸坐鎮，更是可以充當一重防御。
可攻可守，匠心巧妙。
最關鍵的是，那些奇珍異獸都是天地奇種，就連蘇牧也只是耳聞，不曾親眼目睹。
到底是誰有這么大的手段，竟然能將這么多奇珍異獸搜集齊全，還能將它們封印在傘面之內？
蘇牧暗自思忖。
他細細一數，發現那傘面上的奇珍異獸數量正合天罡之數。
整整三十六個。
哪怕此刻這些奇珍異獸并未被釋放出來，蘇牧也能感受得到，它們的實力都不在天命境巔峰之下。
這也就意味著，誰掌握了這把傘，誰就擁有了三十六個天命境巔峰的護衛。
這杜榮成來頭不小啊。
如此重寶竟然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恐怕就是天尊的親兒子都未必有這種待遇，更不用說一個私生子了。
蘇牧也不是沒見過天尊之子，反正他是沒見到哪個天尊有這么大的手筆。
“這等重寶煉制不易，就算是我，現在也未必能煉制出來如此兵器，杜榮成是從哪里得到的？”
蘇牧心中暗自道，這杜榮成身上的秘密真是越來越多了。
如此底蘊，絕非一般勢力所能擁有。
蘇牧思忖之間，杜榮成得到那把傘的幫助，速度再次快了起來。
他踏出幾步之后，嘴里念念有詞。
忽然，那傘面上飛出一頭奇珍異獸。
轟隆一聲巨響，那四足異獸落在臺階上，仰天咆哮，聲浪滾滾。
杜榮成抓住那頭異獸的獨角，翻身上了它的后背。
異獸撒開蹄子，沿著臺階向上狂奔。
這異獸一口氣沖上去三百個臺階，然后后繼無力，化作一道光芒回到傘面上。
然后傘面上又飛出一頭異獸，護衛著杜榮成向上攀登。
今日這南衡山的天梯上可謂是精彩迭出。
誰能想到，杜榮成竟然還有這種本事呢？
一頭頭只存在于傳說中的異獸就這么出現在他們眼前。
別的不說，單是這一幕就夠他們吹上幾百年了。
“方才我說杜公子沒資格與蘇牧一較高下，我錯了。”
一個看熱鬧的武者正色道，“我要向杜公子道歉，是我門縫里瞧人，把杜公子看扁了。”
“我也要向杜公子道歉。”
“我也是。”
“你們說，杜公子和蘇牧這次較量，到底誰能贏到最后？”
有一人插嘴道。
眾人一下子沉默下來。
如果是片刻之前，他們肯定會說蘇牧贏。
但現在，他們誰也說不準了。
“絕天尊！他們連絕天尊都驚動了！”
忽然有人指著山巔，驚呼出聲道。
眾人聞聲看去，只見南衡山山巔的云霧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悄然消散。
而一道修長的身影正站在臺階盡頭處，雙手背在身后，整個人飄飄若仙。
不需要解釋，也不需要證明。
看到那人的瞬間，眾人立馬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絕天尊！
這就好像是不言自明的真理一般。
沒有任何一個人對此有所懷疑。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一臉狂熱地看著山巔。
那可是絕天尊啊。
傳說中的當世第一人！
想不到，蘇牧和杜榮成的爭斗竟然連他都驚動了。
絕天尊一出現，那常年籠罩在南衡山山巔的云霧也消散了，眾人也是第一次見到了南衡山山巔的真容。
雖然隔著那千丈長的臺階，眾人依舊看得清楚。
只見南衡山的山巔空空蕩蕩，唯有一間草廬，一塊石碑。
誰能想到，堂堂當世第一人居住的地方會是如此簡陋。
有些機靈的已經把注意力放在那塊石碑上面了。
可惜就算武者目力過人，隔了這么遠，也只能看到一個輪廓，根本看不清石碑上的內容。
這些天玄境武者更是不清楚混沌圖錄的傳說，自然也不會往那上面想去。
眾人發現絕天尊之前，蘇牧就已經有所感應。
他緩緩地起身，轉頭，拱手為禮。
絕天尊微微點了點頭，然后目光就越過蘇牧，落在了杜榮成的身上。
準確地說，是落在杜榮成撐著的那把傘的上面。
“天羅傘。”
絕天尊的嘴里吐出了三個字。
他的聲音很小，剛剛出口就被山風吹散。
如果不是蘇牧距離足夠近，那么就連蘇牧也聽不到這道聲音。
半山腰看熱鬧的那些人，自然沒能聽到絕天尊的聲音。
不過蘇牧也知道，絕天尊這是故意給他聽的，否則堂堂天尊有一萬種方法讓他聽不到這句話。
“天羅傘？”
蘇牧心頭微微一動，他快速在自己的記憶里翻閱，結果卻沒能找到這三個字。
做為天下最頂尖的鑄兵師，蘇牧對天下所有的神兵利器都有所了解。
他很確定，這世上并沒有天羅傘這件神兵。
當然，兵器的名字很多時候是可以隨便起的，蘇牧沒聽說過也未必就不存在。
但杜榮成手上這把天羅傘，顯然不是那種寂寂無聞的神兵。
這等神兵，便是蘇牧想要煉制出來也不容易。
想遍了當今天下的鑄兵師，蘇牧也想不出來誰能有這種本事。
而且聽絕天尊的語氣，貌似知道這天羅傘的來歷。
可惜，雷天尊和齊靈云、寧紅塵他們都不在身邊，否則就可以問問他們知不知道這天羅傘了。
至于問絕天尊，蘇牧自忖自己還沒這個面子。
他和絕天尊是第一次見面，不熟。
杜榮成埋頭攀登，加上有天羅傘遮擋視線，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絕天尊的現身。
片刻之后，杜榮成已經來到了八千五百階以上，距離蘇牧所在的九千階不遠了。
這個時候，他才稍微抬了抬傘面，想要看一眼蘇牧在什么位置。
這一看，他險些從異獸背上跌落。
連帶著那異獸的腳步都停頓了剎那。
下一刻，他注意到絕天尊沒什么動作，于是咬咬牙，繼續向上。
雖然絕天尊的現身有些意外，但他來南衡山之前已經做好了面見絕天尊的準備。
甚至，他此行有一半的目的是為了絕天尊而來。
只不過之前被蘇牧刺激到了，才讓他的行為有些失控。
想到這里，杜榮成惡狠狠地瞪了蘇牧一眼。
他原本想要云淡風輕地出現在絕天尊面前，都是蘇牧，讓他與絕天尊的第一次會面如此倉促，如此狼狽！
蘇牧心里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瞪我干什么玩意兒？
是你自己要跟我較量的好吧。
我這已經讓了你好幾個時辰了。
“杜榮成，你的速度還是不行啊。”
蘇牧心里不爽，嘴上開口道，“就你這速度，恐怕永遠也追不上我了。”
話音未落，蘇牧轉身向著南衡山山巔走去。
杜榮成直接被氣了一個七竅生煙。
他憤怒地運轉力量，驅動胯下的異獸加快速度。
但不管他速度多快，蘇牧始終與他保持著不變的距離。
兩人中間之中差了百階臺階。
這個距離一直持續到蘇牧踏上山巔與絕天尊并肩而立才開始縮小。
任誰都看得出來，杜榮成已經徹底輸了，他被蘇牧按在腳下狠狠地摩擦了一番。
如蘇牧所說，如果不是臺階有盡頭，恐怕杜榮成真的永遠也追不上蘇牧。
南衡山的天梯有盡頭，但武道的修行之路卻沒有盡頭。
杜榮成在這里能追上蘇牧，但在另一條沒有盡頭的道路上，恐怕永遠也追不上蘇牧了。
半山腰圍觀的眾人心中暗自想道。
自從絕天尊出現，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更不用說開口議論了。
要不是想要看到最后的結果，早就已經有人忍受不住這種壓力而轉身離開了。
現在所有人都靠著那股八卦之火強撐著，哪怕面對絕天尊，也不愿意離開。
杜榮成終于登上了南衡山的山巔，他合上天羅傘，甚至顧不上與絕天尊行禮，就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雖然是借助重寶之力登上的山巔，但這一路上，他也是貨真價實地硬抗了數千倍的重力。
此刻驟然放松下來，他頓時有一種力竭之感。
喘了好一陣，杜榮成這才直起身子，對著絕天尊拱手為禮。
“在下杜榮成，見過絕天尊。”
杜榮成開口道。
絕天尊看著杜榮成，緩緩地開口道，“你與杜保是什么關系？”
“杜保乃是家父。”
杜榮成胸膛挺了挺，傲然說道。
“難怪天羅傘會在你的手上。”
絕天尊面無表情地道，“他將天羅傘傳給了你，是因為他死了嗎？”
絕天尊的話無禮至極。
杜榮成臉上也閃過一抹惱怒，只不過在絕天尊面前不敢發作。
他低下頭，掩飾著眼神中的怒意。
“家父身體安好，不但如此，家父的修為還更進了一步，如今已經用不到天羅傘了，所以才將這天羅傘賜給了我。”
杜榮成開口說道。
“更進了一步？”
絕天尊冰塊臉上閃過了一抹晦暗。
蘇牧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們兩人身上。
從兩人的對話上面蘇牧聽出來絕天尊與杜榮成他爹是認識的。
蘇牧也捕捉到了絕天尊神色的變化。
聽到舊識修為更進一步，絕天尊表露出來的并非欣喜，而是隱約的嫉妒？
堂堂天尊，當世第一人，會嫉妒他人？
這個發現讓蘇牧心中掀起了一陣波浪。
這杜保到底是什么來頭？
陽界的天尊當中，好像并無姓杜的人。
可如果不是天尊，那應該不會引起絕天尊的嫉妒才對。
如果杜保只是個天命境，那就算再進一步也只是天尊，尋常天尊根本無法與絕天尊相提并論好吧。
蘇牧心中滿是疑惑，感覺自己好像是發現了某些秘密。
這絕天尊和杜榮成絲毫沒有避諱自己，他們是什么意思？
是覺得這算不上秘密，還是他們覺得讓我聽到了也無妨？
一念至此，蘇牧心中不由地提高了警惕。
不怕他聽到什么秘密，那是不是意味著不怕他把秘密泄露出去？
什么人才不會泄露秘密？
死人！
雖然雷天尊和齊靈云說得肯定，絕天尊從來不殺比自己弱的，但誰知道呢？
萬一絕天尊改了性子呢？
“絕天尊，杜某此來，是奉我父親之命，來請你出山的。”
只聽那杜榮成道，“我父親說了，只要絕天尊你愿意輔佐我，那他便助你達成心愿。”
“他讓你來的目的不止是招攬我吧。”
絕天尊不置可否地說道。
“沒錯，我父親還讓我把它帶回去。”
杜榮成隨手一指那山巔的石碑。
其實蘇牧也注意到了那塊石碑。
他懷疑那是混沌圖錄，但奇怪的是，這混沌圖錄和他手上其他三塊混沌圖錄完全不同。
他手上的三塊混沌圖錄只不過一尺見方，但南衡山山巔的這塊石碑，高有一丈，寬也有兩尺。
蘇牧也拿不準這么大的石碑到底是不是混沌圖錄。
照理說九塊混沌圖錄大小應該是一致的，它們是一塊完整的圖錄碎裂而成。
蘇牧也懷疑是不是混沌圖錄自身有變化之能，所以能大能小。
現在聽杜榮成一說，蘇牧已經可以肯定。
這石碑確實是混沌圖錄。
只不過不知道絕天尊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把它變得這么大了。
杜榮成招攬絕天尊與他無關，但杜榮成想拿走混沌圖錄，那可就與他有關了。
“絕天尊有言，誰能領悟出來混沌圖錄上的奧義，誰就能拿走這塊混沌圖錄。
杜榮成，你想讓絕天尊食言而肥嗎？”
蘇牧開口道。
絕天尊眼中閃過一抹精芒，緩緩地道，“你們兩個既然來到了我面前，那就有資格參悟混沌圖錄了。
本尊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誰能參悟出這塊混沌圖錄的奧義，這塊混沌圖錄，誰便可以拿走。”
“絕天尊，你這是拒絕我嗎？”
杜榮成臉色一沉，冷聲道，“別人不知道，難道你也不知道我爹的身份？”
“哼。”
絕天尊冷哼一聲，一股無形的威壓轟然落在杜榮成的身上。
咔嚓一聲。
杜榮成雙膝跪地，渾身大汗淋漓。
“就算是你爹杜保親來，也不敢如此跟我說話。”
絕天尊冷冷地說道，“不要再有第二次，否則本尊不介意破例讓你杜家絕后。”
當世第一人的威嚴一露，杜榮成面無血色。
好在，絕天尊沒有殺人的意思，氣勢只是稍一展露就收了起來。
杜榮成這才意識到他與絕天尊之間的巨大差距。
人家如果不把他爹當回事，他這點修為在人家眼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剛剛他甚至連撐開天羅傘的機會都沒有。
“絕天尊，我不是那個意思。”
杜榮成爬了起來，對絕天尊道，“我來此之前，我爹讓我將這件天羅傘贈給絕天尊，這就是我們的誠意。
天羅傘乃是我杜家的榮耀，只要絕天尊你愿意加入我杜家，它就是你的了。”
杜榮成臉上帶著不舍，將那天羅傘遞到了絕天尊的面前。
絕天尊眼神中閃過一抹意動，但他并未伸手，而是淡淡地說道，“去，參悟混沌圖錄。”
“如果你能從這塊混沌圖錄上參悟出來什么，那說明你是個可造之才，我便給你一個機會又如何？
可如果你參悟不出來，本尊也沒有跟廢物打交道的習慣。”
絕天尊冷冷地說道。
能夠攀上南衡山山巔，也只不過是有了接受考驗的資格，真正的考驗尚未開始。
天才，只是見到絕天尊的門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