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齊靈云接過天尊舍利，絲毫沒有遲疑。
她握著天尊舍利，嘴里念念有詞。
蘇牧看著齊靈云，依舊沒有察覺到齊靈云身上有任何修為的波動。
仔細一聽，蘇牧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小姑娘嘴里念道的，竟然是：“小球球，聽聽話，回頭給你吃好吃的。”
就在蘇牧以為這是小姑娘胡鬧的時候，忽然，那一顆天尊舍利竟然直接飛了起來。
只見天尊舍利懸浮在空中，光影閃爍之間，直接射出一道光芒。
蘇牧看得瞪大了眼睛。
他這一生經歷過的事情不可謂不多，他本以為再離奇的事情都不至于讓他驚訝了。
但現在，蘇牧真的有些被驚到了。
天尊舍利雖然是天尊遺留下的寶物，但它畢竟是一個死物。
而齊靈云怎么看都是個普通人，怎么能讓天尊舍利有這種反應呢？
天尊弟子，果然不能等閑視之。
蘇牧心中暗自道，耳邊已經聽到齊靈云的聲音。
“蘇大叔，小球說了，有一塊混沌圖錄在這個方向的八百里處。”
齊靈云指著剛剛天尊舍利光芒射向的方向。
“你怎么確定是八百里？”
蘇牧好奇地問道。
“就是八百里啊。”
齊靈云理所當然地說道，“你沒有看到小球射出的光芒嗎？光芒有多長，距離我們就有多遠，沒錯的。”
“明白了。”
蘇牧點點頭，再次問道，“小靈云，你是如何擁有跟小球溝通的能力的？”
“我生下來就會啊。”
齊靈云說道，“蘇大叔，你是自己人，我告訴你個秘密。
小球本來是我的，后來我把它送給師尊當拜師禮啦。
從我記事的時候開始，小球就已經在我身邊了。”
“嗯？”
蘇牧神色一凝。
齊靈云看上去不過七八歲的樣子，她記事的時候，恐怕也就是兩三歲而已。
一個兩三歲的孩子，手里擁有天尊舍利，竟然還能活下來？
這可是天尊舍利啊。
想當初，太虛圣境的陸家，就是因為得到了天尊舍利，所以惹來了滅門之災，最終陸芊和她爹逃到了外域。
而陸家原本的護衛悄然謀奪了大玄王朝的皇位。
真說起來，后來大玄王朝發生的種種，起因都是一顆天尊舍利而已。
偌大的陸家都承受不起得到天尊舍利的后果，齊靈云一個小姑娘是怎么活下來的？
天尊舍利這種東西，幾乎是不可能瞞得過人的。
按照常理來說，齊靈云應該在她被白天尊發現之前就已經死了才對。
蘇牧想了半晌，最終搖了搖頭。
確實想不通。
看齊靈云的樣子，她恐怕也不知道原因。
想不通的事情干脆就不去想。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
“這個方向正好是去武功山的方向，這是巧合嗎？”
蘇牧心中沉吟道。
他看向齊靈云，緩緩地開口道，“小靈云，你知不知道你師尊讓我送你去武功山？
你可知道，武功山有誰在？”
齊靈云搖搖頭，“師尊沒告訴我，師尊只是讓我聽你的。”
聽我的？我也不知道好吧。
據蘇牧所知，武功山并不是哪個大宗門的駐地，也沒聽說有哪個強者隱居在武功山。
白天尊臨死之前也沒說清楚。
現在蘇牧懷疑，白天尊這些安排，都跟這混沌圖錄有關。
“寧紅塵和貓九之前雖然也算計過我幾次，但他們的安排都是為了幫我提升實力。他們的目的很明確，是想等我成就天尊之后將整個婆娑世界變成純陽世界。
某種意義上說起來，我算是七十二賢的傳人，寧紅塵他們幫我是正常的。”
蘇牧心中暗自思索道，“但白天尊不一樣，白天尊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他根本沒有理由幫我。
他送混沌圖錄給我，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蘇牧百思不得其解，他又問了齊靈云幾個問題，齊靈云懵懵懂懂，也說不出來什么。
到最后，蘇牧也只好放棄。
將那一塊混沌圖錄和天尊舍利收起來，蘇牧就帶著齊靈云離開了這一處名叫金蓮妙音洞天的地方。
對于離開熟悉的地方，齊靈云倒是沒有任何抗拒。
她安安靜靜地就隨著蘇牧上路了，一路上緊緊跟在蘇牧身邊，蘇牧說走她就走，說停她就停。
雖然不相信白天尊，但蘇牧還不至于折磨一個小姑娘。
他施展力量，帶著齊靈云騰空而行，只用了一日時間，就已經到了八百里之外。
蘇牧剛想取出天尊舍利，讓齊靈云再次定位時間。
忽然他臉色一變，身形一晃，直接按下云頭，帶著齊靈云落到地面之上。
齊靈云黑白分明的眼睛骨碌碌轉了兩圈，看著蘇牧，一臉好奇地問道，“蘇大叔，是有危險嗎？”
“你知道？”
蘇牧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齊靈云。
齊靈云明明只是個普通人，照理說應該察覺不到遠處的危險氣息才對。
“我猜的。”
齊靈云認真地說道，“我師尊說我天生靈覺過人，能夠預知危險。
我感覺前面有很大的危險。”
她向前指了指。
蘇牧點點頭，接觸的時間越久，他越能發現齊靈云身上的特別之處。
齊靈云確實沒有修煉過武道，但她身上有許多難以解釋的事情。
比如說她能驅動天尊舍利，又比如說她能預知危險。
蘇牧知道現在也找不到答案，他沉聲道，“前面確實有危險，應該是有強者交手，你在這里等我，我過去看看。”
說罷，蘇牧沉吟了片刻。
然后他手訣變化，在地上布下了一個陣法。
“待在陣法當中不要亂跑，只要你不出陣法，便沒有什么危險能傷害到你，真有危險的話，我也能立馬感知到。”
蘇牧沉聲道。
齊靈云乖巧地點點頭，說道，“蘇大叔你也要小心，我感覺你可能會受傷……”
“我？”
蘇牧啞然失笑，“小靈云，你對自己的預知可能是真的，但對我，應該是不準的。”
不是蘇牧吹牛，以他現在的實力，天下能夠讓他受傷的力量已經不多了。
強如白天尊，當初想要奪舍他的時候不也照樣是失敗了？
說句自大的，現在就算遇到天尊，蘇牧一心要逃，天尊也未必能留得下他。
不等齊靈云再說什么，蘇牧身形一晃，憑空消失不見。
片刻之后，蘇牧的身影出現在數十里外。
他停下了腳步，定睛向前看去。
只見前方光影凌亂，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傳來，哪怕隔著老遠，蘇牧依舊感覺到四散宣泄的勁風吹得面皮生疼。
他臉色微微一變。
“天尊！”
蘇牧心中微沉。
蘇牧曾經親眼看到過白天尊和玄鷹天尊交手，眼前這等規模的戰斗，交手雙方，必定有一方是天尊。
至于另外一方，蘇牧也認出來了。
竟然是寧紅塵！
是的。
寧紅塵正在與天尊交手，而且竟然打得有來有往。
“寧紅塵怎么會在這里？還跟天尊打了起來？”
蘇牧心中一緊。
如果齊靈云沒有說錯的話，這附近必定存在著一塊混沌圖錄。
蘇牧不知道寧紅塵出現在這里跟那塊混沌圖錄有沒有關系，但他知道，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寧紅塵死在天尊手里。
“還真讓齊靈云那小丫頭說對了。”
蘇牧心中苦笑。
他現在出手的話，必定不可能全身而退。
齊靈云之前說他會受傷，看樣子是說對了。
他今日極有可能會受傷。
甚至，受傷還是最好的結果。
蘇牧不是優柔寡斷之人，他沒怎么遲疑，身形一晃，就向前飛去。
伴隨著他身形向前飛去的同時，他施展了法天象地和三頭六臂。
霎時間已經變成了一尊身高達到數十丈的三頭六臂巨人。
與天尊交手，他哪里敢有半點保留？
轟隆隆！
蘇牧帶著風雷之聲，強勢地降臨戰場之上，一露面，立馬就對那天尊發動了猛烈的攻擊。
“你怎么來了？”
寧紅塵看到蘇牧，臉色一變，忍不住沉聲道。
“這里的事情與你無關，走！”
寧紅塵大聲呵斥道。
“老寧，你厲害歸厲害，卻未必能打得過天尊，我不來，你萬一被人打死了怎么辦？”
蘇牧嘴里說著，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
他不管不顧，將自己最強大的攻擊宣泄出來。
一股強大的力量涌來，蘇牧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倒飛出去。
還在空中，他嘴角就已經露出了一抹血跡。
齊靈云的預測應驗了，他真的受傷了。
只是一個照面，蘇牧就已經受了傷。
但對面那個天尊臉上卻不見絲毫喜色，反而滿臉都是羞惱之色。
一個寧紅塵糾纏了他半天也就罷了，寧紅塵好歹是七十二賊之一。
現在隨便跳出來一個小子，竟然也能受自己一擊而不死。
身為天尊，一擊竟然沒打死一個小小的天命境，這要是被其他天尊知道了，豈不是能笑話他三百年？
“本尊手下不殺無名之輩，報上你的名字。”
那天尊看著蘇牧，冷冷地道。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查海山是也。”
蘇牧一本正經地說道。
寧紅塵下意識地低下頭，免得臉上的異色被對方發現。
蘇牧這個家伙，跟他們七十二個還真是完全不一樣，這種話說起來臉不改色，他不如也。
“查海山？”
對面那天尊皺了皺眉頭，這個名字他完全沒有聽過。
“我已經報了名字，你是不是也應該報上自己的名號？”
蘇牧看著對面的天尊，開口說道。
“聽好了，本尊乃是李天尊！”
那天尊冷冷地道。
“大部分天尊都是以姓為號，這是他們的自信，以一人代表一姓。”
寧紅塵低聲道，“現在還不是你與天尊交手的時候，我來纏住他，你趁機離開。”
寧紅塵說罷，眼神之中閃過一抹狠色。
只見他一步向前踏出，身上血氣沖天而起。
霎時間，無數血色光芒從四面八方出現，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飛來。
等那些光芒飛到近前的時候，蘇牧才看出來，那赫然是一個個的寧紅塵。
準確地來說，那些應該全都是寧紅塵的化身。
蘇牧修煉過寧紅塵的身外化身法，他知道這種化身是以自身軀體為根基，然后逐步煉化出來的。
每修煉一具化身，都要承受非同一般的痛苦，而化身的修為想要提升，更是需要數不清的時間。
時至今日，蘇牧也僅僅是修煉了兩具化身而已，他的兩具化身，還都已經戰死。
但現在，寧紅塵的化身，竟然有整整十二個！
十二個化身，加上寧紅塵的本體，相當于有十三個寧紅塵，將那李天尊圍在中央，攻擊如同狂風驟雨一般地落下。
饒是那李天尊，也被寧紅塵纏得難以脫身。
蘇牧看得心蕩神馳。
他終于明白，為什么七十二賢的名頭那么大了。
寧紅塵在七十二賢當中，實力只能排到中下，他都有如此實力，可想而知，當年七十二賢的其他人，實力會可怕到什么程度。
說起來，蘇牧將八九玄妙功和大衍訣修煉到了大圓滿境界，單純論境界，其實已經不在七十二賢之下。
但七十二賢的戰斗經驗和手段的變化多端，都還要比蘇牧更勝一籌。
蘇牧感覺，如果現在讓他處于李天尊的位置上與寧紅塵交手，應該也會手忙腳亂，雖未必會輸，但想贏也沒那么容易。
寧紅塵的實力，在蘇牧見過的強者當中確實可以名列前茅。
可惜他的對手是天尊！
面對十三個寧紅塵的攻擊，那李天尊臉上絲毫不慌，他不緊不慢，動作揮灑之間，直接將寧紅塵的全部攻擊給攔了下來。
而且他隨手一擊，就能讓寧紅塵手忙腳亂。
僅僅是數息時間之后，李天尊便一掌拍在了寧紅塵一具化身的頭上。
砰的一聲悶響。
寧紅塵的化身直接爆成一團血霧。
眼見如此，蘇牧抬起腳步，就想加入戰斗。
就在這時候。
忽然。
李天尊臉色一變，他猛地轉身，大喝一聲，一拳揮出。
之前哪怕是面對十三個寧紅塵的攻擊，李天尊依舊是游刃有余，絲毫不慌。
但現在，他臉上竟然罕見地露出了凝重之色。
甚至，他連寧紅塵的攻擊都顧不上了。
他鼓蕩力量，不躲不閃，任由寧紅塵的攻擊落在身上，而他自己，則是全力向前。
說時遲，那時快。
只見空中光影一閃，一只爪子憑空出現，向著李天尊抓了過去。
其實那只爪子原本的目標是李天尊的后心，但它剛剛出現，李天尊就已經察覺到了，并且以不可思議地速度轉身、出拳。
結果就是，那只爪子撓在了李天尊的拳頭之上。
金鐵交擊的響聲當中，勁氣如同開水一般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開去。
那只爪子嗖地縮回虛空之中消失不見，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李天尊臉色難看，身上力量爆炸，狂暴的氣浪，逼得寧紅塵和他剩余的十一個化身同時后退數步。
蘇牧一只腳還停在半空之中。
這一切發生之后，他連一步都還沒有跨出。
他眨了眨眼睛，那只爪子，看上去怎么那么眼熟呢？
貓九？
想當初，貓九常年賴在他頭頂上，他對貓九的爪子簡直不要太熟悉了。
剛剛那只爪子，確實像是貓九的爪子。
只是——
蘇牧心里泛起了嘀咕，這實力不太像是貓九啊。
說實話，貓九的實力如何，蘇牧其實一直都不能很確定。
他最早認識貓九的時候，以為貓九只是返虛境，后來他發現，貓九有天玄境的實力。
再后來，貓九又能跟天命境斗一斗。
這也就罷了，畢竟貓九能跟七十二賢一起混，有天命境的修為也很合理。
但剛剛他看到了什么？
蘇牧瞪大眼睛，盯著李天尊的右手。
只見李天尊的右手上有一道清晰的傷口，暗金色的血色從傷口處滴落而下，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那一滴血，仿佛有千萬斤重一般。
李天尊，受傷了！
寧紅塵火力全開攻擊了這么久，連李天尊的皮毛都沒傷到。
貓九一出手，就讓李天尊流血了？
這真的是貓九嗎？
能讓天尊流血的，只有天尊。
難道——
蘇牧腦海中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白天尊留下的尊位，被貓九給搶了？
想到這里，蘇牧忍不住想要發笑。
蒼穹宗傅滄瀾為了搶奪尊位，不惜跑到墟界去領兵作戰。
還有真圣宗宗主楊鴻、武宗宗主武祖。
多少名鎮一方的強者都在為了白天尊的尊位而努力。
結果竟然讓貓九捷足先登了？
這要是讓傅滄瀾他們知道了，恐怕得發瘋吧。
蘇牧心里暗自道。
他環顧四周，并未發現貓九的蹤跡。
貓九乃是遮天貓，最擅長遮蔽天機，隱匿藏行，以前它就能瞞過幾乎所有人的眼睛，現在成了天尊，那就更不會輕易被人發現了。
難怪那李天尊的表情這么凝重。
一個同階高手潛伏在暗處，隨時可能出手偷襲，換誰不慌？
“哼，貓九，既然你從其他人的圍攻中脫身而出，那就應該找個地方藏起來。
你竟然敢出現在我面前，那么，你就給我留下吧！”
李天尊冷哼道。
只見他雙臂展開，十根手指快速彈動。
伴隨著他的動作，天空之中仿佛出現了一根根肉眼可見的絲線。
那絲線快速編織，最后竟然形成了一張大網，將方圓百里范圍都籠罩在內。
李天尊大喝一聲，那張大網瞬間融入空間之中。
只聽砰的一聲響，貓九竟然從虛空之中被網給彈了出來。
它凌空翻了一個跟頭，四足著地，背脊高拱。
“李天尊，你說你逼我出來干什么玩意？”
貓九一臉不爽地說道，“之前你們三個打我一個，那你們說了算。
現在是我們三個打你一個，輪也該輪到我們說了算了。”
“哼，不到天尊，終為螻蟻。”
李天尊輕蔑地說道，“他們兩個，不過是添頭罷了。
你雖然成就了天尊，但不過剛剛突破，也配成為我的對手？
貓九，別怪我沒給你機會，你自己主動放棄尊位，然后和他們兩個一起奉我為主，我便大發慈悲，饒你們不死。”
“李天尊，話不要說得太滿。”
寧紅塵冷冷地開口道，“真要是拼命，我能不能活下來不好說，但我可以保證，你一定會付出你承受不起的代價。”
“李天尊，要不要試試，我們三個能不能干死你？
說不準，白天尊之后，又要有一個天尊隕落呢。”
貓九齜牙咧嘴地說道。
“就憑你們？”
李天尊冷笑道。
“老李，別那貓天尊不當天尊。”
貓九說道，“你也別指望那兩個家伙來幫你，他們倆被我騙到十萬八千里之外去了，沒幾個月時間別想回來。”
“廢什么話，揍他。”
蘇牧說道。
他身形一晃，已經當先向著那李天尊攻了過去。
知道貓九已經成就天尊之后，蘇牧就徹底沒有了顧忌。
誠然，貓九剛剛突破，論底蘊比不得李天尊。
但天尊就是天尊，有貓九坐鎮，再加上他和寧紅塵也不是庸手，還用得著怕李天尊？
現在正是天賜的良機。
一次與天尊交手的機會。
眼見蘇牧已經撲了上去，寧紅塵臉上閃過一抹無奈。
他們七十二賢一生謹慎，怎么有這么一個莽撞的傳人呢？
蘇牧這小子平時看著也挺穩重的，怎么說莽就這么莽呢？
那可是天尊好吧。
你雖然將八九玄妙功修煉到了大圓滿境界，那也只是有跟天尊一戰的可能而已。
真要是跟天尊交手，一個不小心就是重傷甚至身死的下場。
沒看到我剛剛差點死在天尊手里嗎？
我這么多年一直將天尊當做假想敵在鉆研，尚且如此，你一個毛頭小子，能跟天尊斗？
寧紅塵嘆了口氣。
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蘇牧真的死在李天尊手下。
“貓九，出手吧，先擊退李天尊再說。”
寧紅塵說道，招呼貓九一起，向著李天尊撲了過去。
一時間，一個天尊，兩個實力可堪與天尊一戰的天命境巔峰強者，將李天尊圍在了中央，瘋狂地攻擊著。
“你們找死！”
李天尊徹底被激怒了，他大喝一聲，屬于天尊的力量轟然炸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