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流云、陳北玄等人看著茍鄴腳下那一圈圈土黃色的光芒,心中原本的懷疑已經蕩然無存。
果然,之前破壞了傳送陣的人就是面前這個侏儒。
對方竟然真的有引起地龍翻山的本事!
感受著腳下地面上傳來的震動,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一旦對方真的引動地龍翻身,他們或許能夠避過,但近在咫尺有一座城。
地龍翻身的破壞力太大,就算是他們幾個,也沒有把握能夠將這地龍翻身給鎮壓下來。
“你以為你還能逃得掉嗎?”
東方流云沉聲道,“你現在罷手,我們還能談一談,若是執迷不悟,等待你的下場就只有死路一條。”
“大家都是出來混的,你用不著嚇唬我。”
茍鄴冷笑道,“你們茍爺爺現在也就是不想跟你們耍了,否則你們以為你們能奈何得了茍爺爺我?”
“你大可以試試。”
陳北玄冷冷地說道,“你若是想魚死網破,我等奉陪到底。
我可以保證,嶺南三州便是剩下一兵一將,也必會要了你的命。”
茍鄴臉上的表情一僵,整個人都有些抓狂了。
你他么瘋了吧。
啥情況你就要這么拼命?
我就是破壞了你們一個傳送陣,你就要豁上全部家底跟我拼個你死我活?
至于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殺了你老子娘呢。
你們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吧。
大家各退一步,面子上也都能過得去,這樣不好嗎?
茍爺爺我可是一點都不想跟你們拼命啊。
我還想完成任務,返回太虛圣境去逍遙快活呢。
茍鄴咬牙切齒,這些人瘋了一樣咬著他不放,他沒辦法才停下來威脅對方。
但他也不敢真的釋放地龍翻身。
他就只剩下兩次機會而已,且不說浪費一次機會他就沒法完成鄭德山的任務,就算不考慮那些,地龍翻身最多也只是能給對方造成一些困擾,想要殺死對方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到時候真要是像對方說的不死不休,對他來說也是個大麻煩。
但束手就擒,那也是不可能的。
“你們追著我也沒用。”
茍鄴盯著陳北玄,恨恨地說道,“事實證明,你們就算追上了我,也拿我沒有辦法。
我跟你們之間也沒有解不開的仇怨,大家沒必要非得你死我活。
不如我們各退一步,你們不要追我了,我也不再去你們嶺南三州了,如何?”
“你看我們像傻子嗎?”
石彬彬不屑地說道,“你在我們嶺南三州搞了那么大的破壞,現在想拍拍屁股走人?
少廢話,你只有兩條路,一條是束手就擒,另外一條就是死!”
“你們這是在逼我!”
茍鄴忿怒地道。
“自作孽,不可活。”
恭王李川說道,“這可是你主動來挑釁我們的,你如果不來嶺南三州搞破壞,那也落不到如今這種地步!”
茍鄴聽得直翻白眼。
他愿意來招惹嶺南三州嗎?
他連這外域都不愿意來好吧。
他要是有的選,現在還在太虛圣境逍遙快活呢,誰愿意來當這個牛馬?
問題是,他沒得選!
“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們再咬著我也沒用了,不如這樣,你們有多少損失,我賠。”
茍鄴眼珠子咕嚕嚕一轉,說道。
陳北玄、東方流云等人對視一眼,賠?
這個侏儒到底是什么來頭,他怎么會冒出來賠這個念頭呢?
“你如果想要化解這件事,也不是不行。”
東方流云緩緩地開口道,“只不過,我怕你賠不起。”
“賠得起,賠得起。”
茍鄴連連點頭道,“你只管開價,剩下的是我的事情。”
不就是賠錢嗎?
先賠給他們,回頭再去嶺南三州轉一圈,把錢偷回來便是了。
這種事情他以前也沒少干。
以他的天賦能力,這世上幾乎所有的地方他都能來去自如。
先把這些家伙糊弄過去,反正再過幾個月,自己也就能回太虛圣境了,到時候也不用怕這些家伙再纏著自己不放了。
茍鄴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拖延時間。
只要他完成了鄭德山的任務,到時候就能回太虛圣境,誰還稀罕留在外域跟這群瘋子玩?
甚至,臨走之前自己還能再干一票大的。
現在先讓這些家伙得意幾天又能如何?
東方流云、陳北玄等人對視一眼,暗中傳言商量了片刻。
“既然你想化解這個恩怨,那我們也給你一個機會。”
東方流云開口說道,“你造成的損失,折算下來,你賠個十萬塊上品靈石就行了。”
“你說多少?”
茍鄴瞪大眼睛道。
修為到了他們這個程度,世俗的金銀確實已經沒有意義。
在太虛圣境,他們這個級別的強者一般也都是用靈石來交易的。
這一點茍鄴倒是沒有意見。
問題是,他們要了多少!
十萬塊上品靈石,你們怎么不干脆去搶!
“十萬塊,上品靈石。”
東方流云認真地重復了一遍,“你如果賠不起,那就老老實實地束手就擒,我們也未必會要了你的命,最多只是囚禁你一段時日罷了。”
“瘋了,你們瘋了!”
茍鄴怒道,他都已經再三退讓,這些瘋子竟然如此逼他,這簡直是欺人太甚!
十萬塊上品靈石!
他茍鄴要是能有十萬塊上品靈石,他還用得著跑到外域來當牛做馬?
十萬塊上品靈石,你們去問問蒼穹宗的宗主拿得出來嗎?
“這可是你們逼我的!”
茍鄴臉色陰沉下來,盯著東方流云幾人,眼神中閃爍著兇芒。
“動手!”
陳北玄大喝一聲,搶先動手。
從頭到尾,雙方都在斗心眼。
茍鄴想要拖延時間,陳北玄、東方流云等人也在拖延時間。
他們并不是怕了茍鄴,只是怕茍鄴的動作波及到附近的百姓而已。
趁著和茍鄴交談的時間,他們已經完成了合圍之勢。
現在就看誰的動作更快了。
為了避免給茍鄴施展地龍翻身的機會,陳北玄、東方流云等人一上來就施展了最強的手段。
霎時間,天地變色,風起云涌。
轟鳴聲響徹天地之間,一片刺眼的光芒爆炸開來。
茍鄴剛剛站立的地方,竟然騰起了一朵巨大的蘑菇云。
巨響聲中,大地也震蕩起來。
地動山搖之間,茍鄴再次化作一個陀螺,狼狽地從爆炸中心地帶逃了出來。
他身形閃爍之間,地面上那一道道土黃色的光芒開始變得璀璨起來。
大地的震蕩開始加劇。
“不要給他機會!”
陳北玄眼神凌厲,九嶷劍域毫不保留地展開。
無數道劍光瞬間落在了陀螺之上。
陀螺飛快旋轉,和那些劍光碰撞在一起,迸射出無數火花。
與此同時,大地的震蕩越來越激烈,地下好像有什么東西要翻滾出來一般。
在陳北玄等人如此強度的攻擊之下,茍鄴竟然還能發動地龍翻身!
陳北玄、東方流云、巫蠱宗宗主吳暢等人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們心中焦急之下,出手更加猛烈。
眾人的戰斗,直接將附近一座山給削平,方圓數十里范圍之內,一片狼藉。
也幸好此地位于荒山野嶺,最近的城也在百里之外,否則就他們這種戰斗規模,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被殃及。
雖然如此,但一旦茍鄴真的把地龍翻身施展出來,哪怕是百里外的城池也會受到影響。
地龍翻身的破壞力,可是比他們這般打斗還要強了無數倍。
“我跟你們拼了!”
茍鄴心中也是發狠了。
逃也逃不掉,騙也騙不過。
這些瘋子死咬著他不放,這到底什么時候是個頭?
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跟這些瘋子拼了。
這些家伙不讓他好好完成任務,他就讓這些家伙也不好受!
他真的開始發動地龍翻身。
轟隆隆!
伴隨著茍鄴的動作,地下傳來轟鳴之聲。
一道道裂縫開始出現,迅速向著遠處蔓延。
陳北玄、東方流云等人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玩崩了。
他們心中都冒出來一個念頭,他們最終還是沒能阻止茍鄴施展!
誰能想到,茍鄴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把地龍翻身施展出來?
連日來的追殺,連他們都累得夠嗆,茍鄴之前看上去也已經是精疲力盡,否則他也不會停下來跟他們談判。
他們怎么也想不到,都已經到了這種程度,茍鄴竟然還是把地龍翻身施展出來了。
這下要遭!
不知道百里外的城池會受到多大影響。
“事已至此,殺了他!”
陳北玄性格果決,并指為劍,向前一揮,劍光再次發出。
眾人也明白這個道理,紛紛再次發動攻擊。
就在這個時候。
忽然。
一道人影憑空出現在茍鄴身后。
那人手持一把長劍,刷刷幾劍,天空之中驟然出現兩橫兩豎四道黑線。
然后茍鄴的身形憑空消失不見。
眾人眼睜睜看著空中出現一片漆黑,剎那之間,電閃雷鳴,轟隆一聲巨響,所有人同時被掀飛出去。
等眾人穩住身形,再向前看去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歸于平靜。
好像發生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沒發生。
如果不是地面上殘存著的幾道裂縫,眾人還以為什么都沒有發生。
可是。
那個侏儒人呢?
“蘇牧,你怎么在這里?”
石彬彬的聲音打破了寧靜。
只見原本侏儒所在的地方正站著一個人,不是蘇牧又是何人?
蘇牧的臉色有些發白,額頭上還有殘留的汗珠。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胸腹之間一陣起伏,這才緩緩地開口道。
“我還想問你們呢,你們為什么會在這里?剛剛那個人是誰?你們為什么與他交手?”
蘇牧問出一連串的問題。
他心中滿是疑惑。
原本感受到此地的天地氣息有所波動,他還以為這里即將發生天災,所以跑到這里來感悟乾坤造化法。
沒想到,趕到這里之后,他就看到東方流云和陳北玄等人在跟一個侏儒交手。
而且那個侏儒,竟然有引動地龍翻身的能力。
蘇牧自然毫不猶豫地出手了。
借著天地震蕩,空間的穩固度降低的瞬間,蘇牧出手將那侏儒連同一個方圓三尺的空間同時封入天命兵器當中。
也幸好那個侏儒身高不滿三尺,否則蘇牧還真無法將他連同空間一起封存起來。
就算是現在,之所以能做到這一點,也是因為天地動蕩,否則以蘇牧現在的力量,就算能切割下如此大的空間,需要的時間也得多數倍。
這些自然不需要向東方流云等人解釋。
蘇牧疑惑的是,他們在這里做什么。
說起來,蘇牧之前一直閉關不出,并不知道傳送陣被毀,以及眾人追查罪魁禍首的事情。
此刻聽到蘇牧發問,東方流云、陳北玄,甚至恭王李川、石彬彬等人臉色都是不太好看,一個個垂頭喪氣。
這件事說起來確實是不太光彩。
他們這么多人忙活了這么多天,結果差一點讓那侏儒引動地龍翻身。
如果不是蘇牧意外到來,這一次他們絕對會鬧一個灰頭土臉。
就算最后能將那侏儒殺死,地龍翻身之下,百里外那座城也必定會損失慘重。
東方流云深吸一口氣,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一遍。
蘇牧聽完,啞然失笑。
“這怪不得你們,我也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引動地龍翻身。”
蘇牧開口道,“此人的修為不怎么樣,想不到竟然能做到這一點。”
眾人面面相覷,那侏儒修為不怎么樣?
他可是在眾人的圍攻之下都能安然無恙啊。
這等修為,他們自愧不如。
想不到,到了蘇牧這里,得到的評價竟然是不怎么樣。
不過說起來,好像——也確實不怎么樣。
蘇牧只是一出手,就直接把對方給解決了。
比起來,他們這些人真的是廢物。
蘇牧看了眾人一眼,看到他們垂頭喪氣的樣子,蘇牧就明白他們在想什么。
微微一笑,蘇牧開口道,“如果不是你們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我也沒那么容易得手,說來,此人到底是什么來歷?他修煉的武道確實是有些古怪,真要是單打獨斗,我也未必能留得住他。”
“我們也不知道他的來歷,不過從種種痕跡來看,他應該跟大玄朝廷脫不了干系,甚至我們懷疑是玄帝派他來的。”
東方流云說道。
蘇牧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此人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你們先回去吧,我還要在這里想一些事情。”
蘇牧隨口說道。
此地還殘留著地龍翻身的氣息,借著這個機會,蘇牧還想多參悟一些乾坤造化法。
眼見蘇牧已經開始閉目感悟,眾人雖然無奈,卻也只能先行返回。
他們心中也都是暗暗下定決心,此番回去之后一定要加緊修煉。
蘇牧的修為都已經這么高了,還如此努力地修煉,隨時隨地都在感悟武道。
他們有什么資格不努力?
蘇牧不知道他無意間的舉動又給東方流云他們打了一針雞血。
他趕走眾人之后,一揮手已經在周圍布下一重幻陣,避免被人打擾,然后盤膝坐地,開始感悟天地間殘留的變化氣息。
幾個時辰之后。
天地重新歸于平靜,就像是滾燙的巖漿重新變成了堅硬的巖石一般。
蘇牧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意猶未盡的表情。
他剛剛隱隱抓到了一點什么,可惜時間太短,他還沒來得及徹底感悟出來,天地間那一點縫隙就已經沒有了。
他有一種感覺,如果他能抓住這次機會,乾坤造化法必定可以有極大的進展。
甚至直接突破到小成境界都不是沒有可能。
可惜。
蘇牧心中嘆了口氣。
他忽然心頭一動。
手臂一揮,光芒一閃,一個侏儒憑空掉落下來。
茍鄴落到地面上,忍不住哇哇吐了起來。
好半晌,他才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喘息著。
蘇牧皺了皺眉頭,衣袖一甩,帶著茍鄴挪移到數里之外干凈的地方。
茍鄴看了一眼蘇牧,眼神中滿是恐懼之色,他心中現在沒有半點逃跑的想法。
因為他很清楚,他逃不掉。
萬一激怒了對方,對方再將自己關進那個封閉的小空間內,自己真的會瘋掉的。
茍鄴一回想起那個連轉身都沒有辦法的封閉空間,那種絕望的感覺他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
蘇牧也是誤打誤撞,他將茍鄴連同三尺空間封存起來,其實主要是為了練習乾坤造化法,倒是沒有想到這是一個刑罰。
三尺空間,沒有任何光亮,沒有任何聲音,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打破,這簡直比任何牢籠都可怕。
“是你自己開口,還是我想辦法讓你開口?”
蘇牧看著茍鄴開口道。
茍鄴身體一顫,眼神中滿是恐懼。
他現在已經知道面前的人是誰。
鄭德山提醒過他要小心蘇牧,但是他還是大意了。
蘇牧,果然如同傳說中一般可怕。
不,他比傳說中更加可怕!
“我說。”
茍鄴毫不猶豫地開口說道,“我名茍鄴,乃是奉鄭德山的命令來破壞你們嶺南三州的傳送陣。”
“鄭德山?大玄監察司監察使?”
蘇牧眉毛一挑,沉聲問道。
“是他。”
茍鄴點頭說道,“這件事跟我沒有關系,我只是受雇于人,你要找人算賬,也應該去找鄭德山,我真的只是個小嘍啰而已。”
“返虛境強者還不是什么小嘍啰。”
蘇牧道。
這個茍鄴的境界不算高,但實力頗為不俗。
否則的話,他也不可能跟東方流云他們周旋那么久。
尤其是那能夠引動地龍翻身的手段,連蘇牧都做不到。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只是個小嘍啰?
說起來,如果能讓這茍鄴配合自己,那自己修煉乾坤造化法的進度一定會大大提升。
亦或者,讓茍鄴把引動地龍翻身的方法交出來……
蘇牧心中思忖著,嘴上緩緩地說道,“你也是武祖的人?”
“你知道武祖?”
茍鄴愣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抹意外。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所以,不要試圖欺騙我。”
蘇牧意味深長地說道。
“我說的都是實話,我確實是聽鄭德山命令的,鄭德山讓我破壞你們的傳送陣,他給我的任務是只要保證明年六月之前你們的傳送陣建造不成就行。”
茍鄴說道,“我就是個聽命干活的,我對你本人是真的一點意見也沒有。”
“雖然你只是個干活的,但我的傳送陣畢竟是你破壞的,這一點你不能否認吧。
做錯事,就得認罰。”
蘇牧緩緩地說道。
“我做過的事情我認。”
茍鄴道,“我之前也說過我造成的損失我會賠償給你們,但你們獅子大開口,要價太狠了。
十萬塊上品靈石!
你們知道十萬塊上品靈石代表什么嗎?
我要是真有這么多上品靈石,我用得著干這些臟活累活嗎?”
“十萬塊上品靈石?”
蘇牧也是愣了一下,心中對東方流云等人的獅子大開口有些無奈。
東方流云他們還是沒有掌握到敲詐勒索的精髓啊。
敲詐勒索,得讓對方肉疼,又得是對方能承擔得起才行。
茍鄴這樣的,顯然不可能拿得出來十萬塊上品靈石。
這交易自然就不可能談成。
蘇牧當然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他會把茍鄴身上的價值一點一點地壓榨出來。
“十萬塊靈石,要的倒也不算多。”
蘇牧緩緩地道。
茍鄴:“……”
幾個菜啊,你就醉成這個樣子?
十萬塊上品靈石還不算多?
那你覺得多少才算多!
我都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沒有那么多上品靈石!沒有!
“不過你既然沒有這么多上品靈石,那我逼你也沒用。”
蘇牧繼續道。
“對,你逼我我也拿不出來這么多上品靈石!”
茍鄴道,這才像句人話!
交易雖然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但你們這價格要的也太離譜了。
“我是真心想要彌補我犯下的錯誤,但你們也不能太過分了,否則我寧愿死。”
茍鄴說道。
“想死倒也沒有那么容易。”
蘇牧淡淡地說道,“上品靈石你拿不出來,那就用東西來補。”
“我身上也沒有價值十萬上品靈石的東西啊。”
茍鄴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我的全部身家也只有兩萬上品靈石,我身上現在能夠拿出來的,所有東西加起來,價值大概在七八千上品靈石,我可以把它們全都給你。”
“拿來吧。”
蘇牧淡淡地說道。
茍鄴也是干脆,直接從脖子上取下一個吊墜,一臉不舍地丟給了蘇牧。
蘇牧神念一掃,已經看清楚了里面的東西。
確實如茍鄴所說,里面的東西價值大概與七八千上品靈石相當。
這些東西價值其實已經不小了,如果用來建造傳送陣,大概也能建造三分之一了。
茍鄴一個人身上能拿出來這么多東西,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保留了。
當然,蘇牧估計,真正的好東西茍鄴可能并沒有隨身攜帶。
不過他也知道,想逼茍鄴把真正的家底交出來不太現實。
畢竟,這茍鄴來自太虛圣境,就算他想把家底交出來,恐怕也是做不到的。
“東西給你了,我走了,以后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茍鄴站起身來,就想離開。
“我說過你可以走了嗎?”
蘇牧淡淡地說道,讓茍鄴的動作猛地一頓。
“你什么意思?你想出爾反爾?”
茍鄴憤憤不平地道。
“我可從來沒有說過,你把這些東西交出來我就放你走。”
蘇牧平靜地道。
茍鄴:“……”
你他娘的跟我玩文字游戲是嗎?
你是沒說過,但你剛剛表達的意思不就是這樣嗎?
要不然,我能這么痛快地把東西交給你?
茍鄴知道蘇牧在耍他,但是他也沒有辦法。
就像是當初面對武祖他沒得選一樣,現在也是一般無二。
實力不如人,可不就得任人魚肉?
就算想反抗,那也不是別人的對手,搞不好還會被人關禁閉。
想到禁閉,茍鄴渾身一顫,那經歷他絕對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蘇牧這混蛋,怎么會掌握那種可怕的手段呢?
他是魔鬼嗎?
茍鄴心中腹誹,嘴上卻是一臉警惕地說道,“你還想怎樣?
我身上已經沒有其他有價值的東西了,你就算殺了我,對你也沒有什么好處。”
“你先告訴我,你是如何引動地龍翻身的?
以你的修為,照理說應該是沒有力量引起那么大范圍的地龍翻身的。”
蘇牧看著茍鄴,不理會他心中的小心思,直接開口問道。
武者確實能引動地動山搖,就比如蘇牧,現在跺跺腳,就能讓地面震顫,真是他可以一踏腳讓地面裂開一道長達數百丈的裂縫。
但茍鄴做到的可不僅僅如此。
茍鄴引動的地龍翻身,范圍達到了上百里。
那種力量,就算是現在的蘇牧也爆發不出來。
所以,蘇牧懷疑茍鄴是有特殊的秘法。
如果他能夠掌握這種秘法,那對他修煉乾坤造化法必定可以有極大的幫助。
其他東西蘇牧可以不在乎,但是這秘法,他勢在必得!
茍鄴不交出這種秘法,那可休想離開。
“地龍翻身?”
茍鄴心頭一動,他是個老油子,常年干臟活苦活,心思反應極快。
蘇牧剛剛說完,他就已經明白了蘇牧的想法。
“懂了。”
茍鄴開口說道,“不過這個我真沒辦法,引動地龍翻身的秘術只有我茍家血脈能夠掌握,外人根本不可能學得會,我就算告訴你方法也沒用。”
“只有你茍家血脈能學會?”
蘇牧皺了皺眉頭道。
“是,老實說,我們茍家祖上曾經闊過。”
茍鄴臉上露出得意之色,“我們茍家祖上出過一位天尊!
天尊血脈,自然有不同凡響之處。”
蘇牧打量著茍鄴,臉上閃過一抹意外。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天尊的后人,不過這茍鄴——
怎么說呢,用其貌不揚來形容他那是侮辱了其貌不揚這個詞。
他是真沒想到,這茍鄴竟然會是天尊血脈。
“這控制地龍翻身之術乃是當年我茍家天尊的絕學,自茍家天尊之后,我茍家血脈只要突破到返虛境,便能掌握這門絕學。
只不過,因為我等后人并非天尊,便是掌握了這門絕學,最多也就只能施展九次,再多的話便施展不出來了。”
茍鄴直言不諱地說道。
他說的這些,在太虛圣境其實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稍微有些身份的人都知道這些。
雖然是天尊血脈,但他們茍家的天尊已經隕落多年,茍家早就已經沒落。
要不然他茍鄴也不至于淪落到替人干臟活的地步。
“你確定這門絕學只有茍家血脈才能學會?”
蘇牧皺著眉頭道。
“我當然確定,自從我茍家沒落之后,不知道有多少人覬覦我茍家絕學,也有一些人拿到了這門絕學,但包括武祖在內,從來沒有一個外人成功過。”
茍鄴說道,“你要是真想學,我也可以傳給你,但學不會你可不要怪我。”
“你說茍家血脈最多只能施展九次地龍翻身,你已經施展過幾次了?”
蘇牧沉聲問道。
“之前在嶺南三州是第七次,剛剛是第八次,不過沒施展出來就被你打斷了,所以我應該還能再施展兩次。”
茍鄴說道。
他是真的被蘇牧的手段給嚇到了,所以知無不答,答無不盡。
最主要的是,這些也沒必要隱瞞,如果蘇牧能夠接觸到太虛圣境,稍微打聽一下就能知道。
“只能施展兩次了嗎?”
蘇牧沉吟道,他本來還想利用地龍翻身來感悟乾坤造化法呢。
茍鄴只能施展兩次的話,那遠遠不夠。
或許,只能試試他自己能不能練成這茍家絕學吧。
“茍鄴,把你這門操控地龍翻身的茍家絕學教給我。”
蘇牧緩緩地說道。
“教給你沒有問題,但我們得先說好了,我把這門絕學教給你之后,你會不會放了我?”
茍鄴吃一塹長一智,不敢再貿然答應蘇牧。
“可以。”
蘇牧淡淡地說道。
“你必須得明確的說,你會放了我,否則我寧死不屈。”
茍鄴壯著膽子說道。
蘇牧瞥了他一眼,神色鄙夷。
還天尊血脈呢,膽子這么小。
茍鄴卻一點也不難為情。
命才是最重要的,臉值幾個錢?
“我答應你,只要你把茍家絕學給我,我便還你自由。”
蘇牧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