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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趕盡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大玄第一侯

  天已經黑透了。

  空中開始下雨,而且越下越大,仿佛瓢潑一般。

  方圓十丈范圍已經是一片廢墟。

  五個黑衣人分立各方,將蘇牧圍在中央。

  他們說對了,不管這里鬧出多大的動靜,真的就沒有人來查看。

  但是他們現在后悔了。

  為什么要清場呢?

  沒有人管這里的事情,現在反倒是成了奪命的繩索,緊緊套在了他們的頭上。

  雨水還沒有落到五個黑衣人身上,就被他們身上的力量蒸干,化作騰騰的白霧。

  他們現在騎虎難下。

  短短數息時間,兩死一重傷。

  他們五個,現在甚至都不敢逃走。

  五人聯手,還能勉強壓制住蘇牧,一旦他們逃走,那后果只能是被蘇牧各個擊破。

  鬼知道,一個剛剛突破結丹境沒有幾天的人,怎么能爆發出如此兇悍的戰斗力。

  他打起來,根本就不要命。

  寧愿挨一槍也要打爆對手的腦袋,這是正常人能干出來的?

  誠然,如果他們五個分頭逃走,蘇牧最多依舊是追上一兩個,其他人都可以逃得掉。

  問題是,誰能保證自己不是被追上的那個?

  “你們,欺人太甚了。”

  蘇牧站在中央,雨水像是有生命一般自動繞開了他的身體,在他身體周圍化作一條條上下翻飛的水龍。

  他身上的錦衣墨衫已經破破爛爛,但他身上的傷口,已經徹底愈合。

  連那個前后貫穿的傷口都消失無蹤,就像是完全沒有受過傷一般。

  金身六轉,蘇牧原本的肉身神通已經徹底化作身體的本能。

  他的身體,就是不滅金身。

  肉身上的傷勢,恢復速度會是尋常武者的百倍。

  肉身之道的武者,最不怕的就是近身肉搏。

  “諸位都是結丹境的高人,本應言出必諾,沒想到,為了殺我一個小小的太平司指揮使,竟然連臉都不要了。”

  蘇牧冷冷地說道,“我已經退讓了一步,你們竟然還想要我的命。

  既然如此,那今日就不死不休吧。”

  “蘇牧,你我各退一步,今日之事就到這里為止如何?”

  那個最早與蘇牧達成交易的黑衣人開口道,“把事情鬧大了,對你也沒有什么好處。”

  “我倒是沒有看出來。”

  蘇牧冷冷地道,血飲刀的刀鋒飲血之后隱隱變成了紅色,縷縷寒意散發而出,周圍的雨滴都化作一個個細小的冰渣。

  “我斬妖誅邪,光明正大!”

  話音未落,蘇牧已經再度出手。

  蘇牧的刀法沒有任何花哨的招式,只是隨意一刀劈出。

  一刀之中,蘊含了圓滿境界的坎水意境。

  水流盤桓在刀身之上,旋即化作水龍,呼嘯而出。

  在這暴雨的環境之下,蘇牧的異象受到了天地之威的壓制。

  反而是坎水意境,在這種情況下如魚得水。

  武技到了意境和異象階段,本來就是借助天地之威。

  環境,對它們的影響非常大。

  在暴雨之中施展離火意境,離火意境的威力至少會被削弱一半。

  刀與刀碰撞的聲音響起。

  那最早出現在蘇牧面前的黑衣人揮刀而出,他的刀和蘇牧的刀碰撞在一起,迸發出清脆的金鐵交鳴聲。

  與此同時,他也看到了蘇牧那一雙冷漠到不含絲毫感情的眼睛。

  “不好!”

  幾乎是霎時間,黑衣人就感覺到一陣令他毛骨悚然的危機感。

  但是這一刻,他卻什么都做不了,整個身體凝固在原地,滿臉都是驚駭。

  噼里啪啦。

  一抹雷光從刀身碰撞的地方涌入他的體內。

  震雷意境!

  雷電涌入黑衣人體內,讓他渾身毛發樹立,全身上下都被電麻了,身體完全不聽使喚。

  轟!!

  山崩般的力量爆發開來,黑衣人手上的長刀崩裂成無數碎片。

  六轉金身,混合著艮山意境,爆發出山崩海嘯一般的力量。

  蘇牧眼眸中厲芒一閃,仿佛有雷光爆發。

  血飲刀刀鋒之上那一抹血色仿佛蔓延開來,化作一束肉眼可見的刀氣,縱橫一丈有余。

  刀氣掠過黑衣人的脖子,在他身后的廢墟之中留下一道深深的溝壑裂痕。

  黑衣人整個人徹底凝固在原地,一條血線出現在他的脖子上。

  他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蘇牧,眼神中全都是難以置信。

  原來,這才是蘇牧真正的實力。

  他剛剛竟然還在隱藏實力,難道只為了這一下的爆發?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修為上,大家幾乎都忘了,蘇牧除了領悟了火風異象,他還領悟了坎水意境、震雷意境、艮山意境!

  他才二十多歲啊,怎么可能在修為達到結丹境的同時,還領悟了這么多意境?

  黑衣人眼中的光芒迅速暗淡下去,直到死,他意識當中依舊殘留著一縷疑惑。

  怎么會有人,做到這一點呢?

  伴隨著那黑衣人身體倒地,腦袋滾動的聲音當中。

  其余四個黑衣人目光再次變化,徹底充滿了駭然。

  天地間除了雨聲之外一片寂靜。

  連遠處的人聲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了。

  明明是在最繁華的大玄京城之內,但四人都有一種孤身在曠野之中的感覺。

  第一次,他們無比痛恨自己的勢力這么強。

  為什么他們能清場清的這么徹底呢?

  為什么就沒有人注意到這里的動靜?

  為什么巡城的士兵還沒有發現這里有人戰斗?

  這個蘇牧根本就不是剛剛突破到結丹境。

  真元修為只是他的障眼法。

  他真正走的,是肉身成圣之道!

  他表現出來的力量,肉身之道,絕對已經走到了結丹境高階!

  這等實力,已經比他們所有人都強了。

  更可怕的是,他打起來根本就不惜命。

  一般武者與人交手,都會盡可能地避免受傷。

  畢竟就算是結丹境武者,一旦受傷,也需要大量時間來養傷。

  一個不好,甚至可能會因為受傷而影響根基。

  但是蘇牧不一樣。

  他一上來就以傷搏命。

  大家還在彼此試探呢,你上來就拼著重傷也要殺人,用得著這么拼命嗎?

  你只要表現出來實力,我們知道想殺你沒有那么容易,那自然就會放你走了。

  干什么非得這么拼命呢?

  四個黑衣人對視一眼。

  “走!”

  四人幾乎是同時大吼一聲。

  八個人的時候他們尚且殺不了蘇牧。

  現在只剩下四個人,那就更做不到了。

  早知道,一開始他們就應該全力出手,而不應該和蘇牧談判。

  本來想省點力氣,偷襲殺死蘇牧。

  沒想到反而被蘇牧抓住了機會,來了一個各個擊破。

  八個人死了三個,重傷一個。

  要知道,他們可不是呂四手那種潛力耗盡的結丹境初階。

  他們八人,可都是正當壯年,雖然也是結丹境初階,但實力可是比呂四手那些人強多了。

  只是他們還是小瞧了蘇牧!

  呼呼!

  四人毫不猶豫地對著蘇牧打出一擊,然后催動全力,轉身就跑。

  蘇牧面無表情,眼神中充滿了濃烈的殺意。

  他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殺死那三人,可不是為了嚇退其他人。

  兩次被人刺穿身體,險些丟掉了性命,現在雖然看似無恙,但損耗的氣血想要彌補回來也是需要時間的。

  不滅金身的力量也不是憑空來的,外傷雖然可以快速恢復,但損耗一點也不少。

  而且他的皇天后土金身還被打碎了。

  之前修復皇天后土金身已經把積攢的香火愿力消耗得差不多了,這次再想修復,還不知道需要多少時間呢。

  如此慘重的代價,他又怎么可能放這四個人走?

  縱身一躍,乾天意境爆發,他御空而上數丈,避開四人攻擊的攻擊,然后凌空撲向了一個黑衣人。

  這一下從天而降,蘇牧幾乎用出了全力。

  六轉金身的肉身力量,真元的力量,艮山意境、震雷意境、震雷意境。

  甚至還夾雜著乾天意境和坤地意境。

  除了不適合在暴雨天氣下施展的離火意境,他已經是用出了所有的力量。

  那黑衣人尚未逃出去兩丈,蘇牧的攻擊就已經從天而降。

  一時間,他不得不調動全部力量,更是將自身意境發揮到極致,試圖擋住蘇牧這從天而降的一擊。

  但是下一刻,他眼神中就充滿了絕望和恐懼。

  他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就被混合著五種意境的刀光淹沒。

  一下子,地面上就只剩下一團黑乎乎的血肉和縱橫交錯的刀痕。

  焦糊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另外三個黑衣人聽到動靜,眼角的余光更是看到了同伴凄慘的下場。

  他們根本不敢多看一眼,只知道在雨中竭力逃遁。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他們就已經逃到了十余丈外。

  這里是大玄京城,只要逃到主街之上,他們就有救了。

  蘇牧冷著臉,持刀一步邁出。

  乾天意境之下,他凌空而行,越過一重重院落,憑空出現在一個黑衣人的背后。

  再次全力爆發。

  那黑衣人驚恐大叫,竭盡全力抵擋。

  但面對肉身之道修煉到了結丹高階,又同時領悟了五種以上意境的蘇牧,他的掙扎徒勞無功。

  一對一交手,結丹境初階的黑衣人,輕易被刀光撕裂了身體。

  丟下那一團焦糊的物體,蘇牧腳下炸裂,撞碎了漫天的雨滴,向著另外一個黑衣人追去。

  那黑衣人奔逃之際,回頭一看,只見蘇牧正以極快的速度向著他背后靠近過來,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他心中暗暗叫苦。

  一個流民出身的家伙,怎么能成長到這種地步?

  該死!

  果然,太平司的人就不能隨便招惹!

  之前以為太平司可欺,非得逼迫太平司分出一部分權力,成立了什么監察司。

  結果呢?

  人家太平侯爺一發揮,各方都鬧了個灰頭土臉,監察司現在更是半死不活。

  那時候自己就應該知道,太平司不是好惹的。

  為什么這次還是鬼迷了心竅,貪圖那點報酬,來對付這蘇牧呢?

  太平司,當世天驕,這兩個名頭疊加起來,自己怎么會有自信來對付他呢?

  心里想著,那黑衣人一咬牙,向著前方一個院落沖了過去。

  與此同時,他周身的雨滴化作一根根冰刺,向著后方的蘇牧激射而去。

  “雕蟲小計,也敢班門弄斧!”

  蘇牧血飲刀一揮,天空中的雨滴受到牽引,每一滴雨滴都準確地撞在一根冰刺之上。

  幾下之后,所有的冰刺都已經消散在空中。

  而前方那個黑衣人,已經落在一座民宅之內。

  為了伏擊蘇牧,他們背后的勢力以難以想象的效率清空了一條街巷。

  所以他們打斗了這么半天,周圍都沒有人出現。

  但是這一逃一追,他們已然出了清場的范圍。

  夜色當中,蘇牧已經看到周圍有影影綽綽的黑影出現,那些人應該是負責戒嚴周圍的。

  打斗的動靜,終究還是驚動了他們。

  瞳孔之中閃過一道光芒。

  奇技,氣之源流。

  一瞥之下,蘇牧看到了遠處有沖天的精氣聚在一起,隱隱形成一頭猛虎的形狀。

  巡城禁軍!

  巡城禁軍正在趕來,看距離,最多十息就能抵達戰場。

  自己還有十息時間!

  蘇牧眼中迸發出滔天的殺意。

  兩步追出,就已經來到了那黑衣人的后方。

  手中血飲刀揮起,相隔還有三四丈,蘇牧便已經一刀斬出。

  待刀鋒落下之時,便已經觸及那黑衣人的后背。

  那黑衣人原本準備狗急跳墻,抓一個人質來威脅蘇牧。

  但蘇牧來的太快,他甚至來不及進到房間之內。

  大吼一聲,黑衣人內丹中的真元霎時間盡數爆發出來。

  寒氣瞬間將空中的雨水凍結,化作一道厚重的冰墻擋在了他的背后。

  此人的意境脫胎于坎水,是為寒冰。

  咔嚓!

  只一刀。

  冰墻碎裂,化作無數冰渣激射四方,打在地面上、墻上,發出噗嗤噗嗤的響聲,更是留下一個個深深的孔洞。

  黑衣人還待抵擋,蘇牧已經一腳踹在了他的小腹之上。

  六轉金身的肉身之力爆發,那黑衣人直接弓成了大蝦。

  血光一閃,一顆腦袋高高飛起。

  房間內的百姓已經被驚醒,瑟瑟發抖地蜷作一團,根本不敢發出半點動靜。

  “太平司辦案,留在屋里,不會有事。”

  蘇牧朗聲道,身形一晃,已經消失不見。

  屋內的百姓聽到太平司三個字,眼睛一亮,長長松了口氣。

  原來是太平司,那就不要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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