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團?”
蘇牧幾人臉上同時露出疑惑的表情。
“什么使團?為何是我?”
蘇牧發出兩個疑問。
“今日凌晨,虎踞關收到了朝廷的玄鷹傳信。”
李姓鎮撫使說道,“說朝廷有個使團,要出使妖庭,任命蘇校尉你為副使,命你在虎踞關等待使團,然后隨同使團一起出關。”
蘇牧臉上露出意外的表情。
玄鷹他還是知道的。
那是一種飛行速度極快的妖物。
之前厲庭魁說大玄王朝有些人喜歡馴化妖寵,這玄鷹,就是大玄王朝馴化的一種妖寵。
不過玄鷹馴化極難,就算大玄王朝,也只有寥寥幾只。
一般來說,用玄鷹傳遞的,都是很重要的消息。
虎踞關這里是邊關重鎮,有玄鷹和京城互相傳信很正常。
但跟自己有關的事情,也配用玄鷹傳遞?
蘇牧心中吐槽道。
“是因為楊指揮使替你們請功的奏折送到了京城,所以京城那邊知道蘇校尉你在虎踞關,至于為什么讓蘇校尉你擔任副使,我就不知道了。”
李姓鎮撫使說道。
“使團的正使是誰?”
蘇牧繼續問道。
“還不清楚。”
李姓鎮撫使搖頭道。
“我們呢?有沒有旨意讓我們也加入使團?”
許沖淵興沖沖地問道。
李姓鎮撫使還是搖頭。
一般來說,太平校尉,尤其是地方上的太平校尉,還入不了朝廷里那些大人物的眼,很少有來自京城的旨意直接涉及到某個具體的太平校尉……
換句話說,許沖淵幾人,不配……
“既然朝廷都下了旨意,那我就留在虎踞關等等吧。”
蘇牧沉吟著道,“許師兄,你和鐘師弟先回武陵復命,待我出使回來,再回武陵。”
“蘇師弟,我還是留下吧。”
許沖淵思索了一陣,開口道,“咱們雖然不知道出使妖庭是為了什么,但妖庭那種地方,龍潭虎穴啊。
你需要幫手。”
他拍了拍胸脯,“舍我,其誰?”
“為什么不能是我?”
鐘貴錚不服氣地道。
“第一,必須有人回武陵復命,把大行山中的路線告訴老趙。”
許沖淵說道,“第二,你的實力,不如我。”
鐘貴錚有些無奈,雖然他領悟了艮山意境,但實力確實不如許沖淵。
人家許沖淵是脫胎境圓滿,同樣領悟了一種意境。
“不用。”
蘇牧啞然失笑道,“許師兄,有敖青和石叔陪著我就夠了。”
不是他瞧不起許沖淵。
出使不是打打殺殺,正常情況下不需要動手。
真需要動手,許沖淵的實力也起不到多大作用。
在妖庭動手,別說許沖淵了,他蘇牧的實力都不夠看。
“他們有我的口才?”
許沖淵道,“有些事,他們不能辦,我能。”
“主公,我覺得許校尉說的對。”
石自然忽然插嘴道。
一般時候,石自然都像個忠誠的老仆一般站在蘇牧身邊,不會隨便開口說話。
他現在突然開口,自然不是為了顯示自己的存在。
他靠近蘇牧,低聲道,“老奴想回武陵一趟,把東西取來,老奴不在的這段日子,許校尉留下幫主公,可能更好一點。”
蘇牧會意。
石自然說的,是兩儀佩的陽佩。
一開始蘇牧就猜,陽佩就在武陵。
石自然既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
現在他分明是承認了。
思索了片刻,此番出使,一來一回還不知道需要多少時日。
自己的四象脫胎訣再有半個月就要修煉圓滿了,到時候,就可以嘗試突破真元境了。
真元法確實應該帶著。
否則萬一這趟出使要一年半載的時間,人在妖庭,自己去哪找真元法?
沒有真元法,到時候可就要抓狂了。
“那就石叔,鐘師弟,你們兩個回武陵,許師兄留下,與我一起等待使團。”
蘇牧做出了決定,緩緩地開口道。
“是。”
石自然、許沖淵、鐘貴錚異口同聲地道。
送石自然和鐘貴錚踏上了返程之后,蘇牧和許沖淵就繼續在虎踞關住了下來。
虎踞關太平司上下忙忙碌碌。
蘇牧和許沖淵沒有別的任務,倒是成了虎踞關最閑的兩人。
許沖淵倒是充分發揮了自己的優勢,每日早出晚歸,和虎踞關太平司的人徹底打成了一團。
蘇牧對社交沒有興趣,大部分時間,他都留在院子里修煉。
如此過了數日。
這一日,蘇牧正捧著一張離火意境圖參悟,這張離火意境圖,還是當初洛安寧送他的那個。
這個時候,許沖淵匆匆闖了進來。
他徑直坐到蘇牧對面,不客氣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然后他才開口道,“蘇師弟,打聽到了!
你猜,朝廷這次的使團,是想干什么?”
許沖淵這幾日可不是在瞎忙活,他一直通過各種渠道在打探關于使團的一切。
“想干什么?”
蘇牧很是配合地問道。
“和談!”
許沖淵咬牙道,眼神中閃過憤憤之色。
“娘的,朝中那些人腦子進水了,竟然想跟妖庭和談!這是與虎謀皮!”
許沖淵罵道。
蘇牧也是皺起了眉頭,跟妖庭和談?
這是哪個大聰明想出來的辦法?
許沖淵說的沒錯。
這是與虎謀皮!
虎不是形容詞,是名詞!
妖庭,可是比老虎可怕多了。
“聽說,是妖庭有個妖探闖到了京城,在虎踞關大捷之后,那妖探就向朝廷遞交了和談的國書,然后那些大人物們就同意派出使團,商議和談之事。”
許沖淵繼續說道。
在許沖淵繪聲繪色的描述當中,蘇牧也漸漸明白了前因后果。
妖庭早就有了一系列的謀劃。
妖庭大軍進攻虎踞關,絕對不是一時沖動。
如果真的讓它們打下了虎踞關,那所謂的和談,就會變成城下之盟。
但是現在它們沒有打下虎踞關,和談上面,它們就占據了劣勢。
妖庭提前派出妖探,無論能否打下虎踞關,它們都會跟大玄王朝和談。
“侯爺們怎么會答應呢?”
蘇牧皺著眉頭道。
太平司出生入死,怎么會答應與妖庭和談呢?
“也是沒有辦法,據說侯爺與那些文臣爭吵了一日一夜。”
許沖淵嘆息道,“具體的經過我沒打聽到,反正最后侯爺們也同意了。”
“是,侯爺們是同意了。”
就在這個時候,厲庭魁扛著長槍從外面走了進來。
“侯爺們也是沒有辦法。”
厲庭魁嘆了口氣,說道,“大玄的情況并不是你們看到的那么好,天災人禍,朝廷的壓力很大,以大玄現在的情況,很難支撐與妖庭全面開戰。
戰爭,就要死人。
侯爺們也不想讓太平司再死人了。”
妥協,終究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小子們,你們如果多爭氣一點,太平司也不用忍氣吞聲了。”
厲庭魁說道。
蘇牧和許沖淵沉默了下來。
是啊,還是不夠強大。
如果太平司能多幾個侯爺,還用得著懼怕妖庭?
“厲大人,為什么會讓我擔任使團的副使?”
蘇牧緩緩地開口問道。
這個一直是他心中的疑惑。
他只是個五品太平校尉,雖然略有名氣,但這種涉及到兩個國家的大事,正常來說怎么也輪不到他。
太平司有那么多鎮撫使,總衙更是人才濟濟。
放眼大玄,一個五品太平校尉,真的算不了什么。
“因為你是真元境之下,最強的太平校尉。”
厲庭魁沉聲說道。
蘇牧:“……”
“厲大人,不好捧殺我。”
蘇牧道。
“我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厲庭魁道,“此番出使妖庭,要深入蠻荒,蠻荒之中,妖魔之氣遍布,修為越高,受到的影響也會越大。
太平司有玄兵可以抵御妖魔之氣,但只對真元境之下的武者有效。
所以,這次的使團,真元境以上者無法前往。
而真元境之下,你是太平司最強的一人。”
蘇牧總算是明白了,為什么讓他來擔任使團副使。
“那使團的正使是誰?”
蘇牧繼續問道。
“使團的正使是白鹿書院的院長朱九淵,他也是當朝帝師,龍圖閣大學士。”
厲庭魁說道,“他是文臣首領。”
大玄王朝,太平司屬于主戰派,而文臣,大多是屬于主和派。
“你這一趟的任務就是保護好朱九淵。”
厲庭魁沉聲道,“至于和談的具體事情,你不需要插手。”
“明白。”
蘇牧點頭道,副使,就是保安頭子唄。
這個無所謂。
他只知道,他的系統面板上已經多了一個使團副使(臨)的身份。
這個身份,和當初的武陵城臨時統帥一樣,沒有基礎點數,只有績效點數,上不封頂!
為了點數,他絕對會把這次出使任務完成的漂漂亮亮。
“只要我沒死,保證陸九淵死不了。”
蘇牧肯定地說道。
想殺死他蘇牧,可沒有那么容易,首先,得殺了敖青才行。
這些日子下來,敖青不斷吞食他的鮮血,現在已經是五階巔峰的妖物了。
再過一段日子,指不定就要突破到六階。
這才是蘇牧最大的底牌。
很難講,太平司同意讓蘇牧擔任使團副使,是不是也考慮到了敖青的因素。
反正蘇牧對這個安排十分滿意。
順利的話,說不準這一趟回來,他就能賺到足夠的點數,讓四種意境提升到圓滿之境了。
“對了,厲大人你找我有事?”
蘇牧抬頭問道。
厲庭魁也是大忙人,不可能專門跑來跟自己說這些。
“從現在開始,到使團到來。”
厲庭魁點點頭,表情一肅,沉聲道,“我會指點你修煉。”
“指點我修煉?”
蘇牧臉上露出錯愕之色。
厲庭魁的目光落在蘇牧手上的意境圖上,開口道,“意境圖是死的,我的異象,脫胎于震雷、離火兩種意境。
離火意境圖你就不用看了,我會親自為你展示離火意境。”
“在出使之前,我會盡量幫你把離火意境提升到圓滿之境。
有一門圓滿意境傍身,你此番出關,能更安全一些。”
許沖淵一臉羨慕。
一個領悟了異象的強者手把手地教導,這是多少武者羨慕不來的機緣啊。
“你沒事的話,也可以旁觀。”
厲庭魁瞥了一眼許沖淵,無所謂地說道。
一個鴨子也是趕,一群鴨子也是趕。
“多謝厲大人!”
許沖淵大喜道。
沒等蘇牧答應,厲庭魁已經大步走到院子里。
“看好了,這就是圓滿境界的離火意境!”
厲庭魁手中長槍一抖。
霎時間,數道火龍騰起,整個院子,一瞬間就已經被火焰籠罩。
那火焰仿佛有生命一般,竟然沒有傷及院子里的任何物品。
它們在厲庭魁的控制下,不斷變化著各種形態。
蘇牧和許沖淵都是摒除一切雜念,全神貫注地看了起來。
火焰風卷殘云一般消失在厲庭魁的掌心之處。
他看向蘇牧,眼神中露出詢問之色。
蘇牧微微搖頭。
厲庭魁臉上露出疑惑之色,他現在都有點自我懷疑了。
“不應該啊,難道是我教的不行?”
厲庭魁自言自語地嘟囔道。
一連多日,他不斷地當著蘇牧的面演示離火意境。
他自我感覺是連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了,天天演示,他跟妖物大戰的時候都沒有這么累。
雖然他嘴皮子不如那些文臣,但也把自己對離火意境的領悟全都說給蘇牧聽了啊。
以蘇牧的悟性,照理說應該可以領悟出圓滿境界的離火意境啊。
連那個叫許沖淵的太平校尉,都領悟出離火意境了。
“你還有哪里不懂?”
厲庭魁忍不住問道。
“倒也沒什么不懂。”
蘇牧聳聳肩道。
“那為什么你的離火意境還沒有圓滿?”
厲庭魁不解地問道。
蘇牧有些無言以對。
他要怎么說?
點數還不夠?
他能說,他的悟性,其實還不如許沖淵呢。
不過這種話說了別人也不信。
“要不,厲大人你再給我演示一遍?我感覺我已經快要突破了。”
蘇牧道。
“不演示了,明天再說。”
厲庭魁擺擺手,他已經沒力氣了,而且他還得好好想想,到底自己教的哪里不對,為什么一個有這般悟性的蘇牧,竟然教不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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