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趙封已然穩穩掌握了地道與人道的權柄。
對他而言,未來與鴻鈞的那場生死對決,早已是板上釘釘之事。
鴻鈞一心想要將他徹底抹殺,進而將地道與人道牢牢鎮壓。
畢竟!
鴻鈞已與天道全然融合,而且也鎮壓了地道與人道那么多年,可想而知,這地道與人道又怎會認可他?
最終的結局,大概率便是地道與人道被其鎮壓,本源規則之力也會被鴻鈞吞噬。
當然!
趙封同樣在心底也惦記著天道。
他心中清楚,若是能集齊盤古大神遺留的天地人三道,自己必將迎來難以想象的蛻變,盤古大神昔日留下的三道遺澤,或許也將盡歸自己所有。
此刻!
趙封毫不畏懼地挑釁著。
那高懸于天際的天道之眼,死死凝視著他,其中蘊含的怒火,防護要將整個大秦都抹除。
然而!
許久之后,天道之眼雖滿含殺意,卻終究沒有直接動手,那令人膽寒的雷霆天罰,也并未降臨。
鴻鈞心里明白,以趙封如今的實力,再加上他手中掌握的眾多至寶,自己一時之間還真拿他沒辦法。
“怎么?”
趙封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抹嘲諷,冷聲喝道:“還不動手?那就滾吧!”
趙封的聲音猶如洪鐘,在天地間回蕩,帶著一股毫不掩飾的輕蔑。
所謂仙道之祖、道祖鴻鈞,既然已經站在了對立面,趙封自然不會有半分客氣。
天道之眼深深地看了趙封一眼,那目光仿佛能看穿他的靈魂。
可最終。
他終究是沒有出手。
而是緩緩退去,消失在了無盡的虛空之中。
隨著天道之眼的離去,那陣陣恐怖的天威,也如同潮水般迅速消散。
方才還籠罩著整個天地的無盡雷霆威壓,此刻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看著退去的天道鴻鈞,趙封冷冷地笑了一聲,滿臉冷意:“呵呵,鴻鈞!看來你是真被拖住了,根本無法脫身。”
“我都這般折辱你了,你竟然都不敢出手。”
“看樣子在這洪荒天地內,你的力量還不足以改變一切。”
“太清對你的威脅,看來是真的很大啊。”
經此番交鋒,趙封算是看明白了,天道鴻鈞的處境遠沒有表面上那么強大,此刻的他似乎還被太清死死壓制著。
否則,以鴻鈞的性子,怎會咽下這口氣?
“太清的實力究竟達到了何種地步?”
“竟能把天道鴻鈞壓制到這般田地。”
“難道太清走的根本不是天道圣人之道?”
“若不是,他又是如何憑借圣人之道抗衡鴻鈞的?”
趙封滿心疑惑,實在想不通太清的實力究竟有多強,也弄不明白他走的到底是混元之道,還是圣人之道。
這一切,在他眼中就像一團迷霧,怎么也驅散不開。
太清,終究是太過神秘了。
“算了!”
趙封搖了搖頭,暗自思索著:“想不通就不想了。”
“等實力提升了,一切自然都會水落石出。”
“如今,當務之急是在我大秦疆域內復蘇地道之力,這樣也能讓地道的力量變得更加強大。”
此刻。
趙封直接化作一道流光歸于大秦天宮,與自己父親嬴政商議人道之事。
但天道出現,天地間各處早已不再平靜。
“怎么回事?”
血海之上,冥河皺著眉頭,滿臉疑惑:“天道已經顯化,甚至連天道天罰都出現了,為何沒有降下天罰?”
看著東勝神洲,神念窺探之下,他充滿了不解。
什么時候。
天罰竟會退卻?
“天道不會無緣無故顯化,此番降臨東勝神洲,必然是秦庭做了什么觸怒天道、違背天道規則的事。”
“可是,為何天道終止了天罰,還直接歸于虛空了?”
“太過古怪了,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
“秦庭究竟在謀畫著什么?”
天地間各處。
許多大神通者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一頭霧水。
在他們心中,天道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是洪荒眾生萬物生靈發自靈魂深處敬畏的存在。
如今這情況,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五莊觀內!
西王母坐在鎮元子面前,神色帶著幾分好奇,開口道:“道友,看來殿下又做了什么事,引得天道天罰降臨。”
“只不過這天罰為何未曾降下,倒是有些奇怪。”
與天地間的諸多大神通者一樣,西王母也是十分疑惑,話語間,她看著鎮元子,似乎希望從他那里得到答案。
鎮元子微微一笑,說道:“殿下行事向來深謀遠慮,此番天罰未降,或許是天道都已經忌憚殿下了。”
聽到這話,西王母吃了一驚,神情變得十分嚴肅:“天道忌憚殿下?這……這怎么可能?”
“無數年來,天道主宰天地間的一切賞罰,誰能不懼天道?”
“哪怕是昔日那些高高在上的圣人,也對天道敬畏有加。”
顯然,西王母對天道的敬畏,是發自內心深處的,這種敬畏已經深深烙印在了她的靈魂之中。
“道友!”
鎮元子突然說道:“不久前,殿下曾來過我五莊觀一趟。”
聞言。
“殿下難道交代了什么事不成?”西王母立刻追問道,眼中透出幾分好奇來。
鎮元子看著西王母,微微一笑。
隨而掃視了周圍一眼,為了慎重起見,他一揮手,一道法力屏障瞬間將周圍隔絕開來。
這屏障如同一層無形的保護禁制,散發著淡淡的光芒,杜絕了任何消息外泄的可能。
“殿下有心將佛門分化,如今已經在籌劃了,而且已經定下策略。”
“此事,貧道準備與道友一同施行。”鎮元子表情嚴肅,語氣十分謹慎的說道。
“分化佛門?”
西王母一臉驚訝,第一個反應就是這事不可能實現。
“這怎么可能?佛門已經存在了這么多年,從昔日的西方教演變成如今的佛門,看著十分融洽,又有著共同的利益,哪有那么容易分化?”
西王母搖了搖頭,臉上則是不信。
“燃燈是什么人,難道道友不清楚嗎?”
鎮元子笑著說道,笑容中帶著幾分深意,似乎在回憶著燃燈的種種過往。
“燃燈?”
西王母思索片刻,緩緩說道:“他可是個十足的見利忘義之人。”
“當初圣人時代來臨,他不惜自降身份,先入了闡教,之后又去了西方教,毫無道義可言。”
“以前在多寶未化佛時,燃燈執掌著佛門,多寶化佛后,他被迫退位。”
“想來,他心中肯定有所不甘。”
燃燈的為人,洪荒封神之后的無數生靈或許并不清楚,但與他同時代的大神通者,幾乎沒有人不知道他是怎樣的人。
西王母說起燃燈時,語氣中充滿了鄙夷。
“還有彌勒。”
鎮元子接著說道:“他是西方圣人的弟子,雖有佛法傍身,可終究只居于未來佛位。”
“多寶此番推動大劫,一是為了佛門大興,獲取功德氣運,最關鍵的,還是想延續他現在佛的位置,繼續享受佛門氣運加身。”
“所以說,佛門也并非鐵板一塊,他們各有各的心思。”
鎮元子的話語中,透著對佛門局勢的清晰洞察,一邊說著,鎮元子一邊輕輕撫著自己的胡須,顯得十分自信。
“可即便如此。”
西王母一臉嚴肅:“他們心思各異,但也不是那么容易分化的。”
“殿下的計劃,恐怕很難實現。”
對此。
鎮元子一笑。
“如若有一種讓佛門三祖都無法拒絕的東西,那是不是就可以成了?”
鎮元子臉上露出一抹冷笑。
一向以得道高人形象示人的他,此刻這抹冷笑,卻讓人感受到了他內心分化佛門的決心。
實際上,對付佛門,他自然是喜聞樂見的。
這不僅因為如今他歸附了大秦,更是出于對昔日至交好友紅云的情義。
昔日紅云將圣位讓給西方圣人,可他們不僅不思回報,反而設法害了紅云,只為避免承接讓圣位帶來的天大因果。若能毀了佛門,無疑是為紅云報仇的大好機會。每當想起紅云,鎮元子的心中就充滿了悲憤。
“讓佛門三祖都無法拒絕的東西?”西王母聽到這話,心中一動,猛地一抬頭,眼中閃過一種驚異:“難道是昔日殿下所制的鴻蒙紫氣?”
此刻。
西王母有著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事關鴻蒙紫氣,當初它從凡間出現,便引起了諸多關注。
后來眾多人仔細推敲,很快就想到是趙封所為。
如今經鎮元子一提醒,西王母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關聯。
“不錯。”
鎮元子笑著點頭確認,而且笑容中帶著一種自信,似乎對這個計劃十分認可。
“當初已經騙了昊天一次,如今他多年未曾出現,或許已經被那假的鴻蒙紫氣反噬了。”
“想要再騙佛門三祖,幾乎沒有可能。”西王母搖了搖頭,一臉擔憂地說道。
畢竟這鴻蒙紫氣之事,當初已經施行過一次了。
“當初的殿下與現在的殿下,實力可謂天差地別。”
“道友,可不要想錯了。”
“殿下親自設計,這一次的鴻蒙紫氣會是一道真正的鴻蒙紫氣,除了不能讓人成圣之外,其他功效足以成真。”鎮元子笑著解釋道,眼神中透著對趙封的十足信心。
“那我們需要做什么?”西王母立刻追問道,也是好奇了起來。
“讓這消息散開,就說大劫之后,將會有圣位出現。”
“務必在大劫開啟前傳開,讓所有人深信不疑。”
“而且最好讓天機之中也存在此消息,這樣就更有信服力了。”
鎮元子立刻說道,對于此事,他心中早有謀劃。
“散播消息很簡單,做到沒有痕跡也不難。但想要改變天機,這幾乎不可能做到。”
“畢竟天機乃是天道大勢顯化,由天道規則呈現。”
西王母沉思片刻,緩緩說道,她皺著眉頭,臉上露出嚴肅的神色,深知改變天機絕非易事。
“我們只要負責散播消息即可,至于天機,殿下自會有辦法。”
鎮元子微微一笑,自信的說道。
顯然,在這之后,鎮元子與趙封又進行了深入商議,不過這些都極為隱秘。
看得出。
他對趙封影響天機的能力,絲毫不懷疑。
“殿下竟然都能夠影響天機了?”西王母一聽,面露驚詫之色,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所以說。”鎮元子神色堅定:“歸順大秦這條路,我們走對了。”
“未來,圣位可期。”
對于此刻的鎮元子而言。
對歸附大秦已然充滿了認同感,特別是趙封明確向他承諾,未來會給予他一尊圣位。
這對鎮元子來說,是無法抗拒的巨大誘惑,足以讓他為大秦付出一切。
畢竟,一尊圣位的大機緣,誰能拒絕?
“好!既然殿下與道友已經定下了針對佛門的舉措,我西昆侖自當全力配合。”
看著鎮元子說到了這等地步,西王母當即表態,同樣也是透著堅定。
既然已經歸于大秦,她自然愿意為大秦盡一份力。
“嗯。”
鎮元子點了點頭,開始思索如何將消息巧妙地散播出去。
“對了。”
西王母突然想起什么,說道:“我在西昆侖時,聽聞東昆侖那些闡教門人聚集不斷。”
“幾乎所有昔日闡教的金仙都匯聚了,似乎也是為了殿下。”
“誅仙四劍,似乎已經被殿下齊聚了。”
西王母神色嚴肅,言語中透出一絲擔憂。
顯然。
這是擔心闡教對付趙封,對付大秦。
畢竟闡教實力可不弱。
“不錯。”鎮元子點了點頭,臉上帶著一種敬畏之色:“誅仙劍陣已經被殿下齊聚了,昔日洪荒第一兇陣,隨時可能再現。”
話語間。
鎮元子也有對誅仙劍陣的忌憚與感慨。
“誅仙劍陣,昔日在通天圣人執掌之下,威力絕倫,讓圣人都為之忌憚。”
“沒想到殿下竟然也將其重現。”
“或許,在如今圣人不出的時代,殿下的實力當屬最強了。”
得到鎮元子這肯定的回答,西王母也是無比敬畏的說道。
鎮元子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畢竟,這或許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倘若昔日的昊天再與趙封相對,恐怕也只有隕落這一條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