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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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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巽忘令”里出來,陳逸便平復心神,鞏固剛剛突破的修為。

  達到天人境之后,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和原先有一些不可捉摸的變化。

  除了直觀上的心神感知、劍意、咫尺天涯神意的提升外,他的肉身似乎也發生了變化。

  起初不明顯。

  但仔細觀察身體后,他卻發現如今按照《九轉玄罡訣》在體內運轉的劍意,在與天地靈氣融合后,不再是被動式的、少部分的提升肉身,而是平分。

  ——對等的提升肉身和劍意!

  以至于,僅僅過去半天時間,陳逸便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肉身強度增長了一絲。

  換一種更直白的說法,此刻他僅憑肉身力量便能比擬三品天合境的武道修士。

  “天人境,果真不凡。”

  陳逸腦海中不禁回想起師父李輕舟曾經教導過他的話:

  虛極境乃是人力之極,所謂的“虛”指的不是虛弱,而是虛幻,說的是“不破虛極皆為螻蟻”。

  哪怕已經將技法修煉至神通境,修為沒有達到天人境前,終究有壽元極限,也就是三五百年時日。

  而一旦將修為提升至天人境,尋常修士都有八百年壽元,而如孤山老祖、玄鑒祖師和黃山道人那般強大者更是能活千年之久。

  “原來如此。”

  陳逸默默感知一番,便任由體內劍意緩緩流轉吸收天地靈氣。

  他思索片刻,暗道:“這樣一來,我暫時就不能領取修為了。”

  先前“巽忘天”法會中,趙木子道長曾提到過那處千年一開的秘境有著修為、技法限制——超過神通五境的修士,只能待在外圍。

  超過此境界的修士若是深入秘境,將會危及性命。

  連神通十境的趙木子都要謹慎而為,陳逸也不認為他有多特殊。

  這時,他的心神感知中察覺到廂房外等候的樓玉春等人,便平復氣息起身走到門邊。

  “玉春道長,還請進來說話。”

  吱呀。

  樓玉春滿臉堆笑的推門而入,拱手道賀:“恭喜道友修為再有精進!”

  陳逸面露微笑,頷首道:“略有所悟。”

  “天人境可不是單靠領悟就能突破的。”樓玉春繼續恭維道:

  “別看千年來,歷代達到三品境的天驕來到太周山戰場,但是能突破至天人境的天驕十之一二。”

  “若是積累不夠,便是有‘天地橋’加持,一樣會在虛極境下苦苦掙扎。”

  說到最后,樓玉春心中莫名感慨。

  有時候人和人的差距之大堪比鴻溝,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想他樓玉春無量山覆海道掌教,前任無量山宗主之子,自小天資絕頂,功法、技法修煉的都是最頂級的法門,丹藥、天材地寶應有盡有。

  但他突破至天人境時仍舊用了五十年之久。

  而他兄長樓玉山則是用了四十八年。

  即便如此,他和兄長都是無量山百年少有的天驕,才先后接任無量山翻天道和覆海道掌教之位。

  然而他這番修為,在陳逸面前卻連攀比的資格都沒有,不可謂不讓他唏噓。

  “玉春道長客氣的話就不必說了,”陳逸坐到書案前,抬手示意他坐下,“可是幾位老祖有了回復?”

  樓玉春坐到他對面,攏了攏腰間的甲裙,笑著點頭:

  “正是。”

  “貧道上稟駐守人極堅城的洪天老祖后,已收到他老人家的回復。”

  “可是對我有了安排,讓我動身前往幽都城?”陳逸笑著問道。

  “有些偏差,”樓玉春笑容越發燦爛,拱手道:“老祖傳信來,希望道友先去一趟人極堅城,他老人家想見見你。”

  “哦?”陳逸微微挑眉,“見我?”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畢竟他在天元大陸做過幾樁大事,名頭隱隱超過了天資和修為,那位老祖想看他是否名副其實倒也合理。

  不過陳逸對這些個老祖沒太多好感,彼此也不熟悉,僅僅聽李輕舟說過幾句,著實沒什么想去的念頭。

  只是不去似乎不行——如今的人族幾座堡壘都由幾位老祖把持,不論是針對妖庭的策略,還是堅城、衛城內的修養之地都是他們說了算。

  除了沒有魏皇那樣龍脈加持,他們幾位老祖在太周山戰場幾乎等同于皇帝了。

  見陳逸思忖,樓玉春笑容頓了頓,一邊感慨年少輕狂不懂事,一邊問道:

  “道友可是有顧慮?”

  陳逸看向他,輕輕搖頭:“談不上顧慮,只是幾位老祖的行事風格與我不同,我在想該用什么態度面對他。”

  在天元大陸上,除去年少時,自他下山后,不論面對魏皇還是圣地大能者,他都是平輩相處。

  如今讓他在那幾位老祖面前這樣,還有些不習慣。

  樓玉春明白他的想法頓時啞然失笑,勸慰道:“道友大可放心,私下會面時,幾位老祖待人十分溫和寬厚。”

  陳逸聞言,笑著問道:“那若不是私下里呢?”

  樓玉春頓了頓,回道:“也分場合和境況。”

  “議事時,幾位老祖各有性格,洪天老祖粗豪有余,眼里不揉沙子。白山老祖冷淡飄然如同仙子,很少過問妖庭之外的事情。啟元老祖性情灑脫,很有儒家古圣人風范,至于另外的三位老祖,我也沒接觸過。”

  “但是在臨戰時,幾位老祖自是嚴厲得緊,對待任何人都是賞罰分明。”

  陳逸思索道:“洪天老祖乃是體修?”

  樓玉春略有詫異,“道友先前知道他?洪天老祖的確是體修,肉身之強可與妖庭帝天近身肉搏。”

  陳逸心中了然,便也散了幾分急切前往幽都的心思,頷首說道:

  “既然如此,我先去人極堅城一趟。”

  剛好他能和洪天老祖聊一聊人族奸細白元光之事,想來一位體修老祖應不會和那人有關聯。

  畢竟在他的印象中,拳道、體修的修士一貫強硬,勇猛果敢直來直去,極不喜歡陰謀詭計。

  和靈活多變的劍道、大開大合的刀道修士不同,他們若想提升拳道、體修境界,必須具備這等心性,否則自身技法難有寸進。

  “何時讓我動身?”

  “道友稍等片刻,稍后貧道差人送來身份令牌,好讓道友能自如的在內城行走。”

  陳逸點了點頭,道了一聲謝,便沒讓他久留。

  來到太周山后,他對這里有了大致的了解,若非必要,堅城和衛城駐守的大能者、軍士都不得外出,便是外出也需要在各城的將軍府保留記錄。

  思忖片刻。

  陳逸心神感知倏然展開,找到位于白帝城北面角落的一處廂房,傳音給內里的顧卓:

  “可有發現?”

  此刻,顧卓正與紀冰蘭、尹順安兩人翻閱幾卷出城記錄,只是由于時間緊迫且他們只能調閱白帝城的案卷,所以進度并不算快。

  在聽到耳邊傳音后,顧卓示意師弟師妹安靜下來,警惕的打量了一眼周圍,低聲開口:

  “前輩?”

  “是我,”陳逸心念一動,廂房外便升起一圈殺伐劍意,將三人護衛其中,道:

  “不用擔心,我已查探過方圓千里,沒有人注意你們這里。”

  顧卓松了口氣,朝紀冰蘭和尹順安無聲示意前輩來了,便接著開口道:

  “我們剛開始調查,還沒有太大進展,只找到了兩處能和那頭虎妖對上的記錄。”

  “說來聽聽。”

  “五年前那次記錄并無異常,但我們想起來,那段時日恰好是妖庭大舉進攻人極堅城的時候,我白帝城沒受太多波折,只死了數百斥候。”

  “但在三年前那次,黑木城守將身死時,白帝城這里有一位守將曾率隊前去支援,期間遭遇妖魔襲殺阻攔。”

  “那次襲殺很突然,且他們走的乃是內城官道,不太可能遇到妖魔越過城墻襲擊才對,但事實卻是如此,現在想來其中必然和那位有關。”

  陳逸略一思索,這樣的猜測不無道理。

  人極到地焰兩座堅城中間,每隔千里都有一座衛城,且中間還有高大城墻防護,其上有軍士把守,有陣法監測,防衛十分森嚴。

  等閑情況下,那些妖魔別說越過高墻,便是接近防線千里都會被斥候軍提前發現,更不用說去精準攔截支援黑木城的白帝城援軍了。

  若非它們提前得到消息,這種埋伏戰根本不可能——除非妖庭大妖開了天眼,或者擁有預知未來的法門。

  一念至此,陳逸繼續問道:“還有呢?”

  顧卓看了一眼眼睛咕嚕亂轉的紀冰蘭,示意道:“是你發現的,那便由你來和前輩說吧。”

  紀冰蘭猛猛點頭,連忙開口道:

  “按照虎妖所說的時間,兩年前的八月,那人在妖寨出現后沒多久,臨近人極堅城的黑水、黑風兩城便遭遇妖魔襲擊,死傷慘重。”

  “但我在那段時日找到了兩條可疑的入城記錄,一條是從人極堅城而來的執旗兵……”

  “這個執旗兵是?”陳逸打斷道。

  他對堡壘內的軍士了解還不夠細致,只知道斥候、衛戍等職責,還沒聽說過執旗兵。

  紀冰蘭解釋道:“執旗兵乃是負責將指令按照密文形式傳遞給正在戰斗的軍士,一般情況下他們都是在城內不動的,遇到緊急情況時負責傳遞指令。”

  “并且為了防止被妖魔看透,每隔一段時間,他們的旗令密文都會有變動。”

  “你繼續說,那位執旗兵怎么了?”陳逸了然道。

  紀冰蘭道:“他入城后去的并非將軍府,而是直接去的城門樓,我懷疑他可能就是那位奸細派遣,或者由妖庭操控的人族修士。”

  “但凡戍守衛城、堅城的軍士都清楚執旗兵的特殊,即便他們輪值也不會離開崗位太遠,而他卻從人極堅城來到白帝城十分可疑。”

  說到這里,紀冰蘭停頓一瞬,見陳逸沒有開口,便繼續說道:

  “再有一條是執旗兵離開后,有一位從內城官道而來的入城記錄,但他待了七天后被人發現已經身亡,按照案卷上的記錄他是走火入魔爆體而亡。”

  “但我覺得這人也很可疑,只有入城記錄,期間他做了什么去了哪里都沒有記錄,顯然并非將軍府和各處駐地,而是另有藏身處。”

  紀冰蘭說完,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前輩,我發現的就這些。”

  陳逸思索片刻,笑著傳音道:“你們做的不錯,按照這兩條線索繼續進行即可。”

  “不過我得提醒你們,稍后我便啟程前往人極堅城面見洪天老祖,或許會將此事透露給他,具體情況等我見過他之后會通知你們。”

  “屆時你們便停止調查,裝作不知情就好。”

  顧卓愣了一下,和紀冰蘭尹順安對視一眼后,問道:“前輩不想我們繼續調查了?”

  陳逸沒有否認,直言道:“以你們現今調查出來的境況,已經不難看出那位藏在人極堅城時日不短,并且還有忠于他的幫手。”

  “一旦你們所做之事被有心人覺察,便是我也不可能救援及時,因此我建議你們查完那兩人的底細便做結束,其他的交給我。”

  沒等顧卓開口,紀冰蘭揚聲道:“前輩,我們不怕!只要能揪出那些人族敗類的底細,便是身死我也在所不惜!”

  尹順安目光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跟著開口:“前輩,我也一樣。”

  顧卓見狀,暗自搖了搖頭,開口道:“前輩,我等身為戍守白帝城的軍士,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您不必擔心我等遇到危險,只要不是我們能力不行,我們愿效死力!”

  聞言。

  陳逸啞然失笑,想了想他便從須彌袋中取出三枚小木劍,心念一動便送到他們身前。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多勸,這三道劍意你們收下,若是遇到危險捏碎即可,便是我無法趕來也會讓臨近的趕去救援你們。”

  顧卓遲疑著接過,和紀冰蘭、尹順安躬身行禮:“多謝前輩,我等定能找到那人的蹤跡!”

  “盡力就好。”

  陳逸寬慰勉勵幾句,便讓他們繼續調查。

  紀冰蘭殷切的握著小木劍,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欣喜的說道:

  “師兄,這就是大能者的神通境技法神意?原來可以這么隨意贈送的嗎?先前師父可是寶貝的不行,必須要為宗門有大功之人才能獲得。”

  尹順安搖頭道:“不一樣的,依我觀察,那位前輩的修為或許比師父還高。”

  “啊?”

  “不用這么驚訝,以我的觀察也是如此。”

  顧卓收起小木劍,拍拍手道:“繼續吧,若是沒調查出線索,就枉費前輩一番心意了。”

  “好,師兄,我這就來!”

  另外一邊。

  陳逸剛想休息等待樓玉春,猛然察覺須彌袋中有異動,檢查一番才發現是“巽忘令”。

  “咦?巽忘天的人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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