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夜彩,長街上掛著一排排的燈籠,街邊的各種小樓上面,也都有各式各樣的走馬燈。
兩邊的街道上,各種樣的店鋪都是張燈結彩,店內擺放著各種各樣的物品,有很多林深根本沒見過也沒有聽過。
詭異的是,這么繁華的城市街道上,卻連一個人都沒有,也幾乎聽不到什么聲音。
兩人沿著街道往前走,同時警惕的打量四周,防止有什么怪東西突然沖出來。
怪東西暫時沒有看到,只看到兩邊的店鋪內,擺放著各種樣的水果、點心、肉食,甚至有一頭頭被烤的油火四溢香氣撲鼻的小乳豬。
林深還看到了一些金店,那些金店內的桌子上面,擺著成堆的金元寶和金條,就那么隨意的放著,也不怕被人偷了去。
街上的美食和金元寶隨處可見,這樣的景象原本應該讓人感覺興奮,可是此時林深和衛武夫卻只感覺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詭異。
只是他們也顧不得許多了,向著宮殿所在的方向快速沖去,看著宮殿雖然很近,以他們的速度,別說一座城市,就算是一個星球的兩端,也可以瞬息而至。
可是他們在長街上全力沖刺,這長街卻似乎沒有盡頭一般,怎么也走不完。
“不會真的來到鬼城了吧?”林深微微皺眉。
這里的一切,都有些超出他的認知。
那些紙人是畸形種,按說畸形種就算智商比較高,一般也都是按照本能行事,不會像人類或者神人一般建造城市。
可是要說這個古代城市是人類或者神人所建,似乎又有些不太像,這里的一切明明都很有煙火氣,可是卻偏偏沒有人味。
“不通。”老衛停了下來,目光打量著四周的店鋪。
林深也知道這樣走下去沒用,他們若是再耽擱耽擱時間,說不定帝厄斯就已經入洞房了。
如果把帝厄斯搶走的是一個漂亮女鬼,入洞房還說的過去,也不能算是特別吃虧。
可萬一搶了帝厄斯的是黑山老妖那樣的畸形種,這要是入了洞房,林深懷疑帝厄斯還有沒有活下去的信念。
“必須得想個辦法,快點找到帝厄斯才行。”林深正自沉吟,就見衛武夫身上的正義之力爆發,紫光轟向了旁邊的店鋪。
此舉雖然魯莽,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必須做點什么才行。
紫光轟擊在那個擺滿了金元寶和金條的店鋪之內,那些在燈光下閃閃發光的金元寶和金條,竟然在紫光中燃燒了起來。
林深仔細一看,那根本就不是真的金子,竟然是紙疊的元寶和金條。
此時被老衛的力量焚燒,片刻時間就化為了熊熊大火,燒的黑灰四散飛揚。
“當啷!當啷!”
衛武夫正想要繼續搞破壞的時候,卻聽到長街深處傳來了鐵鏈的聲音。
衛武夫停下了手,向著長街深處看去,林深也跟著看了過去。
只見一個身材高大,頭戴孝帽,身上穿著麻衣,手中握著一根哭喪棒,另外一只手里還拉著一條鐵鏈,每走一步,手中的鐵鏈都要拉上一下,后面好似有千斤之物。
他一步步走來,林深和衛武夫看到在那鐵鏈的后面,竟然捆著一具黑漆漆的棺材。
棺材被拖動,與石板地面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音。
距離近了,林深才看清楚,在那孝帽下面,竟然是一張紙人的臉,慘白慘白的,有眼無珠,配合著這樣的場景,連林深都感覺有些瘆人。
“鬼……鬼……鬼……”那孝子紙人一邊拉著棺材走,一邊嘴里面發出叫魂一般的怪異聲音。
林深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記得小時候聽三哥講過一個鬼故事。
說是在遠古時代,人類并沒有死亡的概念,那時候的人也不害怕死者。
死去的人,在那時候的人類看來,就是睡著了,睡了很長很長的覺。
他們覺得,應該是那人太累了,所以才會不想起來,一直在那里睡覺。
直到有一對父子,一起出去打獵,遇到了非常強大的野獸。
父親在戰斗中死去,兒子看著躺在地上的父親,心中涌起了莫名的情緒,撲到父親的尸體前,用手去推著父親的尸體,口中叫著:“歸……歸……歸……”
他希望父親能夠站起來,和他一起回歸家園。
可是無論他怎么呼喚,父親也不可能再站起來和他一起回家了。
最后兒子沒有辦法,只能自己一個人回到了部落家園。
可是到了夜里睡覺的時候,兒子卻突然看到一個人影在山洞外面晃蕩,口中還發出“歸!歸!歸!”的聲音。
兒子看那身影太熟悉了,便自激動的沖了過去,等他距離近了,果然看清楚那就是他的父親。
只是此時的父親,身上被野獸抓出的傷口還在,皮肉綻開,臉上還有血痕,看起來十分嚇人。
兒子卻不管那么,把回來的父親迎了回去。
但是自從父親回來之后,部落中卻連接不斷有人離奇死去,那些死掉的人,隔了沒多久,也會似那個父親一般死而復生,口中念著“歸!歸!歸!”回來。
時間太久了,后面是什么內容,林深就些記不清了,只記得天地間的第一只鬼,好似就是由此而來。
此時那紙人口中不停的念著“鬼”,林深懷疑他說的其實是“歸”。
林深一向是善于胡思亂想的,衛武夫卻從來不會想那么多,他沖上去就是一拳,正義之力帶著強烈的紫光,如同太陽般轟向了那個拉著棺材的紙人。
那紙人冷冷地盯著衛武夫,舉起了手中的哭喪棒,同時身上出現了一個白衣白帽的惡鬼神魂。在那白帽之上,寫著無常二字。
“白無常神魂?”林深心中一驚。
紫光與哭喪棒撞擊在一起,光芒四射,陰風四起,衛武夫的正義之力,竟然沒有能夠發揮出克制作用,反而被哭喪棒的力量震的后退了數步才止住身形。
衛武夫目光一凝,身形再次沖了上去,指掌拳腳如潮水般傾泄而去,宛如人間戰斗機。
紙人一手拉著鐵鏈,一手揮著哭喪棒,竟然把衛武夫的所有攻擊都擋了下來。
棒子上面充盈的白光,硬生生把衛武夫的正義之力打的四分五裂,根本難以近身。
如果不是衛武夫的戰斗技法和意識都是頂級中的頂級,好幾次怕是都被哭喪棒直接敲碎腦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