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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前因后果,古跡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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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江司內。

  楊主簿有些遲疑,低聲道:“您直接把這個拜祟人,帶回咱們臨江司了?是不是有些不大合規矩?”

  “面具內的邪祟,已經鎮封住了,柳尊神廟和城守府問起來,有得解釋。”

  林焰嘆了聲,說道:“把這個人,交給別人,我不放心,交代你的事,辦了沒有?”

  楊主簿忙是說道:“已經通過外南司,上報內城總樓了,照您老人家的意思,去往外南司的信,標明了是給韓總旗使的。”

  “那就還好。”

  林焰微微點頭。

  旋即便見小白猿聲音傳來。

  “老爺,人醒了。”

  “我這就過來。”

  林焰偏過頭,說道:“楊主簿,準備些湯水……另外,我瞧院里閑人頗多。”

  楊主簿頓時明朗,說道:“屬下這就安排他們各自做事,避開后院,外界眼線,也瞧不出端倪。”

  林焰沒再開口,來到后院,推門而入。

  便見床上那人,眼神冰冷,滿是戒備。

  “這里是高柳外城,南區外一坊,臨江司。”

  林焰取出旗幟,放在桌上,說道:“有什么想說的嗎?”

  這人沉默了一下,仔細辨認了一下服飾以及旗幟,才松了口氣。

  但依然沒有直接開口,似是猶疑著什么。

  “謹慎是好事。”

  林焰輕笑了聲,說道:“我聽說照夜人,只歸屬高柳城指揮使一人管轄。”

  這人怔了下,語氣沉重,道:“你知道照夜人?”

  林焰笑了聲,說道:“見過一位照夜人,我也已經傳訊內城,請了指揮使大人。”

  這人微微點頭,說道:“那就等指揮使大人到來。”

  他閉上雙目,逐漸呼吸,似在恢復自身。

  林焰坐在了桌上,忽然開口。

  “你叫什么名字?”

  “……”這人沉默不語。

  “我家老爺問你話呢?”小白猿頓時大怒。

  “邊上站著。”林焰斜了這小家伙一眼,才看向床上那人,笑了聲,道:“這也是隱秘?”

  “……”床上的人,終于睜開眼睛,低沉道:“你問哪個名字?”

  “本名?”

  “季薄昌。”

  “這是真名?”林焰不由錯愕。

  “有問題?”季薄昌露出疑惑之色。

  “沒問題了。”

  林焰語氣平靜,這般說來。

  小白猿不由得探過腦袋,朝著床上這人的下半身,打量了好幾眼。

  氣氛沉寂了片刻,才聽得季薄昌緩緩說道:“你是無常?”

  “你認得我?”

  “高柳城中,年紀輕輕,二十來歲,領著總旗使的旗幟,也就只有無常了。”

  季薄昌緩緩說道:“棲鳳府內,但凡不是消息過于閉塞的苦修士,今后會不認得你的,應該不多了。”

  “既然認得我,何以如此戒備?”

  “劫燼的手段,層出不窮,很多時候我們辨別不出人與事的真假,因此除指揮使大人外,誰也不能信!”

  “明白。”

  “多謝諒解。”

  小白猿覺得甚是無趣,便準備朝著外邊去透透氣。

  卻聽得院外傳來楊主簿的聲音。

  “指揮使大人傳信。”

  “來得這么快?”

  林焰略有詫異,走出門去,卻見楊主簿,捧著一封信件。

  楊主簿低聲道:“這是加急的信件,還標注了一下,不是給您看的。”

  林焰接過信件,走入房中,遞給了季薄昌。

  “指揮使大人沒來,這是他傳過來的信,你看一眼,決定信不信。”

  季薄昌接過信件,掃了一眼,神色認真。

  信封上,有監天司總樓加蓋的火印。

  拆開之后,確為指揮使親筆文字。

  底下更有一個照夜人獨有的印記。

  信中附了一件證物,是個玉牌。

  他不由得站起身來,仔細觀看,片刻之后,便忽然撕成碎片,握在手里。

  “有火嗎?”

  “有。”

  林焰取過一個洗臉盆,說道:“扔里邊就行。”

  季薄昌將信將疑,下一刻,小白猿睜開眼睛,就見火焰燃燒。

  他燙了一手,連忙扔進盆里,看著燒成灰燼,才松了口氣。

  “這么謹慎?”

  “里邊有我照夜人的獨有印記,每個人傳訊方式都不一樣,這涉及到身家性命,不能被外人記得,只能燒毀。”

  “理解。”

  “多謝。”

  “那你現在可以信我了?”

  “指揮使大人,讓我將近期所遇之事,都告知于您,并且讓您做好決斷,是否探索新生古跡?”

  “新生古跡?”

  “就是那九大凈地,即將合一,形成古跡。”

  “里邊有什么機緣?”

  “這是劫燼的絕密,但凡從其中活著走出來的,都已經是棲鳳府的劫燼高層,我無法探查。”

  “行吧,那我該知道的,你說一下?”

  “提前先說一句,指揮使大人的叮囑。”季薄昌想到什么,連忙又道。

  “什么叮囑?”林焰皺眉道。

  “我入劫燼多年,心智是否純粹,本心是否依舊,難以判定,您須得辨別真假,對我抱有戒心。”季薄昌平靜說道。

  “這種話,讓你轉達給我,他想什么呢?”林焰錯愕道。

  “指揮使行事,自有緣由。”季薄昌這般說來。

  “什么緣由,這種話讓你轉達,也不符合常理啊。”小白猿咕噥了一聲。

  “事涉機密,請五爺讓閑雜人等出去。”

  “誰是閑雜人等?”小白猿頓時憤怒,想著我連人都不是,怎么就閑雜了。

  “出去守著。”

  林焰坐到了季薄昌的面前,說道:“可以說了。”

  前任的近柳莊鎮守使,殺死小神尊,借機修成了煉氣境。

  但他最初籌謀,近柳莊事后,他能“力挽狂瀾”,回到高柳城,以多年積累功勛,升任副指揮使。

  但被無常妨礙,從而憤怒至極,意欲殺之泄憤!

  堂堂煉氣境的人物,要殺一個后輩,本是一件小事。

  但隨著無常擊敗小神宗徐鼎業,成為棲鳳府第一天驕,要殺無常,就成了大事。

  “那跟外界凈地,有什么關系?”

  “那位紀老,本意是引您出城,伏殺于外,小事一樁。”季薄昌出聲說道:“我是接到了劫燼高層的命令,協助紀老……但途中收到指揮使的命令,假傳了消息。”

  “你傳的什么消息?”林焰皺眉道。

  “摧毀高柳城以南三座凈地,你作為監天司的新城巡察使,職責所在,必是第一個出城探查。”季薄昌說道。

  “凈地是你假傳消息,讓劫燼毀去的?”林焰面色微變,說道:“凈地是歷代人族棲身之所,毀了凈地,便毀了根基……通常劫燼籌謀都不敢對凈地下手,你們……”

  “奉命行事。”季薄昌神色平淡。

  “然后呢?”林焰嘆了一聲:“你傳的是摧毀三座,怎么如今毀了九座?”

  “南邊三座,是我假傳消息摧毀的,但另外六座,是劫燼不得不動手的。”季薄昌說道。

  “不得不動手?”林焰似乎明白了什么。

  “對!”

  季薄昌繼續說來。

  九座凈地,本為一體,散作九處。

  過往的時候,劫燼已經掌握了這九座凈地的具體位置。

  每到合適時機,就會出現古跡的入口。

  可是每次入口,都不一樣。

  而時機的選定,也極為復雜。

  “劫燼每次入內,十人當中,大約有兩三人可以活著回來,無一例外,都修為大進,躋身高層。”

  季薄昌說道:“而我等照夜人,潛藏劫燼多年,沒能探查清楚,只知南邊有三座,距離高柳城很近。”

  他吐出口氣,說道:“凈地被摧毀,其實不是真正摧毀,是殺死生靈于其中,以血肉魂魄,喚醒了其中的鎮物……”

  “當鎮物蘇醒,無論是誰,都不能進入其中,所以對于需要棲身于凈地來尋求庇護的人族來說,就等同于毀掉了。”

  “三座凈地被喚醒之后,跟其他六座凈地,就變得完全不同。”

  “那么劫燼掌握的規律,就會完全出錯,很長一段時日,無法再得到入口的準確位置和時機,也就失去了栽培劫燼高層的圣地!”

  “只有九大凈地,同時喚醒,才能形成古跡。”

  “做得好,就是人族的福地。”

  “做不好,從此就是禁地。”

  隨著季薄昌的話,林焰忽然抬手。

  “等等!既然早就知道這樣,為什么不直接由監天司喚醒三座凈地的鎮物?”

  “不知道,只是……”季薄昌遲疑了下。

  “你有猜測?”林焰沉吟道。

  “摧毀凈地,是人族重罪,按道理說,應指揮使大人,也不想擔責。”季薄昌低聲道:“但是他老人家,卻也不是逃避責任之人。”

  “所以呢?”林焰問道。

  “這三座凈地的鎮物喚醒方式,跟平常凈地,大不相同,劫燼掌握了其中的手段。”季薄昌說道。

  “那么摧毀這座凈地時,他們應該會更加慎重。”林焰沉吟道。

  “第一,你是棲鳳府當代第一天驕,分量太重!第二,紀老是當下,唯一一個有資格競選副教主的人物!”季薄昌沉聲說道。

  “不止這兩點吧?”林焰沉吟道。

  “第三,我多年來,戰戰兢兢,不曾出錯,所以才能受命,去見紀老。”季薄昌說道:“奉劫燼的大老爺之命,在紀老面前,要亮出信物的。”

  “信物呢?”林焰問道。

  “亮一次就沒了。”季薄昌應道。

  “所以,你沒見那老家伙?”林焰微微皺眉。

  “盯著那三座凈地的劫燼主事,總該看到信物,才愿意相信。”季薄昌這般說道。

  “瞧你的神情,還有第四點?”林焰忽然道。

  “那是指揮使大人的安排,沒有經過我的手。”季薄昌說道:“有這四點,他們不敢抗命,順利喚醒了南邊三座凈地的鎮物。”

  “現在,九座凈地,都喚醒了,往后會怎么樣?”林焰問道。

  “九座凈地,應該已經消失不見了,會融合為一,形成龐大古跡,有九個入口。”季薄昌停頓了下,說道:“但不知道,具體會在哪里,但不會在高柳城的百里范圍之內……”

  “為什么?”

  “柳尊神威,震懾八方……這次的九大凈地,重新合并,勢必會遠離高柳城!”

  “你的意思是,古跡是活的?”

  “古老歲月之前,曾經是活的。”

  “還有什么說的?”

  “我只知道這些。”

  “指揮使信中還說了什么?”

  “玉牌交給你,上面印了六個印記,你以此令,能號令六個照夜人。”

  “你在這六人當中?”

  “如果五爺打算去往古跡,大概要與劫燼交手,我對劫燼有所了解,能幫到你。”

  “明白了,你好生休息。”

  林焰擺了擺手,說道:“我的決定,晚些時候告訴你。”

  季薄昌微微點頭,閉上了雙目。

  走出院外,便見小白猿快步迎了上來。

  “老爺,覺得怎么樣?”

  “不怎么樣。”

  “為什么?”

  “李神宗的戰書,多半不是臨時起意。”

  林焰笑了聲,低語道:“細算了下,這場約戰,我獲益不少,但是他們賺得更多……”

  高柳城,生意興隆,暗中也傳來了擴城之物的主要珍貴物件,還借機排查了各城的劫燼線索。

  如今,徐鼎業去往殘獄府,磨練己身,看似吃了大虧,其實打磨心性,不算吃虧。

  韓總旗使修成煉氣境,也是喜事。

  如今他無常,名聲鼎盛,劫燼為了殺他,迎合下一任副教主,不惜付出代價。

  所以,喚醒三大凈地之事,也變得順理成章……而劫燼也必須同時喚醒其他六座隱藏的凈地!

  “難怪指揮使,這次也沒有親自來臨江司,見這個照夜人!看來他是拿我做局,這次坦誠,怕我一怒之下,跟他翻臉……”

  “老爺要跟他翻臉嗎?”

  “他所求的,正是我想做的。”

  林焰笑了一聲,說道:“雖然借我的名義,造了這個局面,但我反而獲益不小!況且,這古跡之行,又是一場新的機緣!”

  停頓了下,林焰看向房中,說道:“相較之下,這些照夜人,聽命行事,拿命拼搏,卻不見得能獲得什么……”

  說到這里,林焰招了招手。

  小白猿湊近前來。

  “等他休息好了,你用造身之法,給他換個身份,帶他游一下臨江坊。”

  “為什么?”

  “入了劫燼,修了拜祟法,他這一輩子,沒多少次機會能進人族的城池了。”

  “他不是已經從劫燼逃出來了嗎?”小白猿驚訝道。

  “作為拜祟人,作為曾經劫燼的一員,監天司可以善待他,但高柳城不能信任他……就像是豐城之外凈地遇見的那位老鎮守使……”

  林焰深吸口氣,說道:“關于這一點,他自己也明白的,你晚些時候,就帶他去逛一逛,期間花費的銀兩,可以讓楊主簿給你報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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