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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坐鎮外南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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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焰拜別陸公,換了身份,往家中而去。

  而陸公則是陷入了思索當中。

  “老夫給他的靈符,氣機猶在。”

  “怎么了?”呂堂不由問道。

  “未滿七日,袁通野留在他身上的真氣,已經消失不見。”陸公緩緩說道:“但不是借用老夫的靈符,去消磨掉的。”

  “莫非他自己消磨掉的?”呂堂震驚道。

  “也許是在外界,得了什么機緣。”陸公思索著道:“也許是這涅槃神卵,還有老夫不為人知的功效。”

  “陸公既然沒有確認,為何不問?”呂堂不由皺眉道。

  “人總會有些秘密,探問得過于清楚,反而不利于雙方來往。”陸公撫須而笑,說道:“你看他什么時候,詢問過老夫身上的秘密?他這個年輕人,懂得分寸,也是老夫喜歡跟他來往的原因之一……”

  “話說回來,陸公今夜請他吃飯,卻沒有再用靈符,請他喝茶。”呂堂低聲道:“他踐踏黑夜規則的不祥之兆,莫非消解了么?”

  “不是消解,而是沾染了至兇至邪的東西。”陸公神色逐漸變得嚴肅,說道:“林焰身上,有對方的印記,導致其他的強大妖邪,不敢爭搶!”

  “可他說過,那一處凈地毀了,他也面臨過邪靈與大妖的威脅!”呂堂皺眉道。

  “老夫口中的強大妖邪,可不是他所遭遇的那些。”陸公肅然說道:“就算是誕生靈性的邪祟,在老夫眼中,也還談不上強大。”

  “所以,他此次出城,可以安然歸來,是因為那至兇至邪之輩,還沒有獵殺的想法?”

  呂堂想了想,說道:“這個家伙,沒有捕獵的想法,但其他的強大妖邪,也不敢獵取屬于祂的獵物?反而是尋常的妖邪,察覺不出祂的印記,才會對林焰出手?”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陸公這般說來,又低聲道:“林焰可以摧毀袁通野留下的真氣,但是沒有消去印記,看來那至兇至邪之物,遠比煉氣境還要棘手!”

  呂堂不由得問道:“是您近來親自命名,報上棲鳳府的索命詭燈?”

  陸公搖頭說道:“索命詭燈,勉強步入至兇至邪的行列,但分量還不夠。”

  呂堂思索著道:“莫非是孤舟詭霧?”

  陸公再次搖頭,說道:“孤舟詭霧,雖然位列還高于索命詭燈,但前兩夜,已受重創。”

  “根據推測,孤舟詭霧的構成,內中極為復雜。”

  “當夜,林焰一刀,驚退孤舟詭霧。”

  “隨著近兩日來的變化,孤舟詭霧內中愈發復雜,似乎對他極為憤怒,甚至在神廟動用大量香火請祂離開時,祂有了放棄香火,強行攻城的念頭。”

  “老夫猜測,孤舟詭霧是因為過于憎恨林焰,從而忽略印記,打算強行捕殺,所以慘遭重創!”

  陸公這樣說來,緩緩說道:“那一襲紅衣,她比前些天,林焰第一次從黑暗中歸來時,要變得更加強大了。”

  吐出了口氣,陸公又緩緩道:“此前神廟動用香火,請走周邊的妖邪,其中有一頭年老的白焰古猿,梧桐神廟已經確認它死在孤舟詭霧之中!”

  “老夫推測,是孤舟詭霧慘遭重創之后,為了恢復,而選擇吞噬大量的血食與魂魄。”

  “最后,盯上了在周邊的妖邪當中,算是較為強大的白焰古猿!”

  “這頭小白猿,大概是在老猿的庇護下,得以脫身,但死在了林焰的面前。”

  “說來,林焰身上的麻煩,看似少了……”

  陸公揉了揉眉頭,說道:“實際上,是涉及的層次更高,兇險更甚……若是再繼續發展,老夫怕是護不住他。”

  回到家中,二哥和二嫂,顯然都充滿了驚喜。

  這兩日,林焰消失不見,雖然陸公提及,就在臨江司內,但多日不歸。

  再加上,家中突然多了那一批銀兩,不免讓人心生擔憂。

  兄嫂二人,近兩日來,寢食難安。

  見得林焰回來,都盡數松了口氣。

  “這筆銀兩,是我跟隨無常掌旗使,立功所獲。”

  林焰這般說來,笑著說道:“無常掌旗使,自此往后,升任總旗使,而我本事還不夠,只能繼續當個小旗,升不了官,便賞了錢。”

  他這樣說來,又道:“我住在臨江司,兄嫂不必擔心,只是時常要奉命巡查,這些銀兩也不能總是隨身攜帶,還是留在家中最好……兄嫂可以置辦些東西,每日餐食添些肉菜,孩子還小,長身體呢。”

  他這樣說著,又對二哥說道:“咱家再攢一攢,建個大宅子,足夠五代人住的那種。”

  “你小子掙了這么一大筆錢,倒還有些雄心壯志。”

  二哥笑著搖頭:“這么大的宅子,坊正老爺都住不上!聽說內城那邊倒是有大宅子,但內城寸土寸金,咱們兄弟倆,得攢幾輩子?”

  “就是,你小子不要太……那什么?”二嫂怔了下,不由想了想。

  “好高騖遠。”林焰低聲道。

  “對!好高騖遠!”二嫂叮囑道:“你要踏實做事,回頭先娶個媳婦兒,不要總想著買大宅子,當大老爺,咱們家能吃喝不愁,在坊間就勝過很多人家了!”

  “是啊。”二哥感慨道:“在坊間,咱家都算不錯的了……你沒聽小時候,爺爺他們講的,在城外凈地流亡,命賤得跟草一樣。”

  “知道啦。”

  林焰也不多說,陪著兩個小娃娃,玩耍了會兒,便走出院外。

  他拍了拍懷中的小家伙,說道:“今夜過后,我會悟通陸公留下的點蒼附靈以及機關傀儡術,明日開始,你就得是另一個我了。”

  “穩的!”

  白翼猿崽脆生生道:“我打小就聰明,底子非常好,就看你傳承過來的東西,會不會影響我如此純粹的絕頂智慧了。”

  林焰深吸了口氣。

  這要不是涅槃神卵造就出來的,他真想拔刀砍了,換點煞氣回來。

  隨后他翻身上馬,徑直朝著外南司過去。

  外城正南區域,監天司分部。

  韓總旗使出城離去,六位主事,暫代其位,共同處理來自于各方的情報,以及應對之法。

  許青便是其中之一。

  他揉著眉頭,說道:“好在劫燼的人,基本掃清了,不至于再鬧出什么大事來!但是近來防守空虛,還是需要謹慎才行!”

  目前,青山坊和臨江坊,沒有掌旗使坐鎮。

  而這兩日來,出現了不少罪案的苗頭。

  趁著監天司與外南衙門,亂成了一團……期間作奸犯科之輩,不在少數。

  尤其是臨江坊,不只是有坊間居民,還有外來商客,魚龍混雜。

  盡管近來,掃清了劫燼,但城中依然不乏盜竊、殺人、采花賊等等罪案。

  “更重要的是,青山坊昨夜出現了邪祟。”

  另一位中年面貌的主事,出聲說道:“猜測是上一次,妖邪攻城,遁入城中的……近幾日來,事情太多,沒能清掃干凈。”

  妖邪攻城之后,原本柳尊神廟的燒香人,負責清除邪祟。

  但牛角山一事,牽扯甚廣,后來鏡先生遇害,神廟召回燒香人,最后甚至準備喚醒柳尊。

  緊隨其后,就是巡夜使遇害、屠宰場之事、城尉王淵被當街刺殺。

  這一樁樁,一件件,讓城中各方勢力,應接不暇。

  “神廟其實清掃過了,但近來諸事,沒能細查……看來是有了漏網之魚。”

  許青思索著說道:“總旗使出城以后,祂便才冒頭,怕是已經誕生了靈性。”

  其實當夜,進入城中的,多數是游祟。

  但是邪祟之間,互相吞噬,融合成長。

  也許就造出了一尊邪靈。

  如果是融合了神意氣種的邪靈,那在劫燼眼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放眼柳尊神廟,唯獨廟祝出手,才能克制。

  “請觀天樓,以青山坊為中心,細查周邊各坊,尋出位置!”

  就在這時,外邊傳來聲音,平淡說道:“我親自去解決祂!”

  “無常掌旗使,內中諸位主事,奉總旗使之命,商討今夜之事,未經通報,不得入內!”

  有兩位小旗,阻攔在外。

  許青等人,面色大變,連忙往外迎去。

  便見無常立身于監天司分部之外,神色平淡。

  周邊不少外南司麾下直屬掌旗使以及小旗,都看著這個近來風頭正盛的臨江司掌旗使,意味深長。

  然而就在此刻,便見外南司此刻職位最高的幾人,匆忙下樓,上前迎去。

  “拜見總旗使!”

  許青等人,皆是上前施禮。

  而在此刻,外南司內,諸多直屬的掌旗使及小旗,無不面面相覷,充滿了驚愕之感。

  前些時日,無常還只是外南司直屬的一員小旗,不久前升任臨江司掌旗使。

  這個升遷的速度,本來已經讓外南司當中許多人,感到震驚。

  如今搖身一變,已然成了總旗使?

  場中氣氛有些凝滯。

  “一個月前,他還跟我一樣,只是小旗?”

  有個青年,聲音當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又有個中年男子,悶聲說道:“一個月前,我作為掌旗使,還親自給他下令,讓他辦事呢。”

  “愣著干什么?嚼什么舌根?”

  許青的聲音,倏忽傳開,多了三分慍怒。

  隨后整個外南司,陸續響起了聲音。

  “拜見無常總旗使!”

  林焰抬了抬手,說道:“不必多禮。”

  他看向許青,說道:“今夜我來坐鎮外南司,無論何方,敢有異動,盡數來報!”

  “明白!”

  許青側身道:“五爺,請上樓!”

  林焰登上樓來,徑直坐在了韓總旗使的位置上,心道:“老韓這位置,果然舒服,墊子還是軟的。”

  只是還沒等他坐太久,眉頭就皺了起來。

  嘭地一聲!

  門被一腳踹開!

  許青被人一把摔了進來,臉上還有個巴掌印子。

  “外南司全是廢物嗎?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坐在總旗使的位置上?”

  便見一個粗獷的男子,大聲說道:“我奉周魁總旗使之命,找你們外南司,討個公道!”

  他大聲說道:“外南司遍地廢物,邪靈從青山坊越境,到了顧影坊的位置,害死我西南司的四名小旗,你們今日若不給個交代,老子……”

  他聲音還未落,就覺得一道身影,倏忽臨近。

  還沒看清,就覺身體凌空飄起。

  轟地一聲!

  砸在了樓下!

  他渾渾噩噩,站起身來,看向上方。

  “擅闖外南司,出手傷人,出言不遜,你西南司好大的威風!”

  便見一個面無表情的青年,站在樓上,俯視下來。

  隨后林焰的目光,落在那些外南司直屬掌旗使的身上,說道:“韓總旗使不在,你們就不敢還手了?人家打上門來,給老子打回去!”

  “今天我是總旗使,給我打斷他一腿一臂,拔他兩顆牙!”

  “外西南司的總旗使周魁,若有什么不滿,盡管來找本座!”

  “打!”

  原本憋了一肚子火的眾多掌旗使,頓時一擁而上。

  片刻之后,便見那外西南司的掌旗使,鼻青臉腫,躺在地上。

  林焰躍下高樓,站在他的面前,俯視下來。

  “要不是念在你也是監天司的成員,有抗衡妖邪的功績在,就憑你以下犯上的罪責,老子拿刀劈了你!”

  說完之后,林焰踢了踢他的大腿,道:“帶路,老子今夜斬了邪靈,給你外西南司一個交代。”

  這名外西南司的掌旗使,看著被打斷的腿,臉色霎時蒼白。

  嘎擦一聲!

  林焰一腳,踩在斷骨處,說道:“本使替你正骨了,以你內壯的境界,勉強能站起來,騎上你的馬,帶路!”

  而在樓上,許青捂著臉頰,看著這一幕,心頭頗為快意。

  但他也知曉,今夜韓總旗使不在,無常坐鎮外南司。

  周魁是故意派人前來尋釁的。

  要么無常這位新任總旗使,在區區一名掌旗使的面前低頭。

  要么就進行反擊,給周魁一個親自出手的理由。

  “去外城西南區域,周魁的地盤上,很不利啊。”

  許青心中微震,正要開口阻止。

  就見無常抬了抬手,神色淡然。

  他見過周魁,屢次折辱韓征總旗使。

  因為棲鳳府城李神宗的關系,韓總旗使多次忍氣吞聲。

  如今自己本事也算不差,職位也算夠了,總該替老韓,出一出這口惡氣。

  “周魁想通過辱我,借而羞辱韓總旗使……今日老子在他的地盤上,就讓他顏面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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