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唇相合。
熟悉的柔軟濕潤感傳來,別說觀云舒,就是趙無眠也愣在原地……師父不是說根本就沒有做好告知他人的準備嗎?
就被觀云舒給氣成這樣?寧愿這事兒暴露也要氣死尼姑?但在這里的人不是只有尼姑啊。
慕璃兒不及多想,只親了幾秒便唇分,回首看向呆滯在原地的觀云舒,露出勝利者的微笑,道:
“如何?尼姑……你心心念念的情劫,早便是我的情郎,認清現實吧,現在是你武功不如我,男女事上也落后……”
話音未落,屏風后驟然傳來一聲嘩啦啦的出水聲,打斷慕璃兒的話。
趙無眠無奈捂住眼睛,視線透過指縫看去。
當今天子身無寸縷,明明被趙無眠的血毒害的身負重傷,但此刻愣是不知從哪里擠出力氣自浴桶內站出,自屏風后默然走出。
啪啪啪————
白嫩好似無瑕美玉般的精致腳兒帶著水花走在地上,發出細微輕響,稍顯黝黑的青石地磚更襯得那腳兒雪白,可行走間點點黑色染在肌膚上,好似一件極為精美的白玉瓷器有了裂痕。
但洛朝煙此刻明顯不在乎。
趙無眠掃了她一眼,呼吸一窒,這回不僅在腦中臨摹過,不僅摸過,還看得一清二楚了,粉白玉石……
“圣上,衣服……”趙無眠不得不提醒,繼而朝四周打量一眼。
好在小尼姑有關門的好習慣,進屋時順帶把門捎上了。
洛朝煙冷冷掃了他一眼,根本不搭理這話,只是淡淡問:“什么時候?”
慕璃兒眨眨眼睛,原先被觀云舒氣得怒火中燒的小腦瓜也驟然冷靜下來……壞了,沖動了,忘了洛朝煙也在。
洛朝煙萬一告訴太后,讓姐姐知道她這做妹妹的為人師長卻騎自己徒弟身上……不亞于亂倫丑事被家里人得知,那慕璃兒怕是此生再也不敢踏入京師一步。
她風評壞了事小,慕家萬一反被牽連……
念及此處慕璃兒便俏臉一白,她雖是慕家養女,并無血親,但養育之恩在此,反而讓她更注重慕家在外的風評,唯恐自己做錯了什么影響慕家風評……這,這……
慕璃兒支支吾吾解釋道:“陛下且慢,您別誤會,我這是沖動之舉,只為氣一氣這尼姑,我與徒兒向來清清白白……”
洛朝煙抬斷慕璃兒的話,“即便真是沖動之舉,親也親了,慕劍主還想當做什么都沒發生?你們慕家千年門風,克己復禮,就要因你這大逆不道的荒唐事毀于一旦,你會不清楚?”
慕璃兒俏臉更白,她哪能不清楚,就是因為太清楚,才三番五次拒絕趙無眠,若不是當初紫衣下了藥,若不是中了冥夜釀,直到現在她都不會和趙無眠發生一絲一毫有辱師門的事。
慕璃兒只得低聲道:“只望陛下隱瞞,莫泄露此事……”
說著,她暗暗給了趙無眠一個眼神……你說句話呀。
趙無眠壓根就不在乎什么師徒名分,也相信洛朝煙肯定不會把這事捅出去,而且這事遲早都得說出來,因此他本就不慌,只是心驚于慕璃兒這么快就被觀云舒給逼著主動暴露這荒唐情緣。
自己身邊的姑娘貌似大多都有看對方不順眼的。
他放下擋住眼睛的手,“圣上也別怨師父,這事說來話長,她也很糾結的,當初是我主動追求……”
“朕讓你看了?不知道朕沒穿衣服!?非禮勿視的道理,未明侯都不懂?”
趙無眠默默取出布條,又把眼睛蒙上,而后才繼續解釋:“最開始,是師父被帝師下了藥……”
“師父!?你們現在這關系,還叫什么師父?你覺得和自己師父上床很刺激是吧?”
“那璃兒……”
“璃兒?你們什么關系就直呼她的名字?她是你師父!不懂尊卑直呼其名?”
“那我……”
“慕劍主。”
“哦……我與慕劍主的事,還要追溯到當初秦風山遇見帝師……”
洛朝煙就一個小小的稱呼好一通挑刺,趙無眠還不如何,畢竟自知洛朝煙此刻正在氣頭,但這番話反倒把慕璃兒給說的極為心虛,垂眼盯著自己白靴的足尖。
我們師徒亂倫的確不好,連稱呼都不好叫的,總不能各叫各的。
我叫他相公,他叫我師父?
慕璃兒本是為了氣觀云舒,但尼姑此刻站在門前,倒是被好似被忽略,她默然望著此情此景,一片冰冷的神情已經帶上幾分看戲般的戲謔。
戲謔這個詞,不該出現在講究慈悲的佛門弟子上,但觀云舒向來不是很慈悲,甚至在某方面可以說得上一句殘忍無情。
呼啦————
洛朝煙提起外衣披在羊脂白玉的嬌軀上,衣袍紛飛間有細微的破空聲,她在軟塌邊緣坐下,架起修長雙腿,冷冷望著趙無眠口燦蓮花。
趙無眠向來口齒伶俐,為了讓洛朝煙與在一旁不說話的觀云舒消氣,可謂將語言的藝術發揮到極致。
著重強調慕璃兒是為了解毒才不得不委身趙無眠,期間慕璃兒多次反抗,寧愿自己被毒死也不愿師父亂倫,但趙無眠怎么能看著師父被毒死呢?無奈只能騎師蔑祖。
無疑是將‘百戰百敗’說成‘百敗百戰’的成功案例,可惜趙無眠認識的姑娘沒有幾個是好糊弄的,只有蘇小姐因為愛他,才他說什么信什么,以及可可愛愛不太聰明的湘竹郡主。
因此待他說完,洛朝煙面上浮現一絲笑,“扯開布條吧,朕的未明侯。”
朕的未明侯?趙無眠沒想到有朝一日竟能從洛朝煙口中聽到女王范兒這么足的話。
還在氣頭上吧……
趙無眠默默扯開布條,眼前就是洛朝煙白花花的雙腿,雖然架起看不見關鍵點,但還是晃得他眼暈。
洛朝煙眉眼含笑,好似娓娓道來講著故事,“慕劍主與太后,也就是與朕的母后情同姐妹,從小就在一起玩,更是早早義結金蘭,母后為姐,慕劍主為妹,那未明侯同朕講講,朕該喚慕劍主什么?”
慕璃兒的俏臉都快埋進胸脯里了,她也是很保守的女子,哪里經得起洛朝煙這般暗示,只覺臉龐發燙,委實沒臉見人。
趙無眠神情恍然,他都快忘了慕璃兒與洛朝煙也有關系的,“恩……小姨?”
啪————
洛朝煙帶著笑意的俏臉驟然一冷,小手重重拍在身側小案,怒道:
“朕和你同生共死,寧愿自己背負弒兄無德的罵名也要封你為侯留在京師?為的什么?不就是有朝一日成親!?結果你反手就爬上朕小姨的床!?下次是不是還要去坤寧宮爬上母后的鳳床啊!?”
趙無眠想說其實早就爬上去了,但他現在敢說這話就是唯恐洛朝煙不被當場氣死。
觀云舒瞥向宛若做錯事站在一旁不敢多言的慕璃兒,只覺得心中無比舒爽,好看的美目都瞇成了月牙。
趙無眠繼續解釋,“我總不能坐看圣上小姨被毒死不是……”
“少鬼扯,我還不知道你?”洛朝煙直接站起身,白花花的剎那間趙無眠的眼又開始暈了,她抬起指尖戳著趙無眠的臉,
“你豈是趁人之危的男人?若小姨當真不愿,你會輕薄她?明明就是以此毒為借口追求她,直至你們兩人情投意合。”
慕璃兒的臉埋得更低,洛朝煙說的無疑是事實,若趙無眠真想借此機會生米煮成熟飯,那慕璃兒就不會這么喜歡他。
能讓她心甘情愿被騎師蔑祖,只能是她喜歡趙無眠。
香風撲面,洛朝煙的指尖沒什么氣力,戳在臉上倒是讓趙無眠感覺她怪萌的,聞聽此言,他心底當即一樂,“還是圣上了解我,不枉我們感情深……”
“朕這是在夸你!?”
“……瞧圣上這么了解我,未來肯定不會聽信奸人讒言誤會微臣,高興嘛。”
“別扯開話題,有你在,朕身邊哪來什么奸人,能說說心里話的人不就這么幾個?”洛朝煙冷哼一聲,再度坐回去架起雙腿。
香風轉瞬即逝,趙無眠稍顯戀戀不舍……天子胴體又被外衣遮擋了。
洛朝煙此刻在氣頭上,明顯是壓過了羞意,也不在乎趙無眠心動的視線。
她蹙著柳眉沉吟幾秒,繼而又問:“在一起一個多月了?”
“兩個月了。”
洛朝煙瞪了趙無眠一眼,“做了幾次?”
“什么幾次?”趙無眠疑惑問。
慕璃兒拉了拉趙無眠的衣袖,都什么時候了還逗天子呢?
眼看洛朝煙表情愈發冰冷,趙無眠只得老實回答,“一看圣上就沒有經驗,這不是幾次的問題,有的人一晚上可能做那事兒時不足一盞茶就呼呼大睡,這也算一次,而有的人或許一個時辰才結束,這也算一次,臣呢,屬于后……”
“趙無眠。”洛朝煙面無表情叫他的名字。
趙無眠知道洛朝煙肯定是希望他與慕璃兒的次數時長越短越好,但這事遠勝武魁顏面,趙無眠不能妥協,硬著頭皮繼續道:“我從不騙你,對你向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洛朝煙被趙無眠這態度氣得薄如蟬翼的睫毛都在微微顫抖,今晚又是蕭遠暮,又是慕璃兒,她心情起起落落,此刻竟是一個沒忍住,眼睛都紅了,
“朕,我……我,你,青綺,三人在晉地相依為命,好不容易破了皇兄計謀,才有今天,你和青綺情起危難,我不在乎,反而打心眼里為她高興,她是好女子,你是好男兒,但你哪怕和觀云舒呢,我都不在乎,可小姨是你師父,怎么都趕我前面了?”
“明明,明明是我先來的……”
洛朝煙知道趙無眠身邊有紅顏知己,她雖為皇帝,但畢竟沒把趙無眠當自己的私有物看待,自有大婦氣度,可她怎么都沒想到,自己因為蕭遠暮,遲遲沒有進展,就這么一兩月時間,自己小姨反倒和趙無眠先喜結情緣。
怎么她成后來者了?這對嗎?這合適嗎?
觀云舒從洛朝煙口中聽見自己名字,忍不住辯解道:“貧尼佛門子弟,與他絕無可能,陛下不必擔憂。”
慕璃兒一直當個小受氣包,此刻聞言忍不住抬頭反駁道:“得了吧,瞧你方才那呆滯的模樣,若不是圣上在此,你早就狗急跳墻……”
“恩?”觀云舒杏眼一瞇,她還沒追究慕璃兒故意氣她的舉動,聞聽此言心頭當即冒火,
“貧尼再如何也克己復禮,不曾與他有半點親密接觸,你這當師父的,只是被他勾搭兩下就什么都給了,還有半分世家小姐的矜持嗎?”
慕璃兒挺了挺胸,“我早就看開了,就算江湖風評毀之一旦,也不愿等錯過后再后悔,總比你這直到現在還滿口戒律,滿心男人的悶騷尼姑強。”
觀云舒美目瞪大,繼而冷冷一笑,“貧尼悶騷?貧尼自知心中有他,這才來京師受此情劫,清清白白,正大光明,何有悶騷一說?”
耳邊嘰嘰喳喳,兩女吵個不停,反倒又把洛朝煙與趙無眠晾到一邊。
趙無眠暫且當做聽不到兩女吵架,在洛朝煙面前蹲下,握住她的手,“害,什么先來后來的,我早就做好了準備。”
洛朝煙看著慕璃兒與觀云舒的吵架,心底覺得這兩人還挺活寶的,聞聽趙無眠這話,移開視線看向他,“什么準備?”
趙無眠昂首道:“陛下即便反對,我也要娶蕭遠暮,蕭遠暮即便反對,我也要娶陛下……你們再怎么吵,我都不會讓步……唔。”
洛朝煙好奇神色當即一冷,還以為趙無眠會說什么安慰人的情話呢,這廝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她當即抬起腳兒踩在趙無眠臉上,美目輕瞇,“朕應該說過,別再提蕭遠暮了吧?”
趙無眠捏著洛朝煙的腳踝,在臉上抹了把,無奈道:“圣上,你腳都是臟的……”
洛朝煙瞧見趙無眠臉上那道臟兮兮的足印,不由噗嗤一笑,“你不會擦一擦?這點眼力都沒有,以后還怎么伺候朕?”
其實有趙無眠方才那句話,她就已經不如何委屈了……氣歸氣,至少趙無眠的態度擺出來了。
他就是這種人……可沒辦法,洛朝煙就是喜歡他,大離天子情根深種,又了解他,其實早便知道他會這樣說的。
她此刻高興,更多的是因為趙無眠所說與她猜測相差無幾。
蕭遠暮有她這么了解他嗎?
趙無眠用披在身上的外衣裹著洛朝煙的腳兒擦拭,口中笑著說:“別氣了,傷勢這么重,萬一氣出病,遠暮可就不戰而勝……”
“是蕭遠暮。”洛朝煙再度指正。
擺弄著天子的玉足擦拭著,修長雙腿自然不會繼續架著,趙無眠此刻蹲在洛朝煙面前,動作忍不住頓了下。
過眼云煙,一清二楚。
咱們萌萌噠的大離女帝果真不是荒無人煙的類型,而是人煙稠密……好有反差感。
像洛朝煙這般純真溫柔的姑娘,趙無眠原先還以為應該是蘇小姐那種類型……倒是比較貼身師父。
洛朝煙眼看趙無眠動作一頓,也是愣了下,繼而注意到他在看哪里,俏臉驟然血紅,一腳踹在他臉上遮住眼睛。
可惜她現在沒什么氣力,軟乎乎的倒像是在獎勵未明侯。
趙無眠抬手挪開她的小腳丫,剛想和洛朝煙繼續說說笑笑,身后便傳來慕璃兒的催促聲,“無眠,無眠。”
趙無眠回首看去,臉色當即一僵,卻見不知何時慕璃兒與觀云舒都扭打在一起,而此刻明顯是慕璃兒更厲害。
慕璃兒站在觀云舒身后單手鉗住她的雙手,另一只小手按住觀云舒的肩膀讓她用不出力,口中道:
“哼,這尼姑居然說什么圣上會替我隱瞞,她卻想用這秘密吃我一輩子……這怎么行?你來親她一口,如此我們兩人也算一條船上的螞蚱!誰也不配說誰。”
說著,慕璃兒又給了趙無眠一個眼神,意思是嚇嚇這尼姑也就得了,可別真親,一來為師會吃醋,二來尼姑的清白還是很重要的。
觀云舒俏臉微紅,但現在她就是打不過慕璃兒,不斷掙扎可就是難以掙脫,只得將目光放在趙無眠身上,銀牙緊咬道:“瞧你找了個多么蠻不講理的女人!”
“嘿。”慕璃兒空出一只手拍了下觀云舒的屁股,“我輩江湖女子就是這么粗俗無禮,無眠又不嫌棄,輪得到你個外人說三道四?”
“你,你!”觀云舒被氣得嬌軀不斷顫抖。
洛朝煙坐在榻上,掩嘴輕笑,以前怎么不知道這兩女這么有趣。
洛朝煙可以看戲,趙無眠明顯不行,連忙起身勸道:“尼姑還因為遲遲無法溝通天地之橋苦惱,師父就別欺負她了……”
“你別管。”觀云舒冷冷道;“打不過就是打不過,等貧尼突破,自會找回場子,你現在別插手,等以后輪到貧尼欺負她,你也別給她說好話!”
“哼,我等著你。”
慕璃兒與觀云舒針尖對麥芒,誰也不會服誰。
兩女吵吵鬧鬧間,洛朝煙則看向趙無眠的背影,披著外衣,卻依稀可見自布料滲透出的點點血跡。
她微微一愣,側眼看向地上不少帶血銀針,頓知她昏厥時,趙無眠肯定是怕這些銀針扎到她,愣是在床上滾了一圈,害的那些銀針七扭八歪扎穿皮肉。
這種傷,對趙無眠而言連皮外傷都不算……但洛朝煙不能不記在心底。
趙無眠對她的好,她都記著的,如此,等趙無眠恢復記憶,當真更在乎蕭遠暮了,那她就一件件數出來。
‘抱著傷重之軀和她一起刨土埋葬鐵羅剎夫婦’
‘去河曲采買時順道給她帶燒雞吃’
‘爬鳳凰山的上千石階,默默放緩步子配合她’
有很多的,她都記在心底的,雖然很多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但她一直記得的。
如此……趙無眠即便真恢復記憶后決心站太玄宮那邊,總歸也當念及兩人舊情……
“慕劍主。”洛朝煙掃去雜念,看向慕璃兒。
慕璃兒松開觀云舒,兩女對視一眼,冷哼一聲,而后慕璃兒才偏頭看來,笑問:“圣上,不生氣啦?”
“哪能一直生氣呀,他傷還沒好,本就該靜養,也別鬧了。”洛朝煙朝趙無眠微微頷首示意,而后才繼續道:
“早聞青綺可雙修療傷,近些日子,佟從道在京,可沒有未明侯靜靜養傷的機會。”
慕璃兒與趙無眠同時一愣,便聽洛朝煙笑了笑,朝兩人眨眨眼睛,道:“勞煩小姨今晚辛苦些。”
什么意思?在這地方雙修?
趙無眠連忙搖頭,開玩笑,真雙修了觀云舒第一個氣炸,“其實不用,我會療傷功法,等內息恢復,自可痊愈,再者我也沒受多大傷,只是……”
“此乃朕意。”洛朝煙搖搖頭,繼而瞥了眼趙無眠,“朕衣衫不整,讓你看了?”
趙無眠無奈回首。
洛朝煙開始穿衣裙,口中則繼續道:“朕不是小肚雞腸的愚婦,既然小姨與未明侯情投意合,自不會多加阻攔,畢竟……”
洛朝煙頓了頓,肚兜與白絲被汗濕透的緣故,單套上素雅衣裙,后穿上繡鞋,來至趙無眠身旁,側眼看他,露出笑容,
“侯爺乃大離國之重器,切莫保重身體,朕倒要看看,未明侯口中的一次一個時辰,是否屬實。”
話音落下,洛朝煙拉起觀云舒的小臂就往屋外走,
“觀上僧,你是佛門中人,還呆站著作甚?”
“貧尼不能允許這對大逆不道的師徒在佛門寺廟做此等淫穢之……”
“好啦好啦,走吧。”
觀云舒話音未落便被洛朝煙拉走。
洛朝煙其實也受了傷,觀云舒都怕自己一用力,當場刺王殺駕,因此只得默默被拉走。
屋內很快只剩趙無眠與慕璃兒兩人。
兩人面面相覷,表情難言。
慕璃兒小聲道:“她怎么突然不生氣了?”
趙無眠想了想,“圣上本就溫柔,氣消了后,肯定比誰都善解人意……”
“你的意思是為師不善解人意?”
慕璃兒白了趙無眠一眼,隨口幽怨了一句,便抬手用此間劍感知了下趙無眠的身體狀況,柳眉緊蹙,“你居然透支這么多……”
趙無眠在榻上坐下,直接仰面躺下,雙目閉上,有氣無力道:“快別提了,我寧愿和歸元再打一場,都不想再看到你們吵成這樣。”
慕璃兒輕嘆一口氣,“為師也就是和觀云舒吵著玩玩,但圣上方才的確是真氣的不輕……這還只是被圣上知道了,若再被太后知道,可不知她又能做出什么妖來……”
趙無眠臉色古怪,其實你們姐妹兩都已經……
慕璃兒不再說這些一提就頭疼的話,轉而四周打量幾眼,瞧見洛朝煙脫下的白絲連褲襪,微微一愣,想起趙無眠貌似就喜歡她穿著這種款式的薄褲。
她抬手拿過,內息涌出眨眼將其烘干。
趙無眠正閉著雙目休息,忽聽身側窸窸窣窣,繼而自己的小腹處忽的壓上一道很熟悉的重量,柔軟,與溫熱。
他錯愕睜眼,繼而眼睛都瞪大幾分。
慕璃兒白裙整潔,只是方才脫去自己的薄褲,轉而穿上那白絲連褲襪,跨坐在趙無眠身上。
趙無眠口干舌燥,“師父,你怎么穿圣上衣服?”
她垂眼望著趙無眠,得意一笑,“瞧你平日那么喜歡刺激……這里是明安寺,佛門寺廟……喜歡嗎?”
趙無眠忽的覺得自己雖然透支,但此刻依舊有用不完的氣力。
慕璃兒美目微微一瞇,“你不用動,為師來……”
廂房外,洛朝煙雙手緊緊攥著裙角,沒了白絲連褲襪,只覺得涼颼颼的,她這保守性格哪能準許真空上陣。
“觀上僧,可否借朕穿你的薄褲與肚兜?朕的都濕了。”
觀云舒正在聽廂房內的窸窸窣窣聲,心中冒火,聞聽此言俏臉通紅瞪了房門一眼,邁著沉重步子轉頭就走,“不知廉恥!這里可是佛門寺廟!”
洛朝煙笑了笑,隨觀云舒去了她住的廂房,其實就是隔壁。
不過觀云舒的肚兜尺寸對洛朝煙而言,明顯大了不少,需要把系帶綁緊些。
等徹底穿戴整齊,洛朝煙也沒回宮的打算,準備和觀云舒住在一起。
兩女自小西天時便經常住在一起,觀云舒自不會拒絕。
夜深,觀云舒還是睡不著,便默默起身,來至廂房外的院子。
雨已經停了。
她站在原地看了眼天色,而后又瞥了趙無眠與慕璃兒的廂房,并未特意去聽,她又沒有奇怪癖好,當初聽趙無眠與蘇青綺的墻角,難道這次還要繼續聽他和慕璃兒的墻角啊?
她想的是自己。
吵架歸吵架,可慕璃兒所言不無道理。
她為了不錯過,不后悔,寧愿做此等大逆不道的事……那她呢?
她修了二十年的佛,這就是她的道,哪怕她此刻叛出佛門,另修其余武功,一樣不可能溝通天地之橋……此等境界,豈是用取巧便能突破的?
她能否突破,一定與她對趙無眠的情掛鉤。
這是情劫,也是心魔。
她沉默良久,后自袖中取出一束玉簫,站在院中的菩提樹下,吹了一首《鳳求凰》。
嘩啦啦————
晚風拂過,菩提樹葉沙沙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