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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劍門之南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混江湖的誰談戀愛啊

  “不愧是侯爺呀……一劍封喉,干脆利落。”

  “嘿,侯爺還是咱們偵緝司的副總捕,沒想到吧?僅次于蘇總捕。”

  “那是那是,再加上侯爺與蘇家小姐的關系……朝廷三公六部那么多機構,侯爺明顯還是跟咱們偵緝司更近些……是咱們偵緝司的老大。”

  敘州城內,偵緝司捕頭們圍著披風擋雨,用草席抬起西涼八駿的尸首,低聲自語,語氣稍顯自豪。

  雨勢磅礴,血水自幾具尸體的脖頸溢出,順著草席邊緣垂灑而下。

  在長街巷口,陳期遠將九尺大槍用黑布包著,抱在懷里,倚靠墻邊,戴著斗笠,冷眼望著此地尸首,心底暗嘆一口氣。

  他與觀云舒廝殺一番,自是占優,身上并沒太多傷勢,影響不了戰力,但沒有馬,徒步幾百里跑去成都也委實有點抽象……

  騎些普通馬匹,又怕抵達成都時趙無眠等人早便跑沒影……不過這西涼八駿的馬貌似還不錯,雖然差他此前那兩匹馬不少,但帶上兩三匹,換著騎也勉強夠用了。

  只是趙無眠如今現身將觀云舒帶走,蕭遠暮也不知有沒有跟在趙無眠身邊……

  陳期遠沉吟片刻,還是決定先找到趙無眠……蕭遠暮神出鬼沒,除了趙無眠,根本沒人知道他在哪兒。

  當然……不可能和和氣氣問。

  趙無眠與陳期遠有點情分,甚至趙無眠一身槍法就是習承他的天羅槍。

  但陳期遠殺父之仇不得不報,趙無眠也不可能任陳期遠殺蕭遠暮……既然如此,和和氣氣反倒會害的兩人為難。

  江湖人,真刀實槍干一場,誰拳頭大誰就得償所愿,不外如是。

  琢磨間,陳期遠飛身一拉西涼八駿馬匹韁繩,策馬而去。

  偵緝司眾人當即一片紛亂嘈雜。

  “媽的搶老子的馬!?”

  “好快!”

  太后還待在成都,趙無眠料想也該回成都才是……希望能在趙無眠抵達成都前攔下他吧。

  與此同時,一只金雕站在屋檐,淡漠鷹眸望著街道,繼而忽的飛身而下,趁亂在馬一刀肩膀撕下一染血衣物,驟然振翅拔地,遠飛而去。

  金雕的速度不可謂不快,這些偵緝司閑雜捕快根本反應不過來,但陳期遠何等實力,即便已經策馬跑出一條街也敏銳察覺到這忽然出現的金雕,斗笠微抬,袖中甩出一枚飛蝗石,正欲將金雕砸下,但抬眼瞧見金雕模樣,他動作又當即一頓。

  “前五岳丁景澄?”陳期遠江湖閱歷不可謂不豐富,眼神冷了幾分。

  丁景澄年輕時走江湖,特征便是一人一雕,一長刀一短劍,如今雖已許久未曾在中原江湖現身,但前五岳的名氣對于陳期遠這輩江湖人而言,委實大到沒邊兒,可謂聽著五岳事跡長大,第一時間便想起他。

  當然,這金雕肯定不是丁景澄年輕時那只,但他爪子為何攥著染血衣物?

  陳期遠察覺不對,武功修到武魁這地步,一個個直覺都敏銳的嚇人,琢磨片刻便飛身放棄自己剛搶的幾匹馬,徒步跟蹤金雕……如此也方便隱匿身形。

  若這金雕當真是丁景澄那只,陳期遠自然更在乎西域圣教有何圖謀……陳期遠當初能為民族大義,甘愿入局圍剿烏達木,此刻自然也不例外。

  蕭遠暮總能找到,但西域圣教若想在中原圖謀什么,此刻錯過線索,再想找可就不容易。

  靠著街邊屋舍遮擋,金雕并未發現陳期遠,它在雨幕滑過一抹水線,趁夜往西北方向而飛,夜色中,只能勉強瞧見一抹黑影閃過,尋常人根本發現不了它……但以武魁的感知,只要想跟蹤,肯定不至于被一只鳥甩開。

  金雕速度不慢,一夜過去,片刻不歇,又飛了一個大白天,愣是飛出數百里地,顯然也是精心培育的雕中俊杰,好懸把陳期遠累個夠嗆……真氣源源不斷,但體力并非無窮無盡,靠兩條腿追這帶翅膀的,狂奔一天一夜,還得保持不被發現,集中心神之下,不可能不累。

  好在最終金雕還是在深夜落入一鎮子內,讓陳期遠長舒幾口氣,勉強恢復幾分,但心神依舊緊繃,悄聲尾隨進了鎮子。

  客棧內,西域眾人喬裝尋常商隊,租了間別院,在此地休整。

  孟婆一人站在屋內,雙臂抱胸,靠在窗前,側眼瞥著院中鐵塔似的身影。

  丁景澄抬起小臂,金雕落下,他接過染血布料,便知馬一刀已經死了。

  西涼八駿為了一己私仇,南下追殺觀云舒的事,自然瞞不過圣教,但消息總歸有滯后性,西涼八駿在哪兒晃蕩,圣教也不可能真有GPS似的一切皆知。

  派金雕去找西涼八駿,主要是集結圣教在蜀地的有生力量,盡可能圍剿趙無眠……如今無功而返,最起碼也該帶點情報回來。

  “誰殺的?”丁景澄明知故問,心中隱隱有些猜測。

  金雕看向天空……這金雕顯然也通人性,聽得懂偵緝司那幫人的閑言碎語。

  “真是蕭遠空……”丁景澄稍顯意外,側眼用余光瞥向身后屋內,靠在窗旁的孟婆,“他閑的沒事干,從成都倉促跑去敘州殺我們的人……是為了那小西天的尼姑?”

  孟婆哪知道趙無眠的感情事,心底更是不耐煩,“本座又不是喜好八卦的愚婦,誰知道趙無眠殺馬一刀作甚……”

  丁景澄不以為意收回視線,喂著金雕肉干,倒是稍顯好笑,“小西天這群禿驢,平日最喜將清規戒律,八苦八戒之類的掛在嘴邊,若蕭遠空真與觀云舒發生點什么,倒是件不得不品的江湖趣事……洞文洞玄兩小子的臉怕是都要綠了,這可謂江湖丑聞,愧對當年的妙善教導。”

  以丁景澄的江湖輩分,洞文洞玄只是他的小輩,而妙善,也就是洞文洞玄當年的師父,小西天上代方丈……那才與丁景澄是一輩人。

  不過妙善當年就死了……死在丁景澄的刀下。

  西涼寧家當年本為圣教辦事,后被觀云舒的師叔洞真盯上,也是因為此等恩怨……后來洞真身死,寧家被觀云舒滅了滿門,單留寧中夏一個活口,才有了京師的事。

  這恩怨,源頭其實是在丁景澄這邊。

  孟婆懶得搭這話,手里輕拋著自己的首飾盒,沉默無言。

  時守瑾也在院內等消息,聞聽此言,正色道:“無論如何,趙無眠已是刀魁,按理來說,不日就當回京……一旦回了京師,再想動手無疑天方夜譚……絕不能讓他們回京。”

  丁景澄瞥了眼時守瑾,對于太子曾經的幕僚肯定談不上多信任,但聽聽他的意見也無妨,“腹有良策?不妨直說。”

  “江湖太大,趙無眠目前在哪兒,我們一無所知,但太后可是在青城。”時守瑾冷冷道。

  “擒太后,逼趙無眠現身……他是未明侯,帶太后出京本就有護佑之責,若他上鉤,便殺,若不上鉤,也可使趙無眠身敗名裂……”時守瑾微微一頓,繼而道:“趙無眠犯蠢離開成都,太后此刻身邊沒有武魁高手,正是空虛之時,以大人孟婆兩人之力,還能擒不住她?”

  丁景澄微微搖頭,“太后背后是朝廷的士紳集團,那群所謂世家,不在乎皇帝姓什么,只在乎改朝換代后他們的家族能否存續……圣教有蠶食中原,進窺天下之心,如非必要,當以拉攏士紳為主。”

  “此刻還不是必要之時嗎?”時守瑾深呼一口氣,淡淡道:“趙無眠被教主打成重傷,實力銳減,卻在短短三月內,官至王侯,武達刀魁,麾下有晉王留下的二十萬精兵……他明顯是在積蓄底蘊,而非忘卻圣教血仇,此等大敵,若是教主在場,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不是嗎?”

  孟婆不再輕拋首飾盒,眼神沉下幾分。

  她原先不知趙無眠的真實身份時,因趙無眠實力不俗,性子也合她胃口,便一直想著把他抓回西域,發展為圣教教眾……但如今自知趙無眠就是蕭遠空,那這仇,趙無眠明顯不可能放下。

  在他眼里,只有自己是那晚被佟從道欺負的胡人女子時,才會態度溫和,笑著說‘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江湖有緣再見’。

  而當自己是孟婆時,他怕是恨不得一刀就砍了她的腦袋當夜壺用。

  唉……

  孟婆輕聲嘆了口氣,腦海中忽的浮現起中原話本里經常出現的一句話‘正邪不兩立’。

  她對那些天真的話本沒興趣,但此刻也不得不默默感嘆一句這話還真是適合她與趙無眠。

  一個西域妖女,邪教反賊。

  一個正道武魁,朝廷王侯。

  丁景澄不知孟婆心緒復雜,還在琢磨著時守瑾的提議,這招雖然陰損,卻也無異于切到趙無眠的軟肋……即便殺不了趙無眠,抓住太后,對圣教大業也不是沒有半點用處。

  趙無眠還在敘州附近,一時半會回不去青城,但他們自西北而來,速度再快也不可能短短幾天跑過千里之遠抵達敘州……但相對而言,離成都近啊,目前只有不到二百里的距離。

  倒是能偷家……

  眼看丁景澄有幾分意動,孟婆忍不住道:“此計,怕是太過陰損……”

  時守瑾稍顯無語,以前怎么沒看出來孟婆這妖女這么善良呢?你說你都是江湖妖女了,還扯什么陰損不陰損呢?

  丁景澄顯然也是這么想,蹙眉看了孟婆一眼,“你不情不愿……可是幾次接觸下來,對趙無眠有意?”

  孟婆沒什么情緒地呵呵笑了聲,“我豈會這么簡單就對男人動心?莫看輕了我。”

  這倒不是孟婆傲嬌,她堂堂武魁高手,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喜歡上誰……她心氣高的很。

  丁景澄一把年紀,對男女事早就沒了興趣,但架不住閱歷多,看的事兒也多,便道:“正道俠客最吃魔門妖女這一套……但有時,妖女也未嘗不會心陷俠……”

  “你真是半只腳入土了……我的私事何至于輪到你說三道四絮絮叨叨?年紀大的老頭都喜歡說教?”孟婆抬斷丁景澄的話。

  丁景澄也便不再自討無趣,“別管你對趙無眠如何看待……他與我等圣教有血海深仇在身,即便你真喜歡他,等見面后他也不會有半分留情……你好自為之,若手下留情,最終害的人只會是你自己。”

  說罷,丁景澄瞥向時守瑾,“依你所言……動身青城。”

  時守瑾當即大喜,轉頭便去準備。

  而在別院外,陳期遠藏在暗處,屏氣凝神,眉梢緊緊蹙起,沒料想丁景澄的目的居然是為了殺趙無眠。

  如此看來,兩人目的倒也有幾分共通之處……但陳期遠可沒想要趙無眠的命。

  他與蕭遠暮之間只能算江湖仇殺,但趙無眠若死,大離都得動蕩,那龍椅上的天子怕是郁郁寡歡,沒幾日就得因心病而死,到那時,死的可就是千千萬萬的百姓。

  陳期遠分得清輕重,本身狂奔一天一夜,體力消耗不少,若在此地與丁景澄與孟婆打起來,不被當場打死也得被砍條胳膊斷條腿,因此得了情報也沒多言,轉身便輕聲離去,不再多留。

  但就在他轉身之際,忽的心中升起寒意……武魁高手的直覺已經算半個未卜先知,這都是他們從生死間鍛煉出的能力,因此陳期遠即便什么都沒感知到,也是毫不猶豫緊握長槍,腰腹輕扭,大槍在空中掄了個半圓砸向身后圍墻,其上黑布‘咔嚓’撕裂。

  大槍尚未觸及圍墻,銳利刀鋒便已無聲無息攪碎墻磚,一抹寒光自碎屑釘出,快得令陳期遠都呼吸一窒,不免咂舌。

  要不怎么說丁景澄在當年五岳都能排名前二呢?李京楠即便是全盛時期怕都是鞭長莫及。

  鐺————

  陳期遠反應不可謂不快,大槍與刀尖正面相接,若是平日,靠著槍之霸道,至少也能將丁景澄逼退幾分,但孟婆在側,陳期遠不敢被包圍,此乃虛招,只是架住長刀一剎那便長靴重踏地面,借著丁景澄的力道,身形驟然向院外爆射。

  但一抹好似銀蛇出洞的寒芒卻掩蓋在長刀之下,悄無聲息咬向陳期遠的后心。

  陳期遠不敢戀戰,盡力躲開要害,后心暴起一抹血光便已拔地而起,好似黑色利箭,在雨幕中拉出一條肉眼可見的白線。

  “何方宵小!?”此刻別院四周的圣教宗師才堪堪反應過來,當即爆喝,但陳期遠早已化作一抹雨中黑點。

  丁景澄淡淡收刀入鞘,抬手示意窮寇莫追,低聲道:“武魁,善使大槍……槍魁陳期遠……與觀云舒結下梁子的槍客就是他啊……是跟著雕過來的吧。”

  時守瑾武藝不錯,反應比其余宗師快些,卻依舊看不清丁景澄與陳期遠的交手細節,臉色不由一僵,“為何不追……陳期遠為晉王復仇,圍剿林公公,與趙無眠有情分在身……此刻被他聽到計劃,再想生擒太后,怕是沒那么順利。”

  孟婆飛身而來,柳眉輕蹙,稍微一琢磨,道:“陳期遠不可能平白無故來蜀地,是聽說了蕭遠暮的消息才趕來的吧……”

  丁景澄冷冷一笑。

  “讓他去……經由陳期遠之口,告訴趙無眠,我們要生擒太后……他若再不趕來青城,可就晚了。”

  “畢竟我們是為殺趙無眠……不是為擒太后。”

  也就是所謂的陽謀……趙無眠你要么來自投羅網,要么就等著太后被我們擒住。

  趙無眠此刻身在敘州附近,沒辦法短時間內飛至青城……主動權自然也就落在圣教一伙人手中。

  就這么幾天時間,趙無眠也不可能再從朝廷搖個武魁過來。

  孟婆想起那天龍泉以一己之力壓著她與蒼花娘娘打的蕭遠暮,想說蕭遠暮若跟在趙無眠身邊,那我們勝算估計不高……但以蕭遠暮的性格,怕是巴不得他們擒住太后,給離國皇室一個狠狠的下馬威,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幫趙無眠救人。

  但保趙無眠一命應該不難。

  念及此處,孟婆也便沒有多言……多言什么啊,她現在就是個打手,又不是參謀……反正計劃失敗了也是丁景澄的鍋。

  與她無關。

  由此見得,孟婆與蒼花娘娘曾經不愧是師姐妹……皆是看同門不順眼。

  不過丁景澄也沒打算就待在青城等著趙無眠做準備……他回至院中,取出輿圖,觀察由敘州去往青城的的必經之路,準備截殺。

  蜀地地勢崎嶇,想繞路,一般都得多花幾天時間……趙無眠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不可能繞路,除非不要馬,如陳期遠那般靠兩條腿翻山越嶺狂奔過來。

  和他打,還敢浪費體力在趕路上,那純粹就是找死。

  丁景澄打量幾眼,最終挑中劍南此地。

  劍南,也叫嘉州,劍門關以南得名……若想由敘州趕往成都青城,不可能不過此關。

  趙無眠暫時還不知百里之外發生的事,在敘州北側幾十里地的一處小鎮客棧中。

  他將觀云舒攔腰抱起,放在軟塌,抬手準備脫尼姑靴子時,被她按住手腕。

  “貧尼只是受傷,需靜養一陣兒,不是不能自理……你是想脫我靴子時偷偷摸我的腳?”

  策馬北上時,觀云舒忽的吐血,差點從馬上摔下,趙無眠才知她的傷勢已經重到這種地步……怕是一直都在強撐著,這才連忙尋了處客棧準備幫她療傷。

  聞聽此言,趙無眠翻了個白眼,直接拉開觀云舒的白靴,露出雙嬌小可愛的白襪小腳丫,抬手便揉捏了下,“我想摸就摸了,還至于偷偷摸……”

  話音未落,觀云舒另一只穿著白襪的小腳丫驟然印在趙無眠的胸膛,想將他踹飛,但她此刻終究過于虛弱,趙無眠抬手一撈便輕松捏住她兩只腳兒。

  “沒力氣就別瞎使勁。”

  “你!”觀云舒再如何也是未出閣的姑娘家,又不是太后,蕭遠暮此等被捏捏捻捻也半點不害羞的老女人,此刻白皙俏臉難免有幾分紅潤,眼底深處帶著些許羞意,但神情保持一片冰冷,“尼姑的腳不能摸……犯忌。”

  “再大的忌諱我都犯過,還怕捏尼姑腳?”趙無眠暗道自己可是連太后都壓在床上,捧著擠壓……

  說著,他運起《柳無盡》與奈落紅絲,替觀云舒療傷,不求將她徹底恢復,至少也別再像今日一般,騎在馬上就突然吐血暈厥。

  觀云舒早就知道趙無眠這廝很饞她身子,但也沒想過這家伙竟是趁人之危的禽獸……是因為太久不見,心情激動,壓抑不住心中對她的情欲,才會如此吧?

  尼姑知道自己的容貌定是江湖第一美人,也知自己對趙無眠的誘惑力,他按捺不住很正常,自己雖失望,卻也理解……但也不可能就這么讓他占便宜。

  她正欲掙脫發怒,卻感一股清涼溫和之意自趙無眠掌心蔓延,涌進體內,宛若春風,緩緩治愈她的體內傷勢。

  觀云舒動作一頓,上下打量趙無眠一眼,稍顯意外,“什么時候學了這么一門神異內功?”

  趙無眠集中心神,雖然掌心一片溫潤觸感,讓他心中很是蕩漾,但還是觀云舒的傷勢最重要,因此默默掃去心中雜念,道:“不久前隨蕭遠暮學的……這門內功需要以《太玄經》為根基,你怕是學不了,轉頭重修我這《太玄經》也不現實……”

  觀云舒所學乃小西天頂尖內功,《易筋洗髓經》,本身位格不在《太玄經》之下,因此沒有換內功的必要。

  她沉默幾秒,而后問:“這樣,每次貧尼受傷,都能來找你療傷?”

  “不好嗎?”趙無眠問。

  觀云舒瞥了趙無眠一眼,臉上已經恢復往日平靜與淡然,想了幾秒,而后恍然大悟道:“這是你讓貧尼犯戒的手段?”

  “什么手段?”

  觀云舒認認真真道:“讓貧尼愛上你,以此犯清規戒律的手段。”

  趙無眠睜開眼簾,瞧見尼姑認真表情,一股純真的可愛撲面而來。

  說實話,他心跳很不爭氣的加速跳了幾下。

  趙無眠閉上眼睛,專心用功,語氣含笑,不正面回答,而是調笑道:“我還用這些手段……你不是早就愛上我了嗎?”

  趙無眠本以為自己會被罵,繼而與觀云舒拌嘴……但等了幾秒,也不見觀云舒回話。

  他疑惑睜開眼眼睛。

  觀云舒雙手抵著軟塌,側過視線,望著旁邊的花盆,好似有幾分羞意,微不可查點了點頭。

  哦對……觀云舒不會說謊的……

  趙無眠心跳漏了半拍,都忘記運功了。

  嘭————

  他的衣領忽然被人揪起,旋即重重扔出窗外。

  屋內傳來蕭遠暮的怒喝,“蕭遠空!用本座的內功,為其他女人療傷,還說些此等話……”

  趙無眠被摔出樓外,拍拍衣角,已經習慣了蕭遠暮的暴脾氣。

  正欲連忙趕回去繼續為尼姑療傷,此刻卻有偵緝司的信鴿飛來……

  下面的不要錢。

  快過年了。

  提前祝書友姥爺們新年快樂喔!

  接下來幾天可能會少更點,目前基本一章7000字,后面可能一章四五千字的樣子。

  我想多攢點存稿,這樣過年也不用斷更,想追的書友依舊有的看。

  依稀記得以前大年初一時,親戚朋友,兄弟姐妹都在樓下看電視,聊天,打麻將。

  我吃完晚飯,一個人孤零零坐在二樓,從七點碼字到十二點的經歷……唉。

  實際上今天忙了一整天,晚上八點才開始碼字。

  現在碼的我都有點頭暈,眼前發黑。

  撐不住了,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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