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清冷,屋外朵朵臘梅隨風輕晃,月光印在窗紙,在屋內視線透過窗戶,可見窗紙上的紛飛黑影。
屋內無燈,只有點點月光,空氣中的粉塵在月光中睡大覺,一片靜謐,唯有兩人稍顯急促的呼吸聲。
慕璃兒轉過來時,趙無眠握著赤陽天玉的手差點陷進肚兜里,當即放手,聽到慕璃兒的疑問,趙無眠也只當她是寒毒毒發,神志不清,道:
“師父中毒頗深,現在腦子不清醒,等熬過寒毒,恢復理智,肯定得哭。”
“哭?在你心底,為師就如此脆弱,哭哭啼啼?為師現在清醒的很,你可知我可是酒界圣,圣女,極難喝醉……酒都灌不醉我,更何況是這毒?”
“把毒和酒放一塊類比,已經是腦子迷迷糊糊的表現了。”說著趙無眠再度握上慕璃兒的小手,感知著熾陽天玉之息,明顯是把慕璃兒當小孩子來哄。
慕璃兒雙目緊閉,呼吸急促,毒發后恍惚間覺得自己呼出的氣都是冰渣子,口鼻氣管,好似被冰渣刮肉。
唐家的毒雖然如此霸道,但慕璃兒并未放棄說話,不依不饒,嗓音柔弱。
“你怎么不正面回答為師?可是心虛?”
慕璃兒如此不依不饒,趙無眠被問得步步緊逼,暗道她肯定平時心底就在琢磨這些事,只是如今寒毒毒發,神智不清后才將真心話說了出來。
因此這也不算胡言亂語。
趙無眠于是也正色幾分,松開熾陽天玉,琢磨少許,道:“元宵那晚,師父在干什么?”
這問題,牛頭不對馬嘴,但慕璃兒此刻根本沒有心力思考到底有沒有對上嘴,趙無眠問什么她就答什么,全憑本能,便道:“和湘竹喝酒……”
“那晚我在宮中吃飯,太后問我爹娘……我也不知爹娘是誰,但我與師父相識兩月,師父是真心對我好,因此我無論心底有什么逾越不軌的念頭,只要您心底過不去這個坎兒,打心眼里不情愿,那我就無論如何也不會多做什么……您明白我的意思嗎?”
趙無眠知恩義懂輕重,慕璃兒真心待他,那他自然也會尊重她,不由將稱呼換成‘您’,來表示徒弟對師父的敬重。
他敬重的不是師父這個身份,而是慕璃兒對他的好。
慕璃兒美目緊閉,沒有回話,趙無眠甚至都不知道她究竟有沒有聽見他的話。
趙無眠摸了摸慕璃兒的額頭,還以為她因為寒毒昏過去了,結果慕璃兒修長的睫毛輕輕一動,竟是睜開眼簾,美目稍顯迷蒙,月光灑在她精致的鎖骨與脖頸上,隱隱可見肚兜最上方的一抹深邃夾縫,隨著她的呼吸一張一合。
趙無眠心底不爭氣地跳了下,慕璃兒的容貌實在是太漂亮,雖然今年二十有六,在趙無眠認識的女子中,僅僅比太后小一點,但她一舉一動盡是成熟女子的韻味,比蘇小姐,洛朝煙等女多了幾分飽經磨礪的可靠。
身材更是不用提……很有韻味的江湖大姐姐。
不過目前談論的事,或許關系到趙無眠與慕璃兒的今后,因此他很認真,并未被美色迷惑雙眼,靜等慕璃兒的答復。
“你把為師當娘?為師有那么老嗎?”
“……您今年才二十六歲,正是風華正茂時,說您是娘親,只是比喻。”
“為師也是女人,以后別提我今年二十六歲……你方才說的‘逾越不軌’的念頭,是指什么?”
能是什么?慕璃兒現在穿著肚兜,下半身穿著白絲連褲襪,若不是趙無眠意志堅定有原則,怕是早就忍不住趁著師父毒發,動手動腳了。
不過趙無眠沉默了下,先說:
“您知道《功夫熊貓》嗎?里面有個老頭,收了個徒弟,后來徒弟比他強,因為某些原因叛出師門……我雖然現在比師父厲害,但絕不會對您有……”
話音未落,慕璃兒美目竟是清明了幾分,打起精神,用小拳頭往趙無眠的肩膀上捶了下。
“為師也有自尊,辛苦練武十六年,不容易,一直都覺得教你的東西太少,如今你還專門強調你比我武功高強?為師被這寒毒毒死算了。”
趙無眠握住她的小拳頭,好奇問:“為師者,最喜歡的不應該就是教出的徒弟比自己出色嗎?”
“是,但為師性格驕傲,心里頭就是見不得徒弟比自己武功高強,總覺得你的武藝與為師無關……除非你是為師親手帶大,一步步教出來的。”
“那您豈不是真要成我娘?那您還是心底不舒服著吧,我現在用天魔血解后,肯定比您厲害的。”
“你怎么在為師中毒后還這么氣我!?”
兩人又不由一塊笑了下。
笑了幾秒,慕璃兒咳嗽了下,神色帶上幾分虛弱,畢竟她是扛著寒毒和趙無眠聊天,感覺只是調動思緒思考趙無眠的話,就已經用盡了力氣。
她閉上美目,趙無眠呼吸時溫熱的氣體撲在她的臉上,她此刻安靜下來,才恍然覺得,按照一般人的標準,他們兩人現如今哪里有半點師徒樣子?
誰家師徒半夜脫了衣服摟在一起?
本我堂的師徒還差不多。
于是慕璃兒沉默了半響,就在趙無眠以為她終于沒了氣力,昏睡過去時,她又叫了趙無眠一聲。
“徒弟。”
“嗯?”
“你覺得為師漂亮嗎?”
“您說呢?我現在都不敢睜開眼睛看您,唯恐犯錯。”
“你心底要真對為師無意,又怎么會怕睜開眼睛?這道理在小西天,叫‘破妄’,在我們劍宗,叫‘劍心通明’。”
“我不修佛,也不只用劍,不用破妄,也沒有劍心。”趙無眠老實回答。
慕璃兒睜開美目,無奈看了他一眼,“為師不是湘竹,就算不曾與你肌膚相處,也能感覺到你的反應……都快頂到為師腿上了。”
趙無眠默默向外挪了幾分,被師父說破,稍顯尷尬,
“面對美色,心生邪欲,人之常情,但能不能壓制邪欲,才是為人關鍵……您劍心通明,肯定明白這個道理,這不是我能控制的。”
“你承認你對為師有邪念了?”
慕璃兒明明眼神迷離,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樣,但依舊步步緊逼,讓趙無眠懷疑熾陽天玉其實很有用,早便壓制了慕璃兒的寒毒,她只是借著機會,以此為借口,和自己聊真心話。
這倒是他想多了,慕璃兒此刻神智的確有些不清楚,像這些男女話,放在往常她是絕對不可能說出口的……但也確實是真心話。
“師父太漂亮。”
“只是因為漂亮?世上漂亮的女子千千萬……”
趙無眠打斷慕璃兒的話,“漂亮女子千千萬,您也是其中魁首。”
慕璃兒愣了下,然后嗓音帶著幾分少女似的柔和與純真,“和你的青綺比,誰漂亮?”
“蘇小姐是一生摯愛,不管誰問,都是蘇小姐漂亮。”
“為師不討厭你這個回答。”
“我也覺得。”
兩人沉默下來,慕璃兒想問問趙無眠心底對她有沒有除了邪念之外的東西……也就是男女之情。
如果是沒中毒時,慕璃兒肯定會多加試探,不斷暗示,猜測,但如今她已經沒有試探的心力,便呆呆地問:
“你對為師有意?這已經是我第二次問你了。”
慕璃兒的嗓音極為嬌憨,好似撒嬌,但就像她所說,這是她第二次問,她很想聽到趙無眠的正面回答。
對慕璃兒有沒有意?其實很難說,趙無眠并非色中餓鬼,不會因為慕璃兒是絕色就覬覦她,他的確一直把慕璃兒當應該尊重的師長看待,但有些事,有些念頭,一點起了頭,便如春風遇野火。
趙無眠便答:“原先是沒有的,只是秦風山那晚,紫衣給您下了毒,您抱著我耳鬢廝磨,我心底那時的確不可避免升起一個念頭……
要是把您娶回家,每天晚上,您也會這么抱著我蹭嗎?不過后來知道您對這事敏感在意,不愿回想,我自然也壓下了這心思,就像我方才說的,您只要心底不愿,我就不會強求。”
聽了此話,慕璃兒卻是呆呆道:“太長了,聽不懂,說簡單點……有還是沒有?”
這個語氣太過反差,讓趙無眠心頭又不受控制跳了幾下,有種想把慕璃兒抱進懷里蹭的沖動。
他于是如實回答:“剛開始沒有,后來在秦風山有,再后來,將其壓了下去,但現在又有點……”
“為什么現在又有了?”
“師父沒經歷過男女事?”
“被男人這么抱在懷里,都是第一次,何況于經歷男女事?”
“從未對一個男人心動過?”
“從未。”
“那徒弟給您解釋解釋,有意,也就是心儀,其實就是這樣……心底深處忽然就冒出了一股感情,莫名其妙,很多男女都深受其害。”
“原來如此。”慕璃兒極為認真地點了點頭,而后小手竟是探進自己的肚兜,摸著心口,只是姿勢原因,她如此動作,手背便將肚兜撐起了幾分。
趙無眠正盯著慕璃兒認真解釋,她這動作,讓趙無眠不免又看見了凹陷。
好小,好可愛。
趙無眠扭過視線,他色歸色,卻也不屑趁人之危。
卻聽慕璃兒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而后便道:“你離為師那么遠作甚?寒毒快把我折磨欲死,你也不愿抱著緩和幾分?”
趙無眠上半身往里面貼了貼,但雙腿卻往后又挪了點。
但慕璃兒卻抬起一只豐腴修長的腿,搭在趙無眠的腰上,趙無眠也神色僵硬了幾分,呼吸難免急促,“您這是?”
“熱。”慕璃兒美目緊閉,開始喘息,唇里淡淡吐出一個字。
趙無眠沒細想,以為是熾陽天玉搞的鬼,一把就把這紅玉從慕璃兒的手中拿走,拋去床尾,但直到慕璃兒柔軟的嬌軀在他懷里扭了扭,他才恍然得知,自己錯怪熾陽天玉了。
慕璃兒在氣氛,話題與肌膚相貼的境遇下,恐怕也是有了點動情之意。
懷中的嬌軀,雖然柔軟,但渾身冰冷,就和灌滿冷水的水袋似的,可即便如此,趙無眠也覺得自己置身火爐,渾身出汗。
屋內極為安靜,但床榻上的男女卻纏在一起,兩道呼吸愈發急促。
這種氛圍下,很容易犯錯。
趙無眠其實心底未嘗沒有些充滿邪欲的想法……緊緊抱住慕璃兒的嬌軀,撕開白色連褲襪,壓在她的身上。
這個女子是自己的師父,那種禁斷感足以讓人發瘋,但趙無眠若真壓不住邪念做出錯事,蘇青綺也好,沈湘閣也罷,肯定對他失望至極。
可以有邪欲,但前提是慕璃兒也得有意,因此趙無眠規規矩矩,絕不亂動。
趙無眠內心天人交戰,倒是忽略了一件事,熾陽天玉被他丟掉,能勉強緩和寒毒的寶物一沒,慕璃兒便忍不住貼上來,緊緊將趙無眠摟住。
她語氣依舊呆呆的帶著幾分嬌憨之意,“你身上好熱。”
慕璃兒的嬌軀都快讓趙無眠把持不住了,此刻都沒氣力說話。
但他沒氣力,不代表‘真沒氣力’,慕璃兒柳眉蹙了下,然后恍然大悟,“難怪男屬陽,為師本以為你身上已經夠熱了,卻不曾想,還有更熱的……”
趙無眠的橫刀頂得慕璃兒腿都有些疼,她便向下探出手,將其往上挑了下,然后搭在趙無眠腰上的腿扭了下,于是便她的雙腿與橫刀便成‘兩面包夾芝士’。
趙無眠倒吸一口涼氣,拉住慕璃兒的手,“這可不是師徒之舉。”
“你還知道你與我是師徒。”此刻沒了熾陽天玉,慕璃兒的嘴唇便被凍得有幾分發紫,她答道:“你就不該對為師有意。”
“……都說了是沒頭沒腦,莫名其妙產生的情緒,不是我能控制的,只能證明師父的魅力太大。”
“油嘴滑舌,青綺就是著了你的道。”
話音落下,慕璃兒沉默了幾秒鐘,而后又重復了一遍,“你就不該對為師有意。”
“那有了就有了,怎么辦?”
反正都說開了,趙無眠也認了,他就是饞慕璃兒。
聞聽此言,慕璃兒小手又按住自己的心口,片刻后,道:“為師,為師其實,此刻,心跳的很快,我,我也不知這是怎么了。”
“因為氣氛,難免如此。”
慕璃兒美目睜開一條縫,望著趙無眠,雖然是在談論這種羞人的男女事,但她卻一臉認真,擺出教導的模樣,道:
“劍心通明,自會破妄,所謂氣氛,影響不了為師,你說你不只用劍,所以沒有劍心,這是錯的,為師之所以多提了一嘴小西天,就是要告訴你,萬變不離其宗,
各門各派,百家爭鳴,但習武到了最后,是有共同之處的,你我俱是天人合一,欲要溝通天地之橋,便是天地,身,心,靈,氣相連,
也就是說,言語也好,氣氛也好,心底有什么感觸,定然便是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絕無可能是被影響,便如刀魁羊舌叢云,明知自己與幻真閣勾結,損失不小,卻還愿一意孤行。”
趙無眠不覺得這時候是教學時刻,但還是道:“謹遵師父教誨。”
慕璃兒滿意點頭,然后小臉又下意識羞紅起來,語氣難免帶上幾分扭捏,“你我二人,師徒之名在此,絕不可突破界限,但你,你對為師有意,我,我今晚似乎也……”
慕璃兒頓了頓,后嗓音低了下去,“有意。”
話音落下,屋內徹底安靜下去,趙無眠與慕璃兒那急促的呼吸聲都近乎沒了聲響。
趙無眠一愣,而后手指勾起慕璃兒精致的下巴,準備親上去。
他在乎師徒名分,只是因為慕璃兒極為在乎,但既然慕璃兒都表示自己對他有意,那還有什么可猶豫的?
啪————
慕璃兒將趙無眠的動作感知的清清楚楚,抬起小手就捂住他的嘴,羞紅了臉,“孽徒!混賬東西你想做什么?”
趙無眠疑惑,“師父不是說對我有意……”
“往日那般聰明,怎么今日就亂了心智!?”慕璃兒的呼吸愈發局促,
“為師,為師的意思是,是只有今晚,才可有意,待明日天亮,我不提,你也休提此事!否則,為師便將你逐出師門,永不相見!”
此刻慕璃兒還說這等話,明顯是當真這么想……也就是說慕璃兒心底對趙無眠的確有了幾分男女情,但師徒名分在此,她就絕不愿和趙無眠有所進展。
這話太重,趙無眠都不敢說‘那沒了師徒名分,我們便在一起’這種情話。
但慕璃兒也知自己這話太重,說不得會傷了趙無眠的心,于是她又低聲道:“但今夜未明……”
明日天亮,不提此事,但今夜未明……
慕璃兒便是江湖女子,更是燕云出身,但有一抹江南水鄉似的柔情與含蓄。
趙無眠于是抬手拉開慕璃兒捂住他嘴唇的小手,準備湊上去親她。
慕璃兒又扭過小臉,趙無眠便親到了她的臉頰。
柔軟,但冰冷。
雖然沒親到嘴,但也是默許其他事。
趙無眠待在慕璃兒肩上的手,便順著腰肢的弧度,向下滑去。
或許是因為寒毒,或許是因為別的什么,慕璃兒又出了許多汗,床上滿是慕璃兒身上的香味。
慕璃兒只是扭過小臉這種舉動,帶動雙腿輕輕摩挲了下,趙無眠便心頭猛跳一下,呼吸都是一窒。
慕璃兒此間劍何等玄妙,趙無眠的異動不可能瞞過慕璃兒,她美目睜開一條縫隙,瞥了他一眼,而后依舊別過小臉,只給趙無眠露一張側臉。
晰晰索索。
趙無眠拉開自己的腰帶,然后倒吸一口涼氣,不僅僅是白色連褲襪與師父大長腿的觸感,更多的是寒毒之冷。
“師父。”
“別叫我師父,”
“那,那璃兒,太冰了。”
慕璃兒手指輕勾,運起擒龍控鶴功,將床腳的熾陽天玉捏在掌心,而后……往下放了放。
洛朝煙若是知道自己從內庫找來緩解慕璃兒寒毒的寶貝被這么對待,估計當場就得氣的革了趙無眠的爵位。
不過這個時間點,她要么在浮墨殿處理政務,要么就是在清澤殿沐浴準備休息。
夜幕很長,今夜很暖。
不知過了多久,院中的臘梅花瓣,又落了不少。
此時天色才泛起魚肚白,蒙蒙微亮。
屋內傳來聲音。
“這么多,為師還怎么穿?”
“洗洗就好了。”
“你去燒掉。”
“啊?”趙無眠一臉失望。
“嗯?”慕璃兒冷眼看他。
“哦……”
嘎吱——
趙無眠帶著黏糊糊的白色連褲襪悄聲離去。
慕璃兒的寒毒,今晚算是熬過去了,但她嬌軀上也是黏黏糊糊,不知是汗還是別的什么。
她背對著趙無眠,望著床榻內側的墻壁,一言不發。
等趙無眠從屋外走進,她嬌軀才動了動,卻還是不扭頭看他。
“璃兒……”
“孽徒!璃兒是你叫的嗎?叫我師父。”
“……那師父,”趙無眠稍顯無奈,“寒毒是熬過去了,可還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為師好得很。”慕璃兒的語氣有幾分不善,“寒毒都已熬過去,你還待在為師房中做什么?莫不是不知男女有別?”
男女有別……
“昨晚……”
“昨晚發生了什么?”慕璃兒回首看了趙無眠一眼,神情天真,“為師不記得了。”
慕璃兒居然會裝傻……趙無眠此刻確定,自己就是饞師父。
因為太可愛了。
“那下次寒毒毒發……”
“你出去!為師累了。”
“嗯……師父好好休息,我待會兒再來看您。”
趙無眠告辭離去,沒走幾步慕璃兒便給他叫住,“等會。”
“怎么了?”
“把為師的裙子拿過來,為師現在沒力氣……要是讓湘竹瞧見為師薄褲都沒了,肯定起疑。”
那不是薄褲,是白絲……趙無眠心底默默指正了一句,拿起床頭柜上香氣噴噴的裙子,迭好放在床邊。
嘎吱————
趙無眠離開房間,關上房門。
有幾朵臘梅隨風落下,雖然趙無眠算是被慕璃兒給攆出門,但他此刻的心情無比通暢,對未來的一切充滿自信,就算是蕭遠暮現在從江南殺到京師說要把他綁回江南,他也有自信輕松解決。
慕璃兒心底對他是有意的,只是過不去師徒那個坎兒,但這都不是問題。
趙無眠相信未來她心底肯定能放下師父這層身份……
在他的追求下。
覺得前途一片光明的未明侯并未得意多久,因為連續兩晚不曾去蘇府找蘇青綺,讓蘇小姐生了氣。
她打聽到趙無眠去了劍宗分舵,天蒙蒙亮就過來找他。
后聞到趙無眠身上的味道,生氣地揪他耳朵,把未明侯抓回了蘇府教訓審問。
什么蕭遠暮來了京師他也不怕,什么未來定然追求慕璃兒幫她邁過心底那坎兒,這些豪言壯志,頓時胎死腹中。
“未來的事虛無縹緲,眼前的景物才更得珍稀。”趙無眠對蘇青綺說,“就像蘇小姐。”
蘇青綺冷笑一聲,罰他今日一天誰也不見,只能待在蘇府見她。